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安抬起腦袋來,垮著小臉說,“醫院那邊讓我過去一趟……”


    送雲安安到醫院,妥善地安排好一切之後,霍司擎才踏上回國的班機。


    雲安安則在醫院裏配合那些醫生的工作,把所用藥物的功效手打了出來,讓他們研究觀察。


    直到最後一個才乘客醒來,在她的身體確認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下,雲安安才得以離開。


    雲安安早就累得不行,但上車後反而不想睡了,拿出手機來向霍司擎詢問霍老爺子的情況。


    誰知車突然急刹車,讓她的身子不住地前傾,手機也不受控製地從她手裏滑了出去。


    “怎麽回事?”雲安安扶著前麵的車座,詫異地問。


    “是x國這片區域巡局的車擋了路。”開車的暗衛直視前方,低聲說:“來者不善。”


    什麽意思?


    不等雲安安想明白暗衛話裏的意思,那些巡員就來到了這輛車前,敲開了駕駛座的車窗。


    雲安安坐在後座,隻聽見對方用一口流利的x國語,公事公辦地說:“有人舉報你們這輛車上藏毒,請下車配合我們的調查。”


    藏毒?!


    雲安安瞳眸微縮,後脊都僵了一瞬。


    誰的惡作劇嗎?


    但很快的,那些巡員竟從車子後備箱裏搜出了一大半木裏花來,還是沒有碾碎成粉末的,毒性更強。


    雲安安看著被領頭巡員拿著的木裏花,腦袋裏“轟”地一聲,如同被人敲了一悶棍。


    這是霍司擎的車,他絕對不可能會去碰這些東西,更別說是藏在車上了。


    那麽又是誰想在暗中對付他……不,應該說,他們想要對付的人是她!


    …


    帝都。


    一則雲安安被拘捕帶上國外巡邏車的視頻,陡然間在網絡上迅速散播開來。


    短短一小時不到,就已經登上了熱搜第一。


    顏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顏賀海起初還以為是顏覓意找的黑客辦的事,誰知在詢問過後,卻發現這隻是個巧合。


    “被國外的巡局逮捕,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這些視頻擴散得再快一點,她的名聲就要臭了。”顏賀海深知那些網友的德行,笑眯眯地斷言道。


    甭管雲安安有沒有研製出過癌細胞抑製劑,用她的醫術造福過多少人,受她幫助的人有多少。


    但這世上,總有一部分人會藏在陰暗的角落裏,用他們狹隘愚昧的思想去肆意評判他們,不管對錯,不論是非,隻恨不得自己越陰暗越好。


    而這世上,被這樣的人拖垮殘害的人,還少嗎?


    顏賀海倒是很樂意見得雲安安這塊絆腳石,死在那些人的唾沫之中。


    顏覓意也看到了那則消息,當即笑了聲,“家主還在飛機上,老爺子也在醫院裏,誰也幫不了她。”


    這說明什麽?


    有的人活的太順利,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覓意,你讓那些人在背後使點力,把這件事鬧大,爭取一次性把雲安安的名聲徹底搞臭,讓她永無翻身之日。”顏賀海語重心長地叮囑。


    顏覓意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


    在顏家的刻意推波助瀾下,這件事的熱度被越炒越高隱隱有發黑的跡象。


    評論裏更是兩極分化,一方堅定雲安安是清白的,隻憑一段視頻能證明什麽?


    一方則認為雲安安一點都不無辜,否則巡局為什麽不抓別人偏偏抓她?蒼蠅不叮無縫蛋,肯定是她做了什麽虧心事才會遭到逮捕。


    就在網絡上兩邊陣營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發視頻的博主再次扔下了一記重磅消息!


    雲安安是因為藏毒被逮捕的!


    …


    x國某區域巡局,審訊室內。


    “啪!”


    文件夾被重重地扔在了雲安安麵前的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重達50克的木裏花,你是從什麽渠道途徑弄來的東西,你要是再不老實回答,等上了法庭,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審訊員用文件夾不停地敲打著桌子,看起來麵目可憎,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打人一樣。


    雲安安坐在審訊桌後,纖背挺得筆直,紅唇抿緊,不管他怎麽問,一句話也不說。


    她進巡局的次數沒有十回也有五回了,再咂摸不出點經驗來,對得起她前幾次被抓嗎?


    這種時候她不管說什麽,都有可能被他們曲解了意思,到時候會更麻煩。


    審訊員見她壓根不吃這套,頓時就來火了,把那袋證物扔在了雲安安麵前,粗聲威脅:“你信不信老子讓你嚐嚐木裏花的味道。”


    雲安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猛地收緊,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喝水,緊抿的唇幹澀極了,微微的刺痛。


    她抬起頭來,一字一句道。


    “我國刑事訴訟法第五十八條規定,嚴禁刑訊逼供和以威脅、引誘、欺騙以及其他非法方法收集證據,不得強迫任何人證實自己有罪……”


    “嘭!”


    雲安安的臉被文件夾狠狠地打偏到了一邊,耳骨如同斷裂了似的傳來陣陣刺痛,嗡嗡的耳鳴聲不斷。


    審訊員獰笑看著她,“你可以繼續嘴硬,看你能硬到什麽時候!”


    撂下這句話,審訊員拿著文件夾走出了審訊室。


    雲安安死死咬著唇,指尖差點攥進掌心裏。


    她抿著嘴裏彌漫開來的血腥味,用手指輕輕碰了下嘴角,帶有麻痹的刺痛感一下子疼得她一個激靈,眸子裏都嘬出了淚。


    他們竟然真的敢動手……


    雲安安一顆心漸沉,用冰涼的手背貼著滾燙的半邊臉頰,緩緩閉上眼睛。


    沒過多久,第二個審訊員進來了。


    是一位看起來溫柔而且知性的女性。


    “聽說你遭到臨時逮捕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是一位優秀出眾的醫生,救人無數,又怎麽會做出那種事?”她不解地道,“可是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你想要勝訴會很艱難。”


    雲安安抬眸看著她,沒有說話。


    這位女性繼續說,“你知道私藏木裏花要被判多少年刑嗎?十年,女人有幾個十年呢?我真的不忍心見你陷入這樣的漩渦。”


    “但是有一條捷徑,能夠保證你免受刑責之苦,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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