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有一個夢想!”


    潘厚仁站直了身子,下巴微微抬頭,隻是用眼角的餘光去瞄潘德明:“我有一個夢想,利用我們潘家的勢力,和我心中所學,將娛樂事業作為拳頭產品,打響昆明,爭霸全國!娛樂,是最貼近民眾生活,也是最容易賺錢的一項生意!經過我的研究發現,真正有體係、有品牌、有號召力的娛樂勢力,大明目前還沒有!我們潘家,就應該要有敢為人先、第一個吃螃蟹的勇氣,力爭在短期內打響我們的娛樂品牌,樹立起業界的標杆,一流企業的標準。”


    不知不覺中,潘厚仁的話頭就越扯越遠,而潘德明的兩眼也是越來越發直,到後麵他已經是完全聽不懂自己個剛剛十五歲的侄兒,究竟是在說個什麽東西了!


    他隻是隱約覺得,潘厚仁說的好像跟做生意賺錢有點關係,然而什麽時候做生意有這些生僻而難以理解的詞匯?企業,什麽叫企業,企業跟標準之間又有什麽關係?


    唾沫橫飛好一陣之後,潘厚仁才注意到潘德明的神情,連忙將揮舞在半空中的右手一收,訕訕道:“二叔,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潘德明搖頭,道:“雖然很多我都聽不懂,但我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啊!”


    “噗~”


    一聽潘德明這句話,潘厚仁忍不住笑了,卻是笑的讓潘德明更是有些惶然,站起來道:“既然厚仁你心中已經有全盤的考慮,那就按照你自己的計劃去做吧,二叔我。我還有點事情要做,先走了!”


    “誒,二叔,二叔。”望著潘德明倉皇而去的背影,潘厚仁很是幽怨的道:“二叔,剛剛才給你泡上的茶水。可惜了。”


    潘德明是生生被潘厚仁給嚇跑的!實在是因為潘厚仁說的那些話,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潘德明,也無法輕鬆的理解,故而他隻能趕快找借口溜掉,免得自己在潘厚仁麵前顯得過於尷尬。況且,對於潘德明來說,他本就沒有想過要處理潘厚仁,他隻是希望潘厚仁不要做的過於出格而已,然而從剛剛一番談話當中,潘德明感覺自己好像還不如潘厚仁。


    “厚仁胸中所學究竟從何而來?”走出潘厚仁小院,潘德明心中仍舊感到非常的迷惑,在他印象中的潘厚仁,好像沒有這麽厲害。


    “難道是大哥教的?沒錯,大哥這個人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怕是過去他壓製著厚仁,不讓厚仁將這些表露出來,如今大哥死了。”


    將潘厚仁的能力歸結到已經死去的龍鑲天身上,是潘德明給自己找到的最好的理由,而人隻要心中找到理由,就會感覺輕鬆了很多,甚至連步伐都輕快起來。


    “夫君,您不是去教訓厚仁去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竇夫人看見潘德明滿麵春風的跨進屋子,連忙將手裏的針線一丟,就迎上前去。潘德明今年都是四十的人了,竇夫人的年紀也小不到哪裏去,女人年過四十身材就容易走樣,尤其是在古代沒有“塑形”這個服務項目的情況,越是富有的家庭,女人越是容易走樣。


    竇夫人的身材有個特點,或者說是不算特點的特點:上下一般粗細。竇夫人身高肩寬比起普通女人來有“極大”的優勢。當然,從竇夫人目前的體型來判斷,年輕時候的竇夫人絕對是屬於胸前偉大的那種類型,相對來說比較招男人喜愛。


    “你懂什麽?”


    潘德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很顯然,對於自己的這個正妻,潘德明的態度實在是算不上相敬如賓,甚至從他的眼神當中,可是看出“厭煩”的情緒,“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後院裏的事情,你要管那是天經地義,但是出了這個後院,就由不得你們這些婆娘伸手!”


    “潘德明!”


    竇夫人也不是什麽好性子,雙手艱難的叉上腰間,瞪起一雙遍布魚尾紋的眼睛,就跟潘德明杠上了!


    別以為在古代當人家老婆的女人會服服帖帖老老實實,沒那會事,那是儒學被閹割之後的產物,是後世人對古代女性的一種誤解,其實真正女性頂半邊天的時代,反而是在思維更加開明的古代。


    “你怎麽這麽跟我說話呢?啊?那潘厚仁,雖然頂著個潘字,他是咱們潘家的人麽?憑啥要將君再來和春蘭閣交給他一個外人打理?打理也就算了,他竟然敢私自動用春蘭閣庫存的銀兩,這是什麽道理?我潘家的產業,就仍由他一個外人折騰不成?”


    “竇清,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被自己老婆連名帶姓的直呼,潘德明也光火了,狠狠的一拍桌子,兩眼將屋子裏的丫鬟仆婦給瞪出屋去,這才強壓怒意,道:“你是潘家的媳婦沒錯,但是潘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怎麽,對厚仁掌管君再來和春蘭閣不滿了?我不怕老實告訴你,別說你這麽多年蛋都沒給老子下一個,就算你有個兒子,那潘家的產業,也是他跟潘厚仁一人一半!聽懂了沒有?”


    潘德明這次還真是氣大了,說話也不再考究,“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跟那張馨兩個,啊,整天就想著怎樣給你們娘家人弄好處,看看這潘家,怕是姓潘的都沒你們兩個娘家人多,你以為這些事情,老子不知道?老爺子不知道?”


    被潘德明這麽一吼,那竇清倒是心中有些發虛,畢竟她沒有給潘德明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就是她的硬傷,跟張馨一樣。


    而潘德明老婆當中,唯一有所出的就是潘徵徵的娘親,然而不幸的是,這位如夫人在兩年前因病去世了。


    如夫人的去世可以說是一個信號,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竇清和張馨兩個女人,才加快對潘家侵蝕的速度。


    “這。這個事情不能全怪我吧?又不是我有問題。”說起沒有生養,女人總是要比男人矮那麽一截,竇清唯唯諾諾的開口,那潘德明卻是冷笑起來:“難道是我有問題?那潘徵徵難道不是我的女兒?怎麽,別人能生,你跟張馨就不能生,那究竟是誰的問題?”


    話說到這裏,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因為若是竇清再繼續強調問題出在男人身上,豈不是就等於是在說潘徵徵不是潘德明的女兒,也就等於是變相的指著潘德明被綠了!


    古往今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承受這種指責,尤其是被自己的妻子指責,所以竇清很明智的閉嘴了!


    戰火隻是臨時被壓製,房間裏一片沉默,然而兩人誰都沒有說服誰,潘德明知道竇清還會繼續這樣下去,然而他已經不想管了,正如老爺子曾經跟他說過那樣:有些事情,由得他們去折騰,隻有經過折騰而不垮的潘家,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生存壯大下去。。


    發生在後院的爭吵,潘厚仁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最近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哪有心思跟兩個老娘們兒鬥智鬥勇?好男不跟女鬥,所以隻要潘德明是支持他的,潘厚仁就不會將竇清放在眼中,因為竇清的娘家在昆明城算不上什麽望族,唯一需要小心的,反而是平常很少裝腔作勢的張馨,更讓潘厚仁警惕的,是張馨跟潘徵徵的關係一直很好。


    對於潘徵徵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紙,潘厚仁打心眼裏心疼她,哪怕是在穿越之後,靈魂發生了更替,但是殘存的記憶也會時刻的提醒著潘厚仁,一定要對潘徵徵好。


    自從娘親過世之後,潘徵徵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很少會說話,甚至很少走出她的院子,以前那個沒事就拖著“仁哥”衣角的小丫頭,好像突然之間從潘厚仁的世界裏消失了。


    隻是最近潘厚仁實在是顧不上潘徵徵,他要在這個世界立足,就必須有所準備。


    。。


    時間一轉眼就過了三天,已經做好準備的潘厚仁,終於聽到了他等待的消息——那朱徵焲,找到了牙行,要購買春蘭閣對麵的一個院子。


    “朱徵焲啊朱徵焲,本少爺就怕你不來,既然進了套子,怕是你就沒那麽容易出去了!”


    聽到消息的潘厚仁,差點當場就笑出聲來,這個朱徵焲,還真是睚眥必報。其實想想倒也是正常,潘厚仁把豬圈都弄到人家勾欄院旁邊去了,還能不準人家報複?若不是他潘厚仁身後有著潘府和平西侯府兩張王牌,再加上朱棣對各路藩王的無情打壓,還有他在朱徵焲麵前蹦躂的機會?


    故而這就是“時勢造英雄”,當然,朱徵焲不會承認潘厚仁是個英雄,他隻會認定,潘厚仁是他的眼中釘!然而在普通人看來,能夠成為一個郡王的眼中釘,並且還生活的好好的,那他就是個英雄!


    幸虧這個時代沒有網絡或者是便捷的新聞傳播途徑,否則很難說潘厚仁會不會變成後世傳中的“屌絲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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