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兒子,我媽的死因我就不能弄清楚?我記得你當時還和那個貨車司機打官司來著,而且貨車司機是賠償的。”他不小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記得的,當時他爸跟瘋了一樣,打了貨車司機,一個醫院都過來拉架,這些都記憶猶新。


    孫善科歎了口氣,走近他低聲道:“賠償隻是因為他是機動車,你媽處於弱勢,怎麽都是要賠償的,可是人家行車記錄儀裏麵拍的清清楚楚,是她自己主動撞車的,這些上了法庭都是呈上來的證據,我當時怕你受不了打擊,畢竟你和你媽關係好,就沒告訴過你,你奶她們也自覺沒說。”


    “把那個仇醫生的電話給我。”病例想來不如那個醫生的口述更加的具體。


    孫善科聽了這話則是有點不耐煩道:“我怎麽說了這麽多你還是不開竅呢?你還要醫生電話幹什麽?”


    孫天策紅著眼睛看他,道:“我不想知道她死後的事情,我隻想知道她死前經曆了什麽,我不相信她就因為外婆的事情變成這樣,外婆都死了那麽多年了,為什麽她扛了這麽多年都能扛,就這會子就扛不住了?你怕黃家,我不怕!”


    孫善科也是一臉的無奈道:“你聲音小點,你以為我沒有過問過嗎?她是我的老婆,我比誰都著急,不然也不會找心理醫生來給她疏導,隻是她表麵開朗見人帶笑,背後你又知道多少。”


    “可是她明明早上打電話給我問我晚上吃什麽,中午就自己撞車死了,你讓我怎麽想?她那樣一個人得受到多大的刺激才放我鴿子啊,她從來都不失信的一個人。”孫天策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失控。


    那可是黃秀英啊,他和她的關係是他躲在被窩裏看島國大片幹壞事,事後這女人都能在他吃飯的時候學海豚叫並且一邊給他盛湯一邊笑眯眯道:“兒砸,你要補啊!”


    活靈活現的存在,如今隻成了一張靜態照片,悲哀的是放大這些照片都開始失真了。


    孫善科沉默良久,終是道:“給你聯係方式也可以,弄清楚你也就死心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事後就不要再鬧了,給大家一點安生日子過過,王琳都已經懷孕了……。”


    孫天策聽了這話就覺著嘲諷至極,感情都是有條件,說了半天他還是給畫皮女和那個雜種掙籌碼。


    想的美!


    這就立馬躺下閉目養神,後模模糊糊又聽他爸開始給他造夢和諧的兄弟姐妹之情,這就瞬間進入了夢鄉。


    ……


    午間的睡眠總是短暫的,加上這裏麵各種吵雜的聲音,所以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之後發現他爸不在床邊,這就拔了針頭直接跑了。


    孫天策走了二十分鍾之後,孫善科才回到病房,之所以這麽久是因為王琳的行程時間他掐的很準,發現她從家裏到醫院時間過長就開始追問怎麽回事,王琳起初不說,後他再三追問居然是見紅了,這就立刻找人給做了一個b超,完了結果是動了胎氣,得臥床養著。


    這個胎氣動的也賴不到別人頭上,無非就是孫天策這兩天的折騰,先是要打周周王琳拉他來著,後又是三更半夜跑醫院。


    可是孫善科是個老狐狸,他不想激發王琳與孫天策的關係,到底都是他的孩子,所以在王琳跟前隻字不提這兩天的事情,隻是一味的用行動來補償她。


    王琳也是聰明人,對方不提她也就不說,她知道越是如此,孫善科心裏越有數。


    將王琳送回去之後又對著高阿姨囑咐一番,這才又往醫院趕,臨走前王琳不忘讓他把湯帶著,並道:“秀英姐的事情估計他還會問起,到時候你怎麽說?”


    想起這事兒,孫善科也煩的很,這就道:“都已經開口了,該是什麽說什麽。”


    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他兒子,這小子心思重,不動聲色,但是一定追根究底。這一點隨他,也不知道該哭該笑。


    “你也別再說他什麽了,這事兒說到底也怪我,畢竟他媽走的時間太短,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他和黃家聯係估計也就是為了氣我們,隻是路上出了意外,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孫善科被這麽一提醒,瞬間了然了什麽,起身道:“行了,你也別把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拉,現在安胎最要緊,天策那邊,我來處理。”


    王琳聽著這話微笑著點點頭,然後看著他走出房間。


    ……


    這邊孫天策從醫院出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那個姓仇的心理醫生。


    隻是不如意料的是,在他合理的將自己的姓名以及黃秀英小姐的姓名報給他,然後想和他約個地方具體談談的時候,這個人直接掛了電話。


    孫天策不佩服的又連撥了幾個電話過去,對方在按掉三個之後,第四個電話接通便道:“別說你是病人的家屬,你就是警察,我也沒有任何的義務配合你的工作,如果你要翻這些舊帳,直接去公安局,那裏有案底,所有的資料一清二楚。”


    說完,他又掛了電話。


    這一次孫天策沒有再打過去,而是直接去了學校,他資源有限,需要的是幫手。


    第二節課正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看見他的時候還挺訝異,對此,他的解釋是:“身體再不好也不能耽誤學習。”


    班主任感動的讓整個班級以他為榜樣,他則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隻待坐定就聽旁邊吳國柱探身過來道:“這黃家是有毒?你一個晚上就弄成了這德行。”


    孫天策提到這事就想起關鍵時刻的一晃神,這會子越想越來氣,特麽關鍵時刻想什麽耳垂啊……


    解釋不通就越發氣悶,於是扭頭對著一臉似笑非笑的吳國柱道:“笑p啊,今晚你擋風,站在504裏麵你就保持這樣的笑容,知道嗎?”


    吳國柱表情不變道:“都這樣了還要打呀?我發現你現在變的不但暴力,而且鬼話連篇,最牛逼的是說的還跟真的似的,長久以往的話,兄弟啊,你這是要往禽獸類發展呀,幹大事的料啊。”


    孫天策瞥了他一眼,“你不玩大師可惜了呀,再給我在這仙,我就好好和你談談人生大道。”


    吳國柱撇了撇嘴,更加不可思議道:“我發現我誰也不服就服你,比誰都明白,就是作!”


    孫天策徹底不接他話茬,就跟沒聽見一樣,兩眼盯著黑板聚精會神,標準三好學生一枚。


    吳國柱拿他沒轍,隻好又小聲道:“都是兄弟,有什麽難就說,不問不代表不在意。”


    孫天策沒說話,一直到晚飯點的時候他收到了門衛的傳話,去了才看見是一個食盒,裏麵是熬的噴香的骨頭湯。


    將盒子拿到宿舍,他才將手機開機,一打開就是不停的手機短訊提示,他大概看了一下,起初是電話未接短訊,有十來個,起初是連著打了幾個,到了五點鍾左右已經沒有電話了,隻有一條短信,內容大概就是上學也好,隻是盡量別有大動作,另外重點說這個湯是王琳特意為他熬的,以後每天還會送類似的東西。


    他爸最終連開口讓他回去靜養的話都沒有,可見他已經疲於應付他和畫皮女的戰爭,再者就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怎麽也比他重要的。


    本來他看見這湯食指大動,畢竟這是高阿姨的經典作品,因為她就喜歡在湯裏麵放各種菇類,說是有撈頭,不至於不吃湯底的人筷子沒地方放。


    可是被孫善科卡上了畫皮女的名頭,他頓時沒有胃口了,臨時喊了吳國柱和廖文強還有一個弱雞張濤一起來分了。


    吳國柱見他光是吃他們在食堂打來的飯對湯不動筷子,這就問:“怎麽不吃?你家高阿姨燉的吧?挺好吃的,湯我都想一口幹了。”


    嗬!連一個去他家蹭飯的人都能吃出來是誰做的菜,他爸明著惡心他。


    “他不吃正好,都給我!”廖文強笑嗬嗬的連著盒子一起抱在懷裏,吳國柱見此將自己碗裏的骨頭也給他道:“都給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1942年來的。”


    廖文強來而不拒,一邊吐著骨頭一邊賊兮兮的過來道:“癩頭又找了高中部的來幫忙,不過今晚我們不用怕他們,我帶了個東西進來,不打的他們喊爸爸還老以為我們初中部的是弱雞。”


    經他那一比劃,吳國柱就知道是個棍子,廖文強老子以前是人民警察,所以不用想那也是他偷的他爸的電棍。


    “會不會弄出人命來?”吳國柱不禁問道。


    “傻呀,可以調電流量呀,讓他們爽爽不得動就行了。”


    吳國柱笑著點點頭,“你爸要是知道的話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家裏多著呢,他早就用不著了。”人家現在往省裏調了,這些已經成了珍藏。


    吳國柱正想再提醒一點注意事項,畢竟弄不好可是就坑爹的事情。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孫天策道:“今晚不打,我要養精蓄銳。”


    廖文強急了,“怎麽又不打了?我進場姿勢都想好了。”


    “今天我有事。”


    “什麽事情還有尊嚴重要啊?現在整個年級都知道你調戲了癩頭的馬子,他要和你單挑。”


    “臥槽什麽時候?癩頭不是一直喜歡許婧雯的麽?你和許婧雯……”吳國柱也來了興趣,怎麽放假的時候還有大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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