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4”,時間已近午夜,勞累一周的人們大多已進入夢香,但在燈火闌珊的西城上邊園小區一座普普通通的四層小樓頂層房間內依然不時傳出清晰的報數聲。


    如果有誰此時站在對麵的四層樓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這間燈光通亮的房間內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大一小兩位分別坐在一張方桌兩旁,方桌上麵擺著的則是一副棋局,第三個人則背對方桌而坐,一個黑色的眼罩把他的雙眼完全罩住。


    “C16”,那名十一二歲大的小孩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然後對麵的中年人大聲將棋子的位置大聲報了出來。


    “D17”,戴著眼罩的年輕人略一沉吟隨口應道。


    “不行了。”小孩子從棋盤上直起腰來搖頭說道。


    “是不行了。這裏正招應該是在二路跳,這樣白棋無法一招走淨,隻能依靠一路的打劫連回,而且就算白棋打贏了這個劫,體厚薄和實戰也相差很大。如此黑棋還有爭一爭勝負的可能。實戰你直接破眼,結果被白棋順手一點,連自已的眼位也被破掉,對殺氣短,放白棋作活實空又不夠,最後也隻能認輸了。”中年男人笑著指點道。


    “噢,原來這裏還能這樣下呀?嘻嘻,我沒看到。鮑叔叔真厲害,我盯著棋盤都沒看到的變化他不看棋盤都看到了,鮑叔叔,您怎麽這麽厲害呀?”小男孩兒抬起頭來向背著著自已的年輕人崇拜地問道。


    “嗬嗬,這盤棋不是我下的好,而是你序盤下得太急,開局沒多久就進入激戰,結果黑棋讓三子的威力還沒來得及發揮就被破解了。”鮑春來摘下臉上的眼罩轉過身來笑著答道。


    聽到這裏收拾棋子的聲音,房門一動,一位中年婦女端著個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


    “棋下完了?來,吃點夜宵,張帆,多吃點兒,等吃完了我送你回家。”把托盤裏的湯碗一一放在桌上,中年婦女笑著向三人招呼著。


    “謝謝阿姨。”小男孩兒應了一聲,端起碗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大嫂,您包的餛飩味道真香,依我看這種水平開個早點兒攤都夠了。”鮑春來一邊吃著湯碗裏的餛飩一邊向中年婦女稱讚著。


    “覺得還好吃呀?嗬嗬,好吃就多吃點兒,鍋裏還有呢。”中年婦女開心地笑道。


    “嗬,瞧把你給美的。人家小鮑不過是客氣一下你還就當真了。你也不怕人家笑話。”孟祥雲可沒那麽客氣,嘴裏喝著湯還不忘調侃自已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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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覺得不好吃你別吃呀,把碗放下,我這又不是專門給你做的!”中年婦女聞言一撇嘴,伸手就要去奪孟祥雲手裏的碗。


    拿到嘴邊的食物怎麽可能拱手讓人奪走,孟祥雲也不顧嘴燙三下兩個就把一小碗餛飩倒進嘴裏,等到他的媳婦拿到碗時,碗裏麵隻剩下幾片殘留的香菜。


    “切,多大歲數了還象個小孩子似的。還吃不吃?”笑著罵了一句,中年婦女問道。


    “嗬,不吃啦,省得到時候又得挨說。”孟祥雲笑道。


    “切,就你話多!”在老公的左肩輕輕拍了一拳,中年婦女嗔道。


    “嗬嗬,孟老師,您和嫂子的感情真好,實在是令人羨慕啊。”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鮑春來羨慕地說道。


    自上個星期六到北京以後,鮑春來便在爛柯棋社為他租的民宅裏住了下來,這些天除了花兩天時間逛北京以外,其他時間便都用來準備周六開始的表演賽。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最關鍵的一天就要到了,所謂砂鍋搗蒜,一錘子買賣,能不能成功全看這一下了。


    不僅鮑春來對明天的表演誌在必得,梁明泉同樣也是如此,雖然因段位賽在即難以分身兼顧,他還是特意讓孟祥雲暫時放下手頭其他工作全力配合鮑春來備戰。


    一連五天的訓練無論對精神還是體力都是一種極為嚴酷的挑戰,現在,最後一盤訓練棋終於結束,對自已的狀態不算滿意的年輕棋手總算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


    “老夫老妻,有什麽可羨慕的,哪兒象你這樣的年輕人,追求誰就能追求誰。哪兒象我,走在馬路上見哪位女士漂亮多看上兩眼,回到家裏就得被盤問半天。小鮑,珍惜現在的生活,可千萬別象我這樣早早就被關進籠子裏來。”孟祥雲笑道。


    “嘿,老孟,當著人家小鮑的麵瞎說什麽呢你!小鮑,別聽他胡說八道。”中年婦女白了丈夫一眼笑著向鮑春來說道。


    “大嫂,您放心,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我分得出來。”鮑春來答道。


    “嗬,也真難為你了,年紀輕輕就一個人大老遠到北京打拚天下,明天好好表現,爭取一炮打響,這樣也就能早點接女朋友過來了。”孟祥雲的妻子關心地說道。


    “嗬,借您吉言,明天我一定好好表現,來個開門見喜。”鮑春來自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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