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黛冬寒再次來到了雲霧繚繞的狹霧山,這比鱗瀧左近次的約定日期延遲了一些,在這段延遲的時間裏,他一直在追蹤著關於【乙】的情報。


    【乙】是誰,他差不多已經知曉了,接下來就是與其會麵的時機了。


    “鱗瀧師傅,不才弟子姍姍來遲,萬請恕罪。”


    在冰霜初降的秋夜,黛冬寒進入了這座山中小屋,它一如往年的模樣,孤寂地坐落在這座鮮少有人光顧的山中。


    習慣的推門,取下身上的鬥篷與手杖,摘下帽子,來到了火堆前,此時,鱗瀧左近次已經吃完飯,正品著茶水,似乎知曉有人要來似的,準備上了另一杯茶。


    “看起來沉著了許多,脾氣也比以前好多了。”


    鱗瀧左近次是過來人,一眼就能夠看出,或者說聞到黛冬寒近來所經曆的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沉重,唯一沒有變的是他那顆不斷砥礪追求之心。


    “以前是弟子有眼無珠,不識真人麵目,遭遇了社會的毒打後,總算明白了一些,嘛,以上全是玩笑,這次來,還是想要讓您推薦幾個培育師的,不必是柱級別的一般就可以。”


    黛冬寒仍然止步於第一次羽化,在第二次劇情修正中被惡鬼殺掉時,隻是激活了不死的能力,那並不算是羽化。


    他從煉獄杏壽郎那裏學來了炎之呼吸,但這個屬性似乎不太適合他,導致羽化失敗了,是的,第一次羽化成功之後,他已經可以自主開啟羽化了,然而新的問題出現了,木之呼吸的成功是必然成果,並非是偶然事件。


    掌握更多的呼吸法,來產生第二種羽化呼吸法,然後將兩種羽化後的呼吸法再次羽化,也許能夠邁入更高的境界。


    所以,他現在要盡可能收集已有的呼吸法,兩兩進行羽化,在尚未掌握規律或者規則之前,隻能通過試錯的方式來實現羽化了。


    “我聽蟲柱說了,你的身體是特殊的,所以我已然能夠明白你並不是在找什麽師傅,而是在獲取多個流派的呼吸法,如果能夠產生更強的呼吸法,我也是樂見其成的。


    不過,培育師就不必去介紹了,我知道你肯定會再向我提類似的要求,所以拜托了主公將一些記載了呼吸法的指導書送了過來,因為這些都是主公所珍藏的貴重物品,你隻能在這裏研習了。”


    鱗瀧左近次點點頭,他也想看看黛冬寒能夠修煉到何等地步,鬼殺隊的當主產屋敷耀哉也是同樣的想法。


    “那就太好,對了,我殺了人……”


    黛冬寒端起茶杯輕鬆地說道。


    “啊——!!”


    隨後,從裏屋的門內傳來了一聲“豬叫”。


    “炭治郎,過來,這位也是我的弟子,黛冬寒,先你兩個月上山,如今已經是大有作為的殺鬼劍士,雖然並沒有在鬼殺隊中述職。”


    “啊~黛先生,你好,我聽鱗瀧先生說過你的事情。”


    鱗瀧左近次為灶門炭治郎引見了黛冬寒,這個額頭左側有著疤痕的紅發少年,似乎對於黛冬寒所吐露的“殺人”之事很是驚嚇。


    “喲你好,訓練辛苦了,我比你大上兩歲,算是你的師兄了,可不要惹到我哦,畢竟我不僅會殺鬼,還會殺人哦!”


    黛冬寒伸手在脖子上麵比劃著笑道。


    “啊——!”


    這次灶門炭治郎再次失聲了。


    “別嚇著他了,他可不像你,是個單純的人。”


    鱗瀧左近次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為何殺人,但至少他相信黛冬寒不是一個能夠隨便殺人的劊子手。


    “殺人是隻有一次的事情,也是無數次的事情,前者出自於愛,後者則是殺戮。


    好了,不提我的經驗之談了,裏麵的那個就是睡美人之鬼吧?”


    黛冬寒朝著裏屋看著說道。


    “是炭治郎的妹妹,鬼化之後就一直在睡覺,她很特殊,能夠克製吃人的欲望。”


    鱗瀧左近次點頭。


    “我可以治療她,但隻會是暫時的,所以我是幫不上什麽忙的,這要靠她自己去克服了。”


    “禰豆子真得有救的嗎,黛先生!”


    黛冬寒的話音剛落下,灶門炭治郎便湊過來問道,明明剛才還有些怕生的,現在卻是直接靠近了過來,對於妹妹的嗬護之情溢於言表。


    “據我所知,禰豆子這種情況已經是脫離了鬼舞辻無慘的控製,而同樣脫離其控製的還有一名叫做珠世的鬼,炭治郎以後要是有機會遇到她,也許可能從她那裏得到一絲幫助。


    我的話,也能夠清除你妹妹身上的詛咒,然而並不能夠做到徹底。


    我之前為鬼殺隊的炎柱做過詛咒的治療,但他隻是受到鬼的詛咒,而沒有變成鬼,所以能夠治愈,已經鬼化的,不怎麽容易,或者說存在著極大的危險性。


    我治療詛咒用的不是藥劑或者醫術,而是呼吸法,而呼吸法是用來殺鬼的,我的治療對於鬼來說無異於劇毒,這件事情我也在一些鬼的身上嚐試過,並不合適。


    吃人越多的鬼受到的詛咒越強,禰豆子沒有吃過人但不否認她也是鬼,雖然在治療中並不會致死,然而那份痛苦恐怕非常強烈,蝕骨鑽心一般,而她能夠承受多少次呢?”


    黛冬寒說謊了,他是能夠治療鬼化的,木之呼吸最大的妙用就在於此,然而,灶門禰豆子如果在此時被治療,主線劇情就會受到破壞,不久之後就會被係統強製修正,無論重複多少次都不會有用。


    “怎麽會這樣……”


    灶門炭治郎瞪大了眼睛。


    “別急,炭治郎,至少冬寒已經透露很多有用的信息了,禰豆子是可以被治療的,但是這件事情隻能由你自己來承擔了,假如那個叫做珠世的鬼真得有這樣的能力,也隻有你一個人能夠拜托她,畢竟鬼殺隊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隻鬼。”


    鱗瀧左近次安撫著灶門炭治郎的情緒說道。


    “這個叫做珠世的鬼,無論被鬼舞辻無慘還是鬼殺隊發現都隻有必死的結果,除非能夠得到產屋敷的承認,但即使其承認也不會公布,至少不會在現在公布,而是等到最終決戰時,與鬼舞辻無慘的決戰必須用上所有的力量。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要看書學習了。”


    黛冬寒要爭取完成第二次羽化,有了鬼殺隊提供的大量呼吸法指導書,第二次羽化並不是什麽難事了。


    “感謝您的告知。”


    灶門炭治郎並沒有對黛冬寒產生什麽害怕之情,當他在說“殺人”的時候,他能夠聞到一股極其哀傷的心情,這位長他兩歲的師兄看似難以接近,卻是個溫和的人,能夠感覺到他對他和禰豆子的照顧。


    “萍水之助而已,這裏太暖和了,我去山上住下來,好久沒有上山了,還挺懷念的,假如我在像鱗瀧師傅這麽老的時候也能夠歸隱在這樣的地方,也是極其不錯的啊,可惜幸福離我卻相當遙遠,觸不可及。”


    黛冬寒從鱗瀧左近次手中接過一堆書後,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是個有很多故事的人,仿佛就像是我老家的三郎爺爺,看起來很難接近,其實是個好人。”


    灶門炭治郎得知能夠拯救妹妹的線索後,似乎顯得很是高興,又有了很多動力。


    “也是個很麻煩的人,我的弟子們要都是像你這樣好懂,也許就能夠再多活上幾年了,在所有弟子中,他可是最氣人的那個,嘛,也許會是成就最高的那個。


    他和炭治郎你們不同,你們追求力量是為殺鬼,而他是在純粹地追求著力量,當一個人迷惘之時,就會想著讓自己變得強大來破開籠罩在身上的迷霧。


    所以說,他反而會比你笨很多,也許到最後他還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份最想要的東西可能就在他的身邊,隻是他沒能發現,察覺時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鱗瀧左近次評價道。


    “真這樣的話,那也太悲傷了,一直在嚐試著努力,也隻能努力。”


    灶門炭治郎不由得拿富岡義勇和黛冬寒做對比,黛冬寒確實要複雜的多,他的身上纏繞著許多線,很難讓人看透他在想什麽。


    “炭治郎隻要成為炭治郎就好,早點睡吧。”


    鱗瀧左近次拍拍灶門炭治郎的肩膀,自己卻仍然坐在那裏喝茶,他隻是培育師並不是他們的父母,但是,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為他們擔心,雖然隻有靜靜地等待著他們成長成熟,但也隻是等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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