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有了和他交換信息的資本。


    “我實際上也就是想和你交換一點信息而已。”


    “說。”


    “我就想知道我媽臨死前,你們誰給她打了電話,內容是什麽。”


    洪彥吐了一口煙氣道:“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老爺子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和你母親的事情當年在你母親和我們斷絕來往的時候就不許我們任何人過問,不過凡事也沒有絕對,我們都知道他和你母親是有聯係的,而且他讓大哥給辦過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母親有關。”


    “什麽時候?”孫天策追問。


    “在她死前幾個月。”


    孫天策一想,政治上的事情,無非就是他爸那一陣子升主任,天天早出晚歸,他夜裏起來撒尿的時候還聽過他對著黃秀英女士埋怨大舅子不但不幫忙還說他壞話。


    難不成黃老爺子是想在孫善科升職這件事情上麵做手腳,然後黃秀英小姐惱火就讓他別插手他們的事情?


    難不成就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而死的?應該沒有那麽脆吧?


    可要是長期以往的打壓呢?


    黃老爺子從一開始就極其不喜歡孫善科,實際上像孫善科這樣圓滑的人不應該討好不了老丈人才對,而且黃老爺子又那麽寵愛黃秀英,也不應該因為她私自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就和女兒斷絕來往吧?


    而且聽他們的口氣,他小的時候還經常去黃家,這就說明直至他出生都還好好的。


    如此,這中間一定是孫善科或者黃秀英小姐做了一件相當令黃老爺子不爽的事情,然後導致黃家父女演變成這個模樣。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外公是為什麽和我媽斷絕往來的呢?你敢說和你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


    洪彥將煙頭按進了煙灰缸,手機再次響起,又被他再次按斷,道:“有關係我不否認,但是當時也隻能怪你媽,因為你媽是一個相當偏執的人,也就是被你外公給寵壞了。”


    “你媽才偏執!”孫天策冷聲回到。


    洪彥卻是哼笑著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個女人這一點還真挺像。”


    “你把話說清楚。”


    洪彥又點了一根煙,咳嗽了半天才道:“我媽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你外公了,後來跟了我的親生父親,結婚的時候老爺子還陪了一份嫁妝呢,你外婆是因病去世的,去世後好幾年我媽和我的親生父親才離婚,最終跟了老爺子,結果你媽硬扯成我媽插足了她父母的婚姻,我媽性子也烈,所以她們一直不和。”


    孫天策聽到這裏已經很沒有耐心道:“要是兩人沒關係的話,老頭子為什麽給你媽陪嫁妝?”


    “那是因為我外公在戰場上救了他一命,你捅人的那個刀,原來還是我外公的。”


    孫天策深吸了一口氣,“你外公,是那個營長?”


    洪彥不置可否。


    孫天策不用問也想到剩下的故事了。


    “所以,硬是要說因為我的母親造成你母親和老爺子斷絕關係的話,我覺著太過了,雖然死者為大,但是這未免對我的母親太不公平,因為我親眼見過,她們也有好的如姐妹一般的時候,不然,你媽不可能還留著我外公的刀。”


    “那你知道老爺子又是為什麽不喜歡我爸的嗎?”


    “因為你爸從一開始就挑撥離間他們父子的關係,後來還編造出我是老爺子的私生子氣死了你外婆,他們就是從這個開端的,後來一發不可收拾。”


    “事實呢?”


    洪彥按了第二個煙頭,接著點第三個,道:“有腦子的都看得清楚事實。”


    真要按著這說法,這樣就能解釋得通了。


    孫善科工作上的不順帶進生活,原本的激情浪漫成了瞞怨,再好的感情也經不住消磨。


    孫善科最終還是做了商業主任,不過是黃秀英小姐死後。


    難道說這是老爺子對黃秀英小姐那通電話的補償?


    不得不承認,洪彥的這一套說辭,功過兩邊一理清,明著自己承認過失,但實際上瞥的一幹二淨,起碼大錯不在他們這邊。


    尤其是還加上了紅色因素,在前幾天老爺子那樣的鋪墊下,他連怪都覺著怪不起,因為太偉大。


    而就是這樣的偉大,讓他本能排斥道:“事實就是你編的也很不錯,很有說服力。”


    洪彥咳嗽了兩聲,“那就隨便你了,不過你手機上的照片是不能拿車這個車子外麵了。”


    孫天策一聽果然就是為了照片,這就沒所謂道:“刪了又怎樣,又不是隻有手機裏麵有。”


    洪彥點點頭,“行,有本事你就好好放著做籌碼,哪天被任何一個以外的人看見,我就沒有這麽有耐心了。”


    孫天策嘲諷一笑,“威脅我啊?”


    “試試看?”


    “奉陪到底。”


    孫天策說完下了車,然後隨即攔了一輛車自己坐車回去了。


    洪彥全程盯著他,直至那出租車的屁股消失在他的視線裏,才將一直響不停的電話接起,然後直接道:“事情盡快安排,趕緊打消他的念頭,我沒有時間陪一個小孩兒玩。”


    對方回,“我也正想和你說這件事情,不過我覺著他不像是容易被打發的。”


    洪彥道:“反正到了這裏就斷了,信不信隨他,也折騰不出名堂來。”


    對方靜默一會兒,後道:“那行吧,就按照你說的。”


    ……


    蹲了幾天的大獄,好容易將殺氣值降到120,廖文強他們就來把他給劫了出去。


    一出牢房他就成了脫韁的野馬,逮著紅名先砍死幾個,完了就去找秀蘿。


    打了幾天的嘴炮,少奶奶師父亂喊一通,這會子真的以著她徒弟的身份和她見麵的時候,他倒是有點緊張起來。


    主要是一開始的身份設定已經刻板在他的心中,這會子突然改了設定,還挺不習慣,就像是不認識的兩個人突然成了情侶,那種可以對對方寬限行為與責任的感覺,讓他陡然覺著相當的微妙。


    隻是,在見她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見麵禮。


    說好的幾代金,結果他錢不夠。


    長這麽大手頭一直寬裕的他從來都沒有愁過這個問題,所以從卡上拿出來的零錢基本這幾天被他給花光了。


    等到真正分文不剩的時候,他將麵臨一個實質性的問題,那就是向畫皮女伸手。


    這恐怕是孫善科做過的最惡心他的事情。


    而孫善科,壓根對於他要回卡這件事情持著堅決的態度,與此同時因為他沒有參加周周的生日宴會,陷入了冷戰中。


    他似乎對他已經疲於教訓,或者又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讓他有所認知。


    可是孫善科是這麽想的,孫天策卻是壓根沒感覺。


    他的重點始終在要回卡上,所以孫善科這裏走不通,直接去跟畫皮女要,畢竟她當好人也不是一天兩天。


    可是,從來‘無條件支持’的畫皮女卻在這件事情上和他說了‘不’,而且她的借口很簡單,就是孫善科不給,她不能違背孫善科的同時也是為了他好。


    孫天策舔著唇不佩服道:“裝什麽聖賢啊!你也不過就是一窮光蛋,想據為己有而已。”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總之我雖然不是你的親媽,但是我也不想你廢了,說出去到底和我有關係,我也不是沒有答應你,你要錢,隻要是適當用處,我一分不會苛責你,這話,你不管去和誰說理我相信都不會有錯的。”


    “要不怎麽說你這麽快就能我家門呢,肯定大理不回輸了呀!”


    王琳聽了這話冷了聲音道:“請你說話注意你的措辭。”


    孫天策一聽這話來了精神,立馬笑道:“喲?還急了,你聽不得什麽?進我家門?這麽敏感,難不成你和我爸以前就有關係,然後我媽一死,你就迫不及待上位了?”


    王琳喘息急促,明顯隱忍,一雙靈動大眼,這會子蓄滿了淚水,起身指著他道:“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你以後有話就和你爸說,不要找我,反正不在我這裏。”


    孫天策看見她又飆戲就來氣,本來看她大著肚子還留點餘地,現在直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孫善科壓根不管錢!你想吞了我媽的卡就直接說,扯上誰都沒用,今天這卡你要是不給我,我就讓你從我媽的房子裏滾出去。”


    在他看來,孫善科雖然在人際關係上左右逢源,但是家裏的錢和事他卻從來不管,標準的主外大男人,但是他做事這些年應該也沒有掙到什麽錢,因為光是各種打點與人際拓展就是很大一筆流水支出,甚至有可能還不夠,都是他媽用政府工程上掙的錢在貼著。


    雖然在別人的眼中黃秀英的工程都來自於孫善科的人脈與背景,但是在孫天策眼中,那是他媽幸幸苦苦憑著自己本事掙來的,甚至為了避嫌,他媽媽都不敢掛他的名,幾乎路徑都是自己鋪的。


    估計畫皮女拿著那張卡的心思也和那個‘別人’一樣的想法,她甚至和孫善科一樣的心思,那就是這些錢本屬於他的背景之下的。


    如今,孫善科有意讓他每個星期去和畫皮女伸手要錢,隻會讓他對孫善科以及畫皮女的一家更加的厭惡。


    “你……”王琳失聲驚呼,隨即渾身顫抖著摸到自己的手機,立刻撥通了孫善科的電話。


    孫天策看她要告狀,這就指著她道:“你打,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麽樣!”


    一語話閉,房門被打開了,那老太婆又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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