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說,夕日紅也認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她猛地一拍沼澤,這世界便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不斷讓他們深陷的沼澤也因此仿佛喪失了吸力,抓住空隙,夕日紅一把拎起鞍馬雲海,便從中掙脫而起。


    踩在石台上的瞬間,鞍馬八雲的畫筆落下,他們身下的沼澤便化作了岩漿,這岩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漲著,而承載著他們的石質平台,卻也從下往上,逐漸開始消失。


    夕日紅和鞍馬雲海本能的沿著石台往上跳躍著,卻詭異的發現,不管跳躍多少次,隻能勉強拉開和岩漿的距離,卻無法抵達那看似並不遙遠的,鞍馬八雲所在的平台。


    鞍馬雲海臉色變得極差,他大聲嗬斥著:“你怎麽還不醒悟?難道你真的瘋了嗎!?”


    鞍馬八雲平靜的凝視著麵前的畫板,畫板中,是鞍馬雲海葬身火海的淒慘畫麵,她停下了筆,走到台階邊緣,望著身下垂死掙紮的兩人,眼神隱約有些嘲弄與釋然。


    殺掉這兩人,木葉絕不會放過自己。


    想要將這種強大的忍者拉入精神世界,現在的自己,有著一定的距離要求。


    而且,即便在這精神世界裏,想要殺掉對方,也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並非是她要想要刻意延緩殺人的時間,而是,她做不到。


    幻術世界的一切看似神秘奧妙,而她亦如造物主般強大,但事實上,廝殺的過程,卻隻是簡單的精神力互相消磨。


    敵人若是能衝到石台上給自己一刀,便意味著自己的精神力遠不如對方,幻術失敗,自動解開。


    但若是敵人隻能在這裏掙紮,就說明,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占據著上風。


    當然,如果敵人喪失戰鬥意誌,陷入絕望,殺掉對方的過程還會更快,這也是為何要在這裏營造出一副讓人絕望的場麵,不斷地給敵人造成傷痛的原因。


    而且,自己的幻術攻擊遠比普通幻術還要強大,她們身下的岩漿,以自己的實力,或許無法直接將對方燒死,但也絕對可以將其燒的奄奄一息。


    這樣一來,即便不能直接在精神世界解決掉對方,回到現實,他們也隻是被岩漿燒成重傷,任人宰割的樣子了。


    “絕望的掙紮,感受痛苦吧!”


    “在這個世界,我便是獨一無二的,神!”


    鞍馬八雲隻是用冰冷的視線凝視著身下的兩人,語氣森寒的,說出了她已注定好的結局。


    夕日紅奮力邁開腳步,精神高度集中,身體一點一點的提升了速度,竟然不知不覺中,距離那石台更近了些。


    這意味著她在這場精神力之戰中,取得了些許優勢,但鞍馬八雲卻隻是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她。


    為什麽呢!?


    我明明是那麽喜歡你啊,老師...


    為什麽要幫助火影對我的父母,對我出手呢?


    爸爸,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又做錯了什麽,要被關在這裏!?


    她閉上眼,許久後,緩緩睜開,轉過身去,卻被麵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差點立足不穩,直接跌落石台。


    而原本距離她還頗為遙遠的夕日紅與鞍馬雲海,卻趁此機會,幾個飛躍,將原本看似永無止境的道路跨過,飛上了石台。


    “五代目...火影!?”


    此刻,雙手插袋,身後的禦神袍無風自動的日向結弦,正捏著下巴,看著鞍馬八雲的畫作進行點評:“真好啊,即便隻是一副畫作,卻能給人一種身臨其境之感,畫中人的絕望,仿佛也能從這幅畫裏滲透而出。


    如此畫技,用來畫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可真是可惜。”


    鞍馬八雲警惕的往後一步,呼吸急促了起來,她本能的輕咬著嘴唇,精神高度集中,可卻發覺,自己竟然無法再對自己的精神世界做出什麽大的改動。


    反倒是對方,此刻扭頭看著自己,微微一笑。


    “初次見麵,我是五代目火影,日向結弦。”


    “另外...剛才,好像聽到了是你在說,感受痛苦,成為神什麽的話吧?”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喔。”


    日向結弦溫和的話語沒有讓鞍馬八雲有絲毫動搖,她蒼白的臉上,平靜的眼睛看著對方,恨意逐漸凝聚:“你...是來殺掉我的?”


    所以說,小屁孩很麻煩,做事不利索的大人們,就更煩人了。


    難道這麽長時間,還不能把事情說清楚嗎?


    又或者說,是她精神世界的伊度,還會對她的精神造成影響?


    日向結弦歎了口氣,若不是他用水晶球監控這裏,發現鞍馬雲海胳膊上連連噴血,他還真打算把這件事就交給夕日紅去處理的。


    但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一個飛雷神飛到了這,決定親自給這個家夥解釋一下。


    “這件事很簡單——盡管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是木葉一方殺掉了你的父母,並且打算連你也殺掉的。


    但我可以五代目的身份作證,你所遭遇的父母喪身火海,並非是木葉一方所為。


    而是你體內的怪物,伊度。


    事實上,當時的你是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隻可惜,你把它忘掉了。


    現在之所以會來見你,也之所以會讓紅和雲海族長來這,也是為了解決那個怪物,讓你能夠不再被暗部監視,可以恢複正常的生活。


    不過,也沒關係。


    隻要那個怪物出現,或許,你就能明白一點了吧。”


    日向結弦話音落下,看著眼神隱約有些動搖的鞍馬八雲,伸手,緩緩抓向畫像。


    原本的油畫裏,畫著的是鞍馬雲海的淒慘死狀,但在此刻,日向結弦隻是伸手,其中的人臉便開始扭曲,發出淒厲的恐怖叫喊聲。


    一個和鞍馬八雲體型一樣,發型一樣,但臉頰卻怪異如鬼怪的怪物,便被日向結弦捏著腦袋從畫裏提了出來。


    這怪物張牙咧嘴的想要撕咬日向結弦的身體,但日向結弦卻隻是隨手一拋,便把這怪物丟給了鞍馬八雲。


    鞍馬八雲下意識的避開,眼神劇烈的顫抖著:“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的!”


    怪物發出一聲憤怒爆吼,口中噴吐出熊熊烈焰,燒向日向結弦。


    而日向結弦卻隻是全神貫注的看著它的火焰,任由它灼燒著自己,嘖嘖稱奇道:“即便溫度不高,卻可以直接傷到我現實中的身體嗎?真厲害啊。”


    他渾身散發著瑩瑩白光,也正是這瑩瑩白光在抵擋著火焰的傷害,藍色的眼眸,在此刻綻放著聖光般的光彩,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名為伊度的怪物暴躁的想要朝著日向結弦衝來,下一刻,卻被夕日紅從身後用一把苦無洞穿了腦袋。


    它獰笑著扭頭,伸手還想抓向夕日紅,卻在伸手的瞬間,被鞍馬八雲手裏的匕首,刺穿了心髒。


    她臉色茫然、呆滯的望著眼前的怪物。


    是真的...


    這個怪物...


    我記起來了...


    真的是我,真的是我親手殺掉了爸爸,媽媽...


    她絕望的跌坐在地,而原本被貫穿了腦袋也無動於衷的怪物,卻因為她刺穿了自己的胸口,便發出淒慘叫聲,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翻滾求饒著:“不要...殺我!”


    “殺了...他們!”


    “殺!”


    “...”


    最後一個殺字還未說完,一隻腳便踩在了怪物腦袋上,日向結弦嘖嘖稱奇的低下頭來,看著這怪物,若有所思。


    某種意義上,這已經是一個完整的靈魂了吧?


    用精神力,能夠直接製造出這樣一個擁有著特殊能力的怪物,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初代目的木遁簡直如出一轍。


    隻不過,木遁是可以創造活物的陽遁極致表現中的一種,而八雲的血跡,是創造精神體、靈魂的陰遁的一種罷了。


    從原著中看,八雲創造出的這個怪物伊度,甚至可以出現在現實世界裏,被她的父母看見,宛若須佐能乎一般被人見到。


    已經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生命體了。


    但隻可惜。


    活著的東西,就能被殺死,即便是在精神世界裏,它也可以被精神力所傷,一旦失去了八雲的精神力補給,便脆弱不堪,一碰就算。


    日向結弦扭頭看著如今一臉絕望,心若死灰的鞍馬八雲,歎了口氣,扭頭看向夕日紅,而不出意外地,夕日紅此刻已經緊緊抱住了女孩,寬慰著什麽。


    他無意參與師徒二人的“感情自我救贖”,隻是看了一眼此刻傷痕累累的鞍馬雲海,心念一動,便在這精神世界,打開了一道傳送門般的白色光圈。


    鞍馬雲海跟著他踏出光圈,隨後,意識便回到了現實世界的身體當中。


    “不愧是鞍馬一族的血跡,尋常的幻術,即便是在精神世界構造一個虛擬世界,也是模板化的,固定路數的。


    而鞍馬八雲卻能隨心所欲的構造自己的幻術世界,在精神世界裏的強度更是高到嚇人,若非是她的身體實在太過孱弱,拖累了她的精神發展,而那精神造物伊度卻又一直躲在她的精神世界裏吸取營養。


    此刻的八雲,恐怕精神力還能更強一些。


    不過,以她的身體,若是精神力再自由增長下去,恐怕活不過十年。


    雲海族長,這種情況,在鞍馬一族中,可有出現過?”


    日向結弦一邊發問,一邊手上浮現出瑩瑩綠光,輕鬆為鞍馬雲海治愈著手臂上的創口,而一旁的夕日紅還呆呆站在原地,遠處坐在椅子上的鞍馬八雲也是如此,顯然,這倆人還在精神世界裏深入交流呢。


    真是奇妙啊...


    這還是日向結弦第一次和這樣的幻術高手“交手”,盡管是他有些碾壓的局勢,但卻讓他宛若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般,對於精神力的使用、又有了新的心得體會。


    而鞍馬八雲的能力也的確讓人嘖嘖稱奇,某種意義上,她的血跡與柱間不相上下,這種能夠用精神力造物的能力,完全是一種連日向結弦都無法學習的特殊能力。


    日向結弦頂多能在精神世界裏呼風喚雨罷了,但鞍馬八雲,卻可以在現實世界裏,用精神力做到這點。


    隻靠畫畫就能完成術式。


    和柱間雙手一拍,便要啥來啥,簡直如出一轍。


    鞍馬雲海卻搖頭歎息道:“沒有,即便在我們家族的記錄中,八雲的情況,也實在是特殊,她的精神力,在幻術的殺傷力上,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對於幻術的理解...”


    就如同柱間是千手一族裏一般的地位嗎?


    那這就更加讓日向結弦對鞍馬八雲的能力感興趣了。


    對於常人來說,改善身體是很難的事情,但對於現在的日向結弦來說...


    好像並不是沒有辦法呢。


    隻是,必須要給鞍馬八雲親手做一次完全體的檢查,才能判斷,到底能不能幫她扭轉身體的問題。


    也就在此刻,身旁的兩人終於悠悠轉醒。


    回到現實的夕日紅已是和鞍馬八雲一樣涕淚橫流,師徒二人在精神世界化解了多年的誤會,她也像個合格的老師一樣開導著鞍馬八雲的心結。


    夕日紅倒是第一時間擦了擦眼淚,低下頭,不知道該向火影說些什麽好了。


    而鞍馬八雲多年的委屈和絕望宣泄而出,此刻竟一發不可收拾,依舊發出啜泣的聲音,柔弱的身體上氣不接下氣,卻看著日向結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抱,抱歉,火影大人,我,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請您原諒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而日向結弦能做的,似乎也就隻有上前一步,將她扶起來後,用溫柔的笑容說著:“不用向我道歉,我從未怪過你什麽,而且,你也從沒有對木葉造成過什麽傷害。


    至於你的父母....抱歉,盡管我並不認識他們,但我想,他們所希望的,大概,也就隻有你能平安長大了。”


    “對不起...對不起...”也不知道她此刻道歉的對象,是日向結弦,還是被她誤殺的父母了。


    這悲慘的現實讓八雲難以接受,她此刻勉強被日向結弦扶著,卻哭得泣不成聲,完全無法站直身體,又哭了一會,竟然直接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夕日紅緊張的向前一步,而日向結弦則隻是淡定的說著:“大概是傷心過度暈過去了,這很正常,她本就不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孩子,身體又弱。


    我帶她去醫院。”


    日向結弦一隻便將昏迷的鞍馬八雲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按在了紅的肩膀上,一個飛雷神,便帶著人直接出現在了火影大樓內,打開窗戶,幾個瞬身,便將她帶到了醫院裏。


    夕日紅一直緊緊跟著他,直到他把鞍馬八雲放到醫院的病床上,有專業的醫療忍者檢查後給出了沒有大問題的結論後,才鬆了口氣,愧疚的低著頭,對日向結弦說著:“抱歉,是我的錯...”


    “無妨,按我的觀察來看,即便我不出現,你也有大概率能夠製止鞍馬八雲的動作,隻是我注意到了雲海族長手臂失血,才出於擔憂提前趕來製止了這一點而已。”


    日向結弦先是肯定了夕日紅的能力。


    毫無疑問,若將精神力比作拉鋸戰,那麽夕日紅在精神世界裏表現出的韌性,足夠和鞍馬八雲僵持許久,甚至於,她若真想動手的話,應當還能有些出色的表現。


    這一點,日向結弦在精神世界裏,通過白眼的感知,看得清楚。


    在平時的日向結弦,透過白眼能觀察到敵人的一部分精神力,也就是靈魂的特性,但若是不特別觀察,是看不仔細的,隻是,在精神世界裏,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得一清二楚了。


    夕日紅的精神力波動,遠在鞍馬之上,隻是因為心軟,無法下定決心對對手造成傷害罷了。


    “抱歉...”提到雲海,夕日紅臉上的愧疚之色便更濃一分,盡管那是他自己劃拉的,但...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負點責任。


    比起傷害到鞍馬八雲,她更想去說服對方...反倒讓日向結弦以身犯險。


    隻是,比起這些,最讓夕日紅驚愕的,卻是日向結弦在精神世界中表現出的強大。


    她十分清楚在鞍馬八雲的精神世界裏,日向結弦的突然出現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他的精神力不但強大到能肆意入侵到別人的精神世界,還在鞍馬八雲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他出現的時候,就說明了他的精神力,遠比鞍馬八雲還要更高!


    他能在鞍馬八雲的精神世界裏一把揪出伊度,更是說明了他精神力的強橫程度遠超人之想象,甚至於控製力,也十分驚人。


    “五代目大人,是我低估了您的力量...”夕日紅感歎著,卻又有些心緒複雜。


    何曾幾時,麵前的年輕人還隻是一個優秀的天才後輩,可現在看,即便已經有所預想,但他成長出的強大實力,竟依然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日向結弦表情平靜的隻是點點頭,笑道:“沒關係,事實上,在木葉,在忍界的絕大多數人眼裏,我仍然隻是一個未來可期的年輕火影罷了。


    這不你的錯。”


    他說完後,扭頭看了看病床上的鞍馬八雲,饒有興趣的說著:“你先好好陪她幾天,疏解一下她心裏堆積的問題,等到她的情況好轉,就帶著她來找我吧。


    鞍馬一族的血跡,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不少呢。”


    夕日紅同樣感同身受,但卻又有些惋惜的歎著;“可惜,八雲的身體,實在是太柔弱了。”


    “但卻並非不能改變。”日向結弦說完後,隻是意味深長的笑著:“等她好轉,你帶著她一起來找我,到那時再好好聊聊以後的事吧。”


    夕日紅知曉麵前的火影工作繁多,也不敢再多叨擾,隻得低頭尊敬道:“是,火影大人。”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那就交給你了,夕日紅前輩。”


    不等夕日紅回話,他的身形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夕日紅呆呆地看著他離開的位置,許久,常熟一了口氣。


    如今的日向結弦,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但卻因此,有了更多的敬畏。


    真是個...怪物一般的,天才啊!


    他的進步,真的是人類能達到的嗎?


    夕日紅完全無法相信,一個人能在短短幾年就成長如此巨大。


    但事實擺在眼前,即便僅是驚鴻一瞥,夕日紅也堅信自己的判斷——倘若自己是他的敵人,恐怕完全不是一合之敵吧。


    她搖搖頭,扭頭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鞍馬八雲,歎息一聲,靜靜坐在了她的身邊。


    ......


    “你確定!?”


    幽深的洞穴之中,傳出了一聲沙啞的,驚疑不定的男聲。


    大蛇丸頭戴鬥笠,穿著曉組織的衣服,聲音陰冷中,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我難道會對這些事撒謊嗎?”


    在他麵前的團藏,早已沒有了當年在木葉時的威風淩淩。


    如今,團藏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被繃帶緊緊纏繞著,甚至連腦袋都是如此,隻有一隻渾濁的獨眼露在外麵。


    就像是一個木乃伊一樣,躺在病床之上,身上到處連接著各種複雜的儀器,還有輸送著各種營養液的輸液管,讓他看起來,簡直是慘的讓人不忍直視。


    團藏一動不動,唯有那隻獨眼閃爍著難以置信且危險的弧光。


    許久後,團藏臉上的繃帶下,才傳來了沙啞晦澀的話語:“把具體的事情和我好好說說...他現在,真的能獨戰三位影,還包括初代目和二代目...”


    大蛇丸不緊不慢的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即便初代和二代他是召不出來了,但通過再次穢土三代風影,他還是得到了一些和日向結弦有關的情報。


    其中,自然就有一些三代風影的切身體會與嘲諷——按照三代風影的話來說,下次,大蛇丸最好準備一場隨時能開五影會談的穢土忍者,再來找日向結弦的麻煩。


    盡管很不爽被日向結弦這個後輩打的沒有半點脾氣,覺得自己如果恢複到全盛狀態,定能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瞧瞧,但比起日向結弦,他更厭惡的,還是打擾著自己安眠的大蛇丸。


    這世界上如果說有什麽比死還慘的事,那大概就是死不得安寧了。


    大蛇丸是從不會因為別人的垃圾話而影響心態的,事實上,他已經想明白了,想透徹了。


    作為一個大聰明,目標極其明確的天才,大蛇丸從不會被無關的情緒左右自己的判斷,識時務者為俊傑,活著生命才有意義。


    盡管內心也對日向結弦三番五次搞亂自己的計劃,有那麽點不爽,但隻要想起自己被自來也暴揍,差點連八岐之術的情報都曝光出來的窘境,他便由心的認識到了自己目前實力的不足。


    自來也的仙人模式,大蛇丸有所耳聞,他簽約的地龍垌中,同樣有仙人模式的傳承所在,隻是他認為那種玩意練不好就把自己都搞沒了,而且極其難以入門,便一直沒什麽興趣。


    但這次被自來也用仙人模式一頓狠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還是讓大蛇丸意識到了忍界的偏差——影級強者、亦有差距。


    大蛇丸自認為,以自己的本事,怎麽著,也不至於連自來也都打不過。


    但就這一次的戰鬥看來,即便用出八岐之術,甚至都未必會是自來也的對手,他必須要掌握更強的力量,才能與之戰鬥。


    但是....


    有必要嗎?


    打不過,我不打不就行了?


    大蛇丸已然心生退意——不管是曉組織的“宏大目標”,還是團藏的陰寒心思,此刻都對他掣肘大於幫助。


    是時候開溜了。


    而麵前的團藏,此刻脫離了木葉,對自己的幫助也極其有限,若榨不出利用價值...


    不如宰了他算了。


    順便把屍體保存好,以後沒準萬一被日向結弦逮著,打也打不過,跑也不跑不掉的時候,用團藏的屍體當個投名狀?


    大蛇丸心中想法暗潮湧動,麵上卻不露半點聲色,悠悠然對著病床上的團藏講述著日向結弦強大的實力,並以此觀察他的態度。


    倘若這團藏還能榨出點東西來,那就榨幹了再走,如果榨不出來嘛...


    正當大蛇丸想到這裏之後,病床上的團藏,已然在他敘述了事情之後,無法坐住了。


    團藏起身,抬手似乎都有些費勁,他對著一旁的根部死忠們搖頭示意不用幫助,雙手結印,下一刻,便通靈出了一個封印卷軸。


    “這個算是定金...”


    他聲音依舊沙啞,而大蛇丸接過卷軸,隨手解開卷軸,召喚出其中的物品查看。


    卻隻看到了一個渾身慘白色的古怪生物。


    這古怪生物讓大蛇丸頗為眼熟,在曉組織裏仿佛見過這種玩意,但讓他欣喜和驚訝的,卻是這生物此刻茫然瞪大的眼中,有一隻寫輪眼正詭異的“活躍”其中,這隻寫輪眼僅有兩勾玉,但對於大蛇丸來說,卻已經相當充分了。


    他早就對寫輪眼、白眼感興趣了。


    當然,其實他對輪回眼興趣最大,隻是被佩恩暴揍一頓,便立刻原地投誠選擇加入了曉組織保命,出於對那雙眼睛的忌憚...大蛇丸表示:輪回眼是啥?我不道啊!


    日向結弦那忍界獨一份的眼睛就更別提了。


    “寫輪眼...還有這個東西。”


    大蛇丸拎起這具沒有意識的慘白身體,左看右看,咦了一聲,他眯起眼,隨手掏出一把苦無割開這白絕的手臂,很快,便見這手臂開始飛快的愈合了起來。


    “木遁細胞?有趣,還不僅僅隻有木遁細胞...”


    大蛇丸興奮地吐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個東西,是你的研究產物!?不,這種東西,應當不是根部能研究出來的。”


    他判斷很準確,團藏也不想糊弄他,反倒更想拉虎皮扯大旗,此刻便冷冷笑道:“你難道忘記了,我的另一個合作者嗎?”


    “那位傳說中的宇智波斑?”大蛇丸表情多少嚴肅了些——在他想要搞穢土的時候,的確打過這位宇智波斑的主意,但出於忌憚,卻沒有隨便下手。


    宇智波斑的寫輪眼能力十分強大,精神力恐怕還在千手扉間之上,若是穢土他出來,萬一穢土的水準不夠,被掙脫了,那樂子就大了。


    直到團藏在合作時,談起了那位的名字。


    大蛇丸回想起團藏曾雲裏霧裏說過的有關宇智波斑的事情,沉吟片刻,如蛇般的瞳孔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冷靜思考著得與失。


    但最後,他卻做出了一個讓團藏怎麽也想不到的主意。


    溜了。


    這具古怪的生物身體蘊含著的諸多讓他此刻心情激蕩的美妙奧秘,旺盛的生命力隻是用手便能感受的出來,簡直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不屍轉生、穢土轉生的材料。


    如果能搞到其製作工藝...能夠批量生產這玩意...


    自己便可以直接穢土出一個強橫無比的影級戰隊,固然數量可能達不到太多,但影級強者,從來不是靠數量戰鬥的。


    而且,大蛇丸此刻還對仙人模式動了心。


    自來也的仙人模式下表現出的強度,讓他有點懷疑人生,那種強橫到爆炸的身體素質與強度,使用仙術時吊打忍術的施術強度,完全超越了他之前對仙人模式的認知。


    尤其是在自來也的仙人模式身上,大蛇丸看到了有趣的一點——自來也仙人模式的查克拉中,似乎有和日向結弦的查克拉相似的東西,那種東西,大概就是仙人模式裏所說的“仙術查克拉”,“自然能量”。


    值不值得冒出風險去練習仙人模式?


    現在的大蛇丸,隱隱已經做出了抉擇,而且,修煉仙人模式的時候,他其實還是相對安全的,哪怕修煉失敗死掉,也有一些複活的法子,如今還有一具完美的身體...


    大蛇丸越想便越是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幹嘛還要陪團藏這個老東西浪費時間呢?


    真是無法理解他對火影的執念——以他的身體,就算現在去當火影,恐怕幹不了幾年就得麵臨老死、病死的威脅。


    有何意義?


    “是...隻要你願意繼續和我合作下去,一起在之後的計劃裏,對木葉出手的話,這樣的身體,還有很多。”


    團藏此刻也是在胡亂吹牛,帶土其實也就給了他兩個白絕而已,一個被他自己用了,另一個則當做緊急時刻的備用選項。


    能不能在搞來這種白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完全是在引誘大蛇丸上鉤而已。


    大蛇丸麵對團藏的話,隻是莞爾一笑,吐著舌頭,舔舔嘴唇:“還不夠...如果你能再給我搞來幾個這種生物的身體的話,我可以配合你對木葉出手,並且,收集更多的穢土材料。


    要知道,穢土而出的影級強者,可是足以一人橫掃一支忍者部隊的。


    這樣的籌碼,還不夠。


    要知道,穢土的實力也與載體有關,若是能在這具身體上穢土,我相信,絕對能穢土出全盛時期的影級強者。


    且不說木葉的火影們,哪怕僅僅是一個穢土狀態的史上最強風影,三代風影,在穢土狀態下,可幾乎都能以一己之力襲擊木葉的。”


    大蛇丸幽幽說完,不顧團藏的眼神逐漸有些危險,手腳麻溜的把白絕的身體裝好在封印卷軸裏,陰笑幾聲,轉身離去。


    “等到你搞到籌碼,再來和我合作吧...現在的日向結弦,已經不是能被輕易對付的人物了,如果想要讓我對那樣的人物出手...得加錢。”


    團藏怒道:“你在頭上吃了幾次虧,難道就一點就不生氣!?等他成長起來,身為木葉叛忍,你亦難獨善其身!”


    “哈...我在木葉做下的錯事,歸根結底,不還是你準許並默認我在做的嗎?”大蛇丸卻發出更加暢快的冷笑聲,他扭頭,用一種嘲弄的臉色看著團藏:“更何況...我可沒有那麽大的過失,要讓日向結弦非殺我不可。”


    “團藏,你根本不知道,像他那樣的人物在想著什麽。”


    大蛇丸和團藏是基本沒什麽共同語言的。


    他也不認為,麵前的團藏能理解日向結弦的想法。


    一隻老鼠,即便此刻變得又惡心又危險,也依然無法像雄獅一般思考問題。


    而日向結弦,毫無疑問,在大蛇丸的觀察中,是個有如宇智波斑的強者。


    即便團藏此刻自稱在和宇智波斑合作...


    嘿,他要是真的那麽厲害,還需要我來幫忙嗎?


    倘若和團藏合作的人真的是宇智波斑,那也一定是個苟延殘喘,實力下滑了許多的宇智波斑。


    否則,早點去把日向結弦直接做了,豈不省事?


    那麽,又有何理由要去相信一個“老不死的宇智波斑”,會比日向結弦更強大,更危險呢?


    大蛇丸懶得和團藏多說,若非此刻團藏還肩負著給他搞白絕身體的“重任”,早給他刀了,免得給自己惹上麻煩。


    團藏陰沉著臉,注視著大蛇丸緩緩離去,身旁的根部忍者隻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愈發冰涼,許久,才有人低聲勸他不要太生氣。


    團藏深呼吸後,重新躺在了病床上。


    “快了...”


    “我已經能感受到,我的身體,已經逐漸的,快要變化完成了。”


    “日向結弦...”


    “大蛇丸...”


    他喃喃著這些讓自己憎惡的名字,卻又在閉目了一會之後,突然道:“宇智波斑最近沒有出現嗎?”


    手下立刻低聲道:“沒有,按照他上次離開時的說法,此刻大概還在木葉周圍吧...”


    “想辦法通知他...快點搞定。


    我需要更多的眼睛...


    我需要...


    ...”


    團藏說著說著,便突然沒了聲響,整個人的眼睛卻還詭異的睜著,繃帶下的身體發出詭異的扭曲,骨骼,身體,時不時發出咯吱的響聲,幾個根部忍者對視一眼,皆能看得出彼此眼中的畏懼與不安,退去了遠處。


    低聲交流著。


    “隴隱村的邪神教實驗,壓根就不該開始。”


    一個手下低聲埋怨著:“如果不是你們說,這項實驗曾經有人成功過,還真的獲得了不死之身...團藏大人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和我們抱怨有什麽用?實驗證明了,白絕的身體,對於隴隱村的邪神改造適應性的確很高。”


    “那也該由我們先去試試,或者抓些人來。”


    “如今團藏大人的身體早已超出了隴隱村實驗的資料記錄,顯然,是已經在發生異變了。”


    “相信團藏大人,他一定能克服這一切的。”


    幾個手下低聲的交談聲,隱隱約約被此刻的團藏聽在耳中。


    即便此刻仍在有些混沌的半夢半醒之中,他卻依然突然不知為何的感到了一陣悲哀與怨恨。


    如果不是三代這個混賬東西不願放權。


    如果不是二代目看不清猿飛日斬那偽善的麵孔所托非人。


    如果不是混賬日向結弦橫空出世...


    我何以至此。


    何以至此!?


    心中的怨念愈發累積著,這種充滿了仇恨、不甘、憎惡的情緒,竟隱約的,符合了此刻被鑲嵌在手臂上的寫輪眼的部分特性。


    數隻寫輪眼此刻隱約流淌著的瞳力,仿佛得到了指引一般,在他的體內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流轉著,與體內的柱間細胞發生了奇妙的結合,團藏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儀器登時警鈴大作,跟隨他叛逃而出,此刻齊聚於此的根部忍者紛亂的忙亂起來,緊急救治,好險,才沒讓團藏再又一次出現的身體異變中突然暴斃。


    而這樣的事,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今日的團藏,依舊飽受折磨。


    然而,此刻在距離團藏相對遙遠的水之國境內。


    宇智波泉,正在一場廝殺之中。


    身為暗部忍者的她,如今已是一位十分合格的宇智波上忍,三勾玉的寫輪眼、精妙的宇智波刀術與忍術結合,如止水般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忍體術戰鬥體係,盡管瞬身速度不如止水般可怕,但她卻也有著自己擅長的戰鬥方式。


    宇智波帶土時而會突然出現給予她一些教導和考察,而她也借著敵人的“慷慨”,吸取著宇智波一族中十分“珍貴”的傳承知識,實力飛躍的速度,甚至讓她在暗部中的夥伴們,都時而感到心驚。


    而身為一名暗部,自然是無法避免要出村執行一些任務的。


    這一次,宇智波泉便和幾名精銳暗部一同出動,執行任務。


    目的是暗殺掉一名雇傭著雲忍叛忍的水之國富商——對方在商業競爭中,雇傭多名叛忍將幾名競爭對手全家殺了個精光,這毫無疑問的觸犯了當前火之國的商業規定與法律。


    此時的火之國的法律十分簡單,不如說,任何國家和忍村此刻的法律,都簡陋到讓人一目了然。


    違反了木葉與火之國一同廣而告之的幾條鐵律者,殺無赦。


    此時,時任暗部隊長,並被日向結弦叮囑要保護好泉的宇智波止水,便因為她的變化,而深感驚訝,甚至於,隱約有些不安。


    不安的源頭,便來自於此刻泉戰鬥時的風格與態度。


    “左邊,小心!”


    戴著麵具的宇智波止水下意識的,想要發動瞬身術,去支援此刻深陷兩名上忍級別的雲隱叛忍夾擊的宇智波泉。


    但下一刻,便看到宇智波泉隻是冷漠的用後背硬抗了一記雲隱太刀突刺,下一刻,手中太刀便以傷換命的砍掉了另一名叛忍的腦袋。


    不等身後的叛忍拔出太刀,結果她的性命,她的寫輪眼便高速轉動著直接發動了幻術,盡管隻是讓對方愣神了一瞬間,但也就在這一瞬,宇智波泉手腕一抖,一枚苦無便刺穿了敵人的腦袋。


    這些上忍、中忍級別的暗部的戰鬥,一旦進入了近身的白熱化階段,生死勝負之分,變大多都是如此簡陋且高效。


    宇智波止水眉頭微皺,眼中的寫輪眼高速旋轉著,但卻已然不需要他來救場,泉不但自己迅速解決了危機,而後,更是殺意淩然的提刀直奔其他敵手,甚至給人一種在“搶怪”的感覺。


    暗部的隊友們習以為常的把硬茬子留給了她,自己則在一旁佯攻,止水飛快的用瞬身術解決了剩下的幾名雜牌叛忍後,回到戰場中央,便看到了宇智波泉正麵無表情的用太刀挨個給屍體補刀。


    倉促逃跑沒多遠,此刻已經被另一個暗部抓回來的水之國富商,此刻正被暗部提著衣領,發出哀嚎:“別殺我!我給你們錢,我給木葉錢!


    我殺的隻是水之國的同行,沒有火之國的商人啊!


    我雇傭木葉的忍者行不行?


    一百萬兩一個人,不,一千萬兩一個小隊!


    每年,每年我都出最少一億兩!


    我真的很有錢...”


    他話沒說完,便被一把鋒利的太刀直接刺穿了眉心,宇智波泉冷漠的拔出太刀,一腳將此刻身體還搖搖欲墜沒有倒下的屍體踹倒,再次按照要害部分,連補兩刀,確認目標死亡後,用封印卷軸將其封印起來,算是任務完成的報告。


    宇智波止水欲言又止,但最後隻是歎息一聲,泉自從加入宇智波一族後便變得愈發冷漠,即便是自己,也很難與她說的上話。


    她就像是一個冰冷無情的殺戮機器,無論是戴上麵具,還是摘下麵具。


    果然...


    還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止水沉默片刻,看著泉此刻獨自處理著傷口後,按照隊列準備收隊回村的熟練舉動,最終,還是決定要和她好好聊聊。


    起碼,也要看看,這家夥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麽才行。


    如果她已經和那些宇智波的族人一樣走入了邪道,那麽就.....


    止水暗自做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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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花開兩朵(1.1w)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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