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年夜飯,聶沁如正要帶孩子們去花園裏放煙花,聽到門鈴響了,有些詫異這個時間會有誰來。


    管家將門打開,是喬少寒和林小雅帶著喬安安來了。


    “沁如,安安這丫頭吵著要來和俊哲一起放煙花,我們拗不過她,隻好帶她過來了。”


    “我們正好要去放煙花,一起去。”


    聶沁如看到喬安安已經主動牽住顧俊哲的手了,“小老公,我來陪你過年了。”


    顧俊哲有些無奈,但也沒有甩開喬安安的手,倒是顧珞珈有些不高興,“安安,你幹嘛總和我搶哥哥?”


    “他是我的小老公,以後我可是你的嫂子。”


    喬安安一句話,逗得大家都樂了。


    “小雅,這丫頭伶牙利嘴的,和你很像。”


    聶沁如挽著林小雅,跟在孩子們的身後去花園裏放煙花。


    喬少寒來了,就直接去書房找顧慎言了。男人感興趣的無非就是些商場上的話題。


    “大哥,這次的危機衝擊太大,我還是決定放棄幾個一直虧損的子公司。”


    喬少寒最近也是焦頭爛額,既要顧著林小雅,又要兼顧公司,他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覺。


    “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顧慎言點頭,“誰也沒想到這次的危機持續這麽久,整個市場都很低迷。顧陸喬三家雖然聯盟,但有更好的辦法,我們也沒必要硬扛著。”


    “希望這波快些過去吧。”


    喬少寒無奈地搖頭,顧慎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了,我們都扛不住,其他公司隻會更慘。隻有等經濟複蘇了,大家都好過了。”


    “確實。”


    喬少寒起身,“走吧,我們去看看那幾個小家夥放了多少煙花了。”


    “我買了很多種類,足以讓他們放個夠了。”


    顧慎言和喬少寒邊聊邊往花園走去,孩子們看到他們,開心地招手。


    喬安安大聲叫道,“爸爸快來幫我們點火,媽媽是膽小鬼,都不太敢點。”


    “你這丫頭,幹嘛要這麽大聲拆穿我呀。”


    林小雅笑嗬嗬地側過頭,看向喬少寒。


    她的目光在溜過顧慎言的臉上時,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兩人的眼珠都閃了一下紅光,沒有人察覺到他們的異常。


    “爸爸來幫忙。”


    喬少寒走上前,接過林小雅手中的打火機,“你去和大嫂聊天吧,這裏交給我們男人來。”


    “嗯。”


    林小雅的神情有些發木,機械地點點頭,坐到聶沁如的身邊。


    “來,我們吃東西。”


    聶沁如遞了一盤年貨零食給林小雅,她搖頭,“不吃。”


    “小雅,你怎麽了?”


    聶沁如見林小雅的表情有些古怪,剛才她還好好的。


    “沒事。”


    林小雅機械地搖頭,坐在搖椅上看著孩子們的方向。


    “我去端些水果和甜品來。”


    聶沁如起身進屋去了。


    喬少寒拿著打火機給孩子們點了火,他們舉著仙女棒歡呼奔跑起來。


    “大哥,看到他們,我就想起我們小時候。”


    喬少寒退到顧慎言的身邊,“要是二哥他們也來了,我們又聚齊了。”


    顧慎言沒有接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孩子們玩。


    “爸爸,你再幫我點一個煙花。”


    顧珞珈跑過來拉顧慎言的手,被他猛地甩開了,“別碰我。”


    “爸爸……”


    顧珞珈沒有站穩,一下子摔到地上,嚇得哭了起來。


    她不明白顧慎言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凶。


    聶沁如端著果盤來到花園裏,見顧珞珈在哭,趕緊上前將她扶起來,“怎麽哭了呀?”


    喬少寒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顧慎言,“大哥剛才不小心將珞珈推摔了。”


    聶沁如心裏一咯噔,心知顧慎言又犯病了。


    這些日子他已經控製得很好了,怎麽又變得暴躁起來了?


    “寶貝不哭,媽媽抱抱。”


    聶沁如將顧珞珈抱起來哄,顧珞珈偷偷看了顧慎言一眼,哽咽著問道,“媽媽,爸爸是不是討厭我?”


    “不是,爸爸不小心碰到你了。”


    聶沁如替顧慎言開脫,她將女兒放到地上,“你和哥哥去玩,媽媽和爸爸聊聊。”


    “好。”


    顧珞珈又加入到幾個孩子當中去了。


    聶沁如走到顧慎言的身邊,開口道,“老公,你又克製不住情緒了嗎?”


    “我也不知道,就是瞬間的事情。”


    顧慎言看著自己的手,他剛才似乎不經思考就甩出去了。


    聶沁如擔憂地看著他,瞬間失控又恢複正常,其實更加可怕。


    喬少寒見他們夫妻二人表情凝重,輕歎口氣,開口告辭,“大哥大嫂,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約。”


    “好。”


    聶沁如也沒有心情繼續招待他們了,她看了林小雅一眼,對喬少寒說道,“小雅似乎也有些奇怪,你多注意一下。”


    “知道了。”


    喬少寒牽著喬安安的手,走到林小雅的麵前,“我們回去了。”


    “哦。”


    林小雅悶悶地應了一聲,起身跟著喬少寒走了。


    聶沁如蹙眉看著林小雅的身影,不明白短短幾分鍾時間,她怎麽像變了一個人。


    上了車,喬安安賴到林小雅的懷中撒嬌,“媽媽抱我睡覺,可以嗎?”


    “不要。”


    林小雅麵無表情地拒絕了,將喬安安推到安全座椅裏。


    喬安安看到她生氣了,不敢說話,靜靜地靠著座椅。


    喬少寒側頭看著林小雅,問道,“老婆,你沒事吧?”


    “沒事,開車吧。”


    林小雅的目光有些呆滯,讓喬少寒的心提了起來。他想到聶沁如的叮囑,心更是有些慌。


    回到老宅,喬少寒將喬安安抱下車,見林小雅沒動,喚道,“小雅,下車了。”


    “哦。”


    林小雅這才反應過來,步子緩慢地跟在喬少寒的身後進屋上樓。


    喬少寒將喬安安交給保姆,回到主臥,看到林小雅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她的動作很機械,一下一下的,看著很怪異。


    他走到林小雅的身後,抬手握住她的肩膀頭,問道,“你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


    林小雅緩慢地搖了搖頭,“就是突然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好像什麽都想不起來。”


    “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喬少寒扶著林小雅起身躺到床上,“別多想,明天醒來一切就都恢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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