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無名高興地提議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驟聞此言,一向膽大包天的鍾重微微變色,素來風流倜儻的歐陽宏暗自膽寒,隻能顫顫問道:“什麽遊戲啊?”


    “三百壯士!”無名得意地說著。卻沒聽見鍾重與歐陽宏心裏發出一聲慘叫


    “不要啊……”


    “誰來救救我啊……”


    所謂三百壯士,便是每隔一刻,三人要同時要喝上一杯,直至三百酒滿。若是當下那一口實在做不到,就要做一件令餘下之人皆自歡喜的事情,那可能是蟹步,可能是豬鳴,也可能是夜探閨房的偷香竊玉,又或是連山門前的如廁出恭。但即便你做得再多,放在你麵前的那碗酒終究是你的,所謂緩兵之計,便是如此。


    在這個遊戲下,歐陽宏幾乎名聲掃地,鍾重自覺有辱師門,無名最狠,每次玩瘋的時候,逢人便說自己是昆侖弟子……然而三人依舊樂此不疲,所謂義氣癲狂,也莫過如是。


    這裏以歐陽宏功力最低,率先支撐不住,喝得隻感覺到喉頭都翻湧著酒水,連聲告饒不果之下,隻能率先祭出法寶。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廂房,先是好生清了清自己胃喉,爾後才提著一把五尺長的溟方噬骨,施施然地走來。


    無名,鍾重兩人在暗地裏搖頭,心想:“長夜漫漫,這麽快就祭出這樣的法寶來拖延時間,太嫩了……”


    不過腹議歸腹議,鍾重還是倒提著凶牙,將刀鋒點在溟方噬骨的刀身上。隻見凶牙化作濃稠的液體,逐漸將溟方噬骨覆蓋,然後逐漸收縮蠕動,不時還吐出零星多餘的殘渣廢鐵,最終五尺的噬骨長鋒收縮精簡成了三尺三二的東瀛製式太刀,刀背上加厚少許,鋒刃漸而收窄,就像去骨剁肉的尖細屠刀。握刀的護手,長出一輪參差不齊的朝天犬牙,若是兵器順勢而下,被護手咬住,以此基點,橫揮一斬就是梟首一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而在刀柄之下,探出一個暗黑骷髏頭,骷髏口齒張合,但雙顴微微收縮,眉骨隱隱下探,就像在做著驚恐的嚎叫,仿佛裏麵的怨靈至死也難以忘卻刀鋒的恐怖。


    “好刀!”鍾重隨意地旋了幾手,聽著刀鋒破風處傳來的隱隱鬼哭之聲讚歎道。


    “明日我去打一副好的刀鞘,也不要埋沒了好刀。”歐陽宏也在一旁擊掌而笑道。


    鍾重暗暗點頭,又自說起:“起個名唄。”


    正在倒酒的無名,想著鍾重喝酒的樣子,又回憶耳邊如同鬼哭一般破空之聲,頭也不抬地說:“就叫吞鬼吧。”


    兩人也覺得甚是貼切,各自端酒再飲。是夜,長月當空,三人盤腸輪飲。正是:


    意氣起時本風發,五經儀典難束紮。


    九轉靈丹不足貴,月下藏仙酒一杯。


    勸君酒,


    勸君酒,


    停杯住盞候多時,


    問君怎逃無憂醉。


    無名三人對酒當歌,好不逍遙。卻是苦了連山宅裏的其他人,三更時分,歐陽山再也支撐不住,嘴裏恨恨地嘟囔著,卷起鋪蓋就往前院走去,卻發現那裏已被狂森劍客占先,隻好無奈地在一旁打起地鋪。而同住無名院落的還有另外一人,此時他聽著無名三人的嬉鬧,張開泛紅的雙眼,喃喃地說道:“這到底進入的是哪個世界?”


    此人正是身中屍毒的拜火聖子――無為。無為在黑夜中艱難的翻了翻身,讓身上的氣血稍微活泛了一下。待到長時間不運轉的肢體感到些許溫暖後,才坐起身來蹲在床邊,習慣性地抓向額前的長發自語道:“楚軒。這是你的計劃嗎?鄭吒。最後你贏了嗎?霸王你。。哎。還有詹嵐,趙櫻空,張恒,零點,程嘯,王俠,蘭姐姐。你們還在嗎?”


    無為無聲地細數著人名,眼睛始終被什麽東西充斥著,但總是堅強地沒有滴下來。忽而一拳錘在床頭,憤怒地喊道:“為什麽,要讓我活下來。”


    堂前和衣而眠的丫鬟聽到響聲,躡手躡腳地走進。看見那雙猩紅的雙眼,有些畏懼地站在一旁,無為稍稍喘定,轉頭看向那丫鬟。眉頭皺在了一塊,想了很久,一條信息忽而傳入腦內,他隨之疑惑脫口而出:“春曉?”


    丫鬟不敢直視他的雙眼,納了納身子,說道:“見過少爺。”


    無為仍舊皺眉,仔細地回想著,眼前的女子之前從未見過,為何自己會知道她的名字?不解之下方才問道:“給我說說之前的事情吧。”


    春曉有些發愣,但是想起聖子之前的狀態心下便有些了然,將過去三月期間,無為怎麽中毒,怎麽發狂,連漠北的病瘟情況也簡單的提及了一會。


    無為不時點頭,心中卻在盤算著:“嗯,這發狂而且會傳染的病毒應該就是t病毒了,當時注射之後,就在主神那裏平衡了基因結構,這裏的藥師所說的仙道本源應該是體內的龍血,好在沒有激發龍血,要是肉體加強了,很可能會變成g病毒的吧。問題是t病毒是怎麽爆發的?是基因的平衡破裂,還是。主神的控製消失了?若是後者的話,那我到底是怎麽傳送過來的,還有主神空間怎麽這般衰弱的?”


    無為猩紅的雙眼不是散著思考中的光芒,一旁的春曉丫鬟將事情起末細述後,也自乖巧地站在一邊,看著無為不斷地扯這額前的頭發,不由說了一句:“少爺,這般拔下去會禿的。”


    無為一笑,就要解釋起自己因為腦皮層過度發達,所以會不斷地催生長發,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說起。更重要的是,他發現原本蝕骨般的麻癢已經不複存在,此時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是自己。他收斂了笑臉,走下床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先是把春曉叫退了,然後便自顧自走出房間。


    “不,我應該還是我,最起碼這還是我的靈魂,否則之前最終大戰的記憶不會存在,而且t病毒也不會發作。但這裏究竟是哪一個無限世界,看春曉的衣著開放裸露,四周建築學上的漢唐遺風,現在應該處於唐朝時期才對。但主線任務是什麽?難道我被傳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提到過了?但為什麽我全無印象?”


    無為皺著眉越想越多,就像在亂麻中抽出一根線頭,隻是卻帶出更多雜亂的死結。徑自來到院子中,畫出一個魔法陣,口中又是一陣呢喃,魔法陣中閃出一陣白光,從中跳出一隻白犬,隻是白犬瘦小嶙峋,尖嘴突牙,全無之前天界犬仙氣盎然的古樸感覺。


    無為又再皺眉:“威力怎麽下降的如此厲害,而且。怎麽召喚後就回不去了?這是固化召喚?”想著不禁收住言語,一旁的白犬嗚嗚地叫著,在身旁不斷蹭著無為褲腳,無為千頭萬緒終不得解,聽著庭院之旁無名的飲酒行樂之聲,漫無目的地走了向前。


    當無為走進無名的酒局之時,歐陽宏已經趴在桌上,支起一隻手,連連擺動就像搖著白旗投降。正中的鍾重雙手扶著剛剛得到的吞鬼,強行支撐著身子,但是喉頭一陣抖動,一副張嘴欲嘔的樣子。無名得意地端著酒杯,指著他們一陣哈哈大笑。


    無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好像想起當年在空間之內,鄭吒的房間裏眾人也是這般嬉笑飲酒,王俠捧著杯子,霸王舉起酒瓶,零零碎碎恍作昨日,如今回首隔世難逢。一時之間,無為也是呆了。


    良久,哈哈大笑的無名才發現院子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人,轉頭望去,醉眼惺忪地看著無為,好一會兒才恍然道:“哦哦哦,我認得你,你是無為。”說著,一把將歐陽宏身前的酒水奪來,遞到無為身前笑著說道:“來喝一杯?”


    無為看著自杯中晃蕩的酒水,不知為何還是伸手接過,徑自走到無名左手旁的座椅上,一點一點地綴著杯中的清酒。


    “不對不對。”明顯是醉了的無名大聲嚷嚷著。“酒不是這樣喝的。”說著一抬手,就將杯中酒往嘴邊送,喉嚨來回滾動,一杯酒水便已見底,絲毫不顧從旁流出的酒水打濕自己的衣襟。


    無為暗暗苦笑,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無名,隻是這一眼間整個人竟然是呆滯住了,就連無名在其眼前不斷搖擺的手都視若無睹。


    正當無名想著是否叫來小狐狸之際,無為忽而又清醒了過來,端起酒杯學著無名的樣子將酒一口飲下,然後也不說話就徑直退出了院子。無名饒頭,但很快就釋懷地不去追究,搖晃著腦袋地又飲起酒來。


    退出去的無為漫步走著,短短幾步中,臉上的淚水終於不可抑製地往下掉落,跟在一旁的白犬納悶的側著頭,嗚嗚地叫著。最後無為在庭院中央站定,抬頭望月,嘶啞著聲音說道:“鄭吒,楚軒,這次就由我蕭宏律來拯救整個中州隊吧!”


    就在方才,無為抬頭看向無名的瞬間,一個意想不到而又熟悉無比的聲音在腦海中升起,那正是――主神的聲音!原本寬宏肅穆的聲音有點斷續,就像破舊的收音機,但是仍清楚地傳到無為耳中。


    “編號0834911身份確認,sss級任務――更改曆史開始。任務無時間限定,無抹殺判定,無劇情分支,任務完成後獎勵――達成編號0834911任意一個要求。”那就意味著,蕭宏律或者說現在的無為,他可以要求複活整個中州隊!


    雖然無為現在對任務的要求,難度,細節都毫不知情,但是心中之前的迷惘已經一掃而空。隻因現在的他找到了――活下去的義務!他幾步走進自己房間,興奮地叫醒春曉,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寫下了長長一串清單,然後就蹲坐在椅子上,拿著一張書紙,拿著筆墨圈圈畫畫起來。良久才看見仍呆立原地的春曉,不悅地說道:“怎麽還在這裏?”


    春曉有點失措地指了指清單上的東西,問道:“少爺,什麽叫做顯微鏡?”


    無為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身在隔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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