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辛下班的時候,一看手機——99條消息未讀。


    溫辛抿嘴笑了一下,把車鑰匙交給了身邊的保鏢,“你幫我開車吧,我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好。”


    上了車,溫辛拿出藍牙耳機,開始處理她的“重要事情”。


    “辛辛,今天來看我嗎?”


    “我又頭疼了。”


    “(超小聲)她怎麽都不回我。”


    “大嫂,城哥說他好想你,想你想的頭都疼了,你來了就不疼了。”


    “辛辛,你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


    “你在幹嘛?你已經三個小時不回我了。”


    “那些老東西是不是又欺負你了?等我出院一定收拾他們。”


    溫辛不知不覺臉都笑熱了,她搖下車窗,扇了扇臉,深呼了一口氣。


    溫辛:“才下班,晚點見。”


    溫辛剛發出語音消息,就顯示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傅斯城:“那我等你。”


    溫辛原本打算發送一個比心的表情包,一想起來上次她給傅斯城發宋民國麽麽噠的表情包,傅斯城追問了她一天這小孩是誰,今年多大,爹媽是誰,溫辛廢了好多功夫證明這個小孩和自己沒關係,跟陸湛更沒關係,傅斯城才放下心來。


    她要是把這個“比心鴨”的表情發給傅斯城,傅斯城要是又問她這鴨子哪來的,她上哪去解釋,於是她還是乖乖地給傅斯城發了個默認表情裏的小心心。


    這個表情,年紀再大的男人都讀的懂吧?


    醫院裏,傅斯城看著手機裏的小心心,嘴角一直上揚。


    “城哥,您都盯這顆心盯了十分鍾了,您眼睛不用休息,我這手還是要休息的啊。”一旁,阿樹舉著手機,一臉苦不堪言。


    傅斯城一隻手骨折,另隻手抬不起來,他要聯係溫辛,都是阿樹舉著手機,幫他按住說話的。


    阿樹舉的手實在酸了,晃了一下。


    傅斯城立馬抬起眸子凶道:“抓牢。”


    阿樹:“…………”


    我他媽實慘。


    溫辛來的時候,阿樹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我是鬼嗎?他怎麽一見到我就跑。”溫辛指著自己問床上的人。


    傅斯城靠著床仰頭看她,聞言搖了搖頭,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他想上廁所。”


    溫辛懶得想阿樹了,拍了拍手裏的保溫壺說道:“起來喝湯吧。”


    說著,溫辛打開了手裏的保溫壺,一股中草藥味撲麵而來。王媽聽說了兩人和好,便為傅斯城燉了湯,溫辛下班便先回了一趟老宅取湯。


    “原來你來晚了是因為這個啊。”傅斯城看著她手裏的湯,眼尾上挑,細細的紋路往上揚,故意拉長了尾調。


    溫辛臉紅了紅,舀了一勺湯,遞到了傅斯城嘴邊。


    傅斯城盯著溫辛,喝掉了湯。


    溫辛又喂了一口,傅斯城很配合地喝下,屋內陡然安靜了下來,溫辛不說話,傅斯城喝著湯沒空說話。


    直到——


    “辛辛,你為什麽臉紅了。”


    “我沒有!”溫辛立馬反駁。


    傅斯城眯起眼睛,忍著痛舉起沒骨折的那隻手,捏著她的下頜,指腹蹭了蹭溫辛的臉蛋,粗糲幹燥的觸感就像是火石,蹭的溫辛臉愈加熱了。


    傅斯城從喉間滾出一聲輕笑,道:“還說沒有?”


    溫辛放下燙完,用手背貼著自己的臉蛋,瞪了一眼傅斯城,“你再取笑我,我就不喂你了。”


    下一秒,傅斯城就把腦袋伸到了溫辛的懷裏,嗓音暗啞:“辛辛,頭疼又犯了。”


    溫辛:“……”


    溫辛哄了一會兒,傅斯城的頭才不“疼”了。


    他坐回去,繼續喝湯。


    “公司現在怎麽樣?”傅斯城關心道。


    “在我的帶領下當然是蒸蒸日上。”溫辛毫不客氣地說道。


    一頓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傅斯城竟然饒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老婆比我能幹。”


    溫辛:害!


    “老爺子最近在做什麽?”


    “他沒事在家寫寫字看看書。”


    傅斯城想東西想的出神了,湯送到嘴邊的時候都沒及時喝。


    “你在想什麽呢?”溫辛不解道。


    傅斯城握住了溫辛的手,問出來心裏所一直擔心的,“他……還怪我嗎?”


    溫辛莞爾,“一家人有什麽怪不怪的呢。”


    傅斯城睫毛輕顫,垂下了眸子。


    溫辛放下湯碗,兩隻手捧起了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當初是爺爺鼓勵我看清自己的心,他還說隻要我們兩情相悅,彼此坦誠,他就不會阻止我們在一起,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嗎?”


    傅斯城眼裏閃過了對老爺子的愧疚,溫辛心揪了一下,極快地親了一下他的臉,接著放開了他。


    原本還有些憂鬱的傅斯城一下便眉開眼舒,笑的賊治愈。


    漸漸的,夜深了。


    傅老爺子對溫辛有門禁,必須十點前到家。


    溫辛暫停了牆上的電影,一臉不舍地對傅斯城說道:“我該回去了。”


    頭頂上有老爺子壓著,傅斯城平時不舍但也很配合。


    溫辛站起身收拾好食盒,準備要走了。


    “等等。”傅斯城突然開口道。


    “怎麽了?”


    傅斯城仰起頭了,“你忘了一點什麽。”


    以往溫辛要走,傅斯城總會半哄半騙地讓她留下一點印記,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溫辛習慣地彎下腰,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腰上多了一隻手,將她緊緊抱住,溫辛始料未及地落在了傅斯城的懷裏。


    “你鬆手,我壓到你了。”溫辛驚慌道。


    傅斯城下巴抵著溫辛的頭,溫柔又帶哄誘地說道:“今晚別走好不好。”


    “爺爺會生氣的。”


    傅斯城輕笑,薄唇貼到溫辛的耳邊,語氣曖昧地說道:“我這樣又對你做不了什麽。”


    溫辛嬌嗔地拍了一下傅斯城的肩膀,“你胡說什麽。”


    傅斯城捉住她的那隻手,放在唇邊啄了啄。


    “辛辛,陪我。”


    這一下溫辛的心全軟了。


    傅斯城勻了半張床給溫辛躺,溫辛上了床蓋好了被子,傅斯城抬起來手伸到了她的腦袋下麵。


    溫辛鼻子一酸,轉了個身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上還是那陣熟悉的冷杉木的味道,冷冽禁欲,沁著歲月的味道。


    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走廊裏滲進來的微弱燈光,睜眼是靜謐的黑。


    “四叔。”溫辛的鼻音很重。


    “嗯。”傅斯城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這樣真好。”


    溫辛其實想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麽,她再也不會放開他的手。


    不過這句話現在說太滿了,她想用餘生去慢慢和傅斯城證明。


    傅斯城睜開眼,在黑夜裏看著溫辛的方向,發出了一聲輕歎——


    “是啊,有你在真好。”


    半夜,溫辛一下驚醒,身邊已經空空如也,沒來由的,心裏有點發慌。


    溫辛掀開被子下床,漸漸平靜下來,才發現浴室門底下透著光。


    溫辛揪著心,打開了浴室門。


    浴室裏,傅斯城正在吃力的換衣服,門突然開了,他的表情有些迷茫。


    傅斯城口中咬著衣服,隻穿進一隻袖子,身上的傷清晰裸/露在外,哪怕他反應過來擋了一下,溫辛還是看見了。


    溫辛走近,替他穿上了另外一邊的袖子,接著她看著傅斯城胸口的傷疤,不禁淚目


    她伸手摸著這道疤,喃喃道:“我在國外動手術時,終於明白這道疤有多疼了。”


    “有多疼?”傅斯城問。


    溫辛拉開了自己的衣服,相同的位置她也有一道疤,這是做心髒手術時留下的。


    “很疼很疼,想到你就更疼了。“


    傅斯城擁住了她,“好辛辛,以後我們都不疼了,好不好。”


    溫辛緊緊地回擁他,以後,他們都不會疼了。


    兩人難舍難分地分開,傅斯城從兜裏掏出了平安符遞給了溫辛。


    溫辛一看,這不是傅斯城五年前送她的平安符嘛。


    這個平安符被改裝過,是可以戴在脖子上的,這幾年傅斯城一直把它戴在身前,祈求溫辛的平安。


    溫辛摸了摸上麵的紋路,平安符的邊角已經有些破損,一定是佩戴它的人經常摸它。


    “謝謝你,四叔。”溫辛彎著嘴角說道。


    遲到的謝謝。


    傅斯城:“打開看看。”


    難道還有什麽東西嗎?


    溫辛捏了捏果然感覺到了裏麵有玄機,她拆開上麵的結,伸出手指撈了一下。


    當看到裏麵的東西,溫辛驚喜地看向了傅斯城。


    “我幫你戴上,不許再摘下來了。”傅斯城說。


    “好。”


    傅斯城拿過溫辛手裏的鑽戒,替溫辛戴在了無名指上。


    鴿子蛋大的粉鑽正是兩人結婚時的戒指,後來溫辛嫌太招搖,就一直把它鎖在抽屜裏沒有戴過。


    這些年他就一直帶著它嗎?


    想起傅斯城這些年對自己的苦苦尋找,溫辛便又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溫辛懊惱道。


    “是我對不起你,這些年我才想清楚你的話,愛不是占有,而是付出和等待,最終我能等到我愛的人,那以前經曆的那些都不算什麽,隻要結果是你,我無怨無悔。”


    溫辛紅著眼睛有點想哭,傅斯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快不趕緊給老公穿衣。”


    溫辛吸了兩下鼻子,乖巧地攏好傅斯城的病號服,開始幫他係扣子。


    傅斯城一直在低頭看她,溫辛的個子才到他的鎖骨,從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能看見溫辛的頭頂。


    盯著頭頂炙熱的目光,溫辛的心跳的越來越快,傅斯城的身材她早有見識,這五年不見,大概是瘦了的緣故,他的身材比以前更要好了。


    反正這也是她的男人。


    反正她早就摸過。


    反正她早晚還得再摸。


    溫辛一不做二不休,伸出罪惡之手摸向了傅斯城的胸肌。


    嗯,手感和以前差不多。


    驗證完畢,溫辛正欲撒開手的時候,麵前的男人猛然握住她的手,將她抵到了洗手台上,接著炙熱的氣息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她被反撲了。


    唔。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更的也許會慢,因為我在做下本文的準備工作。


    寫小說不是碼字就夠了,我們還要看寫作幹貨,積累詞匯,了解涉及的專業知識等等。


    下本的男主我想寫個檢察官職業,我還得去查閱相關的知識,so~~


    希望大家諒解,不過我能和大家保證,番外我肯定不會敷衍大家,全是滿滿的糖。


    大家等不及可以看我隔壁的《你還沒親我》,這本沒有虐,都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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