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彥走後,黃啟明一把逮著企圖混進人群的孫天策,眯著眼睛問他:“兄弟,不給個解釋你覺著這事兒搪的過去?”


    孫天策當然也知道這一點,隻是他一直在想怎麽說,本來想推給洪彥,這位表哥看著似乎不大敢犯他,但是反過來想想,他想在黃家插進腳,多一個朋友不是更好?


    更何況,這個人是黃老爺子的長孫,知道的事情一定也不少。


    “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我就覺著小舅舅看我不順眼。”


    黃啟明笑了:“總有個原因吧?”


    “原因還是上回他生日的時候,我被家裏的事情弄的不高興,他主動和我說話的時候我態度不大好,然後他就說我想搞事情,完了主動送我回去,路上我們就打了一架。”


    黃啟明聽的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小叔?不大可能吧?”


    孫天策一聽他不相信,由於也不知道洪彥平常是個什麽樣的性格與處事方式,所以隻得再退一步道:“好吧,我承認我當時不止態度不大好,而是相當的惡劣,甚至還帶著人身攻擊。”


    黃啟明聽了這話回:“那你活該!我長這麽大沒見過小叔那麽失態過,你小子算是牛b了。”


    “他也揍我了呀,我被他大晚上扔在工地上差點被狗吃了,今天你也看見了,他想把握捆起來打!我這條胳膊現在都發麻。”


    說著他擼起袖子想看看自己那被扳手掄過的地方,結果不看不要緊,看了之後黃啟明都生了同情心,因為上麵好大一塊瘀血鼓起的泡,連著那被地麵擦破皮的地方和衣服都粘在了一起,還有那滲進去的鐵屑。


    黃啟明也是佩服這小子辣,這玩意兒看著就疼,而且比小叔那個嚴重的多得多。


    帶著孫天策處理了傷口,完了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看著這小子下意識的跟著他,他也心生不忍,畢竟這裏對他來說都挺陌生,姑媽走了,他的家裏估計也糟心的很,不然不會進派出所。


    重要的是老爺子特地去找的他,想來是托他一把,想讓他心生歸屬感,得對人好一點兒。


    於是吃飯的時候他特地和他道:“兄弟,上回小叔生日的時候你掃他的興確實是你不對,咱都是一家人,以後見麵免不了,我覺著必要你還是要和他道個歉,話說開了,見著也就不尷尬了。”


    孫天策哪裏知道隨便瞎謅的借口還能讓這位大表哥操這麽大的心?


    這會子別說道歉,埋了他的心都有。


    瞧瞧這個浪蕩子,說他還不承認。


    孫天策冷眼看著那個換了一身衣服就又一副人模狗樣的小舅舅,居然和一個號稱多少年沒有見過麵的高中女同學聊的風生水起。


    難不成記憶力就這麽好?以至於十來年以前的事情都記得?


    最不能讓他理解的就是十年前兩個人就沒有生出好感,難不成各自分開浪了十年之後就能有好感了?


    “我不是沒有和他道歉啊,可是他不聽啊!”想讓他和這種人道歉,門兒都沒有。


    黃啟明相當負責任道:“小爺這個人就是麵硬心軟,你和他裝個可憐,他也就忘了,我都試過多少遍了。”


    “好吧!我試試!”孫天策敷衍著。


    “我告訴你,裝可憐也是要有技巧的,不然小叔這樣的人你覺著他會隨便上你的當?”


    孫天策要崩潰,“那要怎樣啊?”


    “你比如趁他無意中看你一眼的時候你無望的盯著遠方看,記住一定要毫無焦點的無望無助,他比較敏感,就會猜你,猜不透就會扮演好哥哥的角色來安慰你。”


    孫天策不可思議,“那要是他一直不看我,我不是要無望很久?”


    黃啟明痛心道:“兄弟我該說你什麽?你不會在他就要看你或者必須看你的時候再裝啊!實在不行你喊一聲,吸引他的注意力不就行了?”


    “而且人有一種潛在意識,就是總能知道有人盯著你,實在不行你就死命盯他,一看他要往你看,你立馬入戲。”


    孫天策聽著這荒謬到極頂的話,意外覺著還挺有道理,雖然不以為然,但是依舊記在了心上,說不定以後用到呢!


    一起吃過午飯之後,女方的家長被喊去上了麻將場,洪彥和那個叫田雅潔的女同學被安排一起去他的房間看看。


    孫天策就奇怪,一個睡覺的地方有什麽好看的!難不成大白天還能做壞事?


    這麽一想他覺著也沒有什麽不可行的,要知道這個浪蕩子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啊!


    眼看著他們男的得意女的靦腆,說著笑著就要進房間,他開始發消息催促那頭的人,於是沒等他倆個進房間,就聽黃老爺子喊道:“洪彥,你有個朋友找你,先接個電話吧。”


    洪彥不解道:“誰啊?”


    黃老爺子也不大確定道:“也說是你同學,先接吧!”


    “雅潔你先去庭中等吧,我隨後就來。”


    洪彥麵露疑色,但依舊過去拿起了電話。


    黃家的房子是兩座複式樓連在一起的,中間是一個庭中院,黃老爺子他們住在前麵,洪彥住在後麵,其他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子,並不在這裏長住,當然,黃啟明除外。


    這會子孫天策見機會來了,就立馬跟著人姑娘去了庭中。


    許是因為這園中的亭台樓閣景色吸引了她,所以她邊走邊看,倒也是愜意。


    要說這叫田雅潔的姑娘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小淡妝大波浪,白色的裙子配著香檳色的小高跟,全身沒什麽噓頭,看著恬靜溫婉。


    就這麽一個好姑娘居然配給那個色胚浪蕩子?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而小舅舅同誌的性向還有問題,這特麽還想耽誤人家姑娘?


    為了報那一掄的仇,孫天策準備提醒人姑娘懸崖勒馬。


    於是就當沒看見人,走到離著人家不遠的地方,一把拿起手機,聲音不大也不小道:“我也知道小舅舅這事情不地道呀!可是要回絕人家也不能實話實說吧?”


    “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這種病難以啟齒,就這麽一點兒麵子了,告訴人家以後臉往哪裏擱?你說往哪裏擱?”


    “說不定人家姑娘就不要那什麽,隻在乎小舅舅內心的真善美呢?”


    幾句話飄完他自己都忍不住了,餘光瞥了一眼已經躲在柱子後麵的田雅潔,這就立馬進了正廳。


    剛進去就看見洪彥已經掛了電話走出來了,想來是吳國柱拖不住他,得虧他說的快也跑得快。


    完了見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就跟著他往後麵走,直至看見那女的依舊和他有說有笑,完了兩人依舊去了洪彥的房間。


    他剛保證這個女人剛剛是聽見他說話的,隻是她依舊不動聲色的往下走,於是他不得不承認恬靜溫婉的什麽的都是表象啊,誰特麽都是生活中的影帝影後啊!


    ……


    下午的時候,黃老爺子一覺醒來又拉著孫天策聊家常。


    不過基本聊的都是孫天策的現狀,想來老爺子是想知道他的生活情況,他也沒有避諱,該是什麽說什麽。


    這過程中氣氛算是愉快,所以他就想著套出一兩句關於他媽生前是不是和黃老爺子通過電話這事兒,而且內容到底是什麽。


    可是黃仁義卻是一口否決了這個事情,並告訴他離著他母親去世前他們的最後一次通話是一年前。


    這明顯和高阿姨說的不符,按照高阿姨的說法,他們父女倆是經常通話的,他為什麽要說謊呢?


    這不得不更加讓他懷疑仇殷說的那通電話到底是什麽內容。


    就這樣到了將近四點,那兩個從一點多鍾就進房間談詩和遠方的人總算是出來了,然後就是歡送女方以及女方的父母。


    等送完她們接著就是送他。


    依然,小舅舅同誌自告奮勇的當了他的司機,臨行前大表哥黃啟明還幫他回憶了一遍如何裝可憐的技巧,操碎了心。


    孫天策早就做好了這一刻的準備,甚至特別舒心的在車上小睡了片刻,直至車子停在了一個公園的停車場裏麵。


    “說吧,你想要什麽!”洪彥說著點了一根煙,也許是因為才學會的原因,他連著咳嗽了兩下才接著又抽。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他的姿勢很帥。


    “這麽多天跟著我,估計也沒有跟出什麽名堂,我也不介意你跟著,但是你這樣搞得我心情很不好。”


    他說著剃了剃煙蒂,口袋的手機響起,卻被他想也不想的按掉了。


    孫天策不曾想他會搞的這麽嚴肅,實際上洪彥說了這麽多歸根結底就是為了照片的事情,關於跟蹤他或者是對接近黃家人的目的什麽的對於他來說都不足為慮。


    本來他對洪彥的性向隻是懷疑,如果他不是同,這些照片頂多也就是說明他去了夜店,但是現在他如此的在意這些照片,就說明了他性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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