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劍坊院中花圃角落中幾個箕鬥中,皆是李燕雲所需要的石英砂,在陽光的照射下,乳白色的石英砂發出如珍珠般澤亮。


    一行人等走了過來。


    童清湫朝箕鬥中的石英砂努了努嘴:“夫君你瞧,我已經讓夥計送來了。”


    “辦的不錯,娘子辛苦了,”李燕雲誇讚之際,吧唧在她鮮潤的櫻唇上親了一口,笑道:“娘子,去做幾道小菜來,今日我要與唐兄喝個幾杯。”


    興許在李燕雲這沒什麽,當著人麵,如此親吻,在前世早已習以為常,可哪是這個時代的人受得了的,在場的般若和妙兒無不麵紅耳赤。


    就連童清湫清麗的玉麵都幾度嫣紅不已,偏偏心裏卻又甜澀萬分,又羞又喜,端莊盡失的身段婀娜多姿的她,應了一聲,忙不迭地點頭應聲與妙兒前去篝火屋做飯去了。


    這一幕將唐謝元看得為之一震,要麽怎地說楊兄強呢,光是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是不一般,可唐謝元又有幾分好奇,為何在盛城與他在一起的女子(納蘭飄),沒在這花劍坊呢?


    難不成,楊兄另有他處金屋藏嬌?


    “嗯?唐兄,為何這般表情?”見他一副吃驚的樣子,李燕雲不解。


    “哈哈,無礙,無礙——”怎地說也是人家家事,唐謝元不便多問,一臉賊笑的湊近跟前:“楊兄,你真乃我等楷模啊。”


    見這廝一臉的壞笑,光是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肯定沒想到好地方去,李燕雲微微一笑,也懶得接他話茬。


    身後的般若看著童清湫的背影,潔白的小牙輕咬下唇,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麽。


    蹲下身子,抓一把石英砂在手中,笑歎,玻璃由朕發明,看樣子自己定會在這一世的詩書上,被記上輝煌的一筆。


    “楊兄,此物當真能製造玻璃?”唐謝元不可置信道。


    雖說當下玻璃如何製造屬於商業機密,那是對旁人而言,如若是對身為一國之君的李燕雲來說,如若保密就顯得格局狹隘了些,畢竟隻有他對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即便說了,很多專業名詞,對詩詞歌賦造詣甚深的唐謝元還是聽的一頭霧水,不明覺厲,對‘楊兄’又多了一層敬佩。


    心中甚是羞愧,自己苦讀詩書十幾載,竟沒有楊兄見識廣闊。


    見他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李燕雲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無論他聽沒聽懂,李燕雲都囑咐一句,切莫透露出去。


    開玩笑,如此新鮮之物,還要賣給藩國敲一大筆錢呢。


    在飯桌上李燕雲將玻璃的銷路與一旁的娘子,和對麵的唐謝元一說,當聽他說,不光要在京城開十幾個玻璃生產作坊,還要在各地都大批量生產。


    童清湫滿眼崇拜:“夫君,銀子不夠該如何是好?”


    “哈哈,銀子不用愁,娘子無須擔憂,”李燕雲簡單一句,便舉起酒杯:“唐兄,請——”


    唐謝元笑道:“請——”


    見夫君這般說,童清湫略感奇特,為何感覺夫君有事瞞著自己,她想不透。


    能與當今聖上同桌共飲,若是唐謝元知道估計定會感動涕零,偏偏還有聖上的準妃子,這怕是天下少有人能有此待遇了,若在宮中,定然是使不得的。


    但想到宮中的上官皇後,在集市上遇見自己,故作不認識的模樣,李燕雲些許無奈,且也沒打算對童清湫隱瞞自己的身份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給童清湫和皇後寶貝她們一個驚喜!


    若說朝中大事,無非乃是過些時日的皇子滿月宴,翰林書院的女子學院,以及雲南總督趙呈,和大理沐王李恒狼狽為殲,魚肉百姓的案子,此案甚至牽扯到桌前的童清湫。


    奏疏的話有文軒閣,和文淵閣兩閣學士批奏,李燕雲倒也落個清閑。


    至於大權旁落,那定不可能,暫且不論如今李燕雲民心所向,那批閱奏折的兩閣,也是互相牽製,且民間也都是錦衣衛眼線,他們若敢造次,那簡直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酒席足足進行了一個時辰,唐謝元才帶著幾分醉意,和滿腔熱血,離開花劍坊,暗暗發誓一定要與楊兄幹一番事業出來。


    這一夜李燕雲自然是在花劍坊待的,尚未回宮。


    花劍坊布置喜氣洋洋的婚房中,那紅豔豔的幔帳床榻,都不知晃了多少回,叮嚀輕哼,彌漫在房中許久。


    圓桌上燭光閃爍,薄紗似的幔帳內,俏額沁出幾分香汗的童清湫依偎在了李燕雲懷裏,薄被及胸恰到好處的遮掩住了迷人的風景。她白嫩的玉臂如若刀削,珠圓玉潤,蔥指在李燕雲胸肌上繞著圈。


    聲音如酥似媚,春眸含笑盯著他略帶笑意的臉龐:“夫君,你說如若我為你生下子嗣,該叫楊什麽好呢?”


    “你說叫什麽好呢?”李燕雲想都沒想,忽地感覺不對,臉色一怔,‘叫楊什麽’合著得姓楊?靠,跟你姓都比姓楊好,李燕雲哈哈一笑:“待你生了再議!”


    她撅著鮮嫩的小嘴,幾分懷疑:“夫君,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有,當然有!”李燕雲笑道:“其實朕是皇上——朕封你為妃如何?你覺得唔唔唔……”


    看他臉上掛笑,童清湫能信才怪,她光潔柔荑忙捂住李燕雲的薄唇,倒吸一口涼氣,呀地一聲,花容驚變道:“你說話簡直嚇死個人——如此之言,不可再說了。”


    無奈的李燕雲心中暗歎,看來有時說真話別人卻當成玩笑,反而說謊話,她卻深信不疑,看來隻能給她個驚喜了。


    次日,陽光明媚。


    一身錦衣服飾的李燕雲,在般若和周朗一眾人的陪同下去往郊外的窯廠,本來隻需吩咐一便可,但生怕周朗他們將其中步驟給弄反了,故此隻有親自前去,便才放心。


    說到玻璃製造不得不離開高溫加熱,這點自然隻有瓷窯作坊能做到。


    馬車中李燕雲看向一旁默默不語的般若,而般若見好老虎哥哥看向自己,她臉上一紅,心兒噗通直跳,大眼睛的目光飄忽著,不敢直視他。


    “般若,你告訴朕,你是怎地與你皇後姐姐說的?”李燕雲笑問。


    偷偷瞟他一眼,般若忙低頭道:“皇後姐姐曾問我,在天津衛發生了說什麽,我就將你和童姑娘與你在那待了一宿的事與皇後姐姐說了,還有第二天一早你們,你們那樣……我,我也說了。”


    借著馬車布簾縫隙射進的光線,依稀可見,般若香腮紅潤不已,她自然是指的第二天一早,發現自己和童清湫在那岸邊親吻的事。


    皇後多聰明,如此一說她定便明白了大概,也難怪會派般若出來,暗暗跟著自己,後來乃至被自己發現,若不是自己發現,怕是她還會與周朗他們一直暗中‘監視’著自己呢。


    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李燕雲笑道:“別跟做賊似的,好老虎哥哥說過,不會怪你!——這把劍背在身上不重麽?”


    看她嬌小的身軀背著一把天隕劍,李燕雲有些不忍:“若重便放下來——”


    “不重!”她搖了搖頭,雖是麵無表情,心裏卻是為之一暖。


    這把天隕劍當時康福給自己的時候,就感覺沉重無比,少說幾十斤,沒想到般若竟然一點都不感覺重,看來練武之人,與自己這種普通人,當真是兩樣。


    思緒間,見這小妮子噗嗤一笑,她很少笑,這點倒有秦芷彤的風範。


    這點讓李燕雲深感好奇看著她:“你笑什麽?”


    “我在想,皇後姐姐喊我小師叔,如若按輩分來說,你也應該喊我小師叔。”她打趣道:“不過,除了我師傅,也隻有秦師妹,還有你,以及皇後姐姐對我好了。”


    “你想你秦師妹麽?”


    “嗯,想。”般若點了點頭。


    好巧,我也想!李燕雲眼眶驀地紅了,強做微笑:“坐過來點,讓好老虎哥哥抱抱!”


    隻因每次靜靜地看著般若,都能想到秦芷彤,仿佛她就是自己與秦芷彤的女兒般,是倆人之間的紐帶,這種感覺連李燕雲自己都覺得詭異,甚至說想抱抱她。


    “啊?”般若小嘴輕張,模樣可愛極了。


    “別怕!你會天山玉寒掌,再說了,上回你屁股疼,為你抹藥,朕不也沒輕薄嘛,”李燕雲正派的解釋道:“放心,朕不會占你便宜,你是出家人,朕君無戲言,朕若占便宜,你可以揍朕!”


    “真的是單純的想抱抱我麽?”般若有些疑慮。


    “嗯,單純!”


    略微思量,深感他前麵的話說地挺有道理。


    “好!”般若羞澀地臉上緋紅不已,芳心如鹿撞,朝他身前緩緩依偎了過來:“就給你抱一會兒。”


    “嗯!一會兒!”


    不知怎地,李燕雲眼眶一熱,一把將她嬌小似若無骨的柔軀,緊緊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她俏額上,悲從心來,吭哧幾聲裂開嘴竟哭出聲來。


    羞澀之中的般若茫然抬起頭來,見他如孩子般更咽著,眼淚直掉,般若小手抹去他的淚水:“好老虎哥哥,你哭了……”


    “沒哭,沙子落進眼裏了!”


    鬼才信!般若想道。


    “朕是皇上,朕不會哭!”李燕雲笑中帶淚,在她頭頂親了一口。


    般若大眼睛圓睜,心道,說好的單純……


    他嘴巴一癟,更咽道:“除非,除非他娘的忍不住!——般若,以後我們一起去找你秦師妹好不好?”


    “好!”般若眼中蒙上淚霧,自他懷中抽出身來,小手摸去他眼角的淚水,如哄孩子般道:“般若答應你,隻是,好老虎哥哥,你別哭了,若被周朗他們知道,麵子何存?”


    她這般安慰,略顯另類,卻聽得李燕雲心頭暖暖的,哈哈一笑,麵色很快又冷了下來,堅決萬分道:“好,今日朕與你立下誓,日後定要將秦芷彤找到!”


    “嗯!”般若點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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