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被切出了一掌長的口子,要不是血甲快速將破損的部分補充上,是的坡口被封堵上,自己估計就得滿地找腸子了。


    嗬嗬,慘笑著,劉囂翻身彈起。


    哪裏還有個他感歎的時間,兩道劍芒已經近在咫尺,完全不講道理。


    硬擋開戈薩刺向心口的一劍,卻被後發先至的左手劍刺入了右肩,劍身穿身而過。強忍鑽心痛楚,劉囂拋開右手攥著的鳴伶,不顧長劍割裂開肌肉,一把攥住戈薩的左臂。


    戈薩對手臂被抓絲毫不在意,緊握劍柄向上劃去,如果能削掉劉囂的整個右臂,這場戰鬥基本就結束了!


    可當他發力之時,卻發現手臂居然無法動彈,自己的力量竟然被這個人類壓製了!


    不可能!戈薩的腦袋不自覺的扭動著,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力量不如這個右肩受傷的人類試煉者,看向那雙布滿血絲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睛,他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一場分出勝負就能解決的戰鬥了!


    劇痛從左臂傳來,幾乎同時,火焰在被攥著的手肘處爆燃。


    火源能技!


    戈薩右手揮劍,斬向死死抓住自己的人類手臂,但劉囂此時竟是矮下身子,左肩前挺,右臂回拉,直直向前撞去。


    蠻不講理,毫無章法,這個距離之下,蠻衝倍增了劉囂前衝的破壞力。


    但爆突出一段距離,竟然沒有撞擊實物的感覺,全身的力氣全部打在空氣上。


    戈薩的手臂還在他的控製中,但身體卻在空中化了一道弧線,輕盈落在劉囂的另一側,而且在空中的岢嵐人,還在他的背脊連刺數劍。


    不用看都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快成篩子了。


    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劉囂傷的很重,因為他的血液在流淌出的瞬間就化作血甲的一部分,但內部髒器的損傷是實實在在的。


    劉囂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箭術精通在這樣的戰鬥中根本無法施展,對方的靈敏爆發明顯在自己之上,而且擁有極強的身法和近戰技巧。


    好在自己不顧一切的節製住了戈薩的左臂,否則要再逮住他,太難太難。


    隻要自己控製住戈薩的手臂,就能......


    噗~


    右手一輕。


    手中多了一根齊根削斷的手臂,戈薩單手持劍,左臂斷口鮮血噴湧,急速向後退開。


    雖然是生死之敵,但劉囂對戈薩如此果斷的斷臂求生打心裏佩服。


    劉囂甩掉手中斷臂,掏出一瓶玫紅色的藥劑咕咚咕咚往嘴裏灌,一邊將一直插在肩膀內的長劍抽了出來。


    戈薩也從腰袋中取出兩顆藥丸塞進嘴裏,左臂傷口處的血肉肉眼可見的彌合著。


    兩人默契的保持著十米距離,各自進行短暫修整。


    雖然都在處理傷勢,但彼此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對方。


    腹部應該已經被攪爛了,哪怕不動都能時刻感受到鑽心疼痛,右肩的傷勢剛才還沒有感覺,此刻已經有脫力的無力感,應該是經脈和肌腱被大麵積割裂的結果,恢複傷口的藥劑是提前準備好的,藥力正慢慢發揮效力,但完全恢複需要時間。


    付出如此之大,也不是全無成果,至少他少了一條手臂,也不知道算是安慰自己還是嘲笑自己。


    nnd,太tm慘了,隻是扭動了一下身體,腹部髒器的疼痛就讓他裂起嘴巴。


    也不知道外麵情況如何,城主府隔絕了外部聲音,這讓劉囂有些擔憂,但他根本無法分心關注其他,眼前這位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


    戈薩將劉囂拋在地麵的鳴伶交道脊背的小手手中,劉囂也緊了緊握著戈薩長劍的右手。


    第二回合,在劉囂向前奔出的瞬間開始。


    戈薩好整以暇,等待著劉囂靠近與他近距離接戰,這是他求之不得的戰鬥模式,看來這個人類已經瘋了。


    但劉囂在雙方距離五米處便停駐腳步,同時雙劍開始揮舞。


    寒芒交錯,轉瞬間數道隱約可見的劍氣劃破空氣,橫劈向前。


    靈能劍氣!?


    戈薩愣了片刻,單劍左右撥檔,劍氣被蕩開,在他的身後化作虛無,劍氣從凝聚到消失,也隻有5-7米的距離。


    劍舞不停,血水從劉囂的口鼻出不可抑製的流出,又化為纏繞周身的甲胄,他疼,他傷,每一次動作都在加劇髒腑的傷勢,但他停不下來。


    戈薩右手長劍上下翻飛,被撥檔開的劍氣在他的小腿左腰劃出一道道血口。


    他向前挺進一步,發現劍氣更密,氣勁更大,戈薩意識到正麵突進不是辦法,猛地向後躍開,接著避開劉囂的劍氣範圍,快速繞著劉囂移動。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經過幾番碰撞,劉囂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劣勢,箭術使不出,近戰精通是坨屎,岩源能技用不了,除了範圍密集的攻勢,自己隻能出奇製勝。


    戈薩不斷變換著位置,逼著劉囂同樣轉向,劍氣的攻擊距離隻有5-7米,他現在就是化身一隻刺蝟,敵人離開就收起針刺,敵人接近,就築起刺陣。


    沉默的戰場,氣氛壓抑到極點。


    但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句對話。


    戈薩在察覺到劉囂必死的殺意外,已經沒有興趣爭取這個蛻變者。


    劉囂在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與這個高級行者有什麽話可說。


    今天隻能有一個人離開這城主府的二樓。


    戈薩在斜刺裏捕捉到劉囂一個短暫的空隙,立刻挺身欺近,刹那間劍氣橫飛,劉囂無差別的向他的方向揮舞雙劍。


    可就在這時,戈薩的身體詭異的扭轉出一個無法理解的姿態,向右橫移出兩個身位,拚著左腿被劍氣劃出兩道口子,來到了毫無防備的劉囂左側近前。


    劉囂仿佛在球場上被一個小前鋒用假動作晃倒的後衛,全力向右側扭動身軀,卻無力的看著對方的雙劍劃過自己的左胸。


    刹那間皮開肉綻,左胸噴灑出的血水無法抑製的濺射而出。


    左臂已經失去了控製,耷拉在肩膀上而已。


    血液像決了堤的洪水般大股大股的湧出身體,流淌地麵。


    戈薩的攻勢並沒有結束,劍舞戰的戰鬥方式就是源源不斷,讓敵人根本沒有喘氣和呻吟的機會。


    就在他以左腳為周身快速圓舞之時,劉囂拚勁全力,高高躍起。


    身下,兩道寒芒掠過他站立之處,若自己再遲一刻,定然會被腰斬成兩截。


    血,整個地麵,已經被濃稠的血漿沾染,血液已經鋪滿這個空間的一半。


    戈薩扭頭朝上,在空中無所借力的敵人,幾乎已經被判了死刑。


    他瀟灑收劍,調整姿態,準備下一刻的最後一擊。


    但半空中的劉囂口中喃喃,蒼白的麵孔撕扯出瘮人的笑臉。


    那一刻,戈薩的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也是在那一刻,他的全身,他的四周,轟然驟起。


    所有的血液,化作憤怒的火焰,而空中之人,幾乎成了浴火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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