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星教,原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東方觀默默將這個名頭記住,看來五條悟之前所說不假,咒術界已經有以“消滅全部普通人”為最終目的的組織。


    “你們呢?你們怎麽看?”東方觀端著電熱鍋放到自己房間的餐桌上。


    秤金次拿著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語氣莫名其妙地問道:“什麽?”


    “我是說作為咒術師,你們怎麽看待盤星教?”


    “還用說嗎?那就是一群蠢材。”秤金次不屑地道。


    綺羅羅戳了戳嘴唇,“那些家夥隻是被洗腦或是威脅了吧?畢竟盤星教裏大多都是普通人,沒有反抗的力量。”


    這方麵秤金次和星綺羅羅似乎還挺正常的。東方觀出了口氣,說實話,雖然此前已經接觸過咒術師七海建人和豬野啄真,但他入學時還是做好了因為沒有咒力而受到歧視的準備。


    這並不是說他在乎高專內學生的身份,而是在乎這些咒術師對待普通人的態度,如果大多數咒術師都是群高高在上,不識好歹的家夥,那東方觀隻能純粹把他們當成自己變強的踏板看待了。


    說實話他還是很享受學校生活的,能在變強的同時保持好心態自然是最好,他可不想和純粹的人渣垃圾上同一所學校。


    “夏油傑……哼哼,特級麽,不知道實力如何。”東方觀心不在焉的吃完了飯。


    “五條老師似乎沒有給我安排課程啊,你們下午一般幹什麽?”


    “訓練,看書,玩……”綺羅羅掰著指頭說了很多。


    “睡覺。”秤金次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說道:“最近沒什麽事,除了下周去伊豆的任務,等著就好。”


    “這樣啊,那下午我想出去。”東方觀想了想,詢問道:“可以嗎?”


    “隻要帶上你那條狗鏈就沒事!”秤金次沒好氣地說了一聲:“好了,我要回去睡覺,昨晚一直在研究歐洲的球隊,等歐洲杯開賽了我一定要大賺一筆!”


    “歐洲杯?”東方觀檢索了一下腦內的儲備,世界杯的很多數據他倒知道,歐洲杯就有沒關注了,看來秤金次是打算賭球咯。


    “觀,下午陪我訓練吧,你不是也想知道我的術式是什麽嗎?”綺羅羅見秤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將目光投向東方觀。


    “額……我好像也沒有那麽迫切想知道,下次吧,畢竟伱在學校又不會跑。”東方觀聳聳肩,起身準備收拾餐桌。


    “切!本來還想幫你洗碗的,我找秤去!”綺羅羅嘟著嘴跑走了。


    東方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恍惚了一下,不管是宿舍還是自己的房舍,這些一直以來都是他絕對的私人空間……上一次被人這樣打擾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樣也不錯……”東方觀低頭看著桌上的三幅碗筷,笑了笑便開始了手上的活計。


    ……


    下午稍稍休息後,東方觀套了件外衣,蓋住腰間的【萬裏鎖】,離開了咒術高專。


    一路沒遇到什麽阻礙,東方觀估摸著不是保守派高層對他沒那麽重的戒心就是五條悟給他掃清了障礙。


    下午他要離開高專,主要是因為之前吃飯的時候七海建人給他發了消息,希望見他一麵。


    七海建人似乎對西班牙菜情有獨鍾,這次約見的地點,依然是澀穀區的一家西班牙餐廳。東方觀被侍者引到包間的時候,正看到他桌上放著一瓶“桑格利亞”。


    “久等了,七海先生。”東方觀看著七海手上的半杯紅葡萄酒,笑了笑:“七海先生今天似乎心情不錯呢。”


    七海建人依舊是那副一絲不苟的打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三七分金發,精幹的修身西裝,就連為了喝酒鬆開的領帶都在身旁的座位上疊放整齊。他輕輕點了點頭,放下酒杯,這次他的後輩豬野啄真不在。


    “祓除咒靈是一件令人生厭的工作,既然選擇的工作有那麽多的無可奈何和鬱悶,對待生活就應該精致一些,今天正巧處於假期。”


    七海先生一如既往地優雅啊。東方觀不由得想到,自己小時候也幻想著成為靠譜的成年人,這麽多年總算看到了一個最貼近那個幻象的實體——穩重,冷峻,嚴格又有點小瑣碎,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完全和其他咒術師不同,散發著那種讓人不住向他傾訴的可靠感。


    “七海先生,我加入咒術高專了。”


    七海點點頭,輕聲道:“我告訴了五條悟關於你的事……對於你的選擇,也算是有所預料吧。”


    “你和高專其他術師不同,在遭遇咒靈襲擊事件以前,完全沒有和咒術界有過任何的接觸,作為曾經的高專學生,我覺得自己有責任給你一些告誡。你要什麽飲料?”


    “七海先生以前也是高專的學生?額……我可以點酒嗎?”


    “揍你呦。”


    七海麵不改色地否定了東方觀的選擇,日本對於青少年飲酒管理很嚴,未滿20歲是不能喝酒的,要是被發現的話七海建人都會被追責。


    “那就普通的水。”東方觀悻悻一笑。


    七海建人叫來服務生要了水,然後坐下推了推眼鏡說道:“關於你為何加入咒術高專,我聽五條悟那家夥說過了。”


    “哦?五條老師怎麽說?”


    “不安。五條悟那家夥把你加入高專的理由完全歸咎於你異於常人的不安感,他說當你意識到自己的生死完全是某個咒術師一念之間決定的時候,展露出了相當的不安。”


    “別誤會,他並不會因為這一點看不起你。相反,他覺得你的動力相當充足,目標也和其他人不同。”


    東方觀眨了眨眼,重複了一遍七海建人剛剛的話:“目標和其他人不同?那是什麽意思?”


    “因為整個咒術界,隻有你在以擊敗五條悟為目標。”


    七海建人冷靜地說道。


    東方觀愣住了。


    “咒術師家族的小孩基本都比較早熟,要是有人在十歲之後還說出‘以五條悟為目標’,迎來的應該都是一味地嘲笑,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曆。”七海建人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透過圓框眼鏡,東方觀不禁意看到他眼中間流出的虛無和失落。


    “我並不尊重五條悟,但作為隊友我十分信任他,其他咒術師也是……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很強,足以很快成為一個優秀的咒術師。但若偏執地以他作為目標的話,今後的人生則會相當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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