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張一鳴是誰?


    他就偏打了。


    張一鳴理都沒理這人,轉身繼續看診。


    陳青山表情一愣,隨後又恢複自然,走到張一鳴的桌前誠懇地說道:


    “張醫生,實在是抱歉,打擾到你了。”


    張一鳴不屑一聲。


    “知道打擾到我了還不快走!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陳青山沒有想到張一鳴是這樣一個態度,一時間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張醫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這時,一位老太開口說道:


    “我說小夥子,你要看病麻煩排隊好嗎?沒看到這裏還有那麽多人嗎?”


    “就是!我們都排隊呢,你一個年輕人還插隊?”


    陳青山連忙解釋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要插隊,我隻是想找張醫生說點事情。”


    “你是不是想找張醫生看病!不是你自己就是你家裏人!”老太喝道。


    陳青山麵色鐵青,僵硬地點了點頭。


    “那就排隊去,這裏哪個不是來看病的!”


    眾人起哄,陳青山最終無法,隻能先離開了。


    剛走出診室沒兩步,一個女子找到了他。


    她是丁處的女兒,丁芳兒。


    剛才那個小年輕是丁芳兒的弟弟,丁褚莫。


    陳青山是他們的表哥。


    “哥,怎麽樣了?張醫生答應來給爺爺看病了嗎?”


    丁芳兒焦急地問道。


    陳青山搖頭:


    “這張醫生脾氣不小,而且此時他的人氣正高,我剛開了個口,就有別的病人幫他說話。”


    “我剛看了一下,他那診室裏的人有一般我都見過,不說家庭背景大富大貴吧,起碼在京都也是說得上話的。”


    陳青山震驚,或許連張一鳴自己都不知道吧,他那個診室裏就匯聚了京都小半個圈子的人脈。


    尤其是剛才幫他說話的老太。


    陳青山記得很清楚,這老太的兒子,如今的職位可是比丁處還要高了!


    所以剛才陳青山才走得那麽快。


    丁芳兒聞言頓時焦急了起來:


    “那爺爺那邊怎麽辦!”


    陳青山沉聲說道:


    “讓我在想想辦法吧,對了,你回去後好好說說小莫,別老用姨夫的名頭在外招搖,你知道嗎,他剛才差點就當眾報出姨夫的身份,這要傳出去,影響會多大!”


    丁芳兒氣急敗壞道:


    “我早就訓斥過他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死性不改!”


    “爸也是,一邊說管教,一邊又縱容!”


    陳青山思索片刻後說道:


    “這個張一鳴之前沒聽說過,是怎麽起來的?”


    “聽說他醫治了滕夫人,滕夫人覺得,這人醫術不錯就推薦了,很多掛不到金老的號的人都去掛他的號,全部給他治好了。”丁芳兒道。


    陳青山聞言並沒有感覺出什麽不對。


    身為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是正常的,要是治不好,才是醫術不精。


    “就這?”


    陳青山眉頭緊皺。


    丁芳兒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人,湊到陳青山耳邊說道:


    “聽說滕夫人得了肝癌,這個張醫生說三個月內能治好她,而且有人聽到滕夫人和金老的對話,就連金老自己都承認,張一鳴的醫術在他之上,隻有爸才後悔了,想要張一鳴給爺爺看看!”


    陳青山吃驚。


    滕夫人得了肝癌!


    這個事可不能胡說。


    眾所周知,滕家都是滕夫人一手撐起來了,在滕家她就是天,她說了算。


    但是她身後的兩個弟弟,一個妹妹,無時無刻不在盯著她手中的家業。


    滕家至今沒有分家,一是滕夫人怕分家後,滕家就散了。


    二也是不放心自己幾個弟妹的手段,覺得他們撐不起這一大攤子。


    但是越不分,就越有人惦記。


    如今滕夫人的幾個侄子都長大了。


    如果現在傳出滕夫人得了肝癌的話,滕家勢必會亂起來,一場家產之爭是不可免的!


    現在知道滕夫人得了肝癌的人,也隻有張一鳴,金老和唐權三人。


    “對了滕夫人!我們還可以找滕夫人引薦!”


    陳青山眼前一亮。


    滕夫人介紹了這麽多病人過去,多介紹一個也不會有問題。


    “隻是我們家和滕夫人並無多大的交情。”


    丁芳兒為難的說道。


    陳青山道:


    “這事隻能姨夫出麵了。”


    兩人回到了丁老爺子的病房,剛出電梯就看到丁褚莫正在和丁處長說張一鳴的壞話。


    “這小子就是誠心的不想來,爸,我可真的是低三下四地去請他的,還說了,要是能治好爺爺,診費肯定不少,我甚至都把您搬出來了,他還是不來!”


    丁褚莫氣得跳腳。


    丁處眉頭一皺:


    “你報了我的名號?”


    丁褚莫剛要說話,陳青山連忙趕到說道:


    “沒有,我去得及時,小莫還沒來得及報您的名號!”


    聽到這話丁處頓時鬆了口氣。


    “那就好。”


    丁芳兒揪著丁褚莫的耳朵說道: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許用爸的名號出去招搖!”


    丁褚莫吃痛地叫了起來。


    “我這是招搖嗎?我還不是為了爺爺,他張一鳴有什麽能耐的,我們都這麽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了,他還擺架子不來,幹脆直接讓醫院把他開除算了!爸!”


    丁處聞言臉色陰沉至極。


    是啊,已經兩三天了,他自問已經把姿態擺到了最低。


    可是張一鳴還是不肯來,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啊!


    “姨夫我剛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我們可以請滕夫人引薦……”


    陳青山剛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被丁處給打斷了。


    “不用再說,老爺子的病用不著他看,不過是個中醫,竟然有這麽大的架子,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


    這話一出,他們三個便明白了,丁處這是耐心到頭了,準備收拾張一鳴。


    或許用不了多久,就不再是他們求著張一鳴來看診,而是張一鳴主動求上門來看診。


    丁褚莫內心暗喜,似乎已經看到張一鳴,低三下四的來求他們的場麵。


    到時候一定要讓他跪著求!


    隻是陳青山卻有些不安。


    在丁芳兒送他出醫院的時候,斟酌半晌還是說道。


    “關於你爺爺的事,我看還是去找滕夫人吧,那個張一鳴我總覺得不簡單,姨夫想要對他動手,感覺不是那麽容易的。”


    丁芳兒猶豫:


    “不過還是個醫生,難道我爸還對付不了了?”


    陳青山眼神一暗:


    “你真覺得,他隻是一個醫生那麽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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