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起來吧,找我什麽事?”


    香糙將手中的信箋交給我,“這是今天早上軒王爺交給奴婢的,他讓奴婢等娘娘您睡醒了再交給您。”


    我拆開信箋一看,果真是哥哥的筆跡,隻見信上寫道:


    可馨,哥哥走了,去雲遊四海,此去不知歸期。哥哥不想你為難,做出離開的選擇,哥心中也萬般不願。不跟你道別,是怕後悔離別的決定。也許等你在哥心中淡了一些後,哥會回來看你,希望你跟皇甫白逸幸福。


    落款是趙夜辰。


    看完信箋,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就這麽走了?就這麽放棄我了?他昨夜不是才說要帶我跟小若珍遠走高飛,放棄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嗎?


    我不相信他會走,我不相信!


    手中的信箋我沒拿穩,飄然落地,我拔足狂奔跑向趙夜辰昨晚睡覺的房間,就連在廳中碰到皇甫白逸,也未加以理會。


    來到趙夜辰的房門口,我一把推開房門,見房中整整齊齊,沒有趙夜辰的身影,我才意識到他真的走了。


    我頹然地走出夜辰的房間,趴伏在門邊痛哭,皇甫白逸坐在輪椅上,由婢女憐月推著輪椅來到我身邊,他手中拿著夜辰留給我的信箋,“可馨,大舅子留給你的信箋掉在地上,宮女交給了我。既然大舅子選擇離開,你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我淚眼模糊地瞧著滿臉關心望著我的皇甫白逸,我意識到自己太自私了,我不該當著白逸的麵為另一個男人哭泣。


    哥哥都走了,我還能說什麽?這不是我最希望的結果麽?為何哥哥走了,我的心會如此的痛楚?開來,我放不下哥哥。


    可是,現實總是無奈的。


    “嗯。”我衝著皇甫白逸哽咽地點了點頭,皇甫白逸放下國事,一直陪著我,我不想白逸因為我而荒廢國事,可他說也不差這麽一天半天的,我便沒再說什麽。


    午後,我與皇甫白逸在百花齊放的禦花園裏散步,說是散步,白逸卻是一直由婢女憐月推著他做的輪椅的。


    禦花園美如仙境的景色,我無心欣賞,心中隻有對哥哥的想念。


    一襲藍衣的藍焰朝我與皇甫白逸走來,“參見主人、皇上。”


    憐月立即不滿,“藍護衛,你將皇上的稱謂說在後頭,擺明對皇上不敬,好大的膽子!”


    皇甫白逸抬了下手製止憐月,“無妨。無須不滿。”


    憐月還想說什麽,皇帝都下了令,她隻得乖乖應聲,“是,皇上。”


    “藍護衛免禮。不知藍護衛前來,有何事?”白逸開口。


    藍焰的目光看向我,“主人,屬下聽說軒王爺走了。特來看看你。”


    我嘆道,“我沒事。”


    “主人……”藍焰欲言又止。


    “何事?”


    “屬下還要去看護小若珍,就先行告退了。”


    我擺了擺手,“去吧。”


    “是。”藍焰在走過我身邊時,趁皇甫白逸與憐月不注意,將一個小紙條悄悄塞到我手裏。我身體一僵,不著痕跡地將小紙條收入袖袋中。


    接著,我若無其事地跟皇甫白逸逛禦花園。等皇甫白逸因為國事而離開後,我才打開藍焰給我的字條看:盡快獨談,有事相商。


    藍焰找我有事?什麽事呢?剛才皇甫白逸在場,藍焰不說,看來,這事還不能當著皇甫白逸的麵說。


    我把字條撕碎扔在不起眼的角落,哪隻我才離開,一名小太監就將字條碎片撿起來,用糨糊粘拚好交給了皇甫白逸。


    白逸看到字條,平靜無瀾的眼瞳閃過深邃,憐月在皇甫白逸身後也看到了字條上的內容,她不解地出聲,“皇上,您真聰明,藍焰不過是欲言又止,您就知道他瞞著您有事。您說,藍焰跟趙可馨有什麽事要單獨談,還不能讓您知道,是什麽事?”


    “藍焰懷疑趙夜辰的離開是朕所為。”


    “要不要奴婢派人盯著他?”


    “不必,這樣隻會打糙驚蛇。以藍焰的武功,派人盯著,很容易被他察覺。”


    “那……”


    “朕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麽。”皇甫白逸若有所思地微眯了眼瞳。


    ……


    丟了藍焰給我的紙條後,我去小若珍所在的廂房看望女兒若珍。藍焰負責保護小若珍的安危,自然也在。我找了個奶娘不在的時機,揮退其他人,與藍焰獨談。


    房中除了甜甜睡著的小若珍,中餘我與藍焰二人,我開口,“焰,你有什麽事要跟我單獨談,說吧。”


    “嗯。”藍焰點頭,說道,“屬下認為軒王爺不會離開您。軒王爺為了您連皇位都不要,屬下認為他退位給皇甫白逸,是為了讓你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屬下覺得他沒有離開你的理由。”


    原來焰找我是為了這事。我啟唇,“哥哥離開,是為了不想讓我為難……”


    “軒王爺是那種會不想你為難就放手的人嗎?他不是。盡管在權位上他放棄了,那是因為他愛主人太深,在愛情上,他絕不會放手。”


    “你的意思是?”


    “軒王爺有可能遭遇了不測。”


    “可哥哥武功高強,天下間,沒人是他的對手……”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就怕有人使陰的。”


    “你覺得有誰會對哥哥不利?”皇甫弘煜是趙夜辰,是我的親哥哥一事,我已告訴過藍焰。


    “皇甫白逸。”


    聽到這個預料中的答案,我神色蒼白地笑了笑,“不可能。白逸是真君子,他不會做這種事,不會做讓我為難的事……”


    “皇甫白逸是真君子?您不要被皇甫白逸淡然清逸的表相給欺騙了!就憑在丞相府,皇甫白逸能利用您向您哥哥下毒,足見他沒有表麵上那麽磊落。”


    我替白逸辯解,“那是因為白逸不知道皇甫弘煜是我哥哥!”


    “可那時皇甫白逸以為皇甫弘煜是他的親哥哥。他能對親兄長不利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何況皇甫弘煜根本不是他哥哥,隻不過是您的兄長。”


    我,啞口無言。可心中還是不願相信白逸是那樣的卑鄙小人。


    “主人,我知道您覺得皇甫白逸是真君子,可人是會變的。”


    我頹然地胯下肩膀,“其實,我也有這一層顧慮。隻是逼著自己不住這一方麵想。”


    “不知軒王爺離開前,有什麽異常嗎?”


    “異常?沒有,他隻說不肯對我放手。”我想了想,突然道,“還有,他昨晚睡覺前喝了一碗藥。”


    藍焰蹙眉,“什麽藥?”


    “一碗可以讓傷勢復原更快的補藥。那藥方是我找皇甫白逸要的。藥乃我親手所煎,應該不會有問題。”


    藍焰提出疑問,“從抓藥到煎藥,直到軒王爺喝完藥的過程,主人的視線從沒離開過那藥?”


    “離開過。我是在禦廚房外頭用爐子煎的藥,藥煎到一半時,我進禦廚房內拿了些柴火。”


    “足夠時間下毒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哥哥會不會已經……”


    “主人放心,絕對不會。現在有能力有動機對付軒王爺的人隻有當今皇上。如果皇上真的對軒王爺下藥,軒王爺性命也無慮,因為如果皇上害死了軒王爺,主人您會恨皇上一輩子。”


    我冷靜了下來,“這些都是我們在猜測的,空口無憑,也許哥哥真的是自己離開的。何況哥哥離開前給我留了封信。”


    “信?您確定是那信是令兄所寫嗎?”


    “應該是……我看著是,但我不是專業的筆跡鑑定人士,筆跡可以模仿的,我分不出真假。”


    藍焰眼睛發亮,“有了!主人,您把令兄給您的信拿給屬下,屬下再找到以前令兄批閱過的奏摺,再找專人對一下信上的筆跡是否是令兄親筆所寫,這樣,令兄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陷害,一清二楚。”


    “哥哥寫給我的信在皇甫白逸身上,我找他拿回來,在宣人鑑定筆跡……”我轉身要去找皇甫白逸,藍焰攔住我,“慢著,主人,如果讓皇宮內的人鑑定,很有可能鑑定之人被皇上收買。”


    “那怎麽辦?”


    “您設法從皇上那拿回令兄的信箋,屬下再去禦書房找尋令兄曾經的墨寶,再拿二者去民間找專門鑑定筆跡之人士做鑑定,這樣總錯不了。”


    “也好。那就有勞你了。”


    “能為主人效勞,是屬下的職責與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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