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蘇家的曆史被改寫。當一眾公幹人員離去後,蘇君逸閉門謝客,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


    對於丁誌競的爺爺,也就是給蘇懷瑜開了毒/藥的那個老頭子,蘇君逸苦於沒有他行凶的確切證據,隻能暫時按兵不動,因此她的心情更糟了。


    吃了晚飯,哄可可睡下後,她終於開始追究薑芬背後使壞的人。小影傳來的消息,說是一個姓潘的男人。


    嗯,姓潘的男人。她所認識的,就隻有小姑家那個混混男人潘西慶。


    當年他攛掇蘇曉紅私奔,後來又使得她未婚先孕,滿心歡喜的期待能得一個兒子,結果卻生出來一個女兒。


    那時候計劃生育已經開始實行,他家比不得蘇家的幾戶生了二胎的人家,拿不出罰款,隻好作罷。


    這些年他要男孩的念頭從未泯滅,因而一直流連賭桌,試圖有朝一日翻本,好叫他家女人生個大胖小子出來。


    奈何天不遂人願,多年來他除了輸還是輸,整日靠潘家弟兄接濟度日,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


    因此他不曾甩了蘇曉紅,而由於蘇曉紅是私奔的姑娘,蘇家自然不願意再為她主持一門婚事,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十幾年下來了,大家也都默認了這一門親事。


    如果搗鬼的是潘西慶,那還真是極其說的過去的。隻是,他怎麽會無緣無故搭上薑芬的呢?算了,不去考慮這些細枝末節了,蘇君逸起身上了三樓天台。


    今晚月色慘淡,沒有了強光幹擾的星空,倒是顯得璀璨生輝起來。


    點點星光下,坐著一個微笑的男人,借著樓下院子裏的燈光,可以看出他的眸子異常的燦爛。


    走過去,就著周亦銘坐下。蘇君逸歪頭靠在他身上:“亦銘,你說,如果每一次大風波之後,都能到天台來看一看繁星。是不是也是滿值得期待的事?”


    “傻瓜。沒有風波的時候也可以看的,隻要你想,我就陪你過來。”一把擁住佳人,周亦銘倒是難得的柔情起來。


    享受的朝這個男人懷裏鑽了鑽,蘇君逸閉上眼不說話,仿佛這樣下去就可以地老天荒一般。


    “謝謝你。”周亦銘忽然間感慨起來,唏噓間長歎一聲。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叫蘇君逸聽了終於睜開了雙眼:“謝我什麽?應該是我謝謝你。亦銘,謝謝你陪著我。明天就該去與那個老奶奶談判了吧?不知道會不會順利一些。趕緊辦完,你好回去做你的正職去。時間太長了。萬一你老板想你了就不好了。”


    “誰想我都不要緊,我隻要你想我就行了。”難得肉麻,可肉麻也是必須的調劑,兩個人總不能老是扯淡吧?總得正麵已經開始升溫的感情了吧?


    於是,蘇君逸也難得肉麻了一回:“那你也得想我。不然我立馬停止想你。誰耐煩得不到回應的感情,我才不那麽傻呢。”


    哈哈大笑,周亦銘刮了一下懷中人的鼻子:“你個壞蛋!”


    “我壞嗎?壞你還要?誰叫你要的?那就不要要好了,丟了,從這裏丟下去好了。”她也會撒嬌,如今的人值得她來一回小女兒情懷。


    氣息相聞間,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既然要丟。那就還是給我好了――”低下頭,呢喃輕語間,雙唇相啄。


    良久,氣息劇烈起伏的兩人終於緊急刹車。差一點就要越那雷池的周亦銘,忽然緊緊抱住了心上人,歎道:“婉寧。不要動,讓我緩緩,緩緩……”


    她卻好奇:“真的有那麽難受嗎?”


    “你……你說呢?要不要嚐一嚐被壞男人吃掉的滋味?”他隱忍,不過是感情沒到位罷了,既然她出言挑事。他還要再克製嗎?


    像是察覺到了驟然逼近的猛/獸氣息,蘇君逸終於投降:“我錯了,錯了。我不動就是,你可別亂來,別,啊――”


    耳垂被猛然咬住,濕漉漉的熱氣一波一波打在她頸上耳畔。身上驟起電流,擊中心髒的同時催人情/欲,她還是不可抑製的迷亂了:“亦銘,不,不要……”


    “抗議無效,駁回!”他卻得寸進尺,“婉寧,我要吃了你,就從這裏開始,一點一點……”


    渾身綿軟無力,她像那海藻,顫抖間不自覺的往這個成熟男人的身上纏去。


    大腦雖然還有幾分清明,身體卻是背叛了她的堅持。她喘息:“容……容我再想想,好……好不好亦銘,亦銘……”


    羽絨服被徹底掀開,男人的親吻從她的脖子向下滑去,直達內衣領口。她已經無力反抗,心中羞愧難耐,同時又是那麽的忐忑不安。


    如果,如果就這樣下去的話……不行,不可以!


    正要憑著最後一絲理智反抗,她胸前依偎著的人卻忽然停止了動作:“婉寧,我不能這樣,不能。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意/亂/情/迷間,她終於和他同時恢複了神智。心髒如遭萬馬奔騰,身上的燥熱叫她羞紅了臉,可是她終於還是回歸了自我。


    不自覺的朝周亦銘懷裏又靠了靠,她閉上眼,努力平複心緒:“嗯……是我不好。亦銘,不要鬆手,抱緊我。我好喜歡……好喜歡被你擁抱的感覺。亦銘,我……我喜歡你。”


    真好,終於被心上人表白了,那一聲喜歡,叫周亦銘的心髒頓時像被一雙小手緊住了一般悸動。幾乎是呐喊一般,他貼在她肌/膚上喊道:“蘇君逸,蘇婉寧,我愛你!”一時高興得忘乎所以,他的腦袋不自覺的朝下又擠了擠,差點就要碰到那誘/人的豐/盈。


    被這麽赤果果告白的人,不由的渾身一震,手足無措道:“亦銘,別玩了……我……”


    適時停下,再難受也得忍住。周亦銘終於抬起頭來,眼中起的那一層水霧,叫人看不分明他的神色。


    差點失控的兩人,這一晚選擇了分房而睡。終於徹底意識到不可以觸摸周亦銘的底線。事後回想起來心有餘悸的蘇君逸,一晚上輾轉難眠。


    而二樓西屋內的周亦銘,也是焦灼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勉強睡去。


    翌日清晨。這一對戀人互相避開對方的視線,尷尬到了旁人一見就心知肚明的程度。


    依然是親自下廚做了飯菜,依然是招呼一眾人等就坐吃飯,周亦銘始終不敢去看那個人一眼。


    而規規矩矩坐在桌上的蘇君逸,則隻管埋頭吃飯,就連聽到對方的笑聲都差點被飯菜嗆住了。


    慕容昊冷眼一掃:“你倆昨晚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放屁!”


    “你胡說!”


    同一時間反擊的兩人,說完後又各自幹咳了兩聲,別開臉自顧自的吃飯。


    慕容昊緊盯著周亦銘:“我是不是放屁,你還不知道嗎?”說完又湊到蘇君逸那裏,將頭歪到桌子下麵進行觀察。“呦,白癡女,不會是發燒了吧?這臉紅得也太離譜了吧?”


    又是一陣幹咳,蘇君逸幹脆撂了筷子閃人。


    懶起畫娥眉,弄妝梳洗遲。


    今天的蘇君逸。根本沒有察覺到她居然在梳妝鏡前好生打量了自己一番,她隻當是日常的整理著裝,卻還是下意識嫌棄起身上黑乎乎的衣服來。


    吃了半飽的她便去自己衣櫥裏挑了一件月白色的羽絨服換上,又好生梳理了一番那一頭卷發,這才心情矛盾的下了樓。


    明明十分渴望看見那個人,可是一想起昨晚的分寸大失,她便沒來由的羞憤交加起來。明明想撲到那人身邊,卻隻得故作淡定,看東瞅西。


    研究了半天自家二姐的失常,蘇可可一語驚人:“呀,二姐,你是不是被姐夫欺負了?”


    飯桌上的立馬傳來不懷好意的笑聲。以及慕容昊與江宏彬的冷哼聲。


    自知再這樣下去大概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蘇君逸咬咬牙回道:“你姐夫他不敢!姐姐會揍趴他的!”


    彭梧終於哈哈大笑,一個勁的朝周亦銘拋眼神:“周哥啊周哥,你是不是也太猴急了一些,蘇嫂嫂剛成年不是嗎?哈哈。你啊你,一定是最近憋狠了,不如跟兄弟我去逛一逛那裏,那裏的小姐啊,保管你滿意!”


    “啪――”拍案而起的周亦銘指著彭梧大罵:“放你妹的臭狗屁!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不拔了你的狗舌頭!”


    切!彭梧最不耐煩被人訓斥了,雖然迫於周亦銘的氣勢很是收斂了那邪惡的眼神,卻還是止不住瞪向了蘇君逸,且責怪道:“蘇嫂嫂,你這麽打扮一新,不就是給周哥看的嗎?幹脆叫周哥遂了願得了,省得他這也不好那也不樂意的,叫我這做兄弟的太難辦了。”


    揮手在彭梧腦袋上來了一下,周亦銘怒氣不減:“以後給我記住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周哥我是那種人嗎?找小姐?要去你自己去!到時候惹一身髒病看你還怎麽養活家裏的老娘!”


    被戳到了痛處,彭梧當即不再嘰歪,一個勁的據案大嚼。


    強作淡定的蘇君逸,隻得上前幾步,拽住周亦銘直往外走。


    在院中站定,她還是別扭的不去看他,隻是建議道:“你不是有墨鏡嗎?待會兒在車上給我用吧。”


    “哎……是我不好,婉寧,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看著低下頭的人,他隻得歎息一聲。


    抬起頭來,四目相對間,蘇君逸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我沒有!”辯解完才發覺自己上當了,她看著周亦銘壞笑的嘴臉,一跺腳,憤恨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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