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小雅睡著了,喬少寒才放心地閉上眼睛入睡。


    為了防止林小雅半夜起來,而他不知道,他特意在兩人的手腕上紮了一條軟繩。


    這樣隻要她起來,他就醒了。


    除夕夜看不到月亮,但星空依然很美。


    夜靜悄悄的,所有的一切都像停擺了似的,陷入一場謐靜中。


    林小雅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了幾秒,抬手將那條軟繩掐斷,下床走出房間去了。


    喬少寒睡得迷迷糊糊的,手習慣性地去摸身旁的人卻摸了空。


    他猛地清醒了,發現手上的軟繩一分為手。


    林小雅是怎麽做到的?他居然一點都沒有覺察到。


    “小雅……”


    喬少寒心知不好,這些日子林小雅沒有發生異常,而她今晚突然又半夜消失,難道她又去偷吃生肉?


    他趕緊走出房間,往樓下廚房走去。


    廚房裏並沒有人,讓他鬆了口氣。


    後院傳來母雞不安的咯咯聲,喬少寒蹙起眉頭,轉身往後院走去。


    越接近後院,他的鼻間充斥著一股血液的腥味。


    他慌了,快步衝進後院,看到林小雅蹲在雞籠旁邊,埋頭在做著什麽。


    “小雅,你在做什麽?”


    喬少寒伸手握住林小雅的肩膀頭,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這才看清她手裏正抓著一隻小雞放在嘴邊吸血。


    她是將雞脖子活生生咬斷,就那樣直接吸。她滿嘴的雞毛也不嫌惡心。


    “天,小雅,你瘋了。”


    喬少寒一把搶過林小雅手中的死雞扔遠,這一幕比他看到她吃生牛肉還要惡心。


    “不要你管。”


    林小雅惱怒地推開喬少寒,又從雞籠裏抓了一隻小雞,張口就要咬雞脖子,下巴被喬少寒抬手掐住了。


    “小雅,你不能這樣,求你了。”


    喬少寒伸手去拿那隻雞,林小雅像瘋了般咬住他的手。他忍著痛,不抽回手,任由她咬著。


    “小雅,求你控製自己。想想安安和兒子們,他們都需要你。你不能出任何事,求你了。”


    喬少寒的話,讓林小雅恢複了一些意識。她鬆口,看著他,“我……”


    下一秒,她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喬少寒將林小雅抱起回房間去,他知道她明天醒來就會忘記今晚的一切。


    怎麽辦?


    林小雅似乎更嚴重了,居然直接咬死雞喝雞血。


    喬少寒六神無主地看著還沒蘇醒的林小雅,想了想,他拿起手機給聶沁如打電話,也顧不上現在已經是淩晨時間了。


    聶沁如正窩在顧慎言的懷中安睡著,顧慎言似乎就是那一瞬間的異常,之後又沒有再犯過。


    手機震動聲驚醒了顧慎言,他伸手拿過手機,見是喬少寒的來電,蹙眉接聽,“少寒,這大半夜的,你找沁如什麽事?”


    “大哥,小雅發生異常,我……我不知道能找誰了。”


    喬少寒歎了口氣,“算了,我等天亮了再打吧。”


    聶沁如被動靜吵醒了,見顧慎言拿著她的手機,猛地清醒了,“是不是小雅出事了?快把電話給我。”


    她從顧慎言手中搶過電話,問道,“少寒,小雅怎麽了?”


    她看到林小雅突然變了,心裏一直隱隱擔心著。


    “大嫂,小雅她直接咬死雞,吸雞血。我阻止她,她像發了狂一般。”


    喬少寒的聲音充滿焦慮,“這些日子她沒再犯過,我以為這事就過去了。可今晚又發生這樣的事,怎麽辦?”


    聶沁如也沒有聽說過這種病症,一時之間也沒有主意。


    “少寒,要不明天你帶小雅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行,隻能先這樣了。”


    喬少寒歎了口所了,其實他心裏明白林小雅這種狀況,去醫院也查不出什麽。


    掛了電話,聶沁如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看著顧慎言,“小雅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懷疑她身上的藥還沒完全失效。但嶽姥姥已經死了,又是什麽在控製她呢?”


    “我不知道。”


    顧慎言搖頭,“若是能知道原因,也許我身上的問題也能解決了。”


    不隻是聶沁如,他也同樣意識到自己身上不隻是雙重人格的問題,一定還存在其他的病因。


    “老公,我有一種感覺,你和小雅兩個人的異常是同步的。”


    聶沁如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認為,有些事真的亂無頭緒,純粹是她女人的第六感。


    “今晚林小雅有異常,你也同樣有異常,這說明什麽?也許你們不能在同一場合出現。”


    “我們可以做一個試驗。”


    顧慎言神情凝重地看著聶沁如,“等小雅恢複正常後,你再約他們見麵。如果我們倆在同一場合見麵會出現異常,那就可以證實這個推論。找到原因了,我們也好控製。”


    聶沁如點頭,“好。”


    既然有所猜測,就要去證實。


    如果證明他們的想法是對的,隻要將林小雅和顧慎言分開,至少能避免他們倆再出現異常。


    至於要根治,就得再想辦法了。


    ……


    翌日一早,林小雅醒來,果然忘記了半夜發生的事情。


    喬少寒鬆了口氣,撫著林小雅的臉,“早上我陪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大年初一去醫院?我才不要。”


    林小雅搖頭,“你看我睡一覺,已經恢複正常了。不過我這嘴裏怎麽又發腥啊?”


    “小雅,你看你上火嚴重,還是去查一下的好。身體要是有異常,也好及時治療。”


    喬少寒哄著林小雅,“乖,很快的,我已經和醫生預約好了。”


    “那好吧。”


    林小雅膽小,怕自己真的得了什麽大病。


    吃過早餐。兩人一道出門去了醫院,花兩小時做完全身檢查,抽了好幾管血。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果然如預料中顯示一切正常。


    “老公,你看我多健康。”


    林小雅放下心來,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是啊,檢查一下,我們也好放心是不是?”


    喬少寒攬著林小雅,心裏的擔憂更深了。


    借助各種醫學手段都查不出林小雅的病因,隻能說明她的情況不隻是詭異,還無藥可解吧?


    “走吧,咱們得回去給孩子們發紅包呢。”


    林小雅笑嘻嘻地拽著喬少寒出了電梯往車子跑去,他見她什麽都不記得,倒也是件好事。


    至少她不用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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