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有一頭小野豬,後麵的小日子過得特別好。


    人看起來都精神了不少。


    其他人都知道言昭月跟秋謝家裏麵,每個月都會寄好東西過來。


    錢啊票啊也是很多,每次去縣城買的東西一堆。


    眼紅歸眼紅,可不敢蹭便宜。


    有個人想要蹭便宜,就被言昭月來了個過肩摔。


    過肩摔這個名字還是言昭月說的。


    沒想到看起來嬌嫩漂亮的姑娘,這麽會打架。


    所以他們就算看見那大白米一袋子拖過來,還有各種好東西,也隻是眼饞而已。


    而且言昭月要是住在知青點還能蹭到一點,人家已經搬出去了。


    -


    這邊言昭月看著學生越來越多,拖拉機的內容學得也差不多了。


    她可不想自己應付這麽多人,就找到大隊長建議,問問哪個知青會什麽,也可以讓他們過來教大家。


    大隊長已經嚐到修拖拉機的好處,覺得她這個建議很好。


    在某天下工。


    敲鑼把隊裏所有人喊過來。


    一般開會是沒有知青的份,都是村民自己商量事情。


    可沒想到這一次還讓知青過來。


    知青們不知道大隊長要說什麽,他們覺得肯定沒好事。


    拖著疲憊身子來到村民納涼閑聊的空地。


    大隊長已經站在高台上,看見知青們過來,一臉的和顏悅色,嚇得知青們身體一緊。


    這隊長是中邪了嗎?


    幹嘛對他們笑?


    難道又要讓他們幹什麽重活?


    知青們胸口的小心髒七上八下的。


    大隊長看見人都來齊了,輕咳一聲。


    “咱們隊裏最近……”


    巴拉巴拉一頓,把隊裏變化說出來,歸功於言昭月。


    言昭月本來站在角落,此刻被大家目光洗禮,尷尬笑了笑。


    大隊長鋪墊完,開始說正題。


    知青們本來以為是有什麽壞事等著他們,聽到後麵,大隊長問他們會什麽。


    意思是會什麽,也能跟秋謝跟言昭月那樣做小學老師,不用下地幹活了……


    反應過來的知青們,他們是站在後麵,此刻用力往前擠。


    “隊長,我會做飯,我爺爺是國營飯店廚師!”


    “我也會修鞋子!”


    “我我我……”


    一堆亂七八糟的手藝。


    大隊長也不介意,讓知青們一個一個說。


    村民們互相看看,大隊長的意思,是讓知青會的手藝教他們。


    擱在以前,肯定是不屑學,這群柔弱不能自理的知青會什麽。


    他們也學了拖拉機,其他有拖拉機的隊裏,拖拉機壞了都不去找縣裏人,而是來他們這個隊裏找人去看看。


    縣裏找人修不說要錢,而且拖拉機還可能會被收走。


    大家都吃到甜頭,覺得知青們手藝還是可以學一學的。


    人一激動,就開始擁擠。


    言昭月被擠得差點摔跤,這時一隻手抓住她手腕,輕輕一帶就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站穩,她習慣性地往前撞了一下,撞在一個胳膊上。


    “你怎麽走路?”男人語氣淡漠,聲音低沉悅耳,但是眼神冷冽得像冰渣子似得。


    言昭月仰起頭,看見秋謝那清爽利落又帥氣逼人的臉,泛著冷意瞪一個人。


    “抱歉抱歉。”


    是王恒。


    他本來是跟言昭月一樣,以為大隊長要對知青們做什麽,偷偷躲在旁邊,可沒想到大隊長想找幾個知青做老師,他激動地就要往前衝。


    一時沒看見身邊站著的人。


    可沒想到被秋謝瞪了一眼,這眼神冰冷得像刀片,刮在骨頭上還疼。


    秋謝轉過頭去繼續盯著那群知青,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跟他無關一般。


    言昭月也是沒想到秋謝會幫她說人。


    唇角勾起,露出愉悅笑容。


    村民沒有自己的事情全都散開了,就剩下知青們還追著大隊長想要做老師。


    老師就不用下地,分還多。


    不做老師就是傻子。


    大隊長也沒有任由這幾個知青說,揮手讓言昭月負責。


    讓她把知青們會的手藝寫出來,再挑選幾個能用的。


    言昭月瞬間成為香餑餑。


    大隊長從知青人群中走出去,把這個重任扔掉,讓言昭月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人走了,知青們簇擁過來,“言昭月,我……”


    “別吵,一個一個排隊。”


    言昭月帶著這群人來到小學。


    隊裏麵知青也有十多個,排隊的時候生怕被人把自己會的搶走,差點打起來。


    言昭月無動於衷,看著眼前這群人吵起來。


    “不是說先登記誰,就讓誰做老師,大隊長隻是讓我登記,不是讓我選老師。”


    言昭月打破這群人幻想。


    “還有,你們有這個時間打架吵架,還不如先排隊,或者準備一段自我介紹,我好寫出來。”


    她聲音不大不小,幾個知青是聽見了。


    趕緊排隊。


    本來排在前麵的,因為吵架被排過來,差點又要跟已經排好隊的人吵起來。


    “還有,我雖然權利沒多少,但是在大隊長麵前說幾句難聽的話是有的。”


    言昭月捏捏額角,臉上全是不耐煩。


    這下知青們不敢再吵架,很安靜地排隊。


    當然也有不服氣的,“你這是在威脅誰?”


    這位不服氣的就是本來排在前麵,被擠到後麵來。


    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女的沒點腦子。


    “你可以出去。”


    言昭月撇了她一眼,語氣淡淡卻帶著冷意。


    女人怎麽可能出去,但還是不臉皮地輕哼一聲,不再做聲。


    言昭月唇角勾起諷刺弧度,手上拿著筆開始寫。


    前麵都是好好的,輪到這個女人,她準備了半天的自我介紹,隻有幾句話,還是磕磕巴巴的那種。


    她說什麽,言昭月寫什麽,一點都沒修飾。


    女人當然是看見了,“明明前麵他們說的話,你都寫得好好的,輪到我寫成這樣,你是不是在故意針對我!”


    言昭月放下筆,麵無表情看著人,“第一,這是不是你自己說的?第二,是不是你自己結結巴巴?第三,我給你臉了?”


    女人一張臉漲得通紅,其實她也是平時仗著這張清秀臉,在隊裏混得很好。


    但是在言昭月來了之後,風頭被搶走了。


    早就看言昭月不順眼,多說了幾句。


    “還有,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跟我在這對罵。”言昭月已經把本子翻頁了,“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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