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霍司擎眉宇便越發緊皺,久久未曾言語。


    傅毓年仔細思考了會兒蘇酥剛才的話,狐疑地開口問道:“哥,她剛說你陪女人去醫院做產檢……指的該不會是你之前送白薇去醫院那次吧?”


    但不知道是被哪個閑得發慌的拍下了霍司擎和霍白薇站在一起的畫麵,還發到朋友圈裏陰陽怪氣地嘲諷雲安安失寵,再過不久就要被踹了。


    由於當時霍白薇打扮得低調而不顯眼,被拍到的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因此那些照片雖然被傳播得很厲害,卻沒有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就連雲安安當時也沒看出來照片上的人是霍白薇。


    “這件事也就算了,說你和別的女人酒店開房,未免也太離譜了。”傅毓年百思不得其解地道。


    君不見除了雲安安,他哥什麽時候對別的女人另眼相待過?


    霍司擎喉結微微攢動,良久才淡聲回答他:“奧克斯夫婦來國內那次。”


    這對夫婦都是國外極為著名的心理醫生,出於霍司擎已經許久沒有出國找他們診療,以及對他的心理病情擔憂的緣故,才會特地到s國來。


    但當天他們剛到酒店,奧克斯就累得在房間裏睡著了,之後是由他的夫人來為霍司擎做的心理疏導。


    傅毓年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哥,這該不會就是嫂子執意要和你離婚的原因吧?”


    話音剛落,車廂裏的氣溫一降再降,連暖氣都不管用了。


    傅毓年默默地趴在方向盤上,決定安靜地當個屍體,獨自美麗。


    他能想到的問題,霍司擎又何嚐想不到。


    隻是,他並不認為雲安安會被這種捕風捉影的小事所影響,從而不顧一切地要跟他離婚。


    “對了,”裝死的傅毓年渾身一個激靈,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件重要的事沒說,“哥,嫂子昨晚走之前讓我轉告你,把景寶的手機還給他。”


    這話一出,後座一片死寂,久久沒有回應。


    …


    臥室內。


    雲安安頭痛欲裂地醒來,呆坐在床上好大一會兒,腦袋裏才勉強恢複了那麽一線清明。


    “酥酥。”剛一出聲,她才發覺自己的嗓音有多沙啞,以免傷到嗓子,她便沒再繼續說話,下床去浴室裏洗漱。


    剛走出房間,雲安安就聽見蘇酥豪邁地聲音傳來,“親愛的,外麵風大,我怕風把我給吹走了,所以沒買早餐。”


    “幸好還能靠外賣續命,不然冰箱裏也沒食材,咱倆今天就隻能喝西北風了。”


    邊說著,蘇酥邊把外賣袋裏的東西一一擺上桌。


    雲安安被她逗笑了,接過她遞來的筷子坐下,“我看天氣預報沒說今天會刮風啊,是你偷懶了吧?”


    “我是哪種懶人嗎?”蘇酥把冰糖雪梨推到雲安安麵前,“你昨晚嚎了那麽久,嗓子都啞了,喝點這個把吧。”


    “唉,一想到我家賢惠又體貼人的酥酥將來不知道要被誰給拱走,我就愁啊。”雲安安眼眸彎了彎,調侃地道。


    見她好像已經完全從昨晚的失意中走出來,蘇酥心底鬆了口氣的同時,猶豫著要不要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她。


    發覺蘇酥一直盯著自己看,雲安安忍不住摸了摸嘴角,“怎麽啦?我臉上有東西嗎?”


    “第一次看到仙女,忍不住想多看了兩眼。”


    “噗——”


    吃過早餐後,雲安安把手機充上電,撥通了景寶的手機。


    果不其然,還是關機狀態。


    也不知是傅毓年忘了幫她轉告霍司擎,還是景寶恢複得不是那麽好,暫時還不宜碰電子產品。


    雲安安深吸一口氣,壓下密布心口焦急的感受,一邊安慰自己,說不定再等等,景寶就會打電話過來了。


    誰知最先打來的卻並不是景寶或者霍司擎,而是傅毓年。


    …


    第一醫院。


    傅老爺子昨夜突發冠心病,昏倒在地上過了一個小時才被傭人察覺送往醫院。


    雖然人是搶救過來了,但也因此感染了風寒,病情加重,醒來時都已經神誌不清了。


    有道是病來如山倒,傅家誰也沒料想到前天傅老爺子還能抄著拐杖揍傅毓年,精神氣十足,今天就病倒了。


    傅老爺子過去幾年裏一直在服用硝酸甘油等藥物,但這種藥物服用的時間長了會產生抗體,導致減低吸收效果……


    傅毓年焦急下,便想到了雲安安。


    盡管傅家人對他“病急亂投醫”這點很是不滿,但這些年傅毓年早已羽翼豐滿,除了傅老爺子外,就沒有能鎮得住他的人了。


    雲安安趕到後,沒有分神理會傅家人質疑的目光,隨傅毓年一同走進了病房裏。


    她快步走到病床前為傅老爺子把脈,細細地觀察他的臉色。


    “你爺爺麵色萎黃不澤,舌質淡紅苔黃,脈象更是弦緊,是氣虛血瘀、寒邪入體之證。”雲安安收回手,將桌上的醫藥箱打開。


    傅毓年愣了愣,那些醫生操控那些精密的醫療儀器,才得出的檢查結果,她竟然隻是看了幾眼,就全說中了!?


    驚訝過後,傅毓年忙問:“嫂子,你有幾成把握能治好我爺爺的病?”


    “原本不難。”雲安安微微蹙眉,“但他現在還感染了風寒,會有些棘手。”


    思索了片刻,雲安安拿出紙和筆快速地寫下一張藥方,遞給傅毓年:“我先為他施針,你讓人去雲醫館按方拿藥。另外,我在施針期間不要讓人靠近這間病房。”


    傅毓年麵色凝重,“我知道了,謝謝嫂子。”


    等傅毓年離開病房後,雲安安從針包裏取出金針消毒後,開始為傅老爺子施針。


    傅老爺子已經醒來,但卻並沒有比昏迷時好多少,雙眼混濁得如覆著層灰色陰影,眼珠子轉都不轉一下。


    從心前區牽及到後背的刺痛,像是要生生摧殘這個驕傲了大半生的老人,想睡不能睡,睜著眼每一分一秒都是痛苦,不得解脫。


    直至眼睛閉上的最後一刻,傅老爺子都在想,如果他能挺得過這一劫,往後定會對傅毓年那個小崽子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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