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事,適合練武,看書,睡覺。


    回到自己艙室的李幼白鎖好門窗,將勾魂果做成汁水倒入浴桶中攪拌均勻,待到水溫合適,李幼白脫光衣裳後邁入桶中。


    漸漸沉底,讓劇毒將自己每一寸肌膚都包裹在內,五感全開,感受毒素湧入身體附著在筋脈之上,越往內部深入,李幼白就感覺身體越發暈眩疼痛酥軟朦朧一分。


    以前學過的四層效果幾乎很快就要在她身上應驗,李幼白趕緊回憶起無求劍上的銘文強行讓自己處於心無雜念狀態,而後快速調動暗夜飄香最後一層口訣。


    丁前輩將暗夜飄香贈送給她時已經是十四年前的事,到得如今才修行到最後一層,屬實太久。


    半個時辰後,平靜的水麵浮起漣漪,李幼白突然從水裏鑽了出來,大口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等呼吸順暢之後才從浴桶裏跳了出來。


    隨手拿起一塊布巾蓋在自己身上,走到窗邊,打開江河一麵的窗扉。


    月光,冬風,翻滾的河水,李幼白靜靜看著吹了會風,轉頭屈指彈出一道紅光將房內燭火給打滅了。


    隔日早,當有晨光出現在天際盡頭之時,船隻再次緩緩離開岸口繼續駛向北州地界繞,繞路避開黑風嶺周邊範圍而行,需要先往東方行船。


    李幼白昨日擔憂王家一係可能會做小動作並非空穴來風,連人都敢殺,沒什麽事情是不敢做的,自己去馬莊的事又沒有隱瞞,要是再與黑風寨勾結,自己無論如何都過不去,不繞路根本行不通。、


    在船上無所事事,幹脆躲在艙室裏繼續修煉暗夜飄香,等到天黑,便會出來吹吹夜風亦或者給四把劍做下保養,又檢查一下短銃與彈丸有無異變。


    第二日晌午,船隻駛進另一條河口,過得兩個時辰後,群山萬壑闖入視線裏。


    在冬日裏凋謝了綠意的左右兩側山巒鑲嵌在雲霧之中,層層疊疊,稍有聲響便會在這群山中間不斷回蕩。


    如此雄偉壯闊的景色李幼白難得一見,離開艙室站到甲板上,舉目眺望遠方將這片秀色盡收眼底,隨著船隻破開水麵往更深處而去,見到的景象就越發震撼。


    某一個不經意間的抬頭,李幼白注意到某座高山上屹立著一座宮殿似的建築,也許是年久失修,遠遠而看,牆壁上早已布滿青藤,船隻越往後行李幼白就看得越加清楚。


    此時李幼白才清楚看到,這座酷似宮殿的建築已經化作碎瓦頹垣,房屋坍倒破敗不堪,不少雜亂的建築廢料在雨水亦或者山體崩塌下滾落下山堆積在一起。


    “這裏曾經是七大劍派之一的南天劍門,很多年前被朝廷鏟除掉了。”盧劍星的聲音出現在李幼白身邊。


    聞言後,李幼白看向南天劍門廢墟時的目光裏升起幾分困惑,“江湖武林一直和朝廷不對付,當時,兩者平時也不會主動招惹對方,這是為何?”


    關於南天劍門,李幼白隻知道秦義絕出師於此,其他更細節的過往與經曆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也是閑著,想到秦義絕那張冷豔無雙的臉和她交還給自己的藥瓶,心頭隱隱知道她想做什麽。


    可是那樣一位有著統治七國野心,操縱百萬鐵騎的君王,座下高手更是數不勝數,秦義絕連絲毫勝算都沒有。


    “南天劍門當年可是唯一一個抗秦的門派,作為出頭鳥,朝廷自然要第一個打掉,連七大劍派之首在朝廷的攻勢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其他六大劍派與傳統門派更是螻蟻。”


    言語間之間,作為秦人的盧劍星說起江湖人時都有點不屑的味道,其實李幼白一直不懂,為何朝廷與江湖人不對付。


    “我記得,當年秦義絕作為韓國南方戰場監軍,可是給朝廷施加了不少壓力,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盧劍星發現李幼白對這些秘聞感興趣,又見她是朝廷中人,幹脆說,“那是自然的,她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賣了個關子,或者說盧劍星在思考該不該說。


    “願聞其詳。”


    “秦義絕曾經是天羅的殺手之一,後來叛逃流落至此,不知為何緣故,在南天劍門山下跪了七天七夜,那年恰逢大雪,哪怕是會被凍死秦義絕也沒有離開,要知道,南天劍門門主一生隻收兩名弟子,她態度強硬,不過後來似乎還是被破格收下了,原因尚不明朗...”


    “她竟然是天羅的殺手之一。”李幼白很震驚,沒想過秦義絕竟然會有這麽一段過往,然而仔細一想的話,意外符合秦義絕的性格。


    殺氣衝天,冷血,為了追求勝利可以不擇手段,不敢想死在她劍下的人會有多少。


    盧劍星詫異的看了李幼白一眼,天羅地網這個組織知道的人都算是老一輩的秦國人了,見李幼白好像很了解的樣子,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他抬頭看看南天劍門廢墟,搖頭道:“武功再高有什麽用,國破家亡連一個敢站出來的人都沒有,倒是可惜了劍門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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