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老祖的話,中年男子赫然抬起頭,下意識道。


    “老祖,這……”


    還沒等他將心中忐忑與猶豫說出口,南津老祖就已經語氣低落的說道。


    “這是關係到我們南津王廷未來千秋萬代的大事,而南津的未來,是你們這些後輩的,我希望你們能自己商量出應對之策。”


    “然後做好麵對接受相應後果的準備,老夫已然老邁,照虛界罪孽深重,我們縱能獨善自身,也要承擔這份罪因孽果,注定無緣破境飛升,也庇佑不了你們這些後輩的將來。”


    中年男子聞言,心中頓感哀戚不已,他們老祖資質極為優秀,若非生在照虛界,早就已經可以破境飛升。


    就因為生在照虛界,身上帶沾染著原生罪因孽果,哪怕早早的就已晉入圓滿境,也始終無法感應到突破契機,隻得無奈的等待大限來臨後坐化。


    而他們照虛界修煉者的壽元不知從何時起,已開始逐漸變短,也正因這份種類似天譴的現象出現,才令西平王廷等勢力改變策略。


    可是惡行並沒有停止,又如何能從根源上,真正改善他們照虛界情況,不過是其自欺欺人罷了。


    他們南津老祖現在年僅一千五百歲左右,就麵臨大限將至的殘酷事實,他們這些後輩卻無能為力。


    想到這些,中年男子眼中就透著刻骨的恨意,放棄堅持讓對方幫忙給做決定的打算,低聲道


    “是,老祖,兒知道了,兒等一定會慎重考慮,盡量做出正確的決定。”


    看著後輩中不管是人品還是能力,都最出色的中年男子再次離開,南津老祖目露精光,再不複之前的低落與消沉,低吟道。


    “希望你們這些小家夥不會讓老夫失望。”


    中年男子離開後,立刻召集南津王廷的主事者們開會,會議的主題就是在當前這前途難測的局勢下,他們南津王廷該作何應對。


    是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袖手旁觀,還是趁機參與其中,趁其病、要其命,趁此機會出手,配合那孤身一個外界女修,對那些老對頭們出手。


    整個南津一係當事者的態度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一半支持強勢出擊,趁此機會了結過去多年,與老對頭們屢次交鋒而下深仇大恨。


    另一半則屬比較安於現狀的部分,他們更希望能夠繼續擁有目前的地位,不想冒險。


    最後還是在中年男子南津義力排眾議的堅持下,南津王廷派出大量高手去支援那異界女修,列陣對上合力同界那些已集結完畢,要合力除‘魔’的各大勢力聯軍。


    有了南津王廷的率先表態,旗幟鮮明的站那異界女修,仿佛給開了個頭,陸續又有多個勢力不約而同的主動加入進來。


    如此以來,倒顯得秦玉彤的出現,仿佛隻是引發照虛界的大內戰,以往隻存在於桌麵下的爭鋒相對與相互算計,如今終於被擺在台麵上。


    正當兩軍對峙,大戰即將一觸即發之際,勢力最大,積累最深厚西平王廷沒能等到聯軍抵達,就徹底結束其長達數萬年輝煌曆史。


    相較而言,反抗力度最強的西平王廷,是損失最為慘重的一個,秦玉彤不再像之前那樣,隻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動用一下她那生父,淩華至尊給準備的東西。


    為了能夠確保勝局,麵對擁有大量高手的西平王廷,不遺餘力的殊死反抗,秦玉彤為自保,動了一枚黎旭仙王為她準備的護身符籙。


    哪怕是黎旭仙王在仙君境時所製,那枚護身符籙一經啟用,僅是符中泄露出的仙君級強者的威勢,哪怕不具有攻力,就能讓那些對手被震懾到毫無反抗之力。


    將那批西平王廷的人全都廢了以後,秦玉彤才冷笑道。


    “敢跟我拚命?知道這是什麽嗎,是我那剛晉入仙王境的前輩,親自為我準備的護身符。”


    “所以你們輸得不冤,畢竟你們就算贏了,也不會什麽好活路,這本就是個惡行累累的星界,你們都是些惡行累累的強盜。”


    “都不用勞動我那仙王前輩的真靈下界,讓我師父、師伯、師祖他們動動手,你們照虛界就得徹底完蛋,真是不知死活。”


    隨後來到被南津王廷等勢力的聯軍,阻在西平王廷駐地外,本打算來為西平王廷助陣的聯軍陣前,看到那些人,秦玉彤的笑容尤其燦爛。


    “你們來得正好,倒是省了我親自一家家的去找了,知道我手裏拿得是什麽嗎?”


    “實不相瞞,這可是正在上界舉辦仙王恭賀大典的主角,親自為我特製的護身之物,隻需我一施展,你們所有人都會在瞬間化為渣,想要試試嗎?”


    此話一出,對陣的聯軍下意識後退了一些,不久前她施展出那枚護身符時,哪怕相隔有段距離,他們也經感應到那種來自上界強者的無上威勢。


    聽說她手中握著的那枚玉符,是出自上界高人之手的攻擊符,無人懷疑她話中的真假,他們之所如此大動幹戈的組織聯軍,想來為西平王廷助陣。


    並不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甚至各勢力彼此之間,還因爭奪在界外的資源,積累得有許多陳仇舊怨。


    隻因他們根據此前得到的消息,確定這是位來頭頗大,手中有許多重寶的異界女修,若她有心要將所有參與到界掠奪之行的勢力都一網打盡,他們單個勢力壓根不是其對手。


    才會想到要以聯軍的方式,前來西平王廷助陣,卻沒料到,不僅有與他們同界的南津五廷等勢力組成聯軍,欲對他們落井下石。


    對方在遇上阻力後,直接亮出的殺手鐧,讓他們根本生不出任何敢與其對上的勇氣。


    對方聯軍中的許氏族主冷著臉,沉聲道。


    “道友本為異界同道,縱然我們照虛界中有人得罪過您,您這段時間以來,已連毀五處王廷,也該消仇解恨了才對。”


    “繼續這般咄咄逼人,與我們照虛界結下難解的因果,恐將於道友這般即將飛升在即的高人,並無益處,還請道友能夠見好就收。”


    對麵另一個王廷的話事人補充道。


    “而且這是我們下界人因怨,道友這般將上界高人牽扯進來,難道就不擔心,會給對招惹罪因孽果嗎?”


    秦玉彤朗聲笑完後,才回道。


    “所以說,為你們自己爭取利益時,你們一個個的都很能說,也知道罪因孽果了嗎?我還以為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四個字呢,所以才會放任自己的貪心惡欲,禍害無數蒼生。”


    “放心,我可比你們心裏有數多了,借上界高人之力除魔衛道,匡扶人族大義,乃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怎麽可能會給前輩招禍?”


    聽到秦玉彤的這番無所顧忌的話,許氏族主等人都是臉色大變,他們嘴上再怎麽不願承認,有再多借口與理由。


    可是對於自家所做之事的性質,內心深處還是有點數的,隻是他們縱然明知不妥,因為放不下那巨大的利益,他們還是不願放棄。


    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不管內心再怎麽不甘與憤恨,許氏族主還是選擇低頭伏首。


    “隻要道友願意放過我等,我等願意答應您的任何要求。”


    此話一出,頓時震驚全場,誰也沒有想來,本來對上南津王廷的聯軍時,態度極為強硬的許氏族主,竟然這麽快就選擇不戰而降。


    可是秦玉彤有意以勢壓人,為的可不止是讓他們低頭,不惜耽誤回去的時間,也要來這照虛界走一趟,更不隻是就為出口氣,或是討點賠償。


    “想讓本座放過你們,好啊,自毀修為吧,就是我的唯一要求,畢竟讓我一個一個的動手,其實也挺累。”


    對於選擇伏首投降的許氏族主而言,圖的就是能逃過被殺、被毀修為的命運,此刻聽到秦玉彤毫不給麵子的話,不禁驚怒交加。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


    秦玉彤故作驚訝的問道:“我怎麽欺人太甚了?欺人太甚,欺那些異族太甚,難道不是你們和特權嗎?我不過是個不甘被欺,才會奮然反抗的無辜受害者而已。”


    “你是在為那些異族出頭?”


    “不,我是在為所有被你們欺過的所有無辜生靈出頭,也是為這照虛界無辜受牽連的蒼生出頭,看到你們這些同界的同道了嗎,這就叫做人心所向。”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許氏族主就覺氣恨難平,他實在沒有想到,南津王廷等勢力,竟然那般沒有大局觀,在這關鍵時刻落井下石。


    而秦玉彤卻轉身看向身後的聯軍,露出滿意的笑容,雖然她之前一直在忙著全心對付西平王廷的那些人,有黑白珠子他們在,對於南津王廷等勢力的舉動,她還是有數的。


    不過在看到其中一隊人馬時,她突然道。


    “行了,你們就不用混在這裏伺機搞事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衛山王廷和那許氏王廷親如一家的事,瞞得了你們照虛界的其他人,可瞞不了本座。”


    此話一出,再次讓全場震驚不已,沒有人會對秦玉彤的話表示質疑,因為對方顯然對他們所有勢力的情況都了如指掌,連他們這些人都認識。


    本與衛山王廷站在一處的勢力,迅速退開,得知對方竟是在與許氏王廷有勾結的情況下,一直混在他們這些勢力中,就讓人覺得憤恨不已。


    有的勢力還因此而回想起,他們往日被人出賣,遭到對頭打壓的諸多經曆,懷疑其中是否有衛山王廷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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