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事情才過去沒多久,兩個人的事兒就這麽突然成了,說裏麵沒有貓膩,薑思之是萬萬都不會信的。


    可看父親母親還有二哥在接到旨意後都沒有太震驚的樣子,而大哥又是如此敷衍的態度,薑思之心裏難受的很。總覺得自從上次因為宋景行的事兒在家裏鬧了一場後,原本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家人都對自己變了態度一般。


    特別是最近又明令禁止自己出府,如今又顯然是有事兒瞞著自己的樣子。薑思之覺得沒意思的很,小嘴一嘟,兩腮微鼓,就回了漪瀾苑去。


    薑思之一回房,就看見一早上沒見到影兒的豹豹正趴在美人榻上曬著太陽舔著爪子。


    聽到女主人進門的腳步聲,豹豹懶洋洋的起身,跳下軟塌,走到薑思之的腳邊用腦袋不停的磨蹭薑思之的粉荷繡鞋。


    薑思之是最受不了豹豹這般撒嬌的,她托起豹豹就伸出手指撓著它的下巴,卻意外摸到已經許久未見的小竹筒。


    薑思之打開小竹筒,就看到裏麵同自己剔紅寶盒裏壓著那些水紋紙一般無二。上麵寫著隻寫著一句詞:


    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隻有相隨無別離。


    隻有相隨無別離嘛?薑思之完後在心裏嘲諷般的自問,麵上隻有不達眼底的冷笑。


    她本想同上次一般燒了字條,眼不見心不煩,可想想心裏頭還是堵得慌,就走到桌案前,隨意撕下一條宣紙邊,拿起筆蘸了墨就寫,寫完也不等墨跡晾幹就直接卷了起來塞進小竹筒,拍拍豹豹的屁股示意它送出去。


    **


    距離上一次宋景行給薑思之傳信已經是大半個月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因為薑宋兩邊都不明宮裏頭的意圖,是以薑思之沒有給自己回信,宋景行也沒有在意,隻當是將軍府那兒看管的嚴。


    以往小姑娘回信都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沒想到今日自己上午才送出去的信,這才傍晚就收到了回音。


    宋景行樂的像個拿著糖的小孩兒一般,攥著竹筒坐在帽椅上,清理幹淨了桌案上的東西,才抽出了小竹筒裏的紙條。


    可他的歡欣雀躍還沒維持了多久,就一下變成了愁腸百結。


    隻因自己手中這張紙條邊緣的樣子參差不齊,一看就是被人用手隨意撕下的一角,而紙麵上的有墨跡沾染開,字跡更是潦草,墨色由深至淺,最後幾筆的筆鋒甚至可見墨跡幹澀不顯。


    而最令宋景行痛心疾首的莫過於這上麵區區十字:


    相自當初時,莫要相逢好。


    ☆、第 40 章(捉蟲+補完)


    宋景行內心裏十分不解小姑娘為何如此決絕, 一副不願再理睬自己的樣子, 他靜坐在椅子上仔細的回憶兩人上次在瓊珊殿見麵之後發生的事情,也實在是沒覺察出有哪裏做的不妥之處惹她不快。


    他一直想到夜深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又寫下一句“裊裊何怨”塞進小竹筒裏叫暗二把豹豹給送回去。


    隻是這一回, 豹豹進入院子裏還沒半個時辰, 就聽見一記貓叫聲,尖叫聲悽慘的仿佛要刺破人的額耳膜,緊接著監守在將軍府外的人就看見豹豹蔫兒兮兮的步伐還有點瘸的從屋頂上又跑出了將軍府。


    而漪瀾苑裏正睡得十分淺的薑思之也被這一身驚叫吵醒,她喚了一聲外頭守夜的桃夭進來。


    “小姐怎麽醒了, 這都快三更天了。”桃夭聽見主子的聲兒,走到床邊問。


    薑思之剛睡了一會兒,此時聲兒還軟糯的很:“我方才也是睡的迷糊, 好似聽到豹豹慘叫了一聲,你可有聽見?”


    桃夭當然聽見了,不光聽見了豹豹的叫聲,還親眼看見老爺是如何僅拿著一把彈弓就把豹豹給打了下來的。


    但桃夭哪敢說實話, 就安撫小主子叫她繼續睡:“小姐這是睡迷糊了吧, 豹豹還沒回來呢,而且眼下正是鬧貓的時候, 許是外頭的野貓在叫喚吧。”


    薑思之聽了桃夭的回答,又想了想豹豹這般厲害,的確是沒人能傷的了它,大概是自己這幾日精神不好,夢魘聽岔了吧, 就蓋上錦被繼續睡下了。


    而外頭宋景行的安排的人看見豹豹這個樣子,也不明白它這是怎麽了,隻當它還沒有把信送到,便又把它往將軍府裏趕了一次,卻見它死死用爪子扒拉這地麵就是不肯動。他們也就不敢再推豹豹回將軍府,趕忙將它抱回了右相府。


    宋景行在收到薑思之的來信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在書房裏坐到了現在,也未進過什麽吃食。他手裏拿著書冊翻了快已經快大半本,卻隻字未讀。


    眼見已是後半夜了,何安進來替他換上新的蠟燭,宋景行才放下手裏的冊子,用手揉了揉眼睛鬆了鬆神兒。


    這時就聽見外頭一輕一重兩下叩門聲,這是暗二有事來報。


    宋景行示意何安去把人帶進來回話,一抬眼就看見那隻油水發亮的豹貓正縮在暗二的懷裏,睜著一雙大大的琥珀眼,滿是委屈的看著自己。


    “它這是……受傷了?”這豹貓是出了名的厲害,除非箇中高手,不然鮮少有人能傷到它,宋景行心裏頓時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暗二把豹貓交到何安手裏後,就開始匯報著自己所知的情況:“屬下送走它沒多久,就有人又將它送了回來,說是看它走路稍有偏陂。屬下已經先帶它去郎大夫那兒看過,是後腿處有被石子彈珠一類的東西打到,不過骨頭沒事。”


    宋景行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他從何安手裏接過豹貓,把它放在桌案上,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它脖子底下的小竹筒。


    等摸到小竹筒後,他才感到些許安心了一點,就把竹筒摘了下來。可等把竹筒拿到眼前,看見原本竹筒上的小蓋子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從竹筒裏麵露出一大截在外的黃色的粗糙的鬆紙。


    宋景行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鬆紙的一角,用了些力氣才把這被塞的緊巴巴的紙張給抽了出來,展開一看,一張男子巴掌大小的紙麵上,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兩個字幾乎就要飛躍而出撲倒自己的臉上。


    恥乎?!


    看著這兩個墨跡濃鬱的字跡,宋景行的第一反應竟是下意識的夾.緊雙.腿。


    他閉眼平復了一下心情,再睜開眼時卻斜睨了坐在一邊的豹豹,動了動嘴但沒有出聲兒。


    沒用的東西。宋景行在心裏如是說。


    知道暫時是不能再把豹貓送進將軍府去了,他就叫暗二把它先帶下去好生的養著。


    可憐的豹豹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又要離開美人窩送進男人堆去咯。


    宋景行在送走豹豹後覺著有些頭疼,前一夜本就整晚都沒休息,今晚雖然心裏惦記著薑思之那邊的情況,但大約是太累了,在他躺下沒多久後就闔眼睡著了。


    可宋景行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一陣夢魘所驚醒,夢裏一把半人高的大剪子在身後拚命的追著自己,要把自己給剪了好送入宮去。


    眼瞅著大剪子的尖兒就快要紮到自己,宋景行嚇得竟一個挺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全身汗津津的,連身.下的床褥都被汗水浸透。


    宋景行坐在床上喘息了好一會兒,等自己終於平靜下來後,身上已經濕.透了的中衣已經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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