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周佑佑朝著她看去。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更多的是平靜。


    似乎很多事情,其實顧朝夕早就已經有想法了,隻是如今得到證實,讓她覺得有些恍惚。


    克拉肯隻是抬頭看著她。


    裴宴也跟著一起站起來。


    “這些事情,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


    “當然,伊索和麥爾頓不也一樣嗎?”


    他笑著,整個人似乎又鬆懈下來了。


    是啊,伊索和麥爾頓不就是知道嗎?如果不知道的話,伊索原本準備的三天後,又該是什麽呢?


    按照原定的計劃,明天遊輪就會到達指定的海域進行水鬼的比試。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水鬼撈財寶這件事上麵的時候,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可維爾福斯如此大費周章,對海洋的執念,是來源於什麽呢?


    顧朝夕轉身,還沒走幾步,便看見從外麵走進來的麥爾頓。


    現在已經是午餐的時間點了。


    那人的視線還沒有看過來,克拉肯的聲音已經提前響起。


    “艾斯麗小姐,不如坐下一起用餐吧?”


    現在做什麽,都無異於是徒勞的。


    她歎了一口氣,順從地坐了下來。


    實際上,顧朝夕原本也沒有打算做什麽,隻是在想,現在的趙柏意,是否知道出海的真相。


    秦微和沈堯到餐廳的時候,就看見他們這一處詭異的安靜。


    其他地方至少有人說話的聲音,唯獨他們這裏,安靜的不像話。


    她和沈堯走過來坐下,一時不解:“怎麽了這是?”


    “一會兒說吧。”


    顧朝夕能說這話,就證明剛剛有了不淺的發現。


    秦微沒有追問,視線從克拉肯的身上掠過,落回了自己麵前。


    一頓飯吃的大家都尤為沉默,顧朝夕又恍然響起了什麽,抬頭朝著正慢條斯理進食的克拉肯。


    “既然克拉肯先生知道,那為什麽還要上船?”


    他分明就已經知道了這趟遊輪的目的,為什麽還是跟著出海呢?


    聞聲,克拉肯並沒有立刻回答顧朝夕的問題,他隻是依然拿著刀叉有條不紊地切著盤子裏的牛排。


    鮮嫩的牛排在切割的過程中還在冒著鮮香的汁水,叫人食欲大增。


    他送了一塊到嘴裏,麵上表情淺淡,眼裏蕩著一股無所謂辦般的情緒。


    “我啊,本來也沒什麽留戀的。”


    家族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如今他又被逼著做各種事情,受到那群老頭的鉗製。


    有時候克拉肯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為了自己而活,還是為了家族而活。


    背負在肩上的擔子太重了,他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維爾福斯想帶著所有人去死?那他便幫他一把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再那樣存活下去了。


    “你要幫他,你們不是互相厭惡嗎?”


    “那又如何?”


    互相厭惡的人,就不能在特定的時間裏互相幫助嗎?


    他們曾經是那樣要好的朋友,實在太了解對方了。


    就連他們的性格,在某些方麵都相似的離譜。


    顧朝夕淺笑,隨即點了點頭,這樣想來的話,其實也能夠理解。


    哪怕他們曾經的好友因為某些事情分道揚鑣,但總歸是了解對方的,也知道對方想做什麽。


    克拉肯自己執意上船的時候,恐怕維爾福斯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隻要他不做出任何妨礙性的動作,維爾福斯都可以當做沒有看見。


    一頓飯吃完,顧朝夕有些感慨地坐在了甲板的椅子上。


    這裏撐著一把巨大的傘遮太陽,她靠在椅背上,一雙腿朝前麵伸著。


    秦微坐在一旁,又想起了剛剛的事情來。


    “小可愛,剛剛什麽情況啊,說說唄。”


    秦微和沈堯還不知道呢,顧朝夕轉頭,抬手指裴宴。


    “讓他說吧,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


    裴宴有些無奈,但是顧朝夕直接就把眼睛給閉上了,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沒辦法,隻能他說了。


    等到講完的時候,秦微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趙柏意故意瞞著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麽?”


    如果趙柏意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瞞著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啊。


    位麵必須找到真相完成規則,最後才能離開。


    他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麽,卻還是閉口不言。


    如今海倫娜死了,究竟是誰傷的,他們也不清楚。


    “海倫娜大概是維爾福斯殺死的吧,他見不得自己的母親這樣好的對待布裏夫,也想為了自己曾經的那些年出口氣。”


    顧朝夕沒有睜眼,隻是機械地張著嘴巴說話。


    裴宴沒有反駁,在他看來,殺了海倫娜的也是維爾福斯。


    不過是把她最愛的那顆夜明珠帶走,就可以引誘她自己跳入這場深淵。


    這個行為在維爾福斯看來,無疑不是加劇他對海倫娜的恨。


    而當布裏夫幫著海倫娜偷走夜明珠的時候,海倫娜的生命就已經在倒計時了。


    “那,趙柏意是誰傷的?”


    陳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幾人身後的,秦微側頭朝著他看去,他的臉色比上午稍稍的好了一點,隻是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顧朝夕歪了歪頭,找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雙腿交疊在一起。


    “他自己啊。”


    “自己傷自己那麽深?要是死了怎麽辦?”


    陳辰詫異。


    是啊,自己給自己來一刀,還泡在冰塊裏麵,如果不是他們去的早,估計趙柏意早就死了吧?


    裴宴冷笑一聲:“可能是著魔了吧?”


    從那時候趙柏意幫著海倫娜把夜明珠偷回來的時候,裴宴就感覺到了趙柏意的不對勁。


    他對於那本日記上所寫的內容,幾乎是言聽計從。


    且不說就算忽視那本日記會怎麽樣,單就說按照日記上麵寫的去偷東西,就可能在被人發現之後打殘。


    要不是周佑佑有錢替他出了,他現在恐怕更早下台。


    或許,趙柏意自己也在賭。


    裴宴抬手在額角摸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這樣的天氣,並不怎麽舒服。”


    燥熱,海上的潮濕,似乎把人浸在什麽水蒸氣的小籠子裏。


    甲板上明明有風,卻覺得風也是熱的。


    顧朝夕轉頭回來,緩緩把眼睛睜開,目光也不知道具體落在哪裏。


    這個故事裏,還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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