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如何去想,趙海禪卻是絲毫不去在意。


    然而自身的心念如何,他卻曉得。


    這一刻他的心念不夠通達。


    拳印轟殺了區區幾個開黑店的黑道中人卻依然還是澆滅不了他那心底已經燃起的怒火。


    隨著一步步踏出趙海禪身上卻似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宏大意誌在升騰,就九天神龍自九淵之下騰空之起,醒龍升天。


    恐怖的意誌在他的身上,升騰而起盤旋而上,如龍歸九天,利刃出鞘,自有無形的氣勢環繞,此刻便是沙漠之中的風沙也不得不在他身前之地停下不得寸進半步。


    整個天地都仿佛籠罩在他的意誌之下,仿若下一刻便是隨著他的主觀意誌而顫抖。


    然而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他的戰力雖強卻遠沒有達到這樣的層次。


    這是他強大的意誌所造成了錯覺。


    此刻趙海禪一身拳意不斷升騰,頗有綿延而不可絕之意。


    這是他一身拳意的蘇醒。


    所謂拳意也不過是人的精神意誌所化,自然也是會被折會鈍化。


    趙海禪雖說在上一個世界之中,幹著改天換地的大事,一身的拳意早已磨練到令人震怖的程度,然則他卻終是在金山寺之中見著了那三尊大能,被這幾位的陽謀那是壓的死死的啦,拳意終歸還是受挫了。


    雖然他自己都沒有說,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在他見著那三尊大能的手段,接過普渡慈航的東西之時,他一身的拳意就已經蒙塵受挫了。


    武道非仙道,卻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卻哪有這樣虛與委蛇的道理?


    我輩武者,若要取一物,自以手中拳劍中取得,何須向爾等低頭取物?


    所謂王不見王,少年天驕之間雖然相知卻少有碰見,為的便是一個無敵的心念,而武修卻是更甚。


    剛,無比的剛,頭鐵無比,魯莽非常,唯以一拳破之。


    一念起落,趙海禪卻是失笑搖頭。


    這般的武道當是純粹,卻終歸不是他的心意,所謂剛柔一體變化隨心,武道又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正所謂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可乘時變化,縱橫四海,亦當可潛藏於淵。


    卻非獨以一剛猛二字足以道哉!


    心中念頭落下他卻是再無疑惑,然則他身上不斷升騰的氣勢卻不見絲毫的下落,反倒隨著他口中何足道哉數字吐出,卻是越發的升騰,卻也一改開始的剛猛霸道,反而變的如同雲煙縹緲,越發的看不清了。


    然則他身上的那種霸道蒼茫之氣,卻從未因此而衰減,反倒是隨著那氣息越加的縹緲而變得更加的霸道了起來。


    不出則以,一出則天下驚。


    潛淵之下,卻是比的露出水麵的東西要來的更加的恐怖。


    不過此刻此刻他卻也不介意,用一用剛猛之力。


    這個世間的一切他看不慣,他就是要你改之,任你萬千變化,他卻不妨以一力破之,因為在這個世界,他有這個實力。


    趙海禪身上恐怖的意誌一閃而逝,下一刻卻見他在滿天的風沙之中,麵對著自然最為恐怖的黑風爆卻是緩緩沉下中心,一身氣息收攝,紮著馬步落於黃沙之中,卻是如同一刻無知無覺的頑石一般。


    這一刻在滿天的風沙之中,他要再一次的抱丹坐胯。


    恐怖的黃沙漫卷,卻唯一天地之間唯一一抹白色不見。


    任是黃沙如何吹拂卻始終坐落於天地之間,卻似與天地抗爭,卻不知何時那一抹白色徹底的消失於黃沙之中,如同真正的啥事融入天地自然之中。


    無聲無息,便是有人再如何用心的觀察卻也絲毫的不能夠發現出端倪,便是一眾暗中觀察的西廠番子,此刻額頭之上卻也是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這位督主家的小少爺可不會真的就在這沙漠之中被風沙給埋了吧?”


    “不會,我一路跟來,對於我們這位小公子的手段清楚的很,這小小的風沙如何埋得了一個大活人,還是如此一尊高手?”


    三檔頭望著漫天的黃沙信誓旦旦,還不忘喝了一口酒,卻是好不鎮定自若,看得諸多西廠的番子,眸中皆是露出崇敬之意。


    “不愧是三檔頭,這能當頭的人就是比他們強。”


    眨眼之間,黃沙之中依然毫無動靜,反倒是漫天的風沙開始愈加的激烈。


    此時大半個時辰過去,便是原本優哉遊哉的喝著小酒的三檔頭此刻臉上也明顯的慌了起來。


    這可是整整大半個時辰啊,這誰能在這風沙之中待這麽長的時間。


    他一路上雖然見過趙海禪這樣站樁修煉,但是那也沒有現在如此大的風沙。


    此刻黑風暴將至,又是滿天黃沙的,這就是個人也不行啊,這位小公子,又是個讀書人自小嬌生慣養的便是這一路上都是要自己照顧著,喝水要開的,食肉需全熟而潔淨,卻不似他們這等糙漢子。


    雖說確實是個高手,但總歸還是公子哥出身,這要是出了啥事可要他如何向督主交代才好?


    這督主家的情況,這位小公子基本上就算是他們家的獨苗苗了,這真要出事他們那還能得好?


    想著這一點,三檔頭等人卻是已經死死的盯著黃沙之中的場景。


    正當這群人全身關注的盯著黃沙之時,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那被趙海禪以金針定住的幾人此刻身上的金針正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開始緩緩的向外滑出。


    金針雖強,卻總不是萬能的,若是高手以內氣衝穴,總是可以將之緩緩逼出體內。


    此時西廠的人不知,三檔頭倒是清楚趙海禪在一路上便是借此來坑素慧容淩雁秋兩人,但是他此刻心係趙海禪的情況卻哪裏還知道身後的變化呀,卻是儼然是忘記了這一層。


    這等的情況出現在西廠特務的身上原是不該的,這不是西廠該有的素質表現。


    然則誰讓此刻在風沙之中哪位卻是關係到在場眾人的身家性命,這關心則亂之下,卻是哪裏還記得這些?


    黃沙之中,漫天的黃沙炸裂,露出一顆在黃沙之中緩緩旋轉的蛋狀圓卵。


    下一刻,這蛋狀之物炸開,恐怖的罡氣帶著黃沙漫卷,竟是將身周之地吹拂一空。


    趙海禪竟是借著著漫天的風沙一步破二境,踏足罡勁之境。


    罡勁環繞之中,趙海禪卻是緩緩的踏入龍門客棧的大門。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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