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一邊抱著阜寧玨安慰,等到他哭夠了,給他打了盆水擦了擦臉。


    再把亭子裏的那些飯菜拿到廚房,燒水蒸熱了,一邊哄阜寧玨吃飯,一邊和他說話。


    “阿玨,我那次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阜寧玨鼓起腮幫子努力地嚼著飯菜,轉動著眼珠子想了想,等到食物咽下去了他才說:“壞人…將軍殺…哥哥…哥哥不好…”


    將軍?阜寧月記住了這個人。


    說著,阜寧玨的眼睛裏又開始蓄積起眼淚,扁了扁嘴,帶著哭腔說:“姐姐…變…不見了…嗚嗚……”


    “別哭。”秦婉連忙放下碗,伸手去抱阜寧玨。


    本來阜寧玨已經八歲了,不應該抱來抱去了。


    可誰讓他這兩年,不僅個子沒有長,反而像是縮水了一樣,越長越小。


    秦婉抱著阜寧玨,覺得心情沉重,這小孩兒渾身上下全是一把一把的骨頭,真是一點肉絲都不見。


    想起記憶中,她會在一個月後被李複忽悠去做新娘獻祭河神,接著就被那隻黑色巨手一把抓住,再後來,記憶就中斷了。


    祭河神!


    秦婉心裏默念這三個字,不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一切的變化,都脫離不了一個人的身影,李複。


    想到這個人之前的表現,他就是想哄得原主心甘情願地去做祭河神新娘。


    而所有的一切都和那個黑色巨手有關。


    想到這兒,她的眼底越發深沉,仿佛有一團濃墨藏在深處,永遠化不開似的。


    良久,秦婉輕歎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阿玨,阜家現在就剩下我們姐弟兩個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你要好好吃飯,好好長大,知道嗎?”


    “嗯…好…吃…”阜寧玨抬手抹了抹淚,掙開秦婉的懷抱,伸手去拿碗和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飯。


    秦婉看著他鼓起的雙頰,用力吃飯的樣子,想起記憶中那個阜家堡和所有熟悉的人。


    那麽多人,如今都不在了。


    這一刻,她終於想通了紅衣想要讓她做的事。


    或許,在紅衣的眼裏,她可以經曆風雨,嚐遍艱辛,遭遇這天地間最殘忍的對待。


    但是,她卻不能忍受麵前這個小小的少年遇到坎坷,受到苦難,最後還不得善終。


    紅衣已經下過地獄,但阜寧玨卻代表了她內心的向往,更是背負著阜家堡兩百多口人的希望。


    她要阜寧玨活下去,還要他活得好,活成一個翩翩少年郎。


    在合適的年紀遇到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兩人結為連理,生活幸福美滿,此生再無憂愁。


    哄著阜寧玨吃完了飯,又將他按在床上睡覺。


    等他熟睡了以後,秦婉忽然想起了一件東西。


    搜尋一圈,目光落在了一側的梳妝台上,走過去打開一看,空空如也。


    但是還好,這個梳妝台就是原主以前的那個。


    兩指在梳妝台麵底下摸索了一陣,然後,她就抽出來了一個扁扁的木盒子。


    這個木盒子做得十分精巧,是整個貼在桌麵下麵的,一般人很難找到這個地方。


    利用特殊的手法打開了木盒,裏麵赫然是一本沒有封麵的書。


    這本書非常重要,是原故事中,原主能成為一代捉鬼大師的重要物品,修煉秘籍。


    這秘籍是某一天,原主在整理書庫時,意外翻到的,具體來曆已經無從考證。


    原主也就是隨意的練了練,沒想到,原主的天賦逆天,一練就練成了。


    當然,現在的這個故事裏,原主也修煉了,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成功。


    盡管如此,她還是覺得這本秘籍很重要,於是,就順手放在了這個盒子裏。


    秦婉拿起秘籍認真看了一遍,是它。


    於是,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


    一切安排妥當,秦婉一直待到了天蒙蒙亮是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幸好有紅衣替她掩護,不然,她這麽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著實有點太過招搖了。


    如此往複,幾日之後,宅子裏就開始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謠言。


    “聽說,前幾個夜裏,阜小公子那院子鬧出動靜了。”


    清晨,秦婉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聽雲兒叨叨,她動作一頓。“什麽動靜?”


    雲兒作勢往周圍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這幾日夜裏,那院子裏傳來厲鬼的哭聲,嗚咽嗚咽嚇死人了。”


    “有人聽見了?”秦婉把人推開,這院子裏就她們兩個人,哪用得著這麽小心翼翼。


    “是啊,那聽得真真的。聽說,還有鬼火什麽的,冒著黑煙,像是老妖下山似的。”


    怕不是一群傻子,炊煙都分辨不出!


    秦婉絲毫不慌,甚至,並且還撩起袖子夾了一口菜。“那有人看見鬼了?”


    雲兒順勢把菜往秦婉麵前移了移。“聽巡夜的小廝說,仿佛是有個鬼影飄了過去,不過沒看清。”


    秦婉低著頭吃飯,想到通過這幾日的努力,阜寧玨說話已經不再是磕磕絆絆的了,她就忍不住想笑。


    但雲兒正在身邊,為防她聞起來,秦婉隻得努力壓抑住想要勾起的唇角。


    反正也抓不住自己,謠言什麽的,隨便傳吧!


    吃過早飯,秦婉在心裏醞釀著一個出門的借口,卻沒想到她還沒說話,雲兒就先開口了。


    “秦小姐,今日天氣不錯,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秦婉頓時對雲兒投去了讚賞的眼神。


    原主在這段時間裏,是渾渾噩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院子裏,隻有雲兒看不下去了,會帶著她出去轉轉。


    她要是忽然提出來要出去,恐怕會引起懷疑。


    幾天下來,秦婉有時候不得不感歎一句,這個丫頭,簡直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穿過來的第二天,雲兒就發現了她神誌恢複的事情。


    但是秦婉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見這丫頭自顧自的說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不然,假寧月肯定會來找茬的。


    這讓她直接省略了忽悠的步驟。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丫頭不僅心性單純,還一心向著自己的,這很不錯。


    如此想著,秦婉嘴裏感歎道:“雲兒,你可真是一個貼心的丫頭。”


    雲兒神色莫名地撓撓頭,她不是一直都盡心盡力的伺候秦小姐嗎?怎麽秦小姐忽然這麽說?是不是嫌她之前伺候得不好?


    看著雲兒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委屈,一張帶有嬰兒肥的臉蛋此時鼓得像個大包子,秦婉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別多心,我就是覺得你是個好丫頭,誇誇你。”


    這下子,雲兒才笑了。


    與此同時,榕城的城門之外,遠遠地就有十多騎駿馬飛奔而來。


    為首的便是莫司塵,此時他已脫去盔甲換上常服,俊朗的麵容之下,一身氣度非同凡響,遠遠看去便覺此人定是身份尊貴,身居上位之人。


    待到城門之外,他雙腿一夾,馬兒便聽話地停下,抬頭望了望城門上的兩個字,榕城。


    從小時候開始,他便有一種奇異的能力。


    若是他對某一個人或者某個地方特別關注,那這個人或者這個地方就一定有問題。


    而當他在幾天前的夜裏看見那顆飛走的星星時,他的心驟然緊縮,然後猛烈跳動。


    這是不祥之兆,甚至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猛烈。


    所以,他第一時間便帶著一小隊人馬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想到此,他原本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奇怪,那種感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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