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之內,趙海禪盤坐其中恐怖意誌環繞罡氣流轉其身,卻是有著真正雷鳴之聲響徹。


    陣陣悶雷之響在這寂靜的小院之中卻是經久不絕。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三檔頭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趙海禪閉關的靜室之外,弓腰行行禮道:


    “公子,青城派的人已經進城了便是那其餘的門派派出明裏暗裏的人馬都已經快要臨近福州,這接下來你看?”


    聞言靜室之中的趙海禪微微睜目,一道目光如電閃過,卻又以極快的速度收斂,卻見他身體之中雷鳴之聲不停,嘴上隻淡淡道:


    “知曉了,且按照我安排的進行。”


    聞言三檔頭卻是如蒙大赦,頭也不敢抬腳下的腳步已經是飛速的退出院子之外方才快步轉身離開。


    這般的作為恐怕便是這些人麵對皇帝之時卻未必見得如此的謹慎。


    但這卻怪不他們,隻因為趙海禪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練功之時,渾身力量意誌放開約束那恐怖的意誌便已經壓得他們這些人喘不過氣來,見著這位小公子卻真似見著人形凶獸一般,當即就恨不得轉身逃跑了。


    別說是人了。


    就是這小小靜室方圓十步之內,卻是連個蚊蟲之流的尚且不曾見得,這位進去的第一日這靜室小院之中的蚊蟲便已經死了一地,那恍若鬼神之威,卻真個給這些西廠一向不信鬼神的家夥嚇了個半死。


    這尼瑪的真的是武功能夠做到的嗎?


    靜室之內,似乎是感覺到門外三檔頭的逃跑一般的動作,趙海禪卻是微微歎息。


    “至於嘛,不過是自己修為達到罡勁之後一身的氣力凝聚得以錘煉身體氣血血肉的強大從而導致氣息沉重了些罷了,何至於像要躲怪物一般躲著自己?”


    然則雖然心中歎息,但是他自個心裏卻是更明鏡似的。


    這些人為何會怕自己?


    無非便是自己便的越來越強罷了,跟普通人走的越來越遠罷了。


    這是修行之人變強都要經曆的第一階段,這也就是所謂的修仙為何這般注重道心的緣故。


    你若是這點東西都麵對不了,又如何能在漫漫修行路上保持心性,護持一點真性不滅,真心不壞,又如何能保證自己不會因為心境失控如同那普渡慈航一樣,異化墮落成詭異呢?


    這是修行路上一個永恒不變的一個關隘,此刻趙海禪雖說剛剛踏上這一條路,但是此刻竟然已經略見端倪。


    隨著他以後越變越強,終歸是會離人越來越遠的,若是那天他真個自己也忘記了自己是人的這一點,那麽他也便死了墮落成詭異妖魔之流了。


    而這卻也是為何他如此熱衷與扮演玩鬧的緣故,他須保持著一顆人心清淨,用趣味做為表麵,以前世的記憶為內核作為他修行入世的錨點,以防他日心境之變。


    這修行裏頭修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是心。


    若無道心如明鏡,何得大能照諸天?


    他心中是這般想的,也是這般做的,像是當年無知無覺的在紅花會中拔刀,也有當日在龍門客棧之中霸道出拳,是看不過,也是求的道心通明,如是而已。


    至於那漫天的大道,便自今日足下而始。


    先掃平個幹淨明澈的江湖來再說,他對於雨化田所說的要借這江湖練兵是實話,借這江湖修行練道積累資源是實情,但又何嚐沒有他看不下這江湖的汙穢欲將之清洗一遍的借口。


    “報公子,青城派餘滄海進城後不久,我們府中的雞犬便盡數被毒死了。”


    聞言趙海禪猛然自靜室之中,長身而起,恐怖的氣流被帶動之下,竟是將靜室的門都給衝開來,露出靜室之內站立的年輕人。


    卻見其不怒反笑,臉上笑著說道:


    “好好好,我道是這換個世界終歸不是那笑傲江湖,不曾想你餘滄海竟還真的玩著這一套來了。”


    他趙海禪是在cosy林平之不假,但是誰若真個當他是真正的林平之那樣可欺,真以為他會按照所謂的劇本走那便大錯特錯了。


    說道理他是來釣魚的。


    卻見光暗混合之中,少年臉上的笑意微微轉冷,卻是冷聲開口道:


    “葵花衛,何在?”


    院落之中除卻那護衛再無人影,卻突聞一聲陰冷低沉的應喝聲響起:


    “屬下在!”


    “取他餘滄海的狗頭掛在門外,,派人守著誰若是想要講什麽江湖義氣那便將他一同掛上去。”


    話語落下,院落之內已經無人應答。


    唯有那前來報信的西廠番子卻是死死的低著頭看也不敢看趙海禪一眼,生怕此刻觸怒了這位喜怒無常的的小公子。


    “傳出話去,十日之後開武林大會,讓他們想要辟邪劍法的都過來。”


    說著趙海禪頓了頓。


    “但是若他們這十日之內但敢有什麽欺壓百姓擾亂民眾的犯法之事,下場猶如那青城掌門。”


    一切吩咐下去,待他走出林府門外見著那被高懸於竹竿之上的猙獰人首之時,臉上卻隻有無盡的冷笑。


    他既然能放出辟邪劍法,又創出了辟邪劍法,難道他就真的沒有讓人去練嗎?


    別的不說,江湖中人要練這殘缺至極的功法好歹需要自宮,但是西廠之內卻有得是太監。


    以葵花寶典辟邪劍法這樣的速成武功,他短期之內湊出一群速成的武林高手卻絕非什麽難事。


    他要那江湖練兵練的是什麽兵?


    正是這葵花衛!


    他現在好歹也能算得上有葵花老祖名號的男人了。


    他的思緒想到這一點卻是打了個冷顫的快速搖了搖頭。


    這尼瑪的倒黴稱號,誰愛要誰要去。


    心中想著他的眸光卻是緩緩的自門外匯集的人群之中掃過,淡淡的開口道:


    “諸位,這神功雖好,卻也紮手,請諸位三思而行才好。”


    聞言站在他身後的三檔頭麵色古怪,心道這神功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咋想著又告誡起來別人要三思而後行了呢?


    “區區一個黃毛小子就像威脅我等江湖豪傑,就不怕大家夥並肩子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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