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滿意的回答,許枳虞簡直快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下巴蹭在他胸膛上,笑了好一陣。


    她故意又摸了下他的腰,才把手收回來。


    周殊觀的腹肌真好摸。


    許枳虞這樣想,以後每天都要摸一摸。


    “又想什麽壞主意?”周殊觀看著她這笑不對勁。


    許枳虞搖搖頭,否認說她沒有。


    網上有人說,許枳虞笑起來最甜,是甜心太陽的燦爛,全世界隻有周殊觀不認同這句話,他覺得她笑起來最壞。


    “走吧,帶你去我們學校走一走。”許枳虞牽住他的手。


    這個田徑場在南校,出了門就是一片銀杏林,這個季節樹枝光禿禿的,立著高個的杆子,一排望過去,看不到盡頭。


    再前麵就是南園。


    春天天氣好的時候,南園裏人最多,有抱著吉他坐在亭子裏彈的,也有跳舞唱歌的少年們,有人遛狗有人牽手散步,總之特別的熱鬧。


    許枳虞把這些說給周殊觀聽。


    “等過段時間開學了,你可以再來我們的南園走一走。”許枳虞說:“很有意思的。”


    走到銀杏林的盡頭,許枳虞往左走,突然發覺不對,停下腳步,茫然的轉頭往四周看。


    周殊觀看了眼對麵的路,說:“南園在那邊,右拐有一座亭子。”


    許枳虞想了起來,恍然大悟:“對哦!”


    於是她轉身往右拐,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回頭看著周殊觀,盯著停了幾秒後,問他:“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宿舍樓往哪走?”


    周殊觀也看著她,不說話。


    他明顯就是知道,但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知道她問這話就是在試探他。


    於是不等她繼續問,周殊觀開口說:“以前是來過。”


    他能在這麽多年後還記得路,就不止是來過那麽簡單。


    是很多次。


    就像許枳虞說的,在她不知道的那十年裏,發生過很多的事,看似時光飛逝的十年,卻是周殊觀心裏一道道都過不去的坎。


    她開開心心過著大學生活的時候,周殊觀在被怎樣的煎熬折磨著。


    回去後,許枳虞非要問他,是什麽時候來過他們學校。


    周殊觀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他忍不住了,一把把許枳虞按了過來。


    “你們班上有個姓鄭的男生,跳街舞那個,他牽你手幹什麽?”


    許枳虞手腕被他緊緊拽著,突然嚇了一跳,回想他說的這些,記憶早都已經模糊。


    大學的時候,班上確實有個街舞跳的很好的男生,許枳虞記得,他大三的時候去參加了一檔選秀節目,現在也算是一個小明星。


    正因為他後來有點出息,還給自己在公眾視野裏留了名字,許枳虞好歹能想起來。


    當時應該是要參加晚會,他們班要出節目,起碼三個以上,那個姓鄭的男生正在追求許枳虞,於是說請她加入他編排的節目,他教她跳舞。


    許枳虞對這個沒什麽興趣,他追著她勸了三天,最後她受不了了,就答應了。


    那時候在南園練習,他故意來拉她,鄭同學確實長得有點好看,許枳虞恍了下神,沒掙脫他的手。


    周殊觀俯身更近的看她,眉眼已經冷的結了冰,逐漸壓迫的氣勢幾乎逼的許枳虞要喘不上氣來,他鼻尖挨到她鼻尖時,隻有毫米距離。


    許枳虞手都不自覺攥緊了。


    周殊觀開口冷聲問她:“比我還好看嗎?”


    許枳虞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她隻看臉。


    周殊觀對這一點的認知很無可奈何,卻還是忍不住要問她,他是不是比他們都好看。


    許枳虞怔了下,腦子裏去回憶那位鄭同學的臉。


    鄭同學後來參加選秀了,她身邊還有人給他投票。


    他後來有點小成績,偶爾還能在一些廣告裏看見他。


    也會隔三差五的上一上熱搜。


    要不是這樣,許枳虞根本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


    她沒有馬上回答,周殊觀眉間壓了壓,手指撚了撚她的耳垂,聲音壓的更冷,“許枳虞,你還猶豫?”


    雖然在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她剛剛在直播裏念的那封情書,說她一看見他就喜歡他,因為他長得最好看。


    所以在她心裏,他當然要是最好看的。


    周殊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冷冰冰的盯著她,說:“你再看一看。”


    “周殊觀最好看。”許枳虞很討好的說:“永遠都最好看。”


    晚了。


    周殊觀直接把她拉了過來,幾乎是摔到他身上坐下,手臂停在她腰上,拉下她衣服時,他麵無表情的在親。


    許枳虞是他的,不管哪裏,都永遠隻能是他的。


    周殊觀親完卻沒有繼續。


    他又把她衣服拉了下來,整理好。


    許枳虞抓著他的手,手指快把他手腕皮膚都摳破了,眼裏含著水霧看著周殊觀,心想他這人不僅變態,還十分可惡。


    怎麽能有人說停就可以停下來呢。


    周殊觀非要跟她講故事。


    他在北京讀的大學,和大家一樣,都是九月入學,那時剛進入大學的同學們都還在期待大學的美好生活,許枳虞也同樣發了朋友圈,說希望她的大學生活可以……豐富精彩。


    許枳虞的人生從來都是精彩的,她喜歡不一樣的生活,而不是被輕易束縛住,過得無聊又無趣。


    周殊觀會默默翻她的朋友圈。


    他知道看了會更難受,可在見不到她的日子裏,他瘋狂的想念。


    那一個學期,許枳虞幾乎沒有再發朋友圈。


    周殊觀有意無意向周圍朋友打聽有關她的消息,可朋友們都天南地北的各個城市,高中之後聯係甚少,誰都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於是他買了一張機票,飛到了許枳虞所在的城市。


    他不知道她的宿舍,也不知道她的班級,唯一知道她學的什麽專業,於是就在他們專業的大樓下等。


    那一天溫度很低,應該有零下,他在路邊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看到許枳虞拿著書進教學樓,一路和她的朋友們有說有笑。


    她身後跟著幾個男生,他們走過去,他聽見他們在談論許枳虞。


    說前麵那個可是他們係花,這一個學期以來,追她的人數不勝數,人家通通看不上。


    她眼光多高啊,憑什麽看不上。


    那些男生說,他們沒覺得自己有多差,出去勾勾手,也是有大把女生喜歡他們的。


    在這個許枳虞這裏就什麽都不是。


    那時候周殊觀盯著她的背影,在想,她還是那麽傲氣,眼光高,那他真希望,這四年裏,整個學校都沒有她能看得上的人。


    他不是個好心思的人,明明自己已經被拒絕了,也見不得她接受別人。


    那個時候開始,周殊觀就發現,自己心態有點不好。


    第一次去看她,他當天就回去了,後來又過去一個學期,他買了票,再一次從北方飛到了南方。


    他這一次在他們學校裏逛了幾遍,直到他遠遠的看到,有男生牽了許枳虞的手,許枳虞沒有動,就讓他牽了。


    那一瞬間他嫉妒的幾乎要瘋掉。


    追許枳虞的人那麽多,她總會動心的。


    周殊觀沒有辦法,在她麵前他永遠沒有一絲辦法。


    甚至都不敢出現在她麵前和她打個招呼。


    那個時候他就在盼,許枳虞要真的和他在一起了,那什麽時候分手。


    後來他再來時,已經見不到那個男生的蹤影。


    周殊觀說:“這隻是大學的四年。”


    四年就在這幾段話裏,被他輕描淡寫的濃縮了。


    許枳虞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周殊觀真的偷偷來看了她那麽多次。


    她還是要解釋一下。


    “我和他一起編完那個節目,後麵都沒怎麽說過話了,現在甚至完全沒有聯係。”


    何止,她已經記不起人家的全名。


    “我後來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有在心裏偷偷的把他們和你比。”


    哪怕她嘴上說著討厭死了他,可她知道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也要一輩子忘記不了那個叫周殊觀的。


    周殊觀聽她這麽說,反而點頭,“是,這就是我的目的。”


    討厭他又怎麽樣,還不是要記住他。


    他那麽直接的說出自己想法,許枳虞反而在想,果然這才是周殊觀。


    看似冷漠實際一肚子壞水的周殊觀。


    許枳虞問:“故事講完了嗎?”


    周殊觀搖搖頭:“還有。”


    許枳虞都快急死了,她又追問:“還有多少?”


    周殊觀冷靜的回答:“還有幾年。”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道:“有點長,以後再講吧。”


    許枳虞拽著他的手,聲音都軟了,腳趾往上縮了縮,撒嬌似的問。


    “那可以繼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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