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搖曳身姿的背影,那大紅色的衣衫像是贏莊的欲火,燃燒的洶湧澎湃。


    再也不做忍耐,贏莊紅著眼睛衝向了蘇媚兒,將她橫抱而起,丟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


    蘇媚兒閉上了眼睛,任由衣衫被撕扯成碎布,任由不老實的雙手在身上摩挲,任由贏莊享用身體。


    當最後的遮羞布即將被扯下時,蘇媚兒從枕頭下麵摸到了熏香,在贏莊不注意時微微傾撒。


    香氣四溢,贏莊閉上雙眼倒在床榻,蘇媚兒沒有像以往般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反而愣愣的看著贏莊出神,好半晌才重新找衣服穿上。


    走到贏莊身邊,抬手準備在腰子上來一下偽造歡愉現場,門被推開了。


    “誰!”


    蘇媚兒慌了,扭頭看去,虞憐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她。


    “我處處小心翼翼,沒想到竟被你騙了,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收斂好表情,蘇媚兒坐到茶桌前冷漠說道。


    前些日子虞憐找到她,想讓她教導如何調教贏莊,蘇媚兒對虞憐也有些好感,想著順手就幫了,於是便答應下來。


    兩人互有書信往來,逐漸熟絡,上次軍演之時在轎子裏麵戲弄贏莊,更是拉近了關係。


    這一次,虞憐提出要看看贏莊到底被調教到了什麽程度,所以讓蘇媚兒當著她的麵勾引。


    想到私下見麵,她誘惑幾次贏莊都沒有化身禽獸,更何況在虞憐麵前,蘇媚兒便答應了,以防萬一還是囑咐如果贏莊忍不住,虞憐一定要出來阻止。


    沒曾想私底下如聖人般的贏莊化身禽獸不說,虞憐也沒有站出來阻攔。


    蘇媚兒再傻,也知道被虞憐給算計了。


    還是小看了對手,能輔佐贏莊,能被虞家當做飛黃騰達的希望送入皇宮,怎麽可能是傻白甜。


    “陛下睡著了嗎?”


    虞憐小心翼翼探頭探腦,可愛的動作在蘇媚兒看來卻是在故意裝傻,越發厭惡。


    “中了我的迷情香,會夢見與最後看過的人歡愉,兩個時辰後才會蘇醒,你要問什麽,直接問便是。”


    聽著不善的語氣,虞憐微微一笑,坐到了蘇媚兒對麵,斟滿茶水,像是麵對多年老友。


    “臣妾記得,以前陛下寵幸姐姐的時候,您總是會點上熏香,這些熏香可有慢性毒藥?”


    虞憐問道。


    “並無毒藥,隻是混合了微量的迷情散,讓陛下想碰我的時候,我可以順理成章的讓他陷入昏睡。”


    蘇媚兒搖頭答道。


    她說的是實話,殺贏莊不是那人的計劃,也不是寧慈的本意。


    “也就是說,姐姐還是完璧之身,從未與陛下行過房事?”


    虞憐眼眸發亮,蘇媚兒微微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如此一來,妹妹便放心了。”


    虞憐拍著胸脯,笑容燦爛明媚,像是積蓄在心中多年的陰雲散去。


    “放心什麽?”


    蘇媚兒一頭霧水。


    她本以為虞憐會以此做要挾,讓她配合做些有利於虞家的事情,沒想到虞憐問的都是些無聊的話。


    這不符合常理,設了這麽大的計謀,饒了這麽大的圈子,就為了問這些?


    “陛下多年未有子嗣,臣妾晚上趁陛下睡著,偷偷下藥找太醫看過,陛下身體並無異常,而姐姐的身子在入宮時也經過查驗,想來也沒有問題。”


    “所以臣妾有了懷疑,但親自詢問,姐姐肯定會否決,隻能出此下策。”


    “現在看來,陛下沒問題,而其她妃子未有身孕,興許是運氣不好,臣妾還有機會懷上龍子。”


    明媚的笑容感染了蘇媚兒,讓她覺得虞憐做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原諒。


    “讓子嗣成為太子,這就是虞家的計劃?”


    蘇媚兒嘲諷道。


    “不,臣妾隻是想懷上陛下的子嗣,至於是男是女,是太子還是公主,都不重要。”


    “隻要是陛下的子嗣,臣妾就滿足了。”


    虞憐果斷回答,蘇媚兒盯著看了半晌,不似作假。


    “看來,你真的很愛他。”


    半晌,蘇媚兒說了這句話。


    “臣妾出生在商賈之家,又有哥哥撐腰,被爹娘如掌上明珠般護著,從未吃過苦頭。”


    “當年臣妾入宮,陛下暴虐,醉酒之後曾說過,他也不想這樣,他也想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麽,奈何太後勢大,他若反抗,定會受滅頂之災,讓我不要恨他。”


    “從那時起,臣妾就知道陛下不是昏庸之人,幾年昏庸迷惑了天後,近日陛下終於有崛起之勢,臣妾心悅誠服間更是深深迷戀。”


    “虞家本意確實想要在朝堂中有些權利,可爹娘寵愛,任由我胡鬧,他們說隻要我高興,哪怕陛下是昏君,哪怕陛下事成之後卸磨殺驢,他們也都認了。”


    “臣妾想,陛下若真的要對虞家出手,總不會殺了自家子嗣,到時候陛下看見臣妾留下的種,總歸是記得臣妾。”


    哪怕越說越悲戚,虞憐也是笑的。


    蘇媚兒沉默,不知如何作答,她對那人不也是如此癡心,明知道不愛,明知道飛蛾撲火,卻依舊義無反顧。


    說到底,她比虞憐更可悲,虞憐至少能留下子嗣,而她卻如黃粱一場夢,醒時終成空。


    “想來姐姐背後之人,就是所愛之人,就是當年書生。”


    “今日之事,臣妾不會說出去,還望姐姐也幫著隱瞞,臣妾不想陛下在清理虞家時有心裏負擔。”


    虞憐起身,磕頭跪拜。


    “你可真是個癡兒,我答應你。”


    “我曾向陛下說過,你不適合做皇後,如今看來是我看錯了,你比誰都適合當皇後,母儀天下,理當如你這般。”


    蘇媚兒扶起虞憐,笑著說道。


    原本被算計的芥蒂煙消雲散,她們兩個說到底,都是為了男人,同病相憐。


    “今日是憐兒做的不妥,還請姐姐不要記恨,往後定不會如此。”


    “妹妹無須多慮,這是你我姐妹二人的秘密,陛下也不會知曉。”


    蘇媚兒越看虞憐越覺得有好感。


    “姐姐都這樣說了,妹妹也就放心了,等陛下醒來已經是晚膳,臣妾就不打擾,他吃完飯還要去冷宮,直接過去便可。”


    囑咐一句,虞憐走出坤寧宮,虞起站在外麵候著,免得有人闖進去壞事。


    “都問好了?”


    “問好了。”


    “既然你問好了,我也有事要問你。”


    虞起淡漠說道。


    “二哥有什麽事?”


    虞憐小小的眼睛中閃著大大的疑惑。


    “是你給大哥說,我腎虛體乏,或不能生育,讓他請了名醫?”


    虞起臉色不善,什麽都能忍,但事關男人尊嚴,忍不了!


    “二哥,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


    虞憐提起裙子一溜煙的跑了沒影,臉上帶著嬉笑,虞起暗自握拳,還是寵溺的笑了笑。


    他心狠,唯獨對自家人狠不起來。


    坤寧宮內,窗戶開了小小的縫隙,蘇媚兒透過縫隙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神色落寞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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