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性沒有要求雲安安立刻給出她答複,如同一個知心大姐姐般寬慰了她許多話,才離開了審訊室。


    她離開後沒多久,雲安安就被推進了拘留室裏。


    狹窄的空間裏光影模糊暗淡,雲安安身後的門剛關上,兩個蹲在角落裏的人就相繼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


    巡局外麵。


    一輛白色的阿爾法羅密歐-giulia停靠在小路邊,後座車門大開,一個身穿黑色牛仔外套的男人踏進車內。


    下一秒,車門緊閉。


    “你家爸比留下的那些暗衛也不是吃素的,不到十分鍾就把相關證據找了出來,連律師都請好了。”男人翹著二郎腿,側身看著正在敲擊電腦的小小身影,“我看沒咱們什麽事了。”


    本該在雲上山莊,此刻卻出現在x國的景寶微微搖頭,“他們鐵了心要把我媽咪留在他們國家,替他們做事,但又不想因此得罪我媽咪,可能會用些非常規手段。”


    “你是說?”


    “假如這次他們沒辦法留下我媽咪,以後媽咪所有的醫學研究成果,都不會再對x國進行技術共享。”景寶小胖手噠噠操作著電腦,小臉微沉,“就怕他們狗急跳牆。”


    如今癌細胞抑製劑隻有s國有,各方麵的研究成果也都握在醫學研究院手裏,並未對任何一國共享這些成果。


    再加上之前的“返老還童”對壘,已經遠超出各國對雲安安原有價值的判斷。


    相比較還在觀望的各國,x國這個以暴力著稱的國家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


    他們信服的,往往都是以武服人——


    “這有什麽,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幫你把你媽咪帶出來。”男人聽言,將黑手套戴上後,就要下車。


    景寶立刻拉住了他,“等等,我媽咪被抓的消息已經在國內傳遍了,如果就這麽把我媽咪帶出去,就算以後回到國內,潑在我媽咪身上的髒水也洗不掉了。”


    男人隻好坐回來,“你還真是個媽控……你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我現在空不出手來,你從我手機裏找到一個叫卡羅特的,幫我打給他。”景寶雙手操控著電腦,小奶音聽著有些嚴肅。


    男人依言照做,撥出去後把手機放在耳邊,“這是誰啊?名字聽起來和x國總巡局那個老王八還挺像。”


    “就是他。”


    “???”


    男人瞪大雙眼看向景寶,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出去,“祖宗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他直到現在還沒放棄抓捕我!?”


    他這不是主動給對方送上門是什麽?!!


    就在這時,電話通了。


    “你終於找我了。”電話裏傳來卡羅特陰沉而又意味深長的聲音。


    男人立刻把手機遞到了景寶耳邊去,滿心日了狗。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不小心在飛機上碰見吾王被他抓了壯丁也就算了,還要經曆這種人間疾苦。


    景寶眼睛微量,停下了手裏的事情,轉動了下戴在脖子上的變聲器。


    軟軟的小奶音頓時變成了成年人才會有的醇厚聲線:“卡羅特,你欠我的人情,我想好要讓你怎麽還了。”


    “哦?”卡羅特沉沉地笑了聲,“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景寶聽出他的意思,接著說:“你手下的p區巡局,對我的朋友栽贓陷害並且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她,但我手裏的證據足以證明她是無辜的,你看?”


    電腦裏呈現的,恰好是暗衛們在短時間內搜集到的一切證據。


    卡羅特沉默了數秒,“你說的,該不會是雲畫吧?”


    “卡羅特,你可別告訴我這件事情你也有參與。”景寶小小的身子往座位裏一靠,冷聲問。


    “嗬嗬,”卡羅特笑了兩聲,“事關這麽重要的事情,下麵怎麽會不向我匯報呢?隻不過……她的罪名可是藏毒,怕是不好幫你這個忙。”


    “手底下的人做事懶散,給我留下了那麽多罪證……卡羅特,你對他們應該很失望吧?”


    卡羅特的笑聲險些被繃住。


    雙方僵持了下來,景寶也不急著開口,慢慢地耗著卡羅特的耐心。


    “……誰讓她是你的朋友呢?”卡羅特妥協道,“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卡羅特的朋友。”


    景寶嘴邊的兩顆小梨渦深了深,“期待你的結果。”


    掛了電話後,卡羅特笑意盡斂,臉上陰惻惻的。


    “叮鈴鈴。”電話再度響了起來。


    卡羅特濃黑的眉毛一皺,不耐地把電話接起來。


    不知那邊說了什麽的,卡羅特的臉色驟變,當場就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往辦公室外走。


    …


    拘留室裏。


    重物落地和欄杆碰撞的聲音不停響起,守在外麵的巡員麵不改色,連眼神都沒往那兒瞥一下,全當聽不見。


    如果他們此刻往前走一些,必然就能看到——


    那兩個身材高壯的女犯人雙雙倒在地上,痛得全身蜷縮在一起,和兩隻軟腳蝦沒什麽分別。


    她們死死盯著雙手環胸,靠在牆邊的雲安安,還想爬起來繼續,但腹部的劇痛和雙腿的麻痹感,讓她們連站起來都難。


    本來以為這隻是朵嬌弱的菟絲花,隻要留她一條命在,可以任她們欺負擺布,還能憑借這件事減輕刑責。


    但誰知這個女人根本就是霸王花,連碰都碰不得的那種!


    雲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對她們的呻吟無動於衷,精致的眉眼微微發冷,幹澀的唇瓣抿了抿。


    好在當初跟著霍司擎還有龍梟學習防身術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對她放寬標準。


    否則她根本不可能打得過這兩個身手暴力狠辣的女犯人。


    到時候等著她的又是什麽?


    “回去告訴讓你們來這的人,他們想要的一切都不會得到,死了這條心吧。”雲安安垂下眸,看著那兩個女犯人,嗓音平靜地道。


    其中一個女犯人剛試圖撐地站起來,就重新摔了回去,聽到雲安安的話,眼神微閃。


    “你、你在說什麽,我們聽不懂。”


    “聽不懂?”雲安安唇角揚起一抹笑,蹲下身去,指尖的金針抵在那個女犯人腿上的穴位,嘴角冰冷,“雙腿麻痹的滋味舒服嗎?想不想嚐嚐雙腿癱瘓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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