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羽皺起眉,搖頭說道:“這樣的話可能會讓一大批人隨便找人結婚,隨便讓女子懷孕,甚至會有拋妻棄子的事發生,會耽誤無辜的女孩子。”


    許安哲板著一張英俊的臉,仿佛頒布命令的國王般,冷聲道:“結了婚就不能離。”


    “若是喪偶的話,不管多大年紀都需要重回暗衛營,直到老死也不會再有機會結婚。”


    “放心吧二哥,我會把這些規則完善,不會讓他們連累別人。”


    許安哲並不在想爺爺的生日宴會上多談這種事,反正他意已決,沒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聊天的空隙,侍者已經按照許旋魚吩咐將雲汐兒和影號接了過來。


    一進屏風,影號便安靜地站在許旋魚身後,雲汐兒有些局促地和許家哥哥們問好後,坐在許旋魚身旁長呼出一口氣。


    許旋魚內疚的看她,“汐兒對不起,那種場合我隻能先跑,然後再派人去接你,不然咱們都得被圍住,誰也出不來。”


    雲汐兒搖搖頭,小聲說:“好可怕啊,小魚兒你以前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下嗎?我……算是有點理解你下午時候說的話了。”


    下午時許旋魚說自己沒朋友,說她小時候的玩伴都帶有目的接近她,那時候雲汐兒很心疼許旋魚,但以她的生活環境想象不到那是怎樣的場景。


    而現在雲汐兒想象……不、她是親身經曆過了。


    就許旋魚溜走得著幾分鍾,雲汐兒便收到無數個好友請求,那些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夫人們全都主動加她好友,不停地跟她介紹自己丈夫、自己兒子都有多優秀,還暗示她在許旋魚麵前多說幾句好話。


    這就是富貴人家的生存環境嗎,還真是讓雲汐兒大開眼界。


    “不是的,其他的豪門世家不這樣。”許旋魚看出雲汐兒在想什麽,她苦笑著說:“別人家的資產分配比較合理,直係和旁係是互補的存在,不像我們家,旁係的依附性太高了,交流氛圍還和帝王時期類似,這是很少見的相處方式,你可別以為我家這樣就誤以為所有世家都這樣啊。”


    他們家的‘許氏王朝’是另類,不能代表所有人,請把他們當成反麵教材來看吧。


    雲汐兒:“……”


    好吧,她能看出許旋魚對自己家族這種相處模樣有多無語了,似乎也能理解為什麽許子淩會是那樣的脾氣了。


    一個長在這樣氛圍下的人,若是沒有堅定的信念和本心,肯定會像許子淩那樣被誇到飄飄然。


    想到許子淩,又看到許安哲,雲汐兒就下意識的問:“四少爺,許子淩小姐最近的狀態怎麽樣了,她什麽時候能出院?”


    許安哲沉默了一下,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道:“她死了。”


    “白血病惡化,化療三個療程,人就沒了。”


    “啊?”雲汐兒震驚。


    許旋魚目光也微微晃了下,但這個結果早就在她猜測範圍中,她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比她還平靜的是許家哥哥們,哥哥們似乎都知道這件事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淡漠,連眼神都沒太多的起伏。


    “上周的事,人我已經埋了,快到我們爺爺的生日,所以這件事我暫時沒告訴別人。”許安哲淡聲說道:“煩請雲小姐也不要說這件事,等我們爺爺過完生日,我自然會給許子淩補辦一場大型葬禮。”


    雲汐兒愣住,聽著許安哲的話,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許安哲並不在乎許子淩的死活一樣。


    但看到許旋魚,雲汐兒又覺得許安哲這樣的做法並沒有錯,許子淩啊,那個即使死了、提起來依舊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名字,許家能給她一個大型葬禮,已經算是許家大度了。


    “我……雖然我和許子淩小姐是雙胞胎,但我們從九歲開始就分開了。”


    “她走那年我生過一場大病,高燒了三天,老院長用盡一切辦法才救了我,但是小時候的記憶我卻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雲汐兒舔著自己嘴角,低聲說:“我從老院長那裏知道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姐姐,但更多的事卻一點都不記得,所以……她的葬禮我就不去了,可以嗎?”


    許安哲無所謂的點頭,“當初將許子淩突然送回你身邊,已經很麻煩你了,她的葬禮你不想去就不用去。”


    雲汐兒攥緊拳頭,她知道自己的話聽起來像是假話,但她確實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也不想去參加許子淩的葬禮。


    那個人是她的雙胞胎姐姐,卻又是想要殺死許旋魚的人,她……不想見許子淩,不想送她最後一程。


    屏風內,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雲汐兒局促不安地坐著,在許家哥哥麵前,她總有一種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覺。


    不是她自卑,而是許家的哥哥們真的太厲害,全都是她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因為許子淩……或者說因為她和許旋魚在第二世界是好朋友,她才能坐在這裏,所以每說一句話,雲汐兒都要思考再三。


    她怪自己提到了許子淩,讓好好的氣氛變得這樣凝重,被美甲師修剪光滑的指甲深深扣進皮膚裏,形成了一道刺目的白痕。


    一隻小手忽然伸到了雲汐兒麵前,纖細指尖將她緊緊扣在一起的手指撫開,許旋魚溫柔的小奶音也隨之響起,“汐兒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我不想見許子淩最後一麵,更不想送她最後一程,這件事就交給哥哥們吧。”


    “葬禮也沒必要做得太大,讓人將許子淩送走就可以,人都死了,再大型的葬禮也沒有,況且事情鬧大了會讓媽媽傷心。”


    許旋魚握著雲汐兒手,平靜的說道:“我覺得既然人都已經埋了,那就那樣吧,補辦葬禮還要把屍骨挖出來重新埋,媽媽知道後又該心疼了。”


    “就這樣吧,等給爺爺過完生日宴,我找機會和媽媽說,四哥就別說了。”


    許旋魚將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也沒讓許安哲再說什麽。


    她什麽都懂,也什麽都明白,更猜到了很多事,所以才不想讓許安哲去跟嚴千依說。


    幾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門口傳來熱鬧的聲音,許旋魚就拍拍小手,開心地拉著雲汐兒說:“走,我帶你去見我爺爺,我爺爺長得可帥了,你一定會喜歡。”


    雲汐兒:“……我一定會很尊敬許爺爺。”


    “嗯,我爺爺確實很值得人尊敬,而且……”許旋魚目光一頓,看向自己的小手機,眼底帶著一絲期盼。


    她可是給爺爺準備了好幾份禮物,看在那些禮物的份兒上,爺爺應該會原諒她吧?


    實在不行,她就故技重施,抱著爺爺的大腿再哭上一夜,應該能把老人家的心哭軟吧?


    雖然……挺無賴也挺沒麵子的,但爺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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