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書生出手了?這不應該才對。”


    如令老太監皺起了眉頭。


    按照規矩來說,白麵書生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出手的才對,他身為當代至強,想來應該也是有著屬於至強的臉麵,似是這種品階修士的世俗爭鬥,他白麵書生理應是不用去理會的才對。


    然而,別水則是雙眸略帶笑意的看向如令老太監,他挑了挑眉,有些嬉笑之意的說道


    “白麵書生自然是沒有主動出手,隻是,他的修為,卻足以是可以對我們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緊接著,別水便是將錦衣衛的事情與如令老太監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如令老太監身為韓國內廷之首,這些事自然也是聽的明白,所以他在從別水這裏聽到了這些話之後,臉色也是一下子就變黑了下來。


    “倘若是如此,那白麵書生,還真是讓人挑不出來道理來。”


    如果白麵書生是光明正大的對別水他們出手的話,自然是會有著大把人對白麵書生的行為有所不滿。


    因為這種行為已經算得上是壞規矩了。


    白麵書生身為當代至強,天下間修為最為強大的那一批人,他理應要知道,身為至強的尊嚴和顏麵,似是這種事上,他是不能夠主動對小輩出手的。


    可是,如今白麵書生所做的,隻是對別水他們產生了一些阻攔。


    遮蓋天機的手段罷了,似是這種,都是有些小題大做的意思了,壓根就沒有必要去理會這些事。


    但凡是中原這邊也是有著一位至強的話,這種遮蓋天機的手段,又能夠起到什麽作用呢?


    徒勞無功罷了,自然是可以將其抵消下來的。


    然而,如今白麵書生欺的,就是中原這邊沒有一位至強坐鎮,所以他才會使出這種小手段。


    而在別水眼中。


    訴說如令老太監乃是一位隱藏至強的傳聞,這可都是早些年都有的事情了。


    然而他直到如今他選擇與如令老太監當麵對質,原因又是為何呢?


    不過就是想要看一看,若是在這種事情上麵的話,如令老太監會不會選擇公布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呢?


    他這個引領韓國內廷多年以來的老太監,修為,到底是否是達到了那一步呢?


    那可是,至強呢。


    中原三國之中,到現在為之,都是沒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當代至強。


    如果,如令老太監果真是一位至強的話,這對於韓國而言,那也將會是足以顛覆中原格局的一件大事的。


    雖然在別水的眼中看來,他還是會認為,如令老太監如果能是當代至強的話,可能性還是很低的。


    因為這些年來韓國在中原三國的勢弱這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如令老太監自然也是明白,韓國若是能夠出現一位當代至強的話,對於韓國將會有多麽巨大的改變。


    所以他如果真的是至強的話,他又為什麽要選擇隱瞞下來這麽多年呢?


    這一點,就已經是讓花辭樹在最開始的時候對於那則傳聞嗤之以鼻的根據了。


    可是,別水現在卻是想要來對此來做進一步的確認。


    如果說,這個老太監真的是至強的話,那麽他們血滴子以往所麵臨的困境也將會隨之而變得迎刃而解。


    讓他們頭疼的一些事,乃至於韓國的勢弱,也將會得到巨大的改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別水現在看向如令老太監的眼神裏麵,始終都是潛藏著一抹期盼之意,他現在還真是巴不得這個老太監承認下來,自己乃是至強的身份。


    可,如令老太監卻是對此搖了搖頭,看向別水,有些無奈的對其說道


    ”如果事情是根據你所說的這般的話,那麽,你們還的確是將會對此束手無策了,我等中原至今為之修為最強也不過就是九品上,這件事已經延續數百年了,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裏麵,驚才豔豔的修士,中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隻不過,因為錯誤的修煉方式以及資源的不重視,確實使得了中原一直積弱不停,如今麵臨著白麵書生的手段,你等,唉。“


    如令老太監說完這話的同時,還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


    是了,這件事,著實是有些無奈了。


    血滴子之中,可就是有著一位他們韓國的最強修士離火。


    然而離火再怎麽強大,他始終都是衝破不了那個九品的桎梏。


    凡是九品,在至強眼中也同樣不過是螻蟻罷了。


    似是對於至強而言隨手可施的遮蓋天機手段,這對於九品而言,卻也是他們怎麽也改變不了的手段了。


    而對於白麵書生這種層此的修士而言,這種手段,也不過就是隨手而為之。


    並且白麵書生所做的,也在乎情理之中。


    他是沒有主動出手。


    隻是現在,是血滴子要對錦衣衛展開圍殺。


    錦衣衛可是南離帝國的一大特殊衙門,白麵書生既然身為南離的至強,他就不能對此坐視不管。


    做出這種事,也是情理之中,沒有人能夠去挑他的理。


    “如令郎君,您老坐鎮內廷多年,這修為,始終都是一層謎底,哈哈,我等這些也是收到過不少傳聞說您乃是至強的消息,怎麽樣?白麵書生這個對手如何?就在這遮蓋天機的手段上,稍微的與他對壘一番如何?”


    別水舔了舔嘴唇,繞有一些興致的看向如令老太監。


    並且他所說的這話,也是同樣的讓如令老太監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如令老太監看向別水。


    此時此刻,他隻感覺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裏麵,充滿了一抹異樣的韻味。


    這個家夥,看來今日是想要將自己的修為給試探個出來了。


    隻見如令老太監微微的搖了搖頭,轉而的再度歎出了一口氣。


    “這件事,哪裏有什麽好說的,咱家也與你說了,傳聞終究隻是傳聞罷了,咱家一介殘餘之人,如何能夠證道至強?這般的行徑,豈不是逆天而行之事呼?”


    可是,在如令老太監的這話剛一說出口,這邊的別水,則是咂咂嘴,反駁道


    “如令郎君可是忘卻了南離乾清陽?”


    是了。


    南離帝國的錦衣衛總指揮使乾清陽,這位至強的身份,那可也是一個如同如令老太監口中所說的殘餘之人。


    似是乾清陽這種與如令老太監一樣的殘餘之人,可卻也是在修為上,要比之白麵書生還要更勝一籌的至強。


    如何證道?


    嗬,這個典型的例子可就擺在您老的眼前呢。


    而見別水這裏都是將乾清陽給擺了出來,如令老太監這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才好。


    此刻看來,這個別水倒是將自己認定是一個隱藏修為的至強了?


    這,說來還真是有些,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才好。


    “別水大人,你混跡血滴子這麽多年,難不成不過是一些傳聞,就能夠讓您產生一些動搖嗎?傳聞罷了,就隻是一些好事之人在茶餘之後所說出的戲言而已,這些啊,是當不得真的。”


    如令老太監麵色凝重的說出了這話,可是,在他說出來這話的同時,別水則是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如令郎君,您身為內廷之首,且也是我大韓立國近乎千年之間,唯一的一位以那所謂殘餘之人受封郎君之位的呢,且,我身居血滴子多年以來,卻也是聽到了一些有關於如令郎君以那木頭牌子杖斃一人性命的手段呢,似是這種手段,我也在來此之前特地去詢問過了離火一次,從離火那裏,我也是得到了一些答案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別水頓了一頓,隨後很快的,他便是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道


    “離火的修為如何,這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大韓如今擺在明麵上的最強修士,可是他在聽說了您老的那些手段後,卻也是自愧不如呢,如何?如令郎君,您這是否能夠好好的教教在下,那些手段,到底是如何才能夠做到的呢?”


    別水此時已經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了,大有一些想要將如令老太監給逼的要說出實話不可的意思。


    如令老太監微微皺起了眉頭。


    自己用木頭牌子取人性命的手段,怎麽可能會被血滴子的人知曉?


    自己明明記得在這些年以來,自己每逢施展那種手段的時候,旁邊都是沒有任何人存在的才對。


    而看著如令老太監陷入沉思的模樣之後,別水這也是猜出來了一些,緊接著,便是聽他聳了聳肩,道


    “如令郎君且就不用好奇了,您使那般手段的時候,旁邊自然是沒有任何耳目的,我血滴子,也自然不是通過那一渠道發現這件事的,隻不過嘛,如令郎君可否記得,多年前您處決一位叛徒的時候,到最後那叛徒的屍身,可是不見了呢?”


    別水說出的這話,一下子便是讓如令老太監雙瞳猛縮。


    是了是了。


    許多年前,自己處決一個也是與如意太監一樣吃裏爬外有著不軌之心的家夥之時,到事後自己卻是如何都找不到那個家夥的屍身了。


    自己當時還自覺是有些好奇。


    最後也是認為應該是自己當初所使用的手段力度沒有控製好,直接是將那叛徒的屍身給焚燒殆盡了。


    可是如今,聽著別水所說的這話,如令老太監這才是猛然發現。


    原來當初的那具屍身壓根就沒有消失,而是被自己眼前的這個別水給得到了。


    自己早就該想到,自己,早就應該想到。


    別水這個家夥。


    如令老太監看著此時此刻對著他一臉笑意的別水,這心中,已經是有些忐忑不停了。


    這個別水,還真是好狠的手段啊,如此,竟然就是讓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他給意外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如令老太監麵露一些難色。


    而在他露出如此的神色之後,別水這心中,也是大概的明白了一些。


    嘖嘖嘖。


    看來今日,自己這還真是賭對了。


    這倒是讓人自感有些意想不到,這個平日裏在內廷內一直隱藏極深的家夥,沒成想在修為上,竟然隱藏的這麽深。


    韓國,渴望一個至強的出現實在是太過於嚴重了。


    韓國若是當真有一日可以出現一個至強的話,那麽中原三國,當以韓國為首,中原諸國,當以韓國為最強者。


    而這個如令老太監,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麽時候突破抵達了至強之境,可是直到如今,這個老太監竟然還是將此事隱瞞的極深。


    好在別水不是花辭樹。


    否則的話,若是花辭樹在此處,並且也是知曉了這件事情的話。


    依照著花辭樹的性子啊,他早就已經是對如令老太監開始一頓臭罵了。


    即便是知曉對方乃是至強,花辭樹卻仍然會如此辱罵如令老太監一番。


    不因為別的,單單的,隻是因為如令老太監這個家夥將韓國看的太輕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老太監為什麽要隱瞞下來自己的修為這麽多年,哪怕是直到如今,若不是別水將證據擺在眼前的話,如令老太監估摸著都是不願意將這件事告知與眾。


    嗬,多麽可笑的事情啊。


    若是韓國早一日有著如令老太監這個至強出現的話,韓國早也就可以是不再如此的積弱下去,也不至於要在這些年的時間裏麵,要依靠著一個血滴子來不停的護著韓國身為中原三國的最後顏麵了。


    這個如令老太監。


    別水此時也不知道,如令老太監的修為與否,韓王是否知道。


    但是既然,這個老太監能夠以太監的身份獲封郎君的位置,這在某種意義上就已然是代表了,在韓王的眼中,這個如令老太監就已經是有著不同的地位了。


    倘若隻是一個尋常的太監,這也就罷了。


    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太監,就算是掌管著內廷上下,就算是本事不錯,想要坐在郎君的位置上?


    這無異於是難如登天。


    要知道當初韓王封如令老太監為郎君的時候,那可是在韓國內外上下都是引起了一番波濤,無數人為之不願。


    要知道就算是身為血滴子統領的花辭樹,時至如今也是沒有坐在郎君的位置上,更何況是其他人?


    現如今,一個區區的內廷太監竟然搶先


    在花辭樹之前坐在了郎君的位置上,這件事讓人情何以堪?


    就算是花辭樹,在當時也是受到了那些流言傳聞的影響,甚至於在一度之間都是對如令老太監以及內廷沒有什麽好臉色看。


    郎君的位置啊那可是。


    現在天下諸國之中,就算是戰亂最為紛飛的中原大陸,諸國裏麵也是少有異姓王的存在,而韓國自然也是如此。


    而沒有異姓王的存在,這代表著什麽呢?


    在身為和地位上,能夠獲得最高的地位,無非也就隻是爵位罷了。


    而似是那種勳爵,則更多的隻是榮譽性質的。


    何為勳爵?


    大抵也就可以將其解釋成為一代之後的一次性爵位罷了。


    其意思直白一些,也就是說,勳爵是不能世襲的。


    而勳爵之上的,便是郎君了。


    郎君是一個與勳爵的分河鄰。


    在郎君之上的,便是真正的爵位,而似是郎君,卻也是有了可以世襲並且推舉子弟進入仕途的權力了。


    韓國之中的侯爵,其中大半之數,便是那所謂的勳爵。


    而似是真正能夠邁入郎君,乃至與郎君之後爵位的,則是寥寥無幾。


    中原三國的現狀是無法有著什麽巨大的功勞出現的。


    最容易出現功勞的地方,天下諸國皆是統一的。


    那便是戰場。


    戰場之上,軍功是回報也是最高的。


    一場真正的戰役結束之後,無論是爵位還是如何,皆是可以視其為無物的。


    而似是趙國的趙奢,韓國的暴鳶,他們二位皆是因為有著龐大的軍功在身,皆是有著不俗的爵位在身。


    尤其是趙奢,雖然他現如今在趙國朝廷內百般的遭受著各式各樣的排擠,可是無法更改的一點就是,趙奢本人的爵位,那可已經是子爵了。


    雖未是侯爵,可是趙奢卻也是趙國近幾代唯一的一個可以坐上如此爵位的家夥了。


    而至於韓國的暴鳶。


    他也是與趙奢一樣,因為軍功的緣故,所以他現在也是自然而然的坐上了子爵的位置,在韓國之內,爵位比他要高的,那也真的就是罕見至極。


    沒有軍功,無法產生龐大的戰場,所以這也就使得了爵位在如今的中原三國,那可真的就是一個稀罕物。


    而似是南離帝國,或者說是其它的一些國家,對於他們而言,可能爵位倒是算不得什麽事的,因為那些國家之中,爵位並不能夠代表著什麽。


    尤其是在南離帝國,就比如是在南離都城金陵。


    有句笑談不就是這麽說過嗎?


    但凡是在金陵城的登高酒樓中向下扔去一塊板磚,你還真的不知道,被你砸中的那位,究竟是哪位侯爺,還是說是哪位朝廷大員。


    似是這種景象,當然在中原三國那基本上是很難出現的,因為其本身就很難出現什麽足夠封爵的功績出現。


    大肆的亂封爵位,這自然不會是什麽好事,所以中原三國的曆代君主也是保持著這一點的習性延續下去。


    而在本身爵位就難封的情況下,可如今一個身為太監的殘餘之人,如令老太監竟然是獲封郎君?


    號稱如令郎君?


    這從哪裏說理去?


    如果真的是要按照功績來看的話,掌管血滴子的統領花辭樹明顯功勞才是更多好吧?


    花辭樹的這些年來掌管血滴子,不知道為韓國的長治久安做出來了何般的努力,可是如今換來的又是什麽呢?


    這難免的,還是會讓花辭樹本人在心中對此留下一些陰影的。


    “修為這件事,咱家並不是不不願暴露而來,隻是,唉。”


    如令老太監這時候卻是長歎了一口氣,言語之中,則是露出了一抹難堪。


    這倒是有些讓別水感到好奇了。


    如何?


    你這個老太監邁入至強之後,難不成這中原還能有人可以約束你一些什麽嗎?


    說句難聽的話。


    已經成為至強的如令老太監,就算是韓王,他也是可以不給其麵子的。


    雖然說這話說的有些目無皇權的意思,可是事實卻的確算得上是如此。


    然而,看著現在如令老太監的這副樣子。


    嘖,他好像還真的是有著什麽難言之隱似的。


    這還真是,嘖,讓人有些好奇啊。


    真的是有些不曉得,這個如令老太監究竟是因為一些什麽事,能夠讓他這般呢?


    緊接著,便是聽如令老太監開口解釋道


    “咱家,與王上達成了一樁交易,若是沒有王上點頭的話,咱家,始終都是隻能隱瞞此事,且,王上身後站著的,那也是曆代的大王乃至護陵者,咱家雖是至強,可是根基卻尚且不穩固,麵對如此,也隻能答應罷了。”


    如令老太監苦笑一聲。


    他自然是知道,在自己成為至強之後,自然也是可以無視一些法則的。


    隻是,對於皇室而言,他這個至強,倒是不算一些什麽了。


    中原三國各國的皇室背後,可都是有著一批名為護陵者的人物存在。


    而似是那些護陵者們,其實便是別水和花辭樹他們日常口中所提到的老祖宗們。


    那些被以特殊方法陷入沉睡的老祖宗們,雖然比不得當代至強,可是他們的實力再加上數量,卻也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如令老太監給活生生的鎮壓下來。


    他如令老太監雖是至強,可是卻因為根基的原因,所以他啊,也算得上是至強之中比較弱的那一批了。


    如何的可歎。


    縱然是為至強,卻也無法更改現狀。


    而聽著如令老太監說的這些話,別水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自然是相信如令老太監說的這些話的。


    他看得出來。


    如今的如令老太監,沒有對他撒謊。


    雖然說,這隻不過是他的感覺罷了。


    “若是如此的話,如令郎君的意思也就是說,即便是現在麵臨著這般的事情,我也隻能先去請示大王,在大王點頭之後,您才能出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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