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臻沉默了一會兒。


    “你想要我怎麽求你?”


    “你不是慣會與男人廝混嗎?”


    焉飛塵低下了頭,明明是那般倨傲冷漠的神情,林臻臻偏偏又從他閃爍的眸光中,看出了一絲緊張的意味。


    “平日裏你怎麽取悅別的男人,就怎樣取悅我。”


    林臻臻盯著他,輕輕皺了皺眉。


    “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她此話一出,焉飛塵的神情立刻有了微妙的變化,眼中的神采好像都亮了起來。


    大概他也有些期待自己會否認這般指責吧?


    林臻臻嘴角微微上揚,眼睛也跟著輕彎,濃密的睫毛搭著下眼皮,乖巧得不像樣。


    焉飛塵的心髒微微發脹,這個笑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很久以前她就喜歡這樣笑著看向自己。


    那個時候她還是自己的師尊,喜歡讓他準備各種吃食,也喜歡喊他小朋友,還喜歡踮起腳將他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


    她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拉回過往,泥足深陷。


    焉飛塵痛恨這一點,但與此同時,他又為自己能將以前的事情記得那麽清晰,而感到一絲絲慶幸。


    “我從不會取悅男人。因為從來都是男人主動上門來討好我。”


    焉飛塵神色微沉,隱隱可見跳動的太陽穴。


    林臻臻嘴角的弧度放大了些,看起來像是曠野中含苞待放的野玫瑰,勾人又危險。


    “不過你這樣說,會讓我以為,你對我還存了些什麽別樣的心思。”


    焉飛塵心頭猛地一跳,強裝鎮定道:“你瘋了嗎?”


    林臻臻立刻變臉,所有的柔情蜜意消失殆盡:“沒有就好,不然我會覺得很麻煩。”


    她冷漠到極致的表現,直接將焉飛塵的所有後路都斬斷。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能不能用常理解釋清楚。


    他要發瘋,誰也攔不住。


    焉飛塵的左手直接貼上林臻臻的脖頸,像一個炙熱的鐵塊兒,幾乎要將她的皮膚灼傷。


    他的手臂繞過他纖細的腰肢,以一種強勢得無法拒絕的姿態,抱著她直接衝進了那邊一眼望不到頭的濃霧之中。


    雖然看不清,但林臻臻依稀能感覺到,濃霧中有什麽東西在慌忙逃竄。


    看來它們都忌憚自己身邊這個大魔王。


    隻有她,敢踩著焉飛塵的底線,在他暴怒的邊緣反複試探。


    他動作冷硬,一身精壯的肌肉勒得林臻臻幾乎喘不過氣。


    她忍不住偏了偏頭,耳邊剛好貼在他的胸膛上,裏麵傳來那隱約急促的心跳,如同舞獅時跳躍的鼓點,震得她耳膜發癢。


    林臻臻全身的重量,幾乎全都壓在了焉飛塵的身上,但這絲毫沒有拖慢他的腳步。


    她眨幾次眼的功夫,身邊已經全然變成了另外一幅光景。


    這是一個熱鬧非凡的集市。


    各種顏色的燈火掛滿整條街巷,寬闊的道路上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隻不過他們形態各異,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長著三頭六臂,有的麵容可怖、有的美豔逼人。


    這,就是同時匯集了妖鬼魔三族的鬼市。


    林臻臻忍不住好奇打量著周圍,但她很快反應過來。


    自己就這麽走了,顏瑞回去之後豈不是找不到自己?


    身邊的焉飛塵突然冷笑一聲,隨後他手中就多了一張金黃色的紙。


    林臻臻覺得那張紙看著有些熟悉,仔細回憶,才想起這分明就是她用來屏蔽氣息的符咒。


    “將你帶到這裏的人真是愚蠢至極。”


    焉飛塵的語氣非常欠揍:“以為靠耍這種小把戲就能瞞天過海嗎?”


    林臻臻心裏覺得有些好笑。


    焉飛塵既然能在她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身邊。


    就說明他時刻關注著自己的動向,那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是誰帶她來到這裏的。


    還是說正因為看到是顏瑞,所以才故意在這裏陰陽怪氣的?


    “真是小學雞......”


    焉飛塵皺著眉:“你說什麽?嗯。”


    雖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總感覺不是好話。


    林臻臻抬起眼,認真地看著他:“那你教教我,聰明人的做法是怎樣的?”


    “三歲小孩都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


    見林臻臻麵露不解,似乎並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


    焉飛塵頓了頓,將話說得更加直白:“你看就算現在我把這些破紙撕了下來,也沒有人發現你的異常。”


    “哦。”林臻臻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明白了,隻要跟你站在一起,就是絕對安全的,是這樣嗎?”


    焉飛塵抬起下巴,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林臻臻從他那明晃晃的眼神就可以得知,他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她笑了笑,隨後踮起腳尖,整個人貼近焉飛塵的身體。


    他的呼吸也隨之一滯。


    林臻臻輕輕攀上他的肩膀,然後慢慢往上移動,將他手中的黃色符紙一把奪了過來。


    “很好的建議,可惜並不可行。”


    “我們不是連體嬰,不可能永遠待在一起,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林臻臻低下頭,將符咒再次貼到自己身上。


    焉飛塵的臉有一絲扭曲。


    但很快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又恢複到最開始那樣冷漠中帶著一絲嘲弄的表情。


    “也是,我已經不是你的徒弟了。你是死是活,早就跟我找沒有半點關係。”


    林臻臻點點頭:“原來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才想起來嗎?”


    雖然知道自己對她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調味劑,一個可以肆意玩弄的小醜,一個隨時可以被丟棄的替換品。


    可當他真的看見這個人臉上流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時,焉飛塵依然會覺得不公平。


    憑什麽他還困在十年前那場短暫的謊言中,痛苦無法自拔。她已經能如此瀟灑肆意,將過往種種完全拋之腦後。


    這個人分明應該與自己共沉淪的。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林臻臻輕笑一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難道你對我真的有別的想法?”


    焉飛塵的眼眸徹底暗沉下來,仿佛是最深的黑洞。


    隻是這樣盯著她,就讓林臻臻感受到仿佛被人扼住脖子的窒息感。


    “我現在看到你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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