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由申包胥統帥東巽大軍,雖然說對上的可是南離的那位名帥周王爺,可是申包胥的本事卻也不是太差,雖有著極大可能仍舊會不敵,但卻也不會如此迅速的就將大軍弄得一潰千裏,直接徹徹底底的落入了那位南離周王的圈套之中。


    可惜了,申包胥遭遇刺殺昏迷不醒,而被前朝那些蠢貨推上去的一介廢物卻是自以為是的盡數打散推掉申包胥的種種命令,而至於最後的結局,那也就很簡單了。


    一潰千裏無法收拾,幹脆的落敗,讓南離提前的解決掉了東巽方麵施加的壓力。


    根據現在傳回來的消息,南離那裏在與中原聯軍對壘的,可是先後有著周敦頤和白起這兩個在南離國內都是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一帥一將。


    再加上軍隊配置上的數量增多,可以說南離此番布置在北線戰場上的配置,是超過對付東巽配置的不少。


    結果即便是如此,南離軍隊卻還是被中原聯軍給死死的按在了沿江一線無法動彈。


    這可讓東巽帝國還有什麽顏麵可言?


    就連中原聯軍都能與南離軍隊打成這副模樣,可是他們東巽的那十餘萬大軍卻敗的如此幹淨利落。


    南江王當年畢竟也是從軍旅之中坐上如今這個位置的,所以他對於如今的這番情形,是感到極大的厭惡的。


    媽的,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無論怎麽說他們東巽可都是頂著一個帝國的名頭,結果卻在這次的大戰當中成為最先退場的一方。


    這對於東巽帝國,是恥辱無疑!


    可是事到如今,南江王又能夠做些什麽呢?他終歸隻不過是一個手頭上並沒有什麽實權的空頭王爺罷了。


    再加上,當初有關於申包胥遇刺的事情,他南江王可是從中抽不開身的。


    嗬,手頭上連任何的兵權都沒有,哪怕是這如今宮中的禁軍,南江王都是占不上半分。


    “老物,有些事情,孤若是不對你提醒一二的話,你難不成就要對那幾個南離的小家夥下了毒手?”


    南江王輕蔑的一笑。


    “若是,老夫當真有此意呢?”


    可是在聽到了這道身影說出的這句話之後,南江王便是一下子冷哼了出聲。


    “老物,你若是膽敢對那些南離的小家夥下毒手的話,相信孤,孤有的是法子讓你客死他鄉,哪怕是你的骨灰,孤也有的是法子將其盡數消碎,嗬,不要說什麽你這老物不怕死的話,在孤這裏,這些唬人的話是當不得用處的。”


    南江王戲虐般的口吻,說出了如此駭人的話。


    而這道身影也是微微一顫。


    “倒也不愧是南江王。”


    這道佝僂著腰的身影直起了腰,他頓了頓之後繼續開口道


    “不過,南江王,難不成南離的那位,你就不想對他下手嗎?”


    “南離的那位,孤自然是恨其入骨,但是你這老物未免也太過於自信了吧?是,你這老物當年曾經叱吒過南疆數十年之久,可是這又能如何呢?南離的那位若是想要殺死你的話,也隻需要輕輕的按下一根手指頭就是足夠了,嗬,你的這些所謂引以為豪的實力,在南離的那位麵前,饒是再來上十個你,孤也並不覺得會有什麽用處。”


    南江王毫不客氣的貶低著這個老物,即便是這個老物有著輕鬆取南江王性命的實力,南江王卻仍然敢說出這話。


    “南離的那位,老夫自然是知道的,老夫又不是那些氣盛的年輕人們,動輒便是想著要去超越南離的那位,嘖,殊不知南離的那位現在所處的地位,可是數百年以來修士的頂點,南江王,雖然說南離的那位現在如日中天,但是那位的幾個愛徒,難不成老夫就沒有那份能夠將他們盡數屠戮的實力了嗎?”


    這道身影這番絲毫不要臉皮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倒是也沒有引起南江王的譏笑,反而的,南江王隻是輕哼了一聲。


    “這種頗不要臉的事情,也就隻有你這老物能做出來了,不過,即便是敢對那幾個南離的小家夥下手,你這老物,想來也是有不怕南離的那位找你事的底氣了。”


    “哈哈哈,這是自然,畢竟東巽,再怎麽說也是一介帝國,西坤當年所遭遇的事情,那隻不過是因為他們不得已而為之罷了,這要是放在咱們東巽身上的話,饒是南離的那位,想來也是會對此頗有些顧及的才對,咯咯咯,南江王,這一點,老夫想來您應該是比老夫還要清楚的更多吧?畢竟,當年西坤的事情,你南江王可是也有份呢。”


    這道身影的這話一出口,南江王則是瞪了他一眼。


    “那些陳年舊事,就當作穀子爛在你的肚子裏麵就好,當年西坤的事情,是他們自作自受,孤,隻不過是做了一手順水推舟的舉動罷了,嗬,反正站在南離那位的角度上,老夫這也算得上是向他賣了一個好不是嗎?”


    “行,南江王說的也是,向南離的那位賣了個好,可是啊南江王,如今黑袍聖君人家可是活出來了第二世,難不成,您就不怕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的話,這黑袍聖君要是前來找您麻煩的話,您該要如何應對呢?”


    這道身影一臉的淫笑說出了這話,而也正是這一句話,則是不偏不倚的正好戳中了南江王的痛處。


    “老物,孤看來必須要給你強調一遍了,真正的黑袍聖君,早就已經死在了十年前了,而現在那個頂著黑袍聖君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的,隻不過就是一個冒牌貨罷了,此事要是傳出去讓那個冒牌貨知道?嗬,就算是借給那個冒牌貨幾個膽子,孤倒也是想要看看,那個冒牌貨究竟敢不敢來找孤的事。”


    南江王說這話的時候,雖是風輕雲淡,但是那道身影卻是可以敏銳的從這番話的語氣之中聽的出來。


    南江王在懼怕此事。


    所以說,這道身影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揚,咂了咂嘴,有些惋惜的開口道


    “嘖嘖嘖,南江王的這話說的還真是硬氣啊,不過也對,畢竟這如今的東巽


    國內,好像也確實是沒幾個人有著南江王這般無畏的勇氣了,哈哈哈,倒是有趣不少,頂著黑袍聖君名頭出來招搖撞騙的冒牌貨?倒是有趣。”


    “你這老物,莫不是不相信孤所說的這話?嗬!”


    南江王從臥榻上直起了身,他渾然不懼的起身下塌,沉聲道


    “老物,孤看你也不是老糊塗了吧?你這老物好說也是修煉了大半輩子了,這世間千千萬人之中,你可曾真的聽說過能夠讓人活出第二世的法門?這般已是逆天之數,怎會存於人間,更何況,即便是當真有這種法門的話,那按理說也早就被南離搶奪與己國之中了,怎會讓那黑袍聖君有那份福氣享受,你這老物,孤看來還真是老糊塗了。”


    南江王對待此事的反應出乎意料的有些大,大的讓那道身影,也就是那老物都是有些意外。


    微微眯起了渾濁的雙眸,這老物沙啞的笑了笑,嗓子如同卡了痰一樣的開口道


    “實不相瞞南江王,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前半輩子還經曆過數十年的地下生活,對於那所謂的活出第二世的法門,也是有所聽聞的,嘿,隻是從未見到過時事罷了,倒是如今的這黑袍聖君的出現,南江王你說他是一個冒牌貨,可老夫卻不是這麽看待的。”


    這老物走出了那道昏暗的陰影之中,整個人的臉頰不僅是老人斑叢生,整個人的身子都是看著枯瘦無比,就像是一個行走的骨頭架子一般。


    他伸出手縷了縷自己的半截胡須,有些反諷的對南江王說道


    “老夫雖然老矣,但還沒有到那種老眼昏花的地步,既然南江王你說如今的黑袍聖君是一個冒牌貨,那西坤還真是有本事,能夠找出來一個依然有著那般實力且軍略仍然不差性子也如出一轍的冒牌貨出來,嗬,南江王啊,老夫說句不中聽的話,您,是不是真的在心中懼怕著,那位黑袍聖君呢?”


    “放肆!”


    南江王低吼了一聲。


    老物樂嗬的一笑,他隨即搖了搖頭,挑了挑眉有些不屑的說道


    “南江王啊,有些事情,您還是有些不了解呢,不過說來也是對的,畢竟任誰將天煞組織掌握在手中的話,終究也是會忽略掉一些什麽的呢,咯咯咯,不過南江王你可曾想過,即便是天煞組織,他們是否也是有著些許的可能,是在暗中有所隱瞞與你呢?”


    南江王在聽到了這話之後眉頭突然一皺。


    看著南江王如此的反應,老物心中一喜,緊接著便是聽他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天煞組織當年可是在整個南方大陸都是有著赫赫聲名的殺手組織,正所謂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遭遇到了圍剿之後的天煞組織,所殘存下來的實力卻仍然算得上是一道不容小覷的勢力,南江王,而你手中並無任何的實權,連一些兵權都是未曾擁有,可是陛下卻還是將天煞組織全權交在了你的手上,難不成,南江王你還當真就天真的相信了陛下的那套說辭?認為陛下還真是為了你好不成?哈哈哈哈,南江王啊,若是你當真心中是這麽想的話,那就不由得會讓老夫對你而感到有些意外呢。”


    南江王沉默了下來,他的臉部微微的有些抽搐,臉色也是變得並不是多麽好看了起來。


    看著南江王的沉默,這老物也是想著趁熱打鐵,所以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南江王啊,有些手段,老夫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還是有些太過於青澀稚嫩了,嘖嘖嘖,咱們的這位陛下,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當世明君,咯咯咯,這種的陛下,又怎麽可能會如此善意的將天煞組織這種勢力放心的交到你的手上呢,畢竟南江王你,撐死了也隻不過就是一個,異姓王罷了。”


    “你這老物究竟想說些什麽。”


    南江王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來了這句話。


    而至於這老物呢?他則是在聽到了南江王的這話了之後麵色微微一喜,緊接著便是聽他繼續開口說道


    “哎呀呀,南江王既然都這麽說了,那老夫也就直說了,既然現在南江王也是明白了如今的這番處境,那麽何不選擇,與老夫進行一次,不錯的交易呢?”


    老物舔著嘴唇,饒有一些戲虐的看著一臉平淡的南江王。


    “說下去。”


    聽到南江王這麽說,老物頓時打起了一些興致,於是乎,他便是將他心中對於南離的那幾個小家夥的打算,盡數的與南江王交代了一遍。


    而南江王此番在聽到了這些話之後,也是再也沒有說出來什麽不樂意的話,他隻是稍微的思考了一番後,便是回答道


    “這件事孤可以幫你,但是有一點,你這老物要明白。”


    這老物連忙點了點頭,帶著些許期盼的眼神看著南江王。


    “待得這件事結束了之後,孤會動用天煞組織的力量將你保下,但是取而代之的,你這老物卻是要在回京之後,幫孤做一段時間的事,放心,時間不太長,畢竟對於你這種修為的老物,孤到時候是會給予你一個讓你滿意的待遇的。”


    “哈哈哈,南江王既然如此的明事理,那老夫也就不用繼續費什麽口舌了,哈哈哈,不過是幫南江王做一些事情罷了,這些,老夫自然是會答應的。”


    這老物不由得是有些欣喜之意浮上心頭,畢竟能夠得到南江王的幫助,那帶隊使者的位置對於他而言,差不多也就可以說的上是十拿九穩了。


    “做事幹淨一些,孤會讓天煞組織給你接應,但是,莫要引起南離的注意,畢竟東巽如今,不宜與南離結下仇恨。”


    南江王淡淡的交代了這句話後,便是對這老物揮了揮手,輕聲道


    “你且退下吧,孤有些疲了,剩下的事情,明日孤會派遣親信與你聯絡的。”


    而與此同時,在東巽京都的相符內。


    即便是下朝了,可是申植萃卻仍然是穿著一身官袍站在會議廳內。


    同樣的,在會議廳內,還有數位穿著紅色官袍的中年男子。


    “諸位,人選可曾確認下來了?”


    申植萃皺著眉頭,為了討論這個人選,他們這些前朝的官員們已經是接連的討論了半個月之久,可是到現在為之,卻還是有著兩個人選的空缺。


    禮部尚書搖了搖頭,他抿了一口茶水之後,稍有一些疑慮的開口率先說道


    “申相,據本官所知,申胥公子,不也是劍修嗎?讓申胥公子作為人選之一,莫不是不行?”


    這位禮部尚書的話一出,旁邊的幾位紅衣高官們也是紛紛的點了點頭,附和似的說道


    “是啊,申胥公子也是劍修,並且在年輕一輩中實力也是拔尖的,當作人選之一,並無什麽不行的。”


    “確實,申胥公子雖不如大公子一般驚才豔豔,但卻也絕對算得上是我東巽年輕一輩中的劍道翹楚,作為此番的人選之一,本官覺得申胥公子有這份資格。”


    而聽著這些同僚們將自家的申胥推選出來了之後,申植萃的臉色卻是有些犯難了起來。


    這一神情的轉變,則是引起了這些官員們的不解。


    禮部尚書有些疑惑的問道


    “申相莫不是覺得此事有些不妥不成?”


    “胥兒他,確實是劍修不假,可是,胥兒的身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好轉,讓胥兒去參賽,本相實屬是感覺有些不妥。”


    “啊?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申胥公子的身子竟然還沒有調理好嗎?這,唉。”


    禮部尚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若是申胥的身子調理好的話,他也完全是有著這份資格代表東巽去參加證道大賽的,可是,申胥身子的虛弱,卻是讓申植萃有些不放心。


    雖然說申胥不是本家的後背,但卻也是申家這一代之中除去申包胥之外的翹楚了,若是申胥因為身體的原因而出現什麽意外了的話,申植萃還真是會感到有些難搞的。


    “若是申胥公子不行的話,那本官這裏,倒是還有一個不錯的人選。”


    突然的,一直沉默的大鴻臚說了話。


    “哦?橋公有何人選,請快快說出來。”


    申植萃見是橋公說了話,他連忙恭敬的開口問道對方。


    而橋公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先是稍作思考了一番之後,最終這才是頓了頓,選擇開口緩緩的說道


    “太子殿下,同樣也是劍修,並且太子殿下的實力,可以說是本國年輕一輩之中除了包胥之外最為優秀的一人了。”


    “太子殿下?”


    申植萃楞住了。


    不過雖然申植萃楞住了,但是一旁的禮部尚書卻是來了勁,他連忙點了點頭,道


    “橋公說的是,太子殿下的實力卻是也是一絕,在年輕一輩中也是難逢敵手,隻是,太子殿下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敏感,這,尤其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禮部尚書的這話一出口,申植萃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了,在如今的這個節骨眼上,雖然說太子殿下是很不錯的人選,但是他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敏感了。


    畢竟,這位可是太子,是儲君啊。


    尤其還是在,陛下昏迷不醒的節骨眼上,若是太子殿下再因為此番的證道大賽而發生了什麽意外的話,這,倒還真是讓人感到頭疼不已。


    這下子,連最先說出太子殿下的橋公,也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若是陛下無事的話,太子殿下當是當仁不讓的人選之一。


    可惜了,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太子殿下是絕對不能再發生任何意外的了。


    當初讓太子殿下隨申包胥一同遠征南離的時候,這已經是鬧的前朝風雲連連的了,如今若是要讓太子殿下遠赴中原的話,這要是碰上了什麽不長眼的家夥,發生了什麽意外的話。


    唉,這還真是,讓人頭疼。


    “這要是如此的話,那,還真的就是沒有人選了嗎?”


    申植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們東巽也是想要在此番的證道大賽上奪取一個名額。


    不同於南離帝國想要將三個名額盡占,他們東巽帝國,僅僅隻是想要奪取一個名額罷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申植萃他們也是要好生的挑選出來本國年輕一輩之中最優秀的三人才是可以,畢竟,此番他們代表的,可是東巽帝國。


    “申相,莫非是認為孤是孩童也?”


    突然的,太昊顓臾宛若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議事廳內。


    他一臉淡淡笑意的對著這些紅衣高官們微微行了一禮,而同樣的,這些紅衣高官們在看見了來者盡然是太子殿下之後,也是連忙的紛紛起身回了一禮,哪怕是在東巽國內德高望重的大鴻臚橋公也是如此。


    申植萃眉毛一挑,道


    “太子殿下到來,怎麽也沒人通報一聲。”


    太昊顓臾輕笑著揮了揮手,輕聲回答道


    “是孤吩咐的,申相可莫要怪罪與那些府中的下人們,不過申相,您剛剛說的那話又是什麽意思呢?難不成在申相的眼中,孤還當不得那三個人選之一嗎?”


    太昊顓臾宛若謙謙公子一般的口吻,讓申植萃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太子殿下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本相之所以會說出那話,相信太子殿下心中應該也是有所理解的,畢竟,陛下現在可還在昏迷之中,身為儲君的太子殿下,更是絕對不能發生任何的差錯才行。”


    太昊顓臾卻是聳了聳肩,他先是轉身麵向這些紅衣高官們,對他們拱手一拜,道


    “諸位大人,孤有些要事要與申相交代,因為涉及皇家辛密,所以還請諸位大人暫且退下,多謝了。”


    太昊顓臾的這話出口,雖然這些紅衣高官們一個個的在前朝的地位都是不低,但是他們的臉上卻也並沒有浮現出任何的不悅神色,隻是抱以笑容的對太昊顓臾抱拳,緊接著,他們便是退出了議事廳。


    而待得他們退下去了之後,太昊顓臾便是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一張詔書,笑眯眯的遞在了申植萃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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