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嚴感歎:“時間真快啊,已經一個多月了。”


    丁聰反問他,說:“怎麽,你認為還應該繼續羈押?”


    “扯淡!”陳嚴說:“江春明和張建軍本來就不應該被羈押。”


    丁聰說:“聽你的語氣我還以為不應該放呢!”


    陳嚴急了,說:“我是這個意思嗎?江春明和張建軍僅僅隻是和被害人共處一室,出現在案發現場,又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倆行凶,憑什麽關人家?”


    丁聰看著陳嚴,沒有說話,因為陳嚴說的對。


    陳嚴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我是認為你們專案組從最開始的方向就搞錯了,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江春明和張建軍身上,凶手設了個局,你們就被凶手牽著鼻子走。”


    丁聰臉上不好看了,反駁陳嚴,說:“那怎麽辦?那兩個人就算沒有行凶,卻身處案發現場,不從他倆身上下手還能從哪下手?”


    陳嚴譏諷丁聰,說:“從他倆身上下手,一個多月了,有任何進展嗎?作案工具沒有著落,氯仿和電棒沒有線索,就知道查監控。離了監控你們警察就不會破案,養你們這麽多警察,還不如在有人的地方全覆蓋上監控。最搞笑的是搞了什麽心理問題測試,屁用沒有,還是讓我這個一天刑偵都沒有接觸過的人發現心理問題測試的漏洞,真的是讓人笑掉大牙!”


    身為警察,被人譏諷自己的職業能力,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老戰友,丁聰似乎是被人踩到尾巴,跳了起來。


    但是,丁聰卻不知道如何反駁,陳嚴說的是事實,專案組目前做的全是無用功。過了一會,丁聰終於不屑地說:“你呢?假門呢?驗證聲音找出凶手呢?”


    陳嚴堅定地大聲說:“那是我能推理出來的基於那個密室最合理的辦法。”


    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丁聰的話已經不過腦子了。他說:“推理?你偵探小說看多了吧!破案講究的是證據,不是推理,福爾摩斯隻存在於小說中。”


    陳嚴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嘴唇抖動,終於一句話也沒有說,癱坐在椅子上。


    看著陳嚴的樣子,丁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尷尬的站在那裏,想坐下繼續吃飯,氣氛已經不對了,而且根本就吃不下。想向陳嚴道歉,卻忘不了剛才陳嚴對自己的譏諷,又有點下不來台。


    丁聰輕輕地說:“老班長,我回去了!有時間我再過來。”


    陳嚴麵無表情,丁聰說完話,他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似乎沒有聽見。


    丁聰轉身離開陳嚴的辦公室,輕輕地關上門,背後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息。


    兩人不歡而散!


    丁聰的軍旅生涯全部都是在陳嚴手底下度過的,丁聰第一次在靶場射擊的時候還是陳嚴趴在他旁邊當的安全員。用《亮劍》上的話來說,就是“老子教他怎麽打槍”,沒有當過兵的人永遠都不會理解這份戰友情的。當兵時和退伍後從來沒有和老班長紅過臉,這次是因為案情,第一次傷了老班長的麵子。


    國慶節假期前,剛被市局的領導大罵了一頓的丁聰,他知道,“能力不足”的這頂帽子已經穩穩地扣在自己腦袋上了,很難摘下來。雖然算不上是自己工作上的汙點,但影響絕對很不好,鬧不好都會影響到以後的晉升。所以他受不了陳嚴的譏諷,情緒爆發了。


    可是這件案子和陳嚴沒有關係,當初是丁聰自己邀請陳嚴進專案組的,陳嚴也為這件案子付出了很多精力,工作和家庭都受了影響,如果不是因為老戰友的關係,陳嚴還會為了什麽呢?


    丁聰一遍走一遍想,越想越覺得臉上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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