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狀況,黎簫俯下身子,神色慌張的摸了摸關珩脈搏,又查看他手臂上的傷口,得出結論:“果然,關珩手臂上的傷口裂開了,剛剛定是與什麽人交了手又中了迷幻術,暈過去了。”


    受傷?


    他什麽時候受傷的?


    “少夫人可看見公子與誰交手?”


    李煜與黎簫同時看向沈悅,沈悅笑容還掛在臉上卻因他們突如其來的質疑目光而立刻收了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們倆剛剛沒在一起?”黎簫一臉茫然地問,“他被誰傷了也不知?”


    “剛剛起了大霧,我與關珩走散了,等我回神時,就看見他在對麵的墓碑前哭,見他如此膽小,我又故意從身後嚇唬他,他就暈了。”沈悅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事情轉述,突然,心一緊,問了一句,“你們的意思是剛剛有殺手出現過?還有,他什麽時候受傷的?我為什麽不知道呢?”


    “不知道是不是殺手,但對方肯定心狠手辣。”黎簫再次看了看關珩手臂被血浸濕的紗布,歎了歎氣,“至於,他為何受傷,李煜講給你聽。”


    沈悅又將目光轉移到李煜身上,隻見他,一臉愁眉苦展的樣子,欲言又止。


    “你倒是說啊!”沈悅不自覺地提高嗓門兒。


    他這才為難地說道:“少夫人可別在公子麵前揭發我,是你逼我說的。”


    “我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說的。行了吧?”沈悅無語到想踹死這主仆二人,還真是近墨者黑。


    “那日在皇家獵場,公子為了護少夫人與三皇妃安全離開,他一路與刺客交手,刺客人多勢眾,幾番周旋下才受了傷。那些人心狠手辣,還在刀口塗了毒,但幸好不是劇毒,服了解藥後,隻是需要靜養一段時日。”李煜也一一道來那日發生的事情,“我記得那夜,公子將少夫人送回沈府,安撫入睡後,才喚了屬下為他處理傷口。”


    當時,他受著傷還幫三皇子阻擋刺客,又將受傷中毒的三皇子送回桔園?


    所以,他當晚表現出的輕鬆,隻是為了不想沈悅擔心。


    愧疚感油然而生,沈悅想起那晚自己與蘇瑾一路狂奔,沒有一個刺客追來,安然無恙回到桔園,原來是他在後麵幫她們善後。


    一邊聽李煜講,沈悅一邊撩開關珩手臂的衣衫查看,白色的繃帶已然被血浸透成紅色,她一點點的解開繃帶,一條六七厘米的傷口,血淋淋的模糊了深度,畫麵太過於血腥,她迅速用繃帶蓋上,心猛地一抽,仿佛幾萬隻螞蟻在咬,情緒很複雜,自己也不知為何突然就難受到想哭。


    “那你們為何不告訴我?”沈悅努力地想克製情緒,但一股子酸直衝鼻子與眼睛,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眼眶濕潤了,一更咽,聲音越來越小,“這幾天我還以折磨他為快樂,一有機會就氣他……”


    “那晚,我還罵了他是混蛋呢,罵他不管我死活……”


    李煜低聲道:“公子是不想少夫人擔心,其實,今夜公子早知少夫人會用迷香迷暈他,他明知那迷香會引發他身體裏的餘毒,為了不掃你的興,還吩咐手下不準插手。想必,剛剛公子與殺手交手的時候,毒性應該有發作,才會讓殺手有機可乘。”


    “那他還有救嗎?”


    沈悅失控了,像是壞掉的水管,還記得上次哭的這麽傷心,還是姥爺去世的那天。


    沈悅哭地抽抽搭搭的,緊張地附身把耳朵貼在關珩的心髒位置聽了聽,直到再次聽見那個熟悉的心跳聲,才放心的籲了一口氣,“幸好,心跳還活蹦亂跳的,死不了,死不了。”


    李煜看她一副著急忙慌,怕關珩就此是這麽英年早逝,哭地像個淚兒的樣子,腦子裏不免回憶起之前公子交教給他的撩妹幾步曲,這裝柔弱喚醒女孩母性光輝的路子,還真是百發百中,可惜他是真的危在旦夕,瞧不見這一幕:“這少夫人如此為公子傷心,想必他若是知道……”


    黎簫也笑著戲謔道:“關珩要是知道你為他哭的死去活來的,估計就算躺了棺材,也會再詐屍醒來的。”


    “那他是沒有聽見,我剛剛笑地人仰馬翻,說他是被鬼嚇暈了的話……”


    沈悅破涕為笑,傻乎乎的又哭又笑的,連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麽。


    更搞不明白的是,她不應該期待關珩心髒停止才好嗎?


    係統的任務不就是幹掉男主嗎?


    為什麽會這麽難受,連呼吸都困難?


    沈悅的確是被沈家二夫人騙了,她與大夫人串通一氣,將她引到野山墳上,隻為了通知官兵緝拿歸案。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可將沈家摘的幹幹淨淨,還立了個功。


    可沈悅全然不知這是個陷進,就在黎簫與李煜與她講述關珩,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傷難過時,捉拿他們的官兵沒有出現,倒是從天而降一群黑衣人,頭戴骷髏麵具,手裏拿著同樣類似彎鉤繩索利器,將他們團團圍住,用一種插翅難逃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站在最中間黑衣人領頭的,也未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下命令格殺沈悅,黑衣人便手握彎鉤利刃朝沈悅逼近。


    李煜拔出腰間的劍,看了一眼還在抽抽搭搭的沈悅,又給了黎簫一個堅定的眼神:“黎公子,你帶公子與少夫人離開,我留下應付他們。”


    “行,我把我爹的風之影留給你。”


    風之影?


    敵國一聽便聞風喪膽的風子影奇兵?


    黎簫話一落,李煜往後一看,之前跟著他們一路跑來扛鐵鍬挖墳頭的小廝們,一臉嫌棄地回應:“算了吧,他們應該擋不了幾時……”


    說著,身後的小廝卻順勢舉起鐵鍬鋤頭,發出驚人駭聞的嘶吼聲,聲音洪亮,高亢激昂,像是在證明自己是舉世聞名的風子影,就差如同韓國男團那般喊出團名了。


    是的,他們就在一旁呐喊助威,隻是舉起鐵鍬鋤頭,呐喊助威而已。


    也不是李煜口中的擋不了幾時,是完全就是個廢物。


    著實,也讓沈悅開了眼界。


    黑衣人快準狠,很快便與李煜打了起來,昏暗的天空混沌,風沙四起,打的熱火朝天,一陣陣炫起的風卷,迷的沈悅根本看不清誰更勝一籌。


    沈悅隻覺著那麽多人欺李煜一人,他肯定是會被打敗的。


    隻見她擦了擦眼淚,心裏滿是疑慮,靠這群廢物還怎麽死裏逃生?


    總之,她是不能被鎖在係統裏的。


    於是,她又瑟縮地看了看昏迷的關珩,說了一句讓黎簫大跌眼鏡的話:“看他們好像武功很高的樣子,咱們帶著關珩應該跑不遠,要不還是先把他留在這裏,那些殺人反正也是衝我來的。”


    “……”


    這什麽情況?


    昏迷的關珩真想就此醒來,朝著沈悅吐口水,這怎麽變臉如此之快?


    剛剛不還因為關珩哭的稀裏嘩啦,內心極度的愧疚,難過,甚至什麽都願意為他做的嗎?


    女人心果真如同海底撈月亮,越撈越失望。


    “你不管關珩死活了?”黎簫詫異。


    “他已經半死不活了,現在看來是個拖油瓶,還是我活著比較重要……”


    說著,沈悅真就撇下關珩拔腿就跑,連頭也不回,腳下如同抹了油一般,誰也拉不住。


    關珩:就你戲多,還以為你良心發現,會從此走上愛上男主的巔峰時刻,無語了,就隻是個啞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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