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李燕雲正色道:“怎生到了太子領兵,就毀了金國了呢?飄兒格格!”


    “你!”


    別人興許不了解這個龍大欽差,可納蘭飄對這個狡猾的龍二一,又怎會不了解,他適才的話,說的無可挑剔,讓人找不到破綻。


    見大哥太子怒視著自己,和皇阿瑪狐疑地看著自己,等待自己說下去,納蘭飄忽地咯咯輕笑一聲,笑意又瞬然褪去,臉色一冷,目瞪李燕雲。


    倘若說實話,說他舉薦大哥,就是故意舉薦一個無能的人帶兵去境邊,定格會將大哥得罪個通透,可如若不說,此次大戰關係著金國存亡。


    六阿哥納蘭順真抱拳道:“皇阿瑪,以兒臣來看,飄兒妹妹,也隻是為金國著想,對大哥並非存有異見!”


    “六弟,你什麽意思,合著你也認為由我帶兵去境邊會毀了金國?”太子怒道。


    “大哥切莫多想,弟弟絕無此意!”


    “好了,好了!”老皇帝不耐煩地擺手,怒喝道:“照朕看來,你倆都不適合領兵!——飄兒,你雖身為女兒身,可朕一直給你一些權利,你所作所為,也深得朕心。”


    “皇阿瑪,還不是感覺對不起我皇額娘,這這般的?”納蘭飄咬了咬粉唇,美眸中淒然。


    “你!”剛想發火的老皇帝,極力壓下怒火,大袖一揮轉過身去朝龍椅走去:“朕決定了,飄兒為此次抗擊韃靼的主帥,龍二一為參謀,如此一來,興德和順真,你倆也不必再爭搶領兵權了!”


    “這……”太子和六阿哥同時,對看一眼顯然一怔。


    和這個妖女一路同行?天知道他會怎麽欺負我呢,李燕雲更是愕然於原地,這完了,國使公還沒當幾天,又被要弄去做參謀將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讓納蘭飄做主帥,這當真皇帝做的最英明的舉動,就連李燕雲一下子都有些措手不及,畢竟這個妖女可聰明的很。


    “飄兒!”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歎了一聲道:“論才智,你遠勝過你這倆位哥哥,論心思,你比你兩個哥哥又細膩!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這個主帥,就這麽決定了,不容有任何異議!——朕希望,你要心顧大金,不要抱有朕昔年對你皇額娘的舊事念怨,好生為金國抗擊大敵!”


    純淨地如水地眸子看了李燕雲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後,目光自他臉上移開,看向皇帝,納蘭飄膝蓋一彎,柔軀勾勒出一絲漂亮的曲線,跪在地上,叩頭:“兒臣遵旨!”


    “此事正如順真所說,刻不容緩,朕令你十日內集結八萬兵馬和所需的糧草輜重,帶領兵馬與境邊的五萬兵馬匯合。”


    “飄兒遵旨!”


    “你們退下吧,朕有話要與國使公說!”


    六阿哥納蘭順真、太子納蘭興德,以及納蘭飄相繼行禮退下後,大殿中隻剩下李燕雲和老皇帝以及老太監三浦,老皇帝一揮手太監三浦會意退下。


    一時大殿中隻剩下李燕雲和老皇帝倆人,老皇帝哀聲歎氣的自龍椅起身,走下台階。


    “龍二一,你是朕有生之年能見到的曠世奇才。”


    正思慮這個金國皇帝要與自己說什麽的時候,聽到他如此一說,李燕雲忙忙作揖。


    “陛下過獎了!”


    “你莫要謙虛。”老皇帝一擺手道:“光是那飛天之物,就舉世無雙,無人能做的出,偏偏你做得出,這不是曠世奇才還能是什麽?朕隻希望,你能好生為大金出一份力,朕就心滿意足了!”


    不知怎地氣氛緩和下來,依稀覺得老皇帝更為蒼老了幾分,他身形佝僂顫粟地似要在台階坐下,李燕雲眉頭一皺,忙忙小心地扶著他,心裏則暗想,看樣子太子說的還真對,老皇帝壓根就沒打算將自己放回大宗的打算。


    身形在台階坐穩,老皇帝笑道:“你更不要心存旁騖!隻要你能好生為大金,朕哪怕將飄兒許配給你,朕都樂意!”


    “啊?陛下,不是剛賜婚於在下和富察琳琅麽?這怎生使得?”


    臭小子,當真以為我看不出飄兒對你有意思?老皇帝笑道:“三妻四妾本就正常,這有何奇怪的?朕皇後妃子嬪、答應、常在、才人、加在一起足足有四十多個呢,你這才哪到哪?”


    臥槽?四十多個?佩服,這也難怪,兒子都有十幾個了。


    “倒是你,朕聽飄兒說過,你在大宗京城府邸中,還有幾個妻妾,如若你放心的話,大可將她們接來金國,朕賞賜你一個更大的府邸,定不會委屈你這個國使公的!”


    老皇帝這是要自己在金國安家?他的意思自然是指龍府中的林詩音,苗小婉,南宮靈兒她們,畢竟納蘭飄也隻知道這幾個,不過李燕雲自然不樂意,表麵卻笑道:“多謝陛下的美意了,隻是在下那幾個娘子皆是土生土長的大宗人士,怕是不習慣金國啊,唉,看樣子得回去好生勸勸她們。”


    你回去怕是不會回來了吧?老皇帝哈哈一笑,話鋒一轉道:“適才你也看見了,我那兩個兒子,太子和六阿哥明爭暗鬥的,朕還沒死呢,他們就開始爭奪皇位了,這種事,當真讓朕心裏不是個滋味啊!”


    這事落在誰頭上,怕是誰都不舒服!哼,若雨兮、容容、還有神仙姐姐小彤子替朕生的龍嗣,他們若敢無視老子,為此爭奪皇位,那老子不打得他們屁股開花!他們母後母妃求情都不行!


    若說這乃是戲言,這自然取決於如何教育他們,不過還沒到那一步。


    見老皇帝一臉黯然,李燕雲席地一坐,重重歎道:“皇帝怕是天下最孤獨的人!”


    他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朝地上一坐,就口出此言,讓老皇帝一怔,在這一瞬間頗有一種知己之感。


    “好小子,你一句話說透了朕內心的苦處!”老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的沒錯,皇帝看似權高萬丈,實則是天下最孤獨的人,很多事身不由己!——你知道朕為何不讓那倆小子帶兵麽?”


    自然是怕他們有了權利,將你這個皇帝給架空了唄!心裏跟明鏡似的,但嘴上不能這麽說,李燕雲笑道:“在下愚鈍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有時候適當的裝傻可保命,物極必反,人若是太聰明,怕也不是一件好事,頭腦再好用,也怕菜刀啊!


    “哈哈哈,朕知道你明白,隻是你不願意說而已!”老皇帝眼中無奈:“說真地,太子人選,朕至今都覺得大阿哥納蘭興德不合適!那小子,竟然與朕的佟妃有曖昧不清的關係——”


    昨晚在太子府李燕雲也發現太子與佟妃偷晴之事,隻是沒料到老皇帝知道此事。


    可這個事怎地說都是皇室的醜聞,李燕雲故作驚訝:“啊?不,不會吧?皇上,在下什麽也沒聽見!”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你小子不必如此惶恐,”老皇帝臉色微寒:“他與朕佟妃的事,流言蜚語的,後宮的妃子經常有人在朕麵前說,朕一開始不必信!可朕在民間安排的尖細阿忠,曾細細告訴過朕!”


    當晚在太子府之時,與那個阿忠有過一麵之緣,李燕雲更為吃驚,豈料他竟然是皇帝安插在兒子身邊的眼線。這父子倆真是人才,老子防著兒子,兒子與佟妃曖昧不清。


    恰在李燕雲震愕之際,老皇帝眼中充滿了無奈:“可朕明知他們有曖昧不清的關係,也不能治罪於他們,朕在等一個時機!否則朕就做實了佟妃不忠,兒子的禽獸之為,怕是好說不好聽,若讓天下百姓知了,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皇上英明!”李燕雲抱拳,在此事上,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李燕雲自認不便多言。


    “朕還知,太子巴結與你,讓你做他的入仕,是也不是?”老皇帝笑道。


    這怕是老皇帝將李燕雲留下來的正事了,而且適才李燕雲那般幫太子說話,這事想耍賴,已然賴不過去,況且太子府還有一個阿忠監視著太子一舉一動,自己的行為又豈能逃過金國皇帝的眼睛?


    “皇上果然明察秋毫。”


    “讓你輔佐他,他不配!”老皇帝起身:“他就是日後做了皇帝,怕也是個昏君!如今你別看他很是關心國事,實則那都是做給朕看的。實則那個不成器的畜生,隻是個貪圖美色之徒——朕要你表麵做他入幕之賓,實則你幫的人不是他,而是六阿哥,你可明白?”


    老皇帝臉色冰寒不已,目光如若刀鋒直視著李燕雲。


    看來老皇帝是有意要扶持六阿哥做皇帝,李燕雲登然明白了,可對大宗來說,金國有個昏庸的太子殿下做皇帝,是福不是禍。而有一個英明的六阿哥做皇帝,那才是禍呢。


    不過這都無礙,說不定你們倆誰都登不上皇位,就被我李燕雲給滅了!


    自崇政殿中出來,被小太監帶著朝宮門而去,剛走沒多久,身側地太監忽然環顧四周,忙塞給自己一張字條,繼而快速的縮回手。


    這是作甚?李燕雲好奇之下,忙打開字條,隻見正是那個與太子偷晴的佟妃寫給自己的,落款正是佟妃二字——傍晚,十二阿哥府邸見。


    這個佟妃有何事要見自己呢?李燕雲忙忙收起字條,帶著心中疑問出了宮門,可剛出宮門,就見晨陽的光輝下,不遠處馬車旁,一個窈窕有致著橘黃色袍裙的女子,正美眸凝視此處,那不是納蘭飄還能是誰來,她玉麵似略有慍怒。


    她柔順的秀發如瀑布般直垂纖腰,兩捋發絲搭在胸前,美輪美奐。她本就白皙地嫩麵被晨陽映的更加光彩照人,美豔不已。


    李燕雲笑道:“喲?主帥這是在等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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