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詩詩疑惑的看著禿頭,“認錯人了吧?”


    “我頭上這疤可認不錯人吧!”禿頭彎下身子指著自己頭頂上的一道傷疤說道。


    看到禿頭腦袋上的傷疤,洛詩詩忽然想起了什麽,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挪了挪,怔怔的說道:“大哥,你……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呢?”


    何青鋒原本以為是遇到了流氓,見到洛詩詩長的漂亮,跑過來調戲。不過聽兩人的對話,似乎還不是這麽回事,於是他並沒有冒然開口。


    “怎麽?”禿頭戴滿戒指的大手摩挲著光頭,冷笑道:“看你的表情特失望是吧!”


    “怎麽會呢?”洛詩詩站了起來,一臉歉意的說道:“我,我當時是想去醫院看你來著,可是我在派出所關了一宿!”


    “哈……對!”禿頭嗤笑一聲,向前逼近了一步,惡狠狠的說道:“你他媽要是那天一酒瓶子拍死我,今天你還能坐在這兒擼串?”


    “誒!”何青鋒一把將洛詩詩拉到了身邊,問道:“認識他們啊?”


    “吆,換新男朋友了?”還沒等洛詩詩開口,禿頭便一臉淫笑的說道:“我要知道你這麽饑渴,你他媽找我啊?”


    “我說你說話能不能放尊重點!”何青鋒上前一步,擋在了洛詩詩麵前。


    “有你什麽事兒啊?”禿頭身後一個足有兩百斤的胖子叫囂著,掄起胳膊朝何青鋒的臉上扇了過來。


    麵對胖子突然發起的攻擊,何青鋒擰起了眉頭,不過臉上也並沒有懼色,他一把抓住了胖子的手腕,向後一扭,胖子頓時發出了一陣慘叫。


    雖然何青鋒不像顧青山那麽勇猛,但他曾經也是敢一個人單挑一群人的狠人,雖然結婚以後就沒怎麽動過手了,但骨子裏的那股狠勁和意識還在,所以對於胖子略顯笨重的攻擊,他能做到輕鬆應對。


    “你他媽的趕緊放手。”對麵幾人見自己兄弟被人扼住手腕慘叫連連,頓時怒罵著圍了上來。


    “別、別、別……咱講道理,別動手好吧!”何青鋒說著將胖子推了過去。


    禿頭一聽這話,伸手製止住了暴躁的同伴,咧嘴一笑,說道:“我今天來就是講道理的,我占理啊!”


    “哥,哥……”這時反應過來的洛詩詩從何青鋒的身後走了出來,趕忙說道:“我知道上次那事兒是我不對,我跟您道歉,真對不起,真不好意思!”


    “對不起?”禿頭氣急敗壞的指著自己頭上的傷疤說道:“對不起就完了?你看我腦袋上這疤,這可是縫了十幾針啊,你知道這有多疼嗎?”


    “大哥你先別急啊。”何青鋒伸手攔住了朝洛詩詩靠近的禿頭,拿起桌上的一個啤酒瓶遞了過去,“既然你說道歉沒用,要不這樣,您拿這酒瓶子,給她腦袋上揳一下,給她也開一個口子,怎麽樣?”


    聽到何青鋒說出這樣的話,不止是洛詩詩驚的瞪圓了眼睛盯著他半天沒有說話,連對麵的禿頭也是嘬著牙花子半晌沒有吱聲。


    “你看,大哥您是不是也覺得這麽大個男人,這麽多人,打一個小姑娘不合適,對不對!”何青鋒繼續打著圓場。


    “嗯!是不太合適。”禿頭揉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點點頭,不過他隨即冷笑著說道:“既然打她不合適,那拍你一酒瓶子也行啊!”


    “憑什麽拍我啊?”何青鋒小聲嘀咕了一句。


    看到何青鋒這副慫包模樣,洛詩詩臉色有些蒼白眼神複雜的低下了頭,對麵的禿頭更是一臉鄙視的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啤酒沫子和玻璃碴子在何青鋒的頭上四濺飛起,鮮血順著額頭流下,很快染紅了他的半張臉。


    將手裏握著的一小截瓶嘴扔在地上,何青鋒又拿起了一個酒瓶,麵不改色的盯著禿頭說道:“怎麽樣大哥,如果不滿意,您再給我來一下。”


    禿頭的臉皮抽了抽,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愣了幾秒後,衝著何青鋒豎了豎大拇指,“小子,算你狠!今天跟這丫頭的賬算是扯平了,咱們走……”


    聽到響聲的洛詩詩抬起了頭,一時間被眼前的畫麵驚的愣在了那裏,半晌後,看著何青鋒還在流血的額頭,才顫聲說道,“大叔,你,你沒事吧。都怪我……”


    “~~~嗚嗚~~~”話說到一半,洛詩詩眼圈一紅,忍不住哭出了聲。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洛詩詩,何青鋒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隻能衝她咧嘴笑了起來,“放心,我沒事!”


    “你胡說……你還笑,你在流血呢!”看見何青鋒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洛詩詩又急又氣的說道。


    何青鋒順手在桌子上拿了張紙巾,隨意的擦了擦臉:“這下好多了吧!”


    在何青鋒這副風輕雲淡的態度感染下,洛詩詩一直揪著的心也隨之放鬆下來,沒有之前那麽緊張和擔心。不過隨即心底又湧上了一股愧疚感,畢竟她可是剛在心裏狠狠的鄙視完眼前這個為自己挨了一酒瓶的男人。


    “大叔,要不再讓醫生給你做個核磁共振吧!”醫院裏,在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後,洛詩詩依舊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吧,醫生都說沒什麽問題了,就是皮外傷縫幾針就行了,再說了是我自己下的手,有分寸的。”何青鋒擺擺手,拒絕了洛詩詩的提議。


    “什麽叫有分寸啊,說的好像你以前用酒瓶子砸過自己似的。”


    還別說,洛詩詩這句話還真的說對了。何青鋒以前還真的幹過這種事,十多歲的他跟鍾冕看完李連傑演的那部少年張三豐後,學著電影裏麵少林弟子用磚頭拍腦袋練鐵頭功的畫麵,也開始用這種方法練習鐵頭功,不過倆人覺得磚頭太硬,就換成了酒瓶,結果鐵頭功沒練成,反倒練進了醫院。


    也是從那時候起,在醫生的教導和科普下,何青鋒知道了人的頭骨雖然堅硬,但也是有強弱之分的,比如說後腦勺和太陽穴的位置相對於頭頂和額頭就要脆弱很多,同樣一酒瓶子砸下去,砸在太陽穴和後腦勺上可能會直接暈厥或死亡,但砸在額頭和頭頂上隻要不是太虛弱的人,基本不會有太大問題。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麽惹上那個禿頭的呢?”何青鋒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於是轉移了話題。


    “都是因為錢文西那個嘴欠的家夥。”洛詩詩怒不可遏的說道:“上次我讓他幫我把大白從平江送過來,然後他非讓我請他去酒吧喝酒,在酒吧裏我們遇見了那個禿頭,看到禿頭戴著大金鏈,大金表,還有滿手的戒指,他就嘴賤的說人家是暴發戶。結果被對方聽到了,就起了衝突。”


    “哦,原來是這樣!”何青鋒點點頭,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叔你笑什麽呢?”洛詩詩疑惑的問。


    “噢,沒笑什麽!就是覺得你也夠厲害的了,竟然敢拿酒瓶子砸人家的頭。”


    “我那純屬是意外!”洛詩詩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時他們四五個人圍住了文西,我總不能看著他挨打吧,於是就拿起了一個酒瓶壯膽,結果揮了幾下沒握住,酒瓶飛出去正好砸到了那個禿頭。”


    “啊!”何青鋒愣了一下,接著便不可抑製的大笑起來。“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不過笑了幾聲後,看到洛詩詩正咬牙切齒的盯著自己,何青鋒趕忙收斂了笑容,說道:“那你也很厲害了,遇到那樣的情況,一般的女孩不被嚇哭已經很厲害了,哪有像你這樣還知道拿起酒瓶子壯膽的。”


    聽了何青鋒的誇讚,洛詩詩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呀,我當時心裏也是慌得不行,不然也不會把酒瓶脫手砸到那個禿頭。總之,還是大叔你最厲害!你怎麽敢拿酒瓶砸自己的?”


    “這個嘛……可能是因為我以前練過吧!”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何青鋒既懷念又羨慕,那時候雖然又傻又中二。但最起碼是真的快樂,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被那股愁緒折磨的心力交瘁。


    “練過?練過什麽……鐵頭功嗎?”病房裏,洛詩詩陪著何青鋒在打點滴,兩個人一問一答間,竟然隱隱的接近了真相。


    兩人離開醫院回到天景苑小區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洛詩詩在九層下了電梯,站在那裏目送著電梯裏的何青鋒離開,直到電梯已經升上去很久了,她才轉身離開。


    這一夜,洛詩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總是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出今晚發生的那一幕幕畫麵,臥室裏關著燈,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隱約間可以聽到一陣急促的心跳聲。


    第二天中午,何青鋒將洛詩詩跟錢文西送去機場後,到父母家接回了萱萱,期間他沒敢多逗留,怕老人發現自己頭上的傷,這也幸虧是冬天,戴著帽子能夠很好的遮掩住傷口。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沈美娟下樓倒垃圾,在樓道門口看見了站在外麵的顧曼婷。她今天穿了一件下擺到小腿的寶藍色長款羽絨服,羽絨服下的小腿包裹在黑色保暖絲襪裏。看起來她應該在冷風裏站了有一段時間了,此時正跺著腳,抬頭望著二樓的一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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