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場賭局的失利,並不代表東方觀和秤金次輸了,相反,他們已經借這個機會基本摸清楚了虎穀遙的術式,甚至按照和秤金次的約定,他已經輸了,隻不過要是他不承認的話秤金次也沒辦法。


    東方觀將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訴秤金次後,他想了想,說道:“那這麽說來,我豈不是輸定了?”


    “你忘了?至少你之前是贏過的。不過我不清楚你的術式,沒法判斷你究竟是怎麽贏的,可能是你的術式優先級不如人家吧。”東方觀攤了攤手,無奈道。


    秤金次撇撇嘴,他的術式的確不能公開情報,否則就不靈了。而可以確定的是,他的術式隻在賭博這方麵來說,肯定是沒有虎穀遙那麽變態的。


    “牌桌上是贏不了了,老子的術式畢竟主要是用來揍人的。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他必勝的範圍依然有限度。別忘了我和他之間的約定,隻要再印證一次他的術式能力就可以攤牌了,到時候他不承認也不行。”


    “萬一他下一局沒有用術式怎麽辦?還有,你怎麽讓他承認我們確實已經看破並驗證了他的術式?”


    秤金次悄然靠過來,附在東方觀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嘶……這賭的有點大吧,伱可得想好。還有,為什麽這種蠢事要我來做?”


    “你不是要我配合你做實驗嗎?而且我的雞尾酒可是被你從綺羅羅那裏搶走的。”秤金次咧嘴一笑,從兜裏取出一支煙放在賭桌上,然後轉頭看向虎穀遙。


    “開始吧。”


    “……哦,還是這麽自信嗎?”桌對麵的虎穀遙微微一笑,放下高腳杯示意荷官發牌。


    “等一等,這一局我要你賭上現在全部的籌碼。”秤金次叼著煙大手一揮指向牌桌上摞成小山的彩色籌碼。


    虎穀遙愣了愣,隨即他拉了拉魔法帽冷笑道:“好啊,不過你還有對等兩千萬的籌碼嗎?”


    “要是輸了的話,我這條命就交給你,隨你處置。”秤金次淡淡地說道。


    這明顯不符合賭場的規矩。當然,賭場倒是不是對秤金次有什麽人文關懷,而是最終兌換籌碼的時候,賭場可是要抽水的,要是秤金次把自己的命當作籌碼的話,最後兌換的時候怎麽算?


    荷官馬上假模假樣地反對,直到秤金次說兩千萬的籌碼賭場可以拿到雙倍的抽成。關於這一點,虎穀遙也同意了,畢竟秤金次可是術師,任由他調遣的話遲早會創造比兩千萬籌碼更高的價值。


    兩人借口說要談談——實則是去定下束縛。這場總價值大約在四千萬的豪賭驚動了賭場的老板,他甚至專門給秤金次和虎穀遙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去談話。


    東方觀則端著喝完的雞尾酒暫時離開牌桌,找到了正在一個人玩老虎機的綺羅羅,因為之前秤金次叫他別去在旁邊“觀戰”。


    “怎麽了?我的貓貓贏回來沒?”綺羅羅期待著看著東方觀。


    “還差一點,需要你搭把手。不過這次要是贏了你可以考慮養隻非洲白獅,我覺得那個比阿瑟拉貓可愛點。”


    “?”綺羅羅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


    秤金次和虎穀遙回來後,也確定了玩法。這賭上一切的一局,還是用不能棄牌的梭哈一決勝負,隻不過這次不是荷官發牌,而是把牌放到中間自己抽。


    矩形的牌桌被橫過來,秤金次和虎穀遙相對而坐,兩人的放置底牌和明牌的位置很接近。


    “這可是一局定輸贏哦。”開賭之前,虎穀遙掃量了一下對麵的秤金次和東方觀,提醒道。


    “是定生死。”秤金次指了指自己的脖頸,狂狷一笑。


    “……嗬,真是夠瘋狂的。”虎穀遙微微一笑,他並非一個真正狂熱的賭徒,隻是這種方法來錢快而已。


    他尤其喜歡的,就是這種連真相都不清楚就賭上一切的家夥。


    兩人分別抽了一張牌作為底牌,然後開始抽取明牌。


    秤金次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將手搭在賭桌上。


    虎穀遙稍微關注了一下秤金次的小動作,畢竟對手同樣是咒術師,雖然他的術式遠不及自己高明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虎穀遙自嘲似的笑了笑,開始看牌。


    東方觀轉過臉看秤金次翻底牌,手中的“教父”一個不小心打翻在了賭桌上,秤金次的五張牌和牌堆沾上烈酒,他左手火星明滅的煙頭恰好掉落——


    刷!


    賭桌之上瞬間燃起火苗,藍色的火舌閃爍著將秤金次手下的五張紙牌點燃,緊接著又蔓延到了牌堆之上,牌堆表麵的幾張紙牌也跟著燃燒起來。


    周圍的侍者和荷官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趕忙上前就要將火焰撲滅,不料虎穀遙卻大手一揮,阻止了他們。


    “酒精燒完以後,火自然就會滅的,急什麽?”虎穀遙自信起身,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他看向東方觀,笑眯眯地問道:“這位朋友,我記得‘教父’的酒精度應該還不至於被煙頭點著吧?”


    “嗨呀,實在抱歉,‘教父’的味道還不夠烈,我就去跟後廚要了點純酒精添一添,誤會一場。”東方觀麵不改色地將九十度左右的特製烈酒飲下肚,還將剩下的半杯用力放在虎穀遙麵前。


    “……這是人能喝下去的?”


    虎穀遙隔著老遠就嗅到那杯酒當中撲麵而來的,如石油一般的刺激氣味,嘴角不由地抽了抽,連帶著看東方觀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


    少說有七十度了吧,臉都不紅一下?


    牌桌上燒得差不多了,秤金次的五張牌全軍覆沒,變成一團黑炭,而牌堆上邊大概也有七八張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數字。


    “虎穀先生,這種情況……”賭場的工作人員上前整理牌桌,提議這局作廢。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三浦先生,您調一下監視器不就好了?”虎穀遙走到大腹便便的賭場老板身邊,滿不在乎地說道。


    三浦麵露尷尬地說道:“虎穀先生您說得哪兒的話,這種事情我們‘新黎’的人做不出來的啦!”


    “我好歹也是熟客了,這點事我能不清楚嗎?”虎穀遙笑眯眯地對著三浦說道:“您也不想事情鬧大,最後‘新黎’被舉報到關店吧?您放心,這兩個小夥子我會搞定,不會宣揚出去的。”


    三浦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他很清楚虎穀遙不是個好惹的家夥。


    “兩位,給你們上一課吧。”虎穀遙轉身對著東方觀和秤金次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世界上不存在什麽正規的賭場,當你們踏進這裏的第一刻起,就注定要輸個精光。妄想通過破壞牌局來銷毀爛牌,然後再賭一局,這手段太低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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