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進去不過半刻中,嶽丈已經他們的大當家給壓在了身下,拿著一支細鞭子往人家屁股上抽,一屋子裏的人全怒了。


    沒有這樣欺負人的!


    “疤老三,老子把醜話說在前頭,這事兒你要是沒辦妥,我就把你整個寨子給端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寨子裏的人在山下做的偷雞摸狗的事。”祁豐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啪一下抽了鞭子,被他坐在身下的疤老三哎呀了聲,場麵滑稽的很。


    “祁將軍,您這這這是做什麽,我又沒說不辦妥,你連事兒都還沒說,這麽一來我多沒臉麵,咱以後還要在這一帶混的。”


    聽底下的人這麽說,祁豐還不肯歇,“不對。”


    “您盡管吩咐,咱有什麽事,赴湯蹈火,赴湯蹈火!”


    祁豐這才鬆開了他,這疤老三直接從桌子上跌到了椅子上,好不容易坐穩當了,不忘記撩一下自己中間那一撮頭髮,兩邊都是剃光的,臉上一道刀疤,名副其實的疤老三。


    疤老三諂媚的看著祁豐,“將軍,您今日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麽事兒要交代小的去辦,您盡管說!”


    這恭候的詞都給放到最後麵了,也是有苦衷的,誰一進來就直衝大廳,二話不說把人老大壓在了桌子上動彈不得,整個寨子沒和他幹架已經是很鎮定了。


    “你在寨子裏頭也有十幾年了,以前流竄的,呆過不少寨子,你替我打聽些人,有沒有九年前從兆京那邊過來的山賊,以前是什麽虎寨的,打聽到一個,這個數。”祁豐伸出一隻手,疤老三眼前一亮。


    “找到一個,確信了,一百兩。”


    “那我要是找到了十個呢。”


    祁豐斜了他一眼,疤老三即刻會意,“這有沒有名字,知不知道男女,有年紀也好啊,打聽起來方便點。”


    “沒有,就這幾樣,以前是山賊,從兆京來的,在兆京外鎮上的時候,是大木山虎寨裏的山賊。”祁豐這麽說完,疤老三一張苦瓜臉,銀子不好賺啊,一百兩一個,光是找找都不知道得花多少精力下去。


    “你好好找,不會虧待你的。”祁豐抬手拍了拍他的臉,“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去裏頭那個寨子。”


    “我們找找,誰說不找了。”看著祁蔣軍一臉暴虐的樣子,疤老三也有些後怕,這毫安城裏的人最惹不得的就是祁豐了,一幫子兄弟在他的軍隊下吃了多少苦頭,可沒法啊,人家就是耍流氓也有一手,拚人數有比不過,當山賊的十個裏麵一個識字就不錯了,人那是什麽水平。


    “那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祁豐拿出兩百兩銀票拍在了桌子上,環看了一下四周,最後看著疤老三,“你記住了,讓你找人,不是讓人到處去傳,要是驚動把人嚇跑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年頭誰威脅誰了啊都是,在毫安外討生活太不容易,疤老三自從當上了寨主就有一把的辛酸淚。


    送佛一樣把人送出了寨子,疤老三即刻命人去查,後頭的手下擁上來,眼饞的很。“老大,一百兩一個,咱要是瞎編幾個送過去,這銀子不是白賺了。”


    “蠢貨!”疤老三抬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你不要命想要數冥幣過日子,老子給你燒個幾萬兩都可以,還不快去找!”


    ————————————————


    回到毫安,喬瑾瑜他們自然是遲了,到王府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跑那麽遠,快馬加鞭回來都趕不及。


    進了府後祁豐就覺得不大對了,進了自個兒院子,穀雨正在外頭候著,看到將軍回來了,穀雨把食盒給放下,笑眯眯的傳話,“將軍,這是王妃吩咐我給您帶來的,都是您愛吃的,王妃還給您備了一壺酒,說您辛苦了一天,要好好慰勞您。”


    祁豐聽著怪怪的,進了屋子,那兒桌上果然放著一小壇的酒,丫頭轉性了?不可能啊,她那脾氣,估摸著是生氣了。


    但是祁豐特別的沒心沒肺,生氣這回事兒,交給女婿去安慰就成了,閨女準備了一桌的吃食,還備了酒,先吃了再說。


    ......


    這頭主院內,果真的,喬瑾瑜看著笑眯眯望著他超過半刻中的媳婦,心底裏湧上來的除了後悔,沒別的了。


    ☆、第99章占了便宜


    謝滿月笑眯眯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餓不餓?”


    喬瑾瑜抬手要去拉她,謝滿月轉頭看守在門口的霜降,“去給王爺下碗麵,讓何媽多加兩個蛋。


    “滿月。”喬瑾瑜無奈的喊了聲,“這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你們瞞著我什麽了?”謝滿月扭頭看他,依舊是笑眯眯的,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和老爹出去這麽久,下午的時候城裏下了雨,你們淋著沒有。”


    “嶽父找到毫安外的一個寨子,問了一些事。”喬瑾瑜拿她沒辦法,“是為了虎寨那時逃走的土匪。”


    謝滿月也沒有露著生氣的神情,外麵霜降把煮好的麵端進來,謝滿月推到他麵前,筷子輕輕一放,“哪個寨子。”


    喬瑾瑜這會兒哪裏還敢瞞著媳婦,沒問的都交代了,“封寨,寨主叫疤老三。”


    “你可知道老爹為什麽讓你一起去麽。”


    夫妻倆就這麽互看了一會兒,謝滿月嘆氣,“他可不是為了讓你壯聲勢去的,他啊,是為了等受傷了,你能把他安全帶回來。”


    喬瑾瑜一愣,隨即想到了當時他們進寨子時嶽丈做的事,直接把那疤老三給壓製住了,換言之,當時若是沒能壓製住豈不是要打起來,而嶽丈身子尚未完全恢復,受傷極有可能。


    “對那些土匪,老爹是從來沒有客氣過,所以那些人對老爹痛恨的很,受傷的事肯定是沒傳到外頭,否則那些人會時不時來毫安城外挑是非。”謝滿月說了一半沒有繼續再往下說,她自己不怕死,可又很怕老爹和他會出事,這些對她來說都是來之不易的,哪個都不願意失去。


    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喬瑾瑜伸手過來把她摟在懷裏,“我答應你,下次不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瞞著你,這一次是怕你會擔心,以後不會了。”


    “就算是明著擔心也比不清不楚之下擔驚受怕好。”謝滿月頓了頓,微嘟囔著語氣,“萬一惹怒了他們,打起來老爹現在肯定是要吃虧的,他的傷才剛剛好一點。”


    謝滿月說著說著就委屈上了,也不生氣,喬瑾瑜隻得哄著,答應了往後再也不會瞞著她什麽事兒,謝滿月還抬頭看著他,確認了三遍才放過他。


    喬瑾瑜哭笑不得,半個時辰不到,情緒變了好幾個樣,這是故意在這兒等著他的,她都猜到了他們可能去哪裏。


    ......


    等躺下睡了,謝滿月又從頭到尾問了他一遍,也是來了興致,說起了以前老爹剿匪時的樣子,靠在他懷裏一直說到了睡著。


    黑暗中喬瑾瑜摸了摸她的長髮,看她睡的憨然,她時常在問自己,為什麽都不問她,其實最開始,他是有很多的疑問。


    疑問她的身份,疑問她怎麽知道這麽多關於祁家小姐的事,可再多的疑問都抵不過她在自己麵前,喬瑾瑜分的清楚什麽對自己最重要,她在一步一步拉著自己了解她,總是期盼的希望他多問了她一些,每當這個時候,他總喜歡去享受著她那躍躍欲試的神情。


    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日子一天天數,他們往後是多少個手指頭如今都數不過來的,隻要有她在,他就覺得滿足。


    睡夢中謝滿月嘟囔了聲,喬瑾瑜轉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眯上眼。


    ————————————————


    祁豐找人打探消息的速度很快,不受朝廷所製,餘下的幾個寨子平日裏互通的也多,就算是為了那百兩銀子的人頭,疤老三他們也是拚了命的在找。


    八月中的時候毫安的雨季過去了,天氣沒有熱多少日子就涼快了下來,謝滿月的肚子有些大了,穿著衣服露出的明顯,何媽不允她去軍營裏,許家那兒,許夫人又再度發了請柬給她。


    這次謝滿月是欣欣然前往,家裏實在是太悶了,前後腳都有人跟著,也沒什麽事兒可做,雨季過去後老爹的身子好了,回了軍營後又要忙碌,謝滿月知道,這秋收在即,事兒特別多,喬瑾瑜也常常是忙到了天黑才回來。


    十八這天,謝滿月及早出門,半個時辰不到的馬車到了許府。


    許夫人並沒有請別的夫人前來,也是擔心人多了會讓定王妃不自在,在門口迎了她進府,到了後花園內的小閣樓裏,裏麵都準備妥當,“前些日子下雨,再往前一些你身子也不利慡就沒去你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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