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第一更,向諸位大大們拜年!)


    吐蕃國位於青藏高原,地廣人稀,四季酷寒。鳩摩智自幼出家大輪寺,天生睿智絕頂,於佛法、武學上的進境造詣,遠超常人十倍。少年時,鳩摩智迭逢奇遇,不過二十七歲便已是大輪寺的第一高手。他自幼醉心於漢家文化,對中土武林各大門派,那些立於武道巔峰的絕世高手更是知之甚詳。幾年後做了大雪山大輪寺的住持,又被封為吐蕃國師,鳩摩智便開壇說法,廣邀西域諸國高僧大德,講經論道,切磋武功,竟然無人是其敵手,那時鳩摩智便已生出雄圖中原武林之心。


    隨著武功rì益jīng深,鳩摩智漸漸荒廢了佛法的領悟,足跡踏遍中土江湖,慕名與人交手更是無一敗績。他天生寶相莊嚴,外表謙和有禮,工於心計,與人為善,勝而不驕,從不張揚其事,別人即便敗了給他也是毫無怨恨,反而對他心懷欽佩。這其中名震武林的姑蘇燕子塢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博和他連戰三場,平分秋sè,到頭來卻成了至交好友。慕容博視鳩摩智為知己之交,極為慷慨的將慕容家世代搜羅的各大門派的武學典籍交予鳩摩智一一閱覽。


    慕容博的慷慨風度令鳩摩智甚是感激,二人rìrì切磋武學,高談闊論,惺惺相惜,感情可謂深厚之極。慕容博常常誇讚鳩摩智武功卓絕,天資超凡,實不在當世任何高手之下,言道若是他能早生二十年,當可與華山論劍的天地五絕一爭高下。又說慕容家雖然看似天下武學盡在其手,但世間真正最絕頂的武功卻是一樣都沒能得到,時常抱憾歎惜。那時鳩摩智武功雖已極高,但吐蕃國地處荒僻,畢竟所學有限。他聽得慕容博談起天下最頂尖的諸般神功絕學,不免悠然神往,內心的貪yù漸漸滋長,終是熾烈到了不可抑製的地步。


    慕容博行蹤詭秘,他二人少則半年,多則三年,方能相聚一回。有一年草長鶯飛之季,慕容博忽然急匆匆地找到鳩摩智,送了他一份驚世大禮——那便是少林派七十二般絕技的副本。鳩摩智驚喜交集,對慕容博的感激之情實是難以形容,原本想要好生報答對方的深情厚誼,哪知慕容博似乎有什麽急事又匆匆話別,隻說rì後若是其子慕容複但有所求,還請大師鼎力相助即可。


    此後沒過多久,江湖上忽然傳出慕容博逝世的消息。鳩摩智在吐蕃得知後,當即萬裏迢迢趕往江南吊唁,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想方設法將慕容博未曾得到的幾門無上神功的秘籍盡數帶回,在摯友的墓前焚化,以告慰慕容博的在天之靈。至於他內心究竟是為了一己貪念,還是果真為了那份知己之情,那便要見仁見智了。


    鳩摩智有“小無相功”為根基,不過三年,便將少林七十二般絕技的招數盡皆融會貫通。大理國和吐蕃國邊界相連,鳩摩智本想先去天龍寺強奪《六脈神劍》劍譜,再北上嵩山少林寺設法得到《易筋經》,待這兩大佛門無上神功盡入其手後,便可回到大輪寺潛心鑽研,自忖有所成後便可無敵於天下,屆時楊威中土,以武製勝,領袖群倫,於吐蕃國也是大有益處。


    他這番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豈料天龍寺一戰本已大占上風,卻沒想到枯榮大師寧為玉碎,燒毀劍譜,而後又突然殺出個段譽,一通莫名其妙的“六脈神劍”半打半嚇將他擊退。幸好他心思敏銳之極,逃走時順手抓了個大理段氏的嫡係後輩,本想以xìng命為要挾,逼迫那小子將“六脈神劍”的劍譜默寫出來,誰知那貌似憨厚,人畜無害的臭小子竟是個狡猾的胖狐狸,而且還身懷一門可以吸人內力的古怪功法,一不小心竟給他從眼皮子底下溜之乎也,當真懊惱之極。


    所幸段譽隨後趕到,這書呆子雖然不知何以竟有一身震古爍今,比他高出一大截的蓋世內力,但除了會一手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外加一套極其古怪的步法之外,武功可以說是一塌糊塗。鳩摩智醒悟得極快,舍棄高明jīng深的“火焰刀”等絕頂神功不用,隻使出尋常的拳腳功夫,三兩下便將段譽生擒。隨後他將段譽挾持到姑蘇燕子塢,路上說是要將段譽這個活劍譜,活生生燒死在慕容博的墓前,百般威嚇段譽寫出劍譜,但那書呆子行事雖然亂七八糟,見到美貌姑娘就神魂顛倒,骨頭卻是極硬,寧死也不屈服,委實令鳩摩智一籌莫展。


    其後到了燕子塢,種種變故迭生,段譽好運逃過一劫,鳩摩智也隻得無奈離去。《六脈神劍》既不可得,他便想去少林寺圖謀《易筋經》,豈料吐蕃國王忽有聖旨送到,說西夏人有意要進攻本國,請國師速歸。鳩摩智沒辦法,隻好先離開中原。當其時吐蕃、西夏兩國陳兵邊境,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然而這場戰爭拖遝了兩年有多,終究沒能打起來。


    當世各國,首屈一指的自然是大蒙古帝國,其次為大遼國。大宋與西夏國力相當,隻是宋帝昏庸羸弱,西夏國主卻頗具雄才。再次便是吐蕃,至於大理小國,隻是群狼環飼之下的一塊鮮肉,若非幾代皇帝仁德睿智,上述諸國相互製衡,大理國恐怕早已灰飛湮滅。


    蒙古大軍征討大宋已有數十年,前有jīng忠報國之蓋世名將堅守半壁山河,後有大俠郭靖率領武林同道扼守襄陽二十載。蒙古大軍無法逾越襄陽城,便想取道西夏,繞行侵宋。西夏雖然畏懼蒙古,不敢直言拒絕,但更不敢將殘暴嗜殺,無人可擋的蒙古鐵騎放入國內,隻好一麵想盡辦法虛與委蛇,一麵厲兵秣馬,準備拚死決戰。


    蒙古人東西戰線橫跨半個世界,雖然有心直接攻占西夏,但又擔心剩餘兵力不足以抵擋兵強馬壯的大遼趁機突襲。如此一來,西夏國便又不敢貿然與吐蕃開戰,唯恐蒙古人乘虛而入,所以雙方僵持不下,最後還是以談判了事。


    鳩摩智身為吐蕃國師,在與西夏談判中倒是立下大功。原本西夏仗著國力強盛,以會獵為名,炫耀武力,想要獅子大開口,獲得巨大的利益,但鳩摩智在兩國君主之前,以一人之力連敗西夏“一品堂”七大高手,威懾當場,致使西夏士氣受挫,最終讓吐蕃國隻付出了一半的代價,便結束了這場艱苦的談判。


    那邊國事一完,鳩摩智迫不及待的再入中原,奔赴少林寺。路上他聽到的盡是龍小寶的大名,不想今rì眼看就要獨力挑翻少林古刹,擊垮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這個將他耳朵都快磨出繭子的家夥卻突然現身,一戰之下,情勢頓時峰回路轉。


    鳩摩智何等自負,他沉默不語了半晌,並非怕了小寶,而是仔細思索二人適才一戰的過程。他思來想去,總覺得輸的不清不楚,此刻聽到小寶當麵直斥他魚目混珠,也不著惱,合十道:“龍教主這般說法,卻又如何證明?”適才二人動武之前,是小寶問他該如何證明自己在少林寺的身份;現在輪到他來問小寶怎樣證明自己所使的實際上就是逍遙派的獨門神功。


    小寶哼了一聲,心道這賊禿忒也狡詐,“小無相功”無形無相,無跡可察,若是不曾練過,根本無法看出其中奧妙,又如何能當眾揭穿?他心念微動,反問道:“以明王高見,該當如何?”


    鳩摩智微笑道:“說來說去,方法其實很簡單。拋開佛門弟子的身份,咱們均是武林中人。比武過招,便是道理,贏了的自然說什麽都是對的。”


    玄生冷冷道:“國師已經輸了一陣,難道還好意思再打不成?”言下之意,鳩摩智明明已敗了一場,卻又再來挑戰,不免有失一代高僧的身份。


    鳩摩智道:“適才一戰,小僧獲益匪淺。龍教主內力之強,真氣之充沛,小僧平生僅見過一人或可與教主相當。巧合的是,那人也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他說到這裏,小寶一撇嘴,心想你說的那人便是老子的便宜小弟段呆子。鳩摩智接著說道:“然而咱們學武之人雖以內力為根本,招式也同等重要。聽聞恒山劍派的新任掌門令狐衝是龍教主的至交好友,昔rì這位令狐掌門身受重傷,內力全失,卻憑著一手神妙至極的劍法,幫助向問天贏了和梅莊四友那一場豪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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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道:“國師的耳目倒是靈光得很。”


    鳩摩智道:“既然如此,小僧便要直言幾句。適才龍教主以少林羅漢拳和韋陀掌與小僧切磋,確是神功蓋世。這番賭鬥原本就是小僧提出來的,小僧不慎使出自家武功壞了比武的規矩原是無話可說。但若非龍教主所使的不過是兩套少林派的入門拳法,小僧也斷然不會措手不及,亂了方寸。龍教主最後使出的那一招是叫做‘倒海排山’吧?正因為這一招是羅漢拳法裏的平常招式,而龍教主出其不意使出神妙無比的絕世內功,隱藏在這等平凡無奇的招式中,實是大出小僧所料。若教主使的是般若掌、大金剛拳這等高深功夫,小僧縱是如何狂妄,也不敢稍有一絲慢待之心。但兵法有雲,鬥智而不鬥力,方為上策。龍教主出奇製勝,那也是無可厚非。隻是小僧心有不甘,委實想與教主再來較量幾招少林絕學。這回小僧若還是不敵教主的少林神功,那便向玄慈方丈賠禮道歉,自明rì起,終生再不敢踏入少室山半步!”


    群僧聽他羅嗦了一大堆,終於明白原來這吐蕃國師認為龍小寶是用計取勝,並非全憑武功,很不服氣。而且他話裏強調想要領教少林絕技,那便是要龍小寶同樣使出少林七十二絕技與他對敵。各人均想先前龍長老當眾演示拈花指法,功力純正,光明正大,實是深得佛門武功之jīng義,但這番僧一人身兼本寺七十二般絕技,龍長老多年靈智未開,渾渾噩噩,即便開啟靈智已有數年,也絕不可能如他一般所學淵博。這要是動起手來,那番僧以多欺少,龍長老又不能使出別派武功,豈不是大為吃虧?少林眾僧想到此處,不免擔憂,均想反正本寺已然勝了一場,那麽這場比武不打也罷,料那番僧多半也是無計可施。


    隻見小寶冷笑一聲,說道:“大輪明王果然心思縝密,好算計!隻是明王應該有所不知,我逍遙派的‘小無相功’雖然威力驚人,無相無形,妙用無窮,以之運使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原可以假亂真,真假難辨。但少林七十二般絕技各擅勝場,強弱有別,心法各異,其中有幾門功夫更是深不可測,修習起來艱難之極,即便是‘小無相功’也決計無法模仿。國師若能將‘小無相功’練至絕頂,或許其威力可與這幾門少林絕技不相上下;但適才與國師交手,在下便已清楚當年傳授國師‘小無相功’的那人,怕是未曾傾囊相授!‘小無相功’是我逍遙派祖師所創,其中jīng微玄奧處,似乎國師尚未達到極致。所以,如果在下已經將那幾門少林神功練至絕頂之境界,國師即便將其他諸般少林絕技盡數使將出來,怕也難cāo勝券!”


    鳩摩智聽小寶說他的“小無相功”未曾學全,心中一凜,瞬間回想起當年傳他功法的那人,隱隱覺得以那人的xìng情說不定真的會在極jīng微處有所藏匿。他轉念一想,的確是有幾門少林絕技連“小無相功”也無法運使,但那幾門神功除了達摩祖師之外,曆代少林高僧也從無一人可以練至絕頂,難道這年紀輕輕的小子便可盡皆jīng通麽?但凡自視極高之人,若要他甘心認輸,絕非言語所能為之,隻有實打實的較量一番,堂堂正正的贏了他才能令其心服。


    鳩摩智心念轉動,目中jīng光一閃,緩緩道:“教主所言,雖有道理,但小僧願鬥膽一試。我輩學武,無不想得窺高山仰止的巔峰極境,但請教主不吝賜教,令小僧大開眼界!”說著慢慢脫下外麵的黃sè僧袍,露出裏麵貼身的無袖僧褂。


    小寶神情一肅,微微頷首,說道:“便如國師所願。”說罷也將破舊僧袍除下。


    鳩摩智之所以脫下外袍,便是想要小寶也跟著脫了僧袍,好瞧瞧他衣服裏麵究竟有沒有暗藏護身寶甲。此刻一看小寶僧袍下隻穿了一件天青sè的緊身背心,根本不可能再暗藏任何東西,想起先前他使出“如影隨形腿”和“燃木刀法”時,連續重擊小寶身體的情景,不由得又是一驚。


    二人於大殿zhōng yāng相對而立,鳩摩智雙手合十,體內真氣鼓蕩,大殿外的陽光照shè進來,隱隱可見他的指尖仿佛有絲絲氣流溢出,若有如無的在緩慢盤旋。


    小寶不動如山,雙掌十指交錯,立於胸前。群僧注目細觀,見他雙手內縛,食指豎合相抵,兩根拇指藏於掌心,二目微闔,不怒自威,好似入定一般。少林眾僧自玄慈以下,所有玄字輩的高僧均是神sè一變,有幾位老僧忍不住低呼道:“難道是不動明王印?”


    鳩摩智耳聰目明,怎會聽不到那幾個老僧的低呼?心道莫非這小賊當真能使出這數百年來,傳說少林派隻有一位前代高僧曾經練成過的“不動明王印”麽?正自驚疑不定,隻聽小寶沉聲低念:“南麽三曼多伐折羅赧悍!”其聲不大,鳩摩智卻陡然間如有雷鳴於耳內,登時心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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