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泓走進室內,無視請安的侍女,正好見著長孫慧顏的貼身侍女端著藥進來,停下來問道:“公主的傷怎麽樣了?大夫怎麽說?”


    侍女朝他福身,眉帶憂愁道:“大夫說,公主傷到五髒六腑,內有出血,情況甚嚴重,恐要臥床休養一個月方好。”


    長孫泓皺眉,距離大鄴皇帝的萬壽節隻餘十來天,哪裏還等得一個月?看來美人計是用不上了,心裏不由覺得可惜的同時,又萬分惱恨,恨不得蕭令殊馬上出現在麵前,好讓他直接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消恨。


    蕭令殊當時是直接起身,一個窩心腳踹過來,長孫慧顏隻是一介柔弱女子,哪裏經得他如此凶狠的一腳,當下被踹飛出去,直接吐血暈了。那一腳也恁地用力,長孫慧顏五髒六腑皆有破裂出血,須得好生養傷,以免留下後遺症。


    長孫泓進到內室,來到床前,便見到床上躺著的人臉色慘白如紙,往昔妖媚惑人的臉蛋平添了幾分柔弱,有別於那種妖精似的媚骨之姿,卻仍是教他心動,甚至想嚐嚐她柔弱的肉-體。


    舔了舔唇角,長孫泓看著侍女喚醒長孫慧顏,見她疼得柳眉皺起,不禁寬慰道:“妹妹放心,哥哥定會為你報仇的。那蕭令殊有眼不識美人,是他的眼睛有問題,指不定如坊間傳言的,是個不能人道的男人,方能如此心狠手辣,連美人也不懂欣賞!”越說越覺得這個猜測是對的,長孫泓自以為知道了蕭令殊的隱疾,不禁有些自得,心裏琢磨著要不要拿此事作文章,毀了蕭令殊的名聲。


    長孫慧顏雖然心口疼得要死,但仍是聽得目瞪口呆。


    他們進京前,早就讓暗探到京城裏收集過大鄴皇帝的第五皇子的資料,又有京城中的長孫家幫忙,十分成功地拿到了蕭令殊的詳細資料,也將蕭令殊從小到大的經曆都了解一遍,自然也知道京中有傳言晉王不好女色,視女人如無物,似乎是那個不行。且他娶了王妃後,除了王妃一人,也無通房侍妾,也從留連那煙花之地,人看著也不是什麽情深不壽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為個女人守身,定然是有問題了。所以,也莫怪於長孫泓會有這等結論了。


    長孫慧顏有些不能接受,即便她現在也恨蕭令殊恨得要死,但不可否認蕭令殊是個十分具有男人味的男人,十分合她的審美,無論是俊美的容顏,冷酷陰沉的氣質,還是頎長精壯的身軀,都教她興奮。這樣的男人不行……有些打擊她的心。


    “妹妹先養好傷,其他事情以後再說。”長孫泓難得體諒起人。


    長孫慧顏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麽?不過心裏那口氣仍是咽不下,眼睛一轉,溫順地說道:“太子哥哥,以後就按你的計劃行事吧,慧顏什麽都聽你的。”


    長孫泓挑眉一笑,“你不為他求情?說他是表哥嗎?”


    長孫慧顏嗔道:“妹妹再作賤自己,也不會為個陰狠毒辣的臭男人求情,太子哥哥想要如何,妹妹都會支持太子哥哥的。”


    看到她全然信任依賴的模樣,長孫泓唇角挑起笑,眼中有些誌得意滿,心中更是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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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來大鄴給大鄴皇帝賀壽,本不應該派太子來的,且太子是一國儲君,大鄴與南齊又是有百年宿怨,太子出使大鄴實在不妥。長孫泓自然也知曉這個理,不過他仍是自動請纓,也有自己的考量。


    長孫泓之所以成為太子,並不是因為他出身高貴,而是他是長子之故。皇後無子,南齊皇帝迫於壓力,隻得將長子立為太子。大家的出身都差不多,餘下的皇子自然不服,皆認為能者居上,他不過是占了出生早的好處,其他的才幹平平、人蠢如豬,遲早會被拉下太子之位。


    長孫泓做太子十年,但這位子卻不是固若金湯,近段時間他已經察覺到自己在父皇對他的不滿,再加上下麵那些兄弟虎視眈眈,時刻盯著他的錯處,恨不得將他拉下太子之位自己頂上,心裏產生了危機感。


    正好這時,他無意中得知二十多年前南齊的南瑤公主曾在大鄴失蹤的事情,恰好這位公主是現在的南齊皇帝的胞妹,身份高貴,甚至聽說當年大鄴皇宮中寵冠後宮的長孫貴妃或許就是這位南瑤公主。


    南齊皇帝對於南瑤公主的失蹤一直耿耿於懷,這是南齊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卻不知道當年南齊皇帝已經派人去大鄴與長孫府接觸過,並且確定了大鄴皇宮中的長孫貴妃便是南瑤公主――長孫荊。而那時,南齊皇帝也曾令南瑤公主伺機毒殺大鄴皇帝,最後得到的消息卻反而是南瑤公主自殺身亡。


    南瑤公主自殺的消息傳來時,南齊皇帝悔不當初,難過於親妹妹之死同時,也失望於錯失一個可以輕易殺死大鄴皇帝的契機。後來又聽說長孫貴妃所生的皇子被正德帝關進了冷宮,然後又聽說長孫貴妃所生的皇子其實已經死了,現在關在冷宮的其實是其他妃子所出的皇子頂替的,消息不一,也弄得南齊皇帝不知哪個消息準確。


    聽聞長孫貴妃生下皇子時,南齊皇帝是萌生過其他心思,想讓流著南齊皇室血脈的皇子繼承大鄴,不管是惡心蕭氏一族還是為了南齊的百年基業,都是個極佳的主意。隻可惜操作起來有難度,大鄴的皇帝也不是這般容易毒殺的,且當時大鄴皇後已育有太子,如何也不會輪到個小嬰兒來繼承皇位。


    雖是如此,南齊皇帝還是打著為妹妹報複的目的,讓潛伏在大鄴的暗探毒殺大鄴皇帝。可惜最後仍是讓大鄴皇帝逃過一劫,反而讓南齊損失了近幾十年功夫埋在大鄴的探子,那些探子都被大鄴皇帝趁機揪出來清洗了。


    長孫泓在揣忖出父皇的心思時,便決定接下出使大鄴的任務,去大鄴探查大鄴五皇子的身份,看他是否是長孫貴妃親子。若是的話,希望能盡量爭取到他的信任,若是得到個皇子的信任,與他合作,可再謀接下來的計劃。


    長孫泓冒著危險而來,是想要立功的。若是能立功,讓父皇另眼相待,太子之位穩定。隻可惜他有那心,但對方實在是不配合,一見到蕭令殊那張板著的棺材臉,火氣就直冒,控製不住殺意。若是蕭令殊不是長孫貴妃的親子,那隻有殺了他了。


    可是經過今天的事情,長孫泓決定,無論蕭令殊是否是長孫貴妃的兒子,都必須殺了他。到時回南齊後,直接告訴父皇蕭令殊並非長孫貴妃之子便行了。


    長孫泓離開長孫慧顏的屋子時,正好遇到秦將軍派來的人,告訴他秦將軍有事相商。


    待長孫泓回到自己所落居的院子的大廳時,秦將軍已經恭候在那裏,見到長孫泓到來,忙起身施禮,方道:“太子殿下,這是大鄴兵部侍郎長孫大人送來的消息,已經證實了晉王確實是長孫貴妃之子。”


    長孫泓目光微閃,接過秦將軍遞來的資料看了起來,然後將之投到一旁的水盆中,冷冷地看著那盆清水將上麵的墨跡暈染開來,直到水被墨汁染黑,紙上漸漸看不出原來的字樣。


    “秦將軍,此事先不必告知父皇,待孤與晉王聯係上,且看看晉王的態度,再將此事稟報,省得父皇白高興一場。”長孫泓道,心裏存了私心。秦將軍雖然表麵上是皇帝的人,可他卻查到是二皇子那邊的人,這次若不是父皇點了他隨行,他壓根兒不會讓老二那邊的人留在身邊盯著自己。


    秦將軍目光微閃,麵上笑著應下了。


    等秦將軍離開後,長孫泓的臉色頓時沉了,叫來一名侍從,囑咐幾句,待那侍從離開後,不禁冷笑出聲。


    正好,三日後是大鄴皇帝舉辦秋獵的日子,到時正好可以安排一翻動手,若是能除去晉王那就更好了。


    ******


    太子手中拿著本折子,凝聲問道:“賢王在府裏款待西涼國的三皇子和公主?還請了武昌公府的三姑娘與宴?”


    侍從躬身說道:“是的,據說正好武昌公府的姑娘今日去看望賢王妃,就這麽湊巧了。聽說西涼國公主與古姑娘相談甚歡,十分喜歡古姑娘的天真率直。”


    太子微凝起來的眉放鬆下來,不禁啞然失笑。


    太子幕僚徐先生搖著扇子,搖頭笑道:“賢王倒是打得好算盤。聽聞武昌公及夫人極其疼愛這三姑娘,若是三姑娘不樂意和親,賢王的打算隻能落空了。”


    “別忘了賢王妃可是武昌公府的嫡長女。”太子又道,“若是我這好二弟說服了武昌公,讓三姑娘和親也是使得的。這三姑娘的脾氣估計也是王太後喜歡的。”


    “殿下所言甚是,但莫忘記了,現在的武昌公夫人是續弦,臣聽說賢王妃與武昌公夫人不和。”徐先生慢悠悠地道。


    太子凝神細想,也記起這事情來。不管賢王能不能說動武昌公,太子卻不怎麽著急,自從皇帝生病太子開始理政起,太子一天比一天更具儲君之威儀,行事作風都有了極大的改變,人也越顯得穩重從容,無絲毫的焦躁。都隱忍了這麽多年,還剩下兩年時間,太子等得起,等不起的反而是賢王。


    太子現在就要看賢王狗急跳牆後,能做出什麽來。區區一個遠在西域的西涼國,太子並不放在眼裏,相信就算賢王拉籠了西涼國三皇子也沒有用,有些事情已經成了定數,再折騰也翻不出浪來。


    正在這時,下人通傳,晉王來了。


    太子和徐先生對視一眼,太子臉上露出笑容,親自去迎接。


    ******


    轉眼便到西山狩獵的日子。


    雙胞胎在前一天晚上就送到外祖母那兒了,阿寶和蕭令殊親自將他們送過去,田老夫人果然十分開心,拉著小包子們白白嫩嫩的小手親香著,舅母陳氏也保證著會照顧好雙胞胎的,讓他們放心。


    等阿寶他們要離開時,雙胞胎都抱著他們的腿扁嘴流淚不讓他們走,看得阿寶心裏也揪了起來,難免生出了幾分不舍,看得眾人好笑不已,又不是生離死別,用得著這般依依不舍麽?直到阿寶許了諸多好處,雙胞胎終於肯聽話了,才轉身投到田老夫人懷裏。


    除了見不到雙親,平時伺候雙胞胎的人都沒變,統統被阿寶打包到田家來了,還特地將穩重的雁回、雁雲都派過來一起照看雙胞胎,甚至府衛也跟來了幾個。看到這陣容,阿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蕭令殊將府衛調過來的,也沒人敢說什麽。


    這日一早,京城裏的大部隊便出發了。為了顯示國威,皇帝邀請各國使者一起去狩獵,不僅帶上了文武百官,連皇後宮妃及子女都帶上了。除此之外,還有各府女眷也一同去。


    西山中有一處皇家狩獵區,在此建立了行宮,曆來是皇室狩獵區,閑雜人等不得輕易入內,守衛森嚴。為了區分男女之別,皇家狩獵區又分了兩個區域,皇帝與文武百官等在一個比較大的區域打獵,而那些生活著小型的溫馴動物的區域則給皇後宮妃及同行的女眷們遊玩打獵的。


    早上坐了半天的馬車,大部隊終於到了西山狩獵區,又是一翻安頓後,以太子為首的皇子們已經帶著外國使臣及文武百官去了狩獵場打獵。


    正德帝身子不好,雖然看著還行,其實是外強中幹,留在狩獵區中的皇帳裏休息,將諸事交給太子了。


    阿寶倚坐在行宮中丫鬟們收拾出來的矮榻上,吹著清涼的風,有些昏昏欲睡。


    這時,雁聲進來,告訴她江淩薇和五公主過來了。


    江淩薇和五公主都穿上了利索的騎裝,顯得精神無比,更添風韻。說是騎裝,其實也不過是將女子的襦裙修改了一些,比較方便騎馬罷了。她們來這兒,自然是邀請阿寶一起去打獵的,就算不打獵,也可以去遊玩一翻。來到西山,可沒有一整天窩在行宮的道理。


    “好了,快去換衣服,咱們難得來這裏,也玩會兒,不然以後想要來可要等很久了。”江淩薇直接將懶在榻上的阿寶拎了起來,讓丫鬟去給阿寶更衣。


    五公主沒江淩薇這般粗魯,不過也有些好笑道:“怎地這般懶洋洋的?好似沒休息好呢。”


    阿寶揉了揉額角,說道:“昨兒將雙胞胎送到外祖母家了,睡前沒見著他們,心裏怪想念的,都不怎麽睡得著。”因為睡不著,翻來翻去擾人清夢,於是某位王爺將她壓在床上滾起床單來,今兒一早又出發了,自然睡眠不足。至於可以在車上補眠這種事情――算了,馬車就算有防震,但隻要發出輕微的震動,她也睡不著了。


    江淩薇和五公主都沒做過母親,難以理解阿寶的感想,不過精神上都給予了安慰,轉眼仍是催著她快點,省得太陽要下山之類的。


    等阿寶收拾好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她們中一行人有親王妃、公主、世子妃,皆是身份尊貴,身邊護衛安危的侍從不少,所以奔來狩獵場時,確實是浩浩蕩蕩的,頗為惹眼。


    待這一群人經過後,一名騎坐在馬上五官深邃、肌膚如牛奶般白膩、身材修長、穿著西涼服飾的姑娘好奇地問旁邊的人,“那些人是誰,好大的排場?”


    “回公主,是晉王妃、五公主、平王世子妃。”侍從回答道。


    聽罷,西涼國公主轉頭看向同樣穿著騎裝騎坐在馬上的賢王妃、陳留王妃和周圍的幾個世家貴女,笑道:“她們好像要去打獵了,咱們也去露一手?”


    眾女表情都有些淡淡的,直覺想拒絕,覺得打獵這種事情是野蠻人才會幹,她們平時連殺雞都沒見過,要自己親自獵殺動物,實在是太考驗她們的承受力了。隻是西涼國公主還是要給麵子的,隻能答應了。


    西涼國公主天真率直,深得王太後喜愛,而其有話直說的秉性更讓王太後喜歡,不過她也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發現眾人情緒不高,奇怪地道:“你們難道不喜歡打獵麽?既然不喜歡,為何要跟來這裏?”


    賢王妃朝她微笑,眼中風情無限,說道:“來此不一定要打獵,還可以打馬遊玩。”


    “是啊是啊,那麽可愛的小動物,要殺它們的話感覺好殘忍呢。”一人接著道。


    西涼國公主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是古馨愉,對這性情天真爛漫的姑娘,她還是喜歡的,朝她微笑問道:“有麽?既然覺得殺它們殘忍,那吃它們時不是更殘忍?”


    聽到這話,眾人語塞,古馨愉滯了滯,勉強道:“那、那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所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要她們說,下人已經將獵物做成了香噴噴的烤肉,根本看不出原型了,也沒有那等心理障礙了嘛。


    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時,不遠處傳來了叫好聲,再細聽,原來是晉王妃獵到了隻兔子,那些跟隨的侍女都很捧場地拍起馬屁來。


    西涼國公主凝神細聽了會兒,轉頭發現在場的一些人臉上露出有些不以為然的表情,甚至透著些許嘲諷,說道:“好像是晉王妃獵到獵物了,原來你們中原的女子也不全是弱女子,瞧也有人喜歡打獵的。”


    這時,一個嘴快的貴女已經說道:“晉王妃和我們不一樣,她從小就有悍名,做這種事情不奇怪啦。”說著,心裏有些不屑,覺得這等粗俗的武將之女,若不是有個好爹,哪裏能嫁入皇家?也活該會嫁給個惡名昭著的皇子。


    “咦?悍名?”西涼國公主的大鄴雅言說得極標準,因為這是王太後最喜愛的語言,宮裏所有的皇子皇孫都必須說得一口標準的大鄴雅言。當然,說得標準卻並不代表能理解,這不,西涼國公主華麗麗地誤解了,“是很厲害的意思?你們都沒她厲害?”


    “……不是這個意思。”連賢王妃都有些勉強了。


    “那是什麽意思?”


    眾人一時間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實話,若到時她去到處亂說,讓晉王妃誤以為是她們說她壞話,生氣了怎麽辦?晉王妃生氣還好,隻是搬弄些口舌,她並不會因此做什麽,就怕晉王也跟著生氣――想想就覺得好可怕啊。


    見她們吞吞吐吐的,西涼國公主覺得大鄴的姑娘真是好不痛快,有什麽話需要藏著掖著嗎?頓時有些無趣,對左右兩邊的侍從道:“本公主要去打獵,你們去將獵物趕來。”


    見西涼國公主要走遠了,賢王妃想著賢王的吩咐,隻得打馬跟上去,其他的貴女都是與賢王關係好的世家勳貴姑娘,雖不樂意陪個蠻夷之地來的公主,但見賢王妃都跟過去了,隻得打馬跟上,身後一群侍從也跟著,同樣浩浩蕩蕩的。


    就在她們跟著進入樹林不久後,突然一聲箭嘯聲響起,一支箭矢從他們身邊擦過,一名貴女當場嚇得尖叫起來,也驚嚇到了身下的馬,那馬突然嘶叫一聲,便往前衝了過去。


    “小心――”


    就在馬橫衝直撞,驚擾了周圍的人,那貴女也快要抓不住韁繩時,一條烏色的長鞭突然斜裏掃來,纏住她的腰,一聲清喝“放手”聲響起時,她下意識地將緊緊揪著韁繩的手放開,然後那鞭子纏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卷了起來,很快便落到了一個懷抱裏。


    同時,很快也有侍衛上前去追那到處亂跑的馬,將馬製住了。


    眾人驚魂未定,發現平安後,這才看向救了那貴女的人,乍然看之下,不由得愣住了。


    這時,西涼國公主也騎馬過來了,剛才那支箭就是她不小心射過來的,沒想到這些大鄴姑娘這般不經嚇,都沒有射中人,就嚇得尖叫出聲,又驚動了馬,害得其他人也差點跟著遭殃。


    西涼國公主看到救人的一幕,看著抱住那瑟瑟發抖的貴女的人,不禁比了個勇士的手勢,讚道:“你很厲害!比其他大鄴的姑娘都厲害,你就是她們說的悍婦王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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