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包子那不服輸的尿性,自然是不信這個邪,接著又把另外四個漆木箱子挨個試了一遍,但頂天了也就把箱子抱起來七八公分,再往上是如何也抱不起了。


    “我去!這也忒沉了!”


    箱子沒打開,包子自個兒倒是累的不輕,抹著汗水直喘粗氣,說話間語氣一轉,又攛掇我跟著他一起搭手。


    說實話我對這幾個箱子也是好奇的,以包子那身蠻力徒手幹翻一頭野豬都不在話下,去接連著在這幾口破箱子上吃了癟,這就不得不讓我琢磨,這箱子裏頭究竟放的是什麽東西,難不成真是什麽金銀財寶?


    包子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還是不肯幫忙,罵咧著擤了一鼻子氣,轉身到這墓室當中去找趁手的家夥了。


    趁著他走開的空檔,我也上手試了下,果真沉重的出奇,少說怕是不下三四百公斤。


    我繞著中間這個漆木箱子一通打量,又兀的在箱子側麵發現一個暗藏的玄機,其中一條青銅框架的中間開著一個凹槽,設計有些類似於插栓可以往旁邊拉開。


    乍然發現這麽個設計,我趕忙又把包子叫了過來,猜測說這很有可能就是打開箱子的機關。


    包子立馬拍了我一句馬屁,“還是你這讀過書的腦子好用啊,你說我咋就沒發現呢?”


    說著他就伸手去拉動插栓,我原想開口勸阻,可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沒說上來,此時我的心情是複雜之際,我也想看看這箱子裏頭究竟有什麽東西,另一方麵又隱隱擔心著什麽。


    糾結無果,我索性閉了嘴,真要有什麽機關暗算的,都先打開看看再說吧。


    鑒於年月深久,拉栓裏邊的滑動槽都快鏽死到一起了,包子著實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將之拉開,金屬凹槽裏發出一道刺耳的摩擦之聲。


    按照我們的猜想,這拉栓很有可能就是打開箱子的機關,可結果不然,拉栓隻是把青銅框架上的那個凹槽拉開了一條縫,其他的並沒有任何變化。


    麵對這情形,包子有些傻眼,“什麽情況?開關失靈了?”


    我看著那條黑漆漆的縫說道,“可能這箱子從設計初始,就沒想過要給人打開。”


    “箱子不給打開,隻準存東西不讓取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箱子本身也不是用來放東西的。”


    我這話一出,包子有些淡定了,“啥意思啊老秦?你這神神叨叨的,整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箱子它不用來裝東西裝什麽,難不成還……”


    包子想說的後半句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裏,他後知後覺的反應來什麽似的,扭過頭去看向了那兩口青銅木棺。


    我也跟著轉頭看去,手電照射之中,那兩口青銅木棺沉沉的擺放在墓室中間,和這個漆木箱子一樣,兩口木棺的框架都是用青銅鑲嵌過的,看起來格外厚重。


    “難不成,真是用來裝那玩意兒的?”


    包子很是不確定的問向我,眼睛裏帶著一絲明顯的猜疑。


    我知道他說的‘那玩意兒’指的是哪玩意兒,也就是死人,但這箱子裏頭是不是用來裝死人的我並不確定,當下我便回過身來道,“到底是不是,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著我便把手電對準了麵前的漆木箱子,雪白的光束照在那條狹窄的縫隙之中,竟好似全被黑暗吞了掉,裏頭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心下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起來,兀自低低的咽了一口唾沫,跟著包子一起慢慢的湊近了那縫隙跟前,手中調整著手電的光照角度,朝著箱子裏頭張望進去。


    可就當我們湊到那縫隙跟前時,一雙白喇喇的眼珠子毫無征兆地填滿整條縫隙,直接和我們來了個‘四目相對’。


    “我去!”


    這突然冒出來的眼睛,一下子把我倆都嚇了個夠嗆,各自驚叫一聲趕忙就往後退了開。


    包子退的倉促,一個踉蹌撞到了後麵的青銅木棺上,那木棺當即便是咚的一聲,猛然一震。


    “老秦你看見沒!那箱子裏頭是個啥玩意兒?”


    “沒看清,我就看到一雙眼睛。”


    我心有餘悸的把手電照向那縫隙,裏邊那雙白喇喇的眼珠子卻沒見了,隻露著一道深不可測的黑暗。


    包子拍著胸口順氣兒,看樣子著實被那雙眼珠子驚得不輕,“真是邪了個門兒,裏頭究竟是人是騩啊?”


    我說,“這古墓怎麽也得兩千年了,而且還關在這箱子裏頭不吃不喝,真要有活人也早該餓死了。”


    “剛才那眼珠子怎麽說?難不成咱倆把拉栓給它打開,那什麽陽離子又給它通上電了?”


    包子還記著我上回在那座宋墓裏頭說的‘通電’的原理,但我隱隱覺得眼下這情況應該另有蹊蹺,那雙白喇喇的眼珠子,我仿佛是在哪裏見過。


    我把這感覺說給包子聽,沒想到他一聽竟然立馬想了起來,之前在岩棺洞休整的那晚上,半夜摸上來差點把還我拖了去的那個白化蛙人,它那雙眼睛就跟剛才這漆木箱子縫隙裏冒出來的眼珠子,一模一樣。


    蛙人那雙眼睛特點十分顯著,就跟青蛙眼睛一樣又凸又鼓,關鍵還是白色的,好像是隻有眼白,又像是它身上的白化所致,總之那雙怪異的眼珠子,任誰看了估計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包子這麽一說起,我便也立馬想了起來,驚疑道,“難道這些漆木箱子裏頭關的都是那些蛙人?”


    “我覺得很有可能,反正那雙眼珠子我肯定不會認錯的。”


    “可是誰把它們關在這裏的?又為什麽關在這裏頭?最關鍵的問題是,要真從戰國時候關到現在,那不得兩千多年了,它們吃什麽喝什麽?怎麽存活到現在的?”


    我一下子拋出所有的疑問,包子撓了撓腦門兒也說不上個所以然。


    正當我們齊齊陷入沉默之際,中間那個漆木大箱子哐的一聲震了一下。


    我和包子俱是條件反射的後退,目光緊緊盯死過去。


    接著就在我們無比緊張的注視當中,那漆木大箱子兀的猛震起來,一下比一下更猛烈,青銅框架撞擊在地磚上發出劇烈聲響,木質的箱體更是眼見的崩裂,眨眼間就被裂出數條縫隙來。


    “我滴個舅姥爺!裏頭那蛙人該不是要蹦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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