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玩家絕對不能暴露現實世界的真實身份。初次見麵的玩家之間根本無法建立基礎的信任,必須進行接觸了解,建立信任,才能解除猜疑。”


    白羽頓了頓,繼續說道:“假設本場任務中,所有玩家都是在白天經過商場時才會觸發任務,那麽也就是說隻要能查到這個時間段的錄像,在普通顧客中找出行為特殊的人,就很有可能查出本場任務中玩家的真實身份。”


    “擔心隊友算計的玩家,比如我、疫醫、迷失飛艇、無念、方勇,在白天觸發任務後,都會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扮演普通顧客坦然走出商場。”


    “直到離開商場,到達某個完全安全的地點之後,才會利用白天晚上任務開始的這段時間,收集相關資料,做好應對準備,比如購買情報,調查商場背景等等。”


    “但是,"白羽接著說道:“如果在遇到任務聽到係統提示後,其中一名玩家突然暴露出神色和行為上的異常,那該怎麽辦?姑且稱之為玩家一。”


    “哪怕在觸發任務後隻是不小心激動地灑了一杯奶茶,或者走路規律突然變化,或者在掏錢時手抖......”


    “在監控攝像頭下表露出異常的玩家一心知不妙,出於猜疑鏈的考慮,他很快就在腦海中模擬出,他很有可能在合作任務中遇見一名懷有惡意的玩家二。”


    “心懷惡意的玩家二,完全可以在執行任務時表現的一切如常,而在任務完成後,再去翻閱監控錄像,找出今天一整天所有行為異常的普通顧客,逐一篩選,圈定目標範圍。”


    “和一名身份暴露的玩家所潛藏的價值相比,排查篩選普通顧客所付出的時間精力消耗顯然不值一提。”


    “玩家二一旦找出玩家一的真實身份,就能通過係統頁麵的好友私聊,以玩家一的真實身份進行威脅,脅迫玩家一把所有遊戲幣、遊戲裝備,轉交給玩家二,否則玩家二就要作出不利於玩家一的家人或愛人一係列不善的行動。”


    “玩家一不確定他所模擬出的玩家二存不存在,也不確定他等會遇見的隊友會不會那麽邪惡,但他絕對不敢賭,也賭不起。”


    “因此,擺在玩家a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可走。”


    “一:投奔九州局,二:在任務開啟前,刪掉商場裏當天所有的視頻監控,掐掉一切可能暴露他身份的苗頭。”


    “如果不想投奔九州局,讓自己的家人與社會徹底絕緣的話,玩家一隻能選第二個選項。”


    白羽在屏幕上劃了劃,“他很可能來不及去尋找情報客,購買黑客軟件,遠程刪除掉監控視頻,最快的辦法,就是在其他玩家入侵商場監控係統之前,先一步前往主控室,將監控視頻刪除。”


    說著白羽在手機屏幕上打開了某一段下午6點40時候商場內監控畫麵,畫麵中是一條位於商場c樓角落的狹長走廊,走廊前方是男女廁所,後方是儲物間。


    大量顧客在男女廁所裏進進出出,一切如常。


    突然間監控畫麵一黑,白羽滑動手機屏幕,切換到另一個監控攝頭的畫麵,時間顯示為下午6點42。


    此時,男女廁所中依舊有顧客進進出出,而在之前畫麵中沒有出現過的一名穿製服、戴口罩的保安,卻從走廊深處的儲物間裏走出。


    “注意這個保安,第一個監控攝像頭在失靈前沒有拍到他,第二個攝像頭隻拍到他走出走廊的畫麵。”


    “這分明是某個顧客,在假裝走出衛生間的瞬間,悄無聲息地毀掉第一個攝像頭,再轉身折返,走進走廊深處的儲物間,從裏麵取出保安製服穿上,再經過第二個監控攝像頭。”


    白羽繼續滑動屏幕,不斷切換攝像頭畫麵看著這名戴口罩的保安一路向下,在下午6點47走到地下一層的主控室。


    “主控室裏麵沒有監控,隻有外麵的走廊有直到晚上9點15分,這名偽裝成保安的男子才走出主控室,走出商城大門。”


    白羽笑眯眯地說道:“如果他是玩家的話,為什麽不立刻刪除掉所有監控視頻,以防止自己的真實身份泄露?反而直到剛才,監控係統還能運?”


    “除非,主控室內發生了什麽突發事件。”


    白羽在下午九點多的時候找上了情報掮客驢子,並從他那裏得到了入侵監控係統的軟件用兩個小時的時間翻閱當天上午至下午九點多的所有監控視頻,發現了這點異常。


    但當時由於情報缺失,白羽還沒有直接將該男子與厲鬼聯係在一起,甚至在剛走進大廳的時候,還試圖開啟靈識探查隊友,而序列給出的淨是些個人小秘密,並沒有讓白羽察覺到不對勁。


    直到他和柳無念在微信上交流過後,發現鬼魂的數目不對,才猛然將那名男子的異常,與這期任務中的鬼魂聯係起來。


    “那名從主控室中走出的偽裝成保安的男子,很有可能已經遇見了鬼魂,在下午的時候就被幹掉,奪舍了身軀。”


    白羽歎息道,“奪舍了身軀的鬼,自然不需要顧及身軀原主人的真實身份,去摧毀什麽監控視頻。”


    危險遊戲中,殺死一名玩家即可獲得玩家身份,這是白羽通過論壇知道的。


    “我在和無念交流完信息、推測出鬼魂數目不對之後,才懷疑隊伍裏是不是藏了一隻奪舍了玩家軀體的鬼。”


    “當然,我也不是百分百能確認這一點,因為繼承玩家身份的鬼,不一定會繼續繼承這一項任務,有可能那名鬼魂占據了玩家身軀之後就直接離開。”


    “為了鑒別隊伍內有沒有鬼、誰是鬼,我特意做了一項實驗。”


    “實驗?"


    方勇陰冷地問道:“什麽實驗?”,白羽笑道:“打開你的微信。”


    方勇用右手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這個微信號是他之前建的小號,除了剛建起來的玩家私聊群之外什麽都沒有。


    等等,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在通訊錄的“新的朋友”一欄,有一條十五分鍾之前的好友申請。


    申請者名為“性感小萌”,申請留言是“老同學,好久不見,加個微信吧。”


    “性感小萌”的頭像是個又萌又性感的小姐姐,穿著蕾絲的粉色睡衣,對著鏡頭嘟著嘴嘴。


    個性簽名是“誰能走進我的世界,好想愛一個人啊。”


    毫無疑問,這種頭像,這種留言加上這種個性簽名,妥妥的網絡騙子。


    一旦加上之後,立馬就有各種騙錢套路招呼上來,什麽“渣男給我打胎費,為了報複他要把打胎費發出去”、“在家鄉采茶葉的爺爺很辛苦求小哥哥買幾斤茶葉”什麽的。


    這種騙錢的套路往往由心理學專家所設計看似膚淺而簡陋,實則能篩選出情商足夠低、容易被騙的受害者。


    騙子團夥隻需要按照套路穩步進行,就能輕鬆騙取幾百到上千的錢財。


    十五分鍾之前方勇就收到了這則明顯看得出來源於網絡騙子的好友申請,理都沒有理會。


    “你拒絕了這則好友申請,對吧?”


    白羽笑著說道:“這其實是我的小號哦。”


    很久之前,白羽為了排遣無聊,會在微信上尋找網絡騙子,假扮成小姐姐或是小哥哥和對方聊天連麥(當然用的是偽音),把騙子騙的頭暈眼花,獻上錢財,以鍛煉自己的情商和口才。


    後來白羽覺得這樣來錢太慢太低效,而且和網絡騙子實則為摳腳大漢進行網聊實在有些惡心,就沒再進行“騙走騙子騙來的錢”這一很有前途的正義事業。


    方勇看了看屏幕上的粉色睡衣小姐姐,又看了看白羽,不知道怎麽吐槽才好。


    “別用那種看變態的眼神看我好不?”


    白羽像是透過方勇的呼吸麵具,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不爽地撇了撇嘴。


    “這個微信頭像上的粉色睡衣小姐姐是我找來的網圖,在她旁邊,我用p圖軟件,加了一張我在五樓找到的符篆。”


    “嗯??方勇下意識地又看了眼手機屏幕,卻隻能看見小姐姐,看不見所謂的符篆。


    "鬼魂是看不到符篆的哦,不管是實物還是ps上去的圖片,都看不到。”


    白羽說道:“在你讓我們下來的時候,我用這個微信頭像分別加了你和疫醫,以此檢驗你們兩個誰是鬼。結果疫醫馬上就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並問我是誰,而你沒有。”


    方勇抬起頭,嘶啞說道:“萬一我隻是當時沒有注意到呢?”


    “對的,我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設置了第二重測驗。”


    白羽笑眯眯地輕輕拍了拍臉上的麵具,“看我臉上有什麽?”


    “......”


    方勇沉默了。


    白羽笑道:“看不到吧?其實這裏貼了一張黃紙符篆哦。我頂著符篆在這裏站了這麽久一直cosy僵屍,而你卻從來沒有表現出過異常。”


    “所以說,你就是那個在白天就奪舍並幹掉方勇的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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