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朋友叫魯托,是一位掘金法師。”安德裏介紹道。


    掘金法師,剛剛阿隆也聽安德裏講述過。


    是一類致力於遵循遺產紀的步伐,追求著被曆史埋藏的真相以及寶藏的一批人,其中以魔法師為多。


    說白了,就是和遺產紀的人一樣執著挖墳的。


    目的可能是探究曆史,當然更多的是為了尋得寶藏,得到先代的饋贈以一飛衝天。


    在碎金紀,可以挖掘的遺產實在是太多了。當初遺產紀直到覆滅都沒能挖幹淨的來自於遙遠時代的秘寶,加上覆滅的遺產紀本身的遺留,荒蕪的大地之下埋葬的可能性令人趨之若鶩。


    曾經在距今約六百年前,有一批人為了迅速補充自身的力量,開始效仿先代遺產紀的作風展開了挖掘。


    成果相當喜人,畢竟是當時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幾乎是一挖一個準。


    挖人墳的遺產紀成為了被挖的對象,顯然又是個地獄笑話。


    第一批人吃得滿嘴流油,很快就在人族中掀起了第一波掘金熱。但當時有能力深入險境挖掘的大多都是魔法師,於是“掘金法師”的名號就開始流傳,並逐漸開始被承認。


    而掘金法師比起正統的職業者,其熟練度和經驗比起純粹的實力要更加受人重視。


    是一類很神奇的職業。


    阿隆之前說了“古金語”便被錯認為掘金法師,就是因為古金語是從遺產紀就有記載的一種來自遙遠時代的古老語言。


    雖然讀音上與現代人族通用語差別似乎並不是很大,但一些發音相當晦澀,而且書寫和紙麵閱讀都需要消耗魔力,被稱為“秘之語”。


    學習難度很高,而且除了用於特殊的儀式和挖掘悠久時代的遺產外,實用性並不高,所以隻有掘金法師中的個別會學習運用。


    安德裏的友人是掘金法師,掘金法師可不是能長久安分地呆在一個地方的群體,顯然這位名為魯托的友人是發現了什麽值得他留下的秘密。


    “不過雖然是掘金法師,但是他並不是獨行者,而是有正統掘金學派出身的掘金法師。這種掘金法師和獨行者的區別在於,他們更加執著於一些隱藏的秘密,並且部分團體間會共同參與一個掘金項目。”安德裏說道。


    “這位魯托先生也有他的課題是嗎?”阿隆聽到學派之後如此措辭道。


    “是的,而他的課題,就是秘托祭壇。”安德裏聲音逐漸變小,最後幾乎是貼著阿隆身邊說的。


    “秘托祭壇?”阿隆眉毛輕挑,說到祭壇,剛剛他們降落的坐標不就是一個祭壇?


    “是的,是一係列不知何時出現於金色大陸上的祭壇,特征便是石柱和神秘的符文。墨色大陸那邊是否存在我還沒去過倒是不知道,但法師塔有記載,整個金色大陸上的秘托祭壇據不完全統計有整整四百六五個!”安德裏談起這個知名未解之謎也是有些小興奮,但還是很好地克製住了自己顫抖的雙手沒有抓皺阿隆的衣服。


    “細說。”阿隆很感興趣。


    “雖然我很想細說,但是對於這些祭壇,我所知曉也不多。隻知道法師塔記載,這些祭壇有些似乎從遺產紀之初就存在,部分人推測其來自悠久時代,但是之後,新的祭壇還在源源不斷地產生,所以這個說法不攻自破。”安德裏道。


    “既然有祭壇產生,那有人看到過祭壇出現的經過嗎?總不可能憑空出現吧。”阿隆道。


    聞言,安德裏露出一絲得意,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阿隆會如此發問,開口道:“嘿,還真別說,祭壇就是憑空出現的。”阿隆覺得這個人當初被其他人科普的時候肯定也做過和此時類似的問答,現在拿出來在別人臉上顯擺。


    “沒有人知道祭壇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就好像是當地的大家一瞬間走了個神,然後那個祭壇就出現了。樣式千篇一律,透露著古老而神秘的意味,仿佛從很久以前就在那裏了一樣。”安德裏洋洋得意地分享著顯然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信息。


    “那‘秘托’又是誰給予命名的?”阿隆的話語精準切入一個要點。


    “啊?這個,我也不知道。”果不其然,眼前的人撓撓頭笑道。


    “遺產紀開始的記載裏就這麽形容它的,而且它的名稱其實也很多,什麽不詳祭壇,神秘祭壇,悠久祭壇,各種各樣。真想知道由來的話,可能要去法師塔問問吧。”安德裏道。


    阿隆點點頭,去法師塔主塔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那麽你的這位友人是?”阿隆繼續剛剛的話題。


    “魯托啊,帶他入門的師父作為法師塔掘金學派的一支,致力於秘托祭壇的研究多年。魯托繼承衣缽,也是被帶入到了這個課題之中。雖然我和他說過遺產紀都沒能破解的謎團我們基本是別指望了,但他似乎也迷戀上了這個玩意。”安德裏說著,語氣中帶上了不解和一絲埋怨。


    看來兩人之間的故事相當豐富。


    阿隆想到。


    安德裏繼續道:“我們其實也已經有很久沒見了,自從五年前一別,原本靠著魔網還能通訊,但三年前他來到這裏之後魔網覆蓋不到就隻能用書信往來了。當初他決定在這裏定居的時候嚇了我一大跳,但態度相當堅定,說是感覺有什麽發現,抓到了一絲玄之又玄的感覺,這類聽不懂的話。”


    說著,他又不以為意地笑道:“不過之後整整三年書信間他都沒怎麽提起過這件事,我以為是他碰了壁灰溜溜跑了,沒想到居然真的還在這裏。”


    “你沒有問過他一些情況嗎?”


    “我旁敲側擊地在信中問過,但是都被他回避了,說真的我很難想象這種窮鄉僻野的地方呆上三年是什麽感覺,但掘金學派的人都是偏執狂,真說起來法師們都一個德行,我也不太好說他。”安德裏聳聳肩。


    “哼!”突然,一聲悶哼從距離他們極近處響起。


    “噫!”安德裏仿佛被背後黃瓜嚇到的貓一樣炸毛而起,整個人蹦跳著躲到阿隆身後。


    阿隆側目看去,在他們身側的陰暗小巷中,一名穿著有些簡樸的黑色大衣的老人坐在輪椅上,有些渾濁的目光卻閃爍著意外的淩厲,瞪了安德裏片刻後,這種給人以不詳感覺的目光在阿隆、月墓以及星琉璃身上遊走一圈,最後又瞪了一眼安德裏,這才緩緩收回。


    味道好濃。


    阿隆眉頭微皺。


    他們快步經過巷口,遠離這名老者。


    “說人家鎮子壞話被聽到了。”星琉璃帶著一絲壞笑眼睛斜視著安德裏。


    不知是因為星琉璃即使壞笑的麵容也美豔動人,還是因為說壞話被撞破的尷尬,安德裏臉頰一紅:“我說的也是實話啊,現在應該是午時,你們看看這鎮子像是午時的樣子麽,這個巷子更是陰森至極。”


    星琉璃捂了下小嘴,手放下後笑容隱去恢複了表麵的清冷姿態。


    安德裏見星琉璃沒回應的意思,目光投向阿隆。


    阿隆親切一笑,繼續薅情報:“不要在意,繼續說說魯托先生的事吧,你知道魯托先生尋你來做什麽嗎?他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在信中說,他在這裏受到了鎮民們的不公正對待,而且在兩周前陷入了一場莫須有的指控。”安德裏理了理剛剛被嚇到而有些散亂的法師袍。


    “指控?”


    “聽說是殺人案,死者同樣是外鄉人。”安德裏輕輕說道。


    寂靜陰暗的街道上隻有安德裏的聲音輕輕回蕩後消融於薄霧之中,讓聽者感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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