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傳來,江小魚起身打開了房門。


    “宗主?”


    “給你送件東西。”


    “東西?”江小魚趕忙引著溫知命進來。


    小老頭經曆了那樣慘烈的一場戰鬥,雖然在說書人幫助恢複了實力,但是,他的麵容,還是比以前蒼老了許多。


    溫知命手中,是一枚小小的玉佩,玉佩上四象環繞,中間有個娟秀的“龍”字。


    “這是?”江小魚接過玉佩,小東西入手清涼,時不時還會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氣息。


    溫知命坐下,解釋道:“你如今已經跨入大乘,這也就代表著,你有了繼承龍山的權利。這枚玉佩,就是信物。若是以後林之喚不在了,那麽,你可憑借這塊玉佩,成為龍山長老。”


    “龍山長老?”江小魚趕忙把玉佩遞回去,“師傅正值壯年,我...我要這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溫知命伸手將江小魚的手推了回去,“這是四象宗的傳統,同時,也是一種榮譽,你收著吧,不用想太多。”


    “可是...”


    “宗門之內,隻要有修士進入大乘,都會得到類似的一塊玉佩。可惜的是,這麽多年了,除了四脈長老和你江小魚之外,還從沒有一人獲得過。”


    溫知命長歎一聲:“終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任誰都不可能想到,四年前的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夥子,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到了如此境界。”


    “收著!”


    見溫知命如此堅持,江小魚才小心地將玉佩收了起來。


    看著江小魚收下玉佩,溫知命的嘴角,終於露出了笑意,“或許,當年你出現在龍涎河上,正是老天爺對我四象宗饋贈吧。”


    大戰之後的溫知命很奇怪,他越來越像一個嘮嘮叨叨的小老頭。以前,他的身上偶爾會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一種淩人的氣勢,但現在卻一點都沒有。


    江小魚想到一個字:老。


    莫非,溫天師,真的老了?


    江小魚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溫知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他看了看江小魚,關切地問道:“最近幾天,你的身上可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兒?”


    “奇怪的事兒?”江小魚搖了搖頭,“宗主,你為何會這麽問?我感覺,身上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無論如何,最近一段時間你還是注意一點。”


    江小魚有些疑惑,“宗主,這是為何啊?”


    溫知命沉吟了片刻,解釋道:“因為,你服用了通靈花!”


    “通靈花?”


    “不錯,正是通靈花。通靈花本是一種妖異到極點的東西,它雖然能夠助你借用四象宗的部分靈力,但是,在使用完後,又往往會存在一些副作用。”


    “副作用?”江小魚頓時更加疑惑了,這幾天的時間,他吃得好,睡得香,完全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當然,副作用也因人而異。”溫知命眉頭微皺,“有的人,會沉溺於通靈之後的感覺而無法自拔;有的人,甚至會直接以為自己變成了通靈的對象;當然,也有人什麽事情都沒有。”


    聽到溫知命最後一句話,江小魚頓時容顏舒展,“想來,我就是最後那種情況,什麽事情都沒有。”


    溫知命點了點頭,“若真是那樣,那自然是極好的。但是,你還是不可掉以輕心,一旦身體出現什麽狀況,第一時間來找我。”


    “嗯。”江小魚點了點頭。


    “對了,宗主,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你說。”


    江小魚立刻將自己等人行蹤暴露的事情說了出來,江小魚說著,溫知命則認真聽著,但是,他的臉上,一點震驚的表情都沒看到。


    等到江小魚說完了,溫知命也隻是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早已經知道了。”


    “早就知道?”江小魚想了想,“是葉長老也有這樣的懷疑?”江小魚相信,葉紅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出事。


    若她也有所考慮的話,第一時間,她就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溫知命。


    溫知命點頭,“紅衣確實跟我說起過,但是,在她說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江小魚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既然溫知命早已知道,那為什麽他會放心地讓自己等人離開四象宗,去往褚陽和天悲寺。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溫知命解釋道:“你沒回來的時候,為了構築四象護山大陣,我曾經身為柱力。四象宗的一點一滴,自然都落在了我的眼中,也是在那個時候,我便猜到了宗門一些隱秘已經暴露。”


    “是誰?”江小魚看了看屋外,隨後低聲問道。


    溫知命麵帶微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江小魚嘀咕道:“這種事情,我可不敢亂說。”


    “沒關係,哪說的扔哪裏就行了,按照你的想法,隨便說說吧,無論對錯,皆不當真。”


    “真要我說?”


    溫知命點頭,“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龍山玉佩,有些事情,你可隨便說。”


    “行吧。”


    江小魚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思路,緩緩開口:


    “我靜下心來想過,在褚陽的時候,我們遇到慕元青很有可能是個意外,若是有意布置的話,我們遇到的,應該直接就是慕黃紙,所以說,褚陽的事情可以暫時拋到一邊。”


    “但是,天悲寺發生的事情,卻是一個布置精妙的陷阱。”


    “那兩人早就提前獲知了我們即將到達,在之前,就把天悲寺的和尚們給藏起來。我清楚地記得,那個化名枯葉的人,甚至是直接坐在門口等著我們。”


    “一重又一重的幻境,絕對不可能是臨時起意。”


    “而他們從最開始的試探到後麵的動手,花的時間並不多。而且,我敢保證,他們一定對攬月的秘密了如指掌。不然的話,他不會有所忌憚,而沒立即動手。”


    “所以呢?”溫知命平靜地看著江小魚。


    “宗主,我們幾人的行蹤,知曉的都有誰?”


    溫知命想了想,道:“我,四脈長老,彌陀寺的鴻運尊者。”


    江小魚眉頭緊皺,“也就是說,泄露消息的人一定就在這其中。首先,可以排除您。”


    “然後就是我師傅,畢竟林小婉是他的女兒,他絕對沒有理由置她於絕境。再說了,他老人家的為人,大家都清楚。”


    “按照同樣的理由,虎山喬長老也可以直接排除,畢竟,攬月和我們在一起,我們若是遇到什麽危險,攬月一個小姑娘,自然是難以脫身的。”


    “嗯,有道理。”溫知命點了點頭。


    江小魚接著說道:“現在,就隻剩下朱雀山的葉長老,玄武湖的朱長老以及彌陀寺的鴻運尊者。”


    “葉長老前去取到通靈花後,回來的路上直接遇到了那位幻境高手。若是她的話,她隻需要毀了通靈花即可,根本不會陷入險境,所以說,她也可以排除。”


    “嗯。”溫知命點了點頭,“還有兩人。”


    江小魚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若用排除法來看的話,朱長老和鴻運尊者的確有些嫌疑。但是,朱長老為人低調醇和,實在是不像...”


    “不像什麽?”


    江小魚深吸了口氣,說道:“我記得,在麵對青虹軒眾人以及三一的時候,朱長老奮勇當先,毫無畏懼,好些來犯之人都死在了他的手裏,若說他是有嫌疑,我實在是有些難以說服自己。”


    溫知命笑道:“那就隻能是鴻運了。”


    江小魚輕輕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也不對啊,玉石是長須留下的唯一的弟子,鴻運尊者又與長須尊者關係匪淺,他若有嫌疑,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根本不需要讓玉石去啊!”


    “嗯,很有道理。”


    江小魚一下子傻了,這分析來分析去,怎麽都不像有什麽嫌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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