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比晚上讓人更不設防,現在就去……”


    我跟環兒避過蕭府下人的朵目,順利地找到了孫長貴的臥房,房門上了鎖,我與環兒從窗戶翻入房內,擺設簡單的房裏被收拾得很整潔,一目便能看全,絲毫沒有任何迷藥一類的東西可尋。


    回到‘簡居’後,環兒愁眉苦臉,“小姐,去孫長貴的房裏連一點對您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到,明天姑爺就要給您休書了,怎麽辦?”


    “環兒,別急,我想到辦法了。”


    “什麽辦法?”


    我雙手交覆在腰際,很斯文地在環兒麵前轉了一圈,“你覺得我人美不美?”


    “小姐的美,天下無雙!”環兒看著我的眼神充滿羨慕。


    “那迷不迷惑得了一個男人?”


    “小姐,奴婢不懂。”


    “不懂不要緊,你認為孫長貴會不會為我著迷?”


    沒有遲疑,環兒點頭,“會。”


    “我與孫長貴通jian,孫長貴一口咬定了我勾引他。孫長貴沒有理由來陷害我。他一定是受人指使。如果我願意一輩子跟著孫長貴,交換條件是讓他替我洗刷冤屈,你說,他會不會幫我?”


    “原來小姐想用美人計!小姐,你瘋啦!”環兒驚叫起來,“孫長貴隻不過是個下人,您一輩子跟著他還不委屈死!”


    “當然不會。”我搖頭。一個間接害死趙水嫣的走狗,我又怎麽會跟著那種人?


    “可孫長貴不會相信您是真心跟著他的。”環兒說出疑慮。


    “我會讓他相信的。”


    “小姐打算怎麽做?”


    “我打算怎麽做,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我停頓了下,又問道,“環兒,你識字不?”


    “奴婢識得。”


    “去給我找一本最常用的千字文來。”


    “是。”


    雖然環兒不明白我要千字文做什麽,她還是給我找了一本千字文來。


    古代的字與現代的字不同,鳳翔國的字全都是古代的繁體字,而現代人用的是簡體字。雖然繁體字我基本認得,但不是每一個字都會寫。


    我要說服孫長貴幫我,唯有簽一張賣身契給他,相信他一個下人,定會為了我這個絕色美人倒戈向我。


    要寫賣身契,就要寫繁體字,所以我讓環兒找一本常用的千字文習寫。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簡居’中我的臥房內練字,一些看不懂的繁體字,我就讓環兒教我,由於我在現代就練得一手好書法,加上我記憶力過人,到黃昏的時候,一千個常用的繁體字我已經全能書寫。


    放下毛筆,我伸了伸懶腰,發現環兒站在一旁,看著我書寫的一頁頁字跡發呆。


    “環兒,怎麽了?”問出這話時,我才驚覺一件事情。我的字跡與趙水嫣的字跡肯定不同!


    “小姐,奴婢納悶了一個下午了,您怎麽會想練字,而且,字跡都與以往完全不同了?”環兒的疑問果真與我想的一般。


    “我……”該找什麽藉口矇混過去?眼珠子一轉,我幹脆一推二百五,也裝不知,“想練字是因為我很多字都不記得了。我現在寫的字跡跟以往不同麽?也許是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寫法,隻知道現在想怎麽寫,就怎麽寫,字跡就有所不同了吧。”


    “噢……”環兒不甚相信地點點頭,倒也沒再說什麽。


    環兒煮晚飯時,我讓她給我留了點煮飯時的飯漿湯水,等吃過晚飯後就讓環兒先歇著了。


    夜深人靜,月上梢頭,銀白的月光穿透枝啞間的fèng隙射到地上,泛出一層皎潔。美麗的星星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閃一閃,耀出奪目的光輝,涼風襲過樹梢,樹枝隨風搖曳,沙沙作響。


    躺在床上沒有睡著的我,算好時間爬起身,穿好衣服,出了臥房的門,將房門輕輕掩上,趁著夜色,悄悄走出‘簡居’。


    走過簡居的庭院時,我不經意地仰望了一下天空,今夜,是個美麗的夜晚。


    早些天跟環兒聊天的時候,我已經從環兒口中知道了跟‘我’通jian的孫長貴被關的那間柴房的位置。


    蕭北玄說明天就要休了我,我必需今晚說服孫長貴,讓他見到蕭北玄後,替我證明‘我’的清白。


    蕭府實在太大,我就算得知了孫長貴被關在哪,也無法順利找到確切位置,於是,在白天的時候,我就讓環兒畫了份蕭府的地圖給我。


    依著地圖上的標示,我在蕭府大院中七拐八彎,小心翼翼地避開夜晚巡邏的護院,沒廢多大的事,就找到了孫長貴被關的柴房。


    柴房門口有兩名看門的男僕背靠著門在打呼嚕,看樣子是夜深累得睡著了,我快步閃身到他們跟前,對著他們的頸項快速兩招手劈,兩名男僕立即被我打暈過去。


    從其中一名昏倒的男僕身上,我找到了柴房鑰匙,順利地打開了柴房的門。


    柴房的門剛打開,房中一個陰暗的角落立即傳來一道男聲,“誰?”


    嗓音有幾分清脆,不難聽,甚至有幾分好聽。


    “是我。”我壓低嗓音回了話。


    “大夫人?”男聲多了幾分訝異。


    “嗯。”我微吭一聲,半掩著柴房門,盈步走入柴房。


    皎潔的月光從虛掩的門fèng射入柴房,照耀在我身上,我的身上穿著一襲淺綠色的薄紗羅裙,涼風從門fèng襲入,輕輕搖曳著我的裙擺,我不知道本就美得無與倫比的我此刻究竟有多美,但我感覺到房中的男人呼吸緊了緊。


    “孫長貴,我美嗎?”看似平常的句子,其實我是在試探,這柴房中被關著的男人是不是孫長貴。


    “少夫人,您很美。”男聲如是答。


    他沒否認他不是孫長貴,就證明我找對人了。


    “我有吸引你的本錢嗎?”我又問。


    孫長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從柴房的一角站起身,緩緩朝我走來,借著月光,我瞧清了孫長貴的相貌,他的頭髮淩亂散著,衣衫上也隱隱散發著臭味,但五官的俊朗,卻掩飾不住他天生的俊秀,如果他洗去一身被關了十多天的邋遢,相信他會更俊美。


    我以為孫長貴應該是長得平庸之流,他的相貌讓我意外。換個角度想想,如果要栽贓趙水嫣與下人通jian,必然要找個相貌出色的下人才靠譜,找個醜的,可信度不夠。


    孫長貴的腳步停在我麵前,他伸手撫上我絕色的容顏,癡癡地看著我,“若能與大夫人一夜風流,我孫長貴死而無憾!”


    我強忍住想揮開他手的衝動,淡聲道,“十四天前,被抓jian那晚,你不是跟我過了一夜嗎?”


    “你這麽認為的?”


    “不是麽?”


    孫長貴動了動嘴,我知道他想說不是,從他遺憾的神情,我知道他沒得到過‘我’,這麽說,趙水嫣與人通jian,另有內幕。


    得知這一點,我不再廢話,“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孫長貴感興趣地望著我,他漆黑的眸子裏盈滿慾火,我敢保證,他腦子裏現在想的一定是如何‘上’了我。


    我抓握住孫長貴摸著我臉蛋的手,“你不是說,隻要與我一夜**,你死而無憾麽?如果我願意一輩子跟著你,你能否幫我雪清冤屈?”


    孫長貴伸手將我擁入懷,大手在我身上隨意亂摸,“如果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輩子,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我真想一掌拍死姓孫的龜孫子,居然敢對我毛手毛腳,我靠!憑他也配?


    為了不壞事,我又次忍著,“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可以事先寫下賣身契給你。”


    “你不騙我?”孫長貴一臉懷疑。


    “不騙你。”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中放著紙、沾過墨水的筆、及一包按手印用的品紅,我將紙攤在地上,快速用繁體字寫下一紙賣身契約,且用大拇指沾了品紅在契約右下方簽了名、蓋了手印。


    我拿起賣身契約遞給孫長貴,“你親眼看著我寫又按了手印的,相信我了吧?”


    孫長貴拿起契約不敢置信地望著我,“你……真的賣身給我?”


    “是。條件是你替我雪了跟你通jian之冤。否則,就算我死,你也得不到我。”


    “這……”


    “你不是說什麽都願意為我做?”


    “我不敢相信你真的會賣身給我……”


    “雖然你被關在柴房,但幾天前我上吊自殺的事,你聽說了吧?”


    “嗯,”孫長貴點頭,“送飯的丫鬟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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