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拍起了彩虹屁。


    雖然,任墨被秦碩打臉了,大家都暗地裏取笑過任墨,


    但大家對任墨的鍛造水平還是服氣的,


    任墨二段法匠,除非是到了天衍宗這種龐然大物裏麵,不然的話,他去到懸劍峰下的任何門派,都可以成為一派鍛造的門麵人物。


    說禦劍宗的鍛造能力弱,那要看跟誰比,


    如果跟天衍宗比,禦劍宗自然就是渣了。


    但如果跟同等規模的門派去比,有著二段法匠的禦劍宗,也是中上之流。


    任墨聽到弟子們的彩虹屁,他擺了擺手:“去!我就一個下人,哪裏有資格去教七月姑娘?我就是來掃地的,你們滾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大家以為任墨在開玩笑,吹捧得卻是更歡了。


    任墨卻再也不反駁,隻是目光玩味的看著七月。


    “七月丫頭,如果你認為臨急抱佛腳就能夠突破到二段法匠,那你就太缺乏敬畏之心了。沒有了我的鍛造房,連三流都算不上。”


    七月感覺自己是在關二爺門前耍大刀了,登時羞得滿臉通紅。


    但她也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


    根據合作慣例,今天發來的訂單,如果她想要拒絕,明天早上也還不遲。


    她還有時間,她還可以再試。


    就算她不想在任墨麵前出醜,她也已經出醜了,既然如此,她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練習!


    破罐子破摔,女孩子在這一方麵具有先天優勢。


    七月又走進了庫房,盤點和準備材料,她拿出來的材料不是一次的量,而是十次,她豁出去了!


    任墨冷笑:“多少次都一樣,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算你把庫房搬空了,你也不可能在十年之內,突破到二段法匠。”


    任墨這次不是心裏os了,他是直接說了出來。


    在場眾人都知道任墨的嘴很毒,但這樣說一個女孩子,卻還是眾怒。


    還是沒有人敢罵任墨,但鼓勵七月的聲音卻更起勁了。


    “七師姐加油!墨叔的說話也不一定就是對的!”


    “你已經是一段法匠了,這已經足夠證明你的天賦,你隻需要提高一段而已,一段,你……或者……可能……有機會用不上十年的……”


    七月收斂心神,又拿起了模泥,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摒棄外界一切侵擾。


    製模!


    人們的加油打氣再次響起,而秦碩也終於在鍛造房外冒了出來。


    “禦劍宗的鍛法……有點意思。”


    他一直就在旁觀看,而他憑借三段法匠的眼光,隻看了七月的半截鍛法,就已經推論出這個鍛造過程。


    “尼瑪!所謂禦劍宗的鍛法,竟然也是修煉禦劍術的方法!”


    “難怪這麽爛的鍛法也被禦劍宗當寶貝一般傳承下來了,它鍛造出來什麽級別的裝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提高禦劍術的感悟,從而加快禦劍術的升級。”


    秦碩六十六劍了,當世最高!


    他已經不需要用禦劍宗的鍛法來提升禦劍術了,他還能反過來用禦劍術提升禦劍宗的鍛法!


    秦碩的鍛造水平晉升到五段法匠!


    雖然,他隻要觀看何能的鍛造就能晉級為九段法匠了,這五段法匠好像沒有什麽卵用,


    但事實上,這就是基礎,


    秦碩回想他從三師兄那裏學來的天衍宗鍛法,與禦劍宗的鍛法加以印證,


    他具備了推導鍛法的能力!


    也就是說,秦碩隻要學會何能的九段靈品,他就能推導出九段以後的境界,


    他可以到達作為匠尊過渡期的十段,甚至超過十段!


    他具備了通過自己研究從而突破成為匠尊的可能!


    秦碩的嘴角抽了抽,他副職業能力的提升,牛逼得連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這特麽才叫開掛啊!


    “我的修為提升算個屁!如果也能像鍛造一樣,我看了妖尊,就能成為妖尊,那才叫開掛啊!”


    吐槽歸吐槽,實際上,秦碩嗨得不要不要的,他心情大開,如沐春風,昂首闊步的走進了鍛造房。


    七月已經完全了前期的所有步驟,她又舉起了鍛造錘,開始凝練力場。


    奇跡是不會出現的,尋常人鍛法的提升隻會比修為的提升更加艱難,


    七月沒有天地修法,她掌握不了萬道歸一的根本,


    她隻能一點一點的提升,而不能像秦碩一樣,一步上青雲。


    她手掌的第一層力場還在震蕩,她的第二層力場還在掙紮,


    彈開,勾勒,凝聚,不穩,動搖,破碎,消散!


    同一個過程不斷的重複,


    而那火紅的鐵器則逐漸變得冰冷,


    時間又快過去了,七月眼看又要失敗了,


    圍觀的弟子們開始唉聲歎氣,他們都看到了七月的進步,但七月距離二段法匠,其差距還是巨大如鴻溝。


    七月連一次二層力場都凝聚不來,


    而要打造出二段靈品,她則需要打造的整個過程,全程保持兩層力場!


    任墨找張椅子坐了下來,他翹起了二郎腿,十指交叉,手臂舒適的放在椅子得扶手上麵。


    他對七月其實沒有惡感,他討厭的人是秦碩,


    但他還是覺得,眼前的七月好像一隻猴子,無論如何蹦躂,都逃不出二段法匠的桎梏。


    他淡淡的說道:“你現在明白了嗎?作為一個法匠,就必須對鍛造心存敬畏,隻一晚的時間,你就想從一段晉升到二段?你不但是在侮辱自己,你還是在侮辱鍛造!”


    任墨的說話,就像千萬根毒針一樣,不斷的紮著七月的心窩,


    七月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在任墨麵前,真的就是一個笑話。


    秦碩來到人群後麵了,


    因為大家都在關注七月的關係,所以,並沒有人留意到他。


    他看到任墨那不可一世的表情,真的很想大巴大巴的抽任墨耳光,


    “才二段法匠而已,你就在這裏擺造型了?那麽,老子五段法匠豈不是可以原地飛升?”


    他推開擋路的人群,在一個個肩膀的中間擠了過去。


    被推開的弟子覺得不滿,扭頭去看時才發現那是秦碩。


    “師叔,你也來了?快,來我這邊,機會難得啊,這是墨叔在教導七師姐。”


    秦碩淡淡一笑,他對著即將放棄的七月,高聲說道:“不要把鍛造錘當成錘子,把它當成劍!我禦劍宗的鍛法,不但是鍛法,而且還是劍法,劍即是錘,錘即是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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