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大茂租房


    愉快地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陪著老頭子吃過晚飯,


    陳梓林傻柱喝了杯茶,便告辭而出。


    祁紅拉著陳梓林悄悄說:“陳主任,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兒。”


    陳梓林笑道:“祁科長,我們哥倆的關係,有事你說。”


    祁紅有點羞赧,他真還沒為自己私事走後門,


    隻是眼瞅著自己高二的妹妹成天在家沒事做,


    怕被那些同學帶壞,正巧陳梓林來了,


    安排進工廠又有熟人領導照顧,放心得多,


    進步也快得多,所以陳梓林的軋鋼廠的首選。


    他微紅著臉說:“陳主任,是我那妹妹,


    不時有同學叫她出去,是我硬逼著她在家不許出去的,


    她也很壓抑,所以我想拜托你,


    讓她進軋鋼廠當一名普通工人。”


    陳梓林說:“沒問題的,你妹妹叫什麽名字,我寫個條,


    讓她帶著街道介紹信戶口本來軋鋼廠找我。”


    祁紅說:“我妹妹叫祁蓮,讀高二,


    其實成績很好,要不是…”


    陳梓林說:“有學曆就行,我安排她在廠辦公室做文字工作,


    比進車間稍微好一點。”


    祁紅連忙說:“進車間更鍛煉人,進車間好。”


    陳梓林笑道:“你可別想當然,進車間學手藝是不錯,


    你妹妹是高中生,知識分子,得學有所用嘛。


    你叫她來就行,至於安排什麽工作,就聽我的。”


    祁紅還能說啥,謝謝唄。


    陳梓林如何不知道,院裏幾個小孩都在家的,


    劉光天更是成天跟同學一起腦,


    劉海中抽了那小子一次,他居然跑出去半月不回,


    好在是男娃子,陳梓林沒少寬慰一大媽,


    上次回家,直接送廠裏學習著作,吃在食堂住在單身宿舍,


    不許出廠,沒幾天就老老實實了。


    棒梗就懂事多了,直接在家自習,遇到不懂就問閻解放劉光富,


    要不是年紀小,陳梓林真想安排棒梗去參軍。


    不過明年就嚇方了,陳梓林覺得棒梗去農村更鍛煉人,


    到農村兩年再走老連長招他入伍。


    回到四合院,老太太的靈棚已經搭好,遺體也已擺放中間,


    周圍擺放了一些花圈,取締了封建迷信的那套,


    特殊時期又不能打牌,電唱機裏隻能播放革命歌曲,加之老太太沒親戚。


    沒有外人來看熱鬧,隻有院裏一些鄰居在閑聊,


    就顯得異常冷清,陳梓林走過去給老太太遺像三鞠躬,傻柱就陪站在一旁鞠躬回禮。


    現在陳梓林是廠一把手,威望又高,鄰居們其實都挺敬畏。


    他坐那裏,眾人都隻能圍繞著他的話題說話,他不說話,大家都就瞅著笑,


    陳梓林也不想冷場,就不停找話題,


    問易中海一車間工人們的工作狀態、思想情況,易中海就隻撿好話說;


    劉海中跟著陳梓林學著作也開了不少眼界,


    比從前進步很多,特別是當上車間副主任後,


    平常見麵不到三句話就開始匯報,就是一門心思想往上爬,


    話裏話外都在覬覦著車間主任職位。


    隻是陳梓林很清楚劉海中的能力,當個車間副主任都很勉強,


    為人太愛計較,心胸不夠開闊,當領導不會平衡怎麽行,且得學;


    閻埠貴這個副校長也成了紅星小學的副主任,


    他多少心存了善念,冉秋葉是他做主讓她打掃衛生的,


    辛苦是辛苦了點,但少過每天被批評的好。


    閻解成在單位上很積極,被新領導看重,


    不僅轉了正,還當了個小領導,這才知道當領導不容易,益發敬畏陳梓林了。


    老孫家的孫端陽是個老實人,在熱軋車間老老實實工作,孫朝陽就活泛很多,


    跟著陳梓林先在學習班當組長,後被提拔去廠武裝部當了幹事。


    閻解放劉光富實在是年紀小,才轉正不久,


    想提拔都難,好在他們是陳梓林的親信,遲早是要走上領導崗位的。


    傻柱的妹夫程宏,有陳梓林的關係,在保一科如魚得水,


    把他分內工作做得挺好,範京英視為左膀右臂,非常有前途。


    不到九點,上年紀的人都紛紛回家睡覺,都要上班精力實在不濟,


    到了十點,陳梓林讓閻解放等人也回去休息了,打算今晚和傻柱兩人守夜。


    到了十一點多,傻柱弄了點酒菜,兩人小酌一番,


    傻柱絮絮叨叨講著當年他爹跟白寡婦跑了,留下他兄妹倆在院裏,


    多虧老太太護著,才沒被人欺負。


    一會哭一會笑的,陳梓林也理解,他們都是親人少的人,


    對親情最為看重,莫看傻柱從不提他爸,


    其實心裏還是挺惦記的,隻是拉不下麵子。


    一瓶酒喝了兩個多小時,就是在閑聊天打發時間,或許是傻柱太辛苦,


    陳梓林去上個廁所,再轉回來,他已經趴在長凳上睡得鼾聲大震。


    也沒叫醒傻柱,自己默默捧著茶杯喝水,不料突然停電了。


    這段時間,附近的居民線路總是停電,好在軋鋼廠是獨立的電路,


    倒沒影響過生產,擦燃火柴去傻柱家找了個煤油燈,點燃後放在靈堂,


    昏昏暗暗的,好歹有個亮兒。


    傻柱依舊呼呼酣睡,陳梓林又獨自枯坐了大半小時,起身活動活動手腳,


    忽然聽到有人噓了聲,尋著聲音看去竟是自己屋裏,


    他倒沒被嚇著,因為聲音就是秦淮茹的,他聽出來了,


    推門進屋,就被一雙胳膊摟住了....


    一番交流,秦淮茹是咬著枕巾硬不敢發出聲響。


    自打武娟到四合院後,秦淮茹隻在武娟寄宿顧浪家,


    來找過陳梓林,然後到現在,兩個多月了,可是別壞了。


    她說:“我、我都想魔怔了,有兩次跟夜遊一樣,差點就推了你家的門。”


    陳梓林歎息著不知如何慰藉,武娟是懷孕來的,


    到現在他們還沒同過房,隻是偶爾去顧浪那裏偷嘴兒。


    他怎麽不知道其中的難熬,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一句:“是我對不住你了。”


    聽到小冤家的話語中帶著情義,


    秦淮茹激動得不能自己:“我還…明天晚上還來!”


    陳梓林隻好答應,虧欠了秦淮茹太多。


    武娟實踏實懷孕是四個月,在陳梓林悉心照顧下,身體恢複很快,也就日益胖了起來,


    度過懷孕初期難過的日子,如今不僅能吃能睡,精神頭也好了很多,


    跟工友們能說說笑笑了,僅僅數月時間,她身上曾經那點知性就全然磨滅,


    跟普通女人沒啥區別。


    昨晚上她和秦京茹睡一間房,她以為自己會以為想念老太太失眠,


    沒想到腦袋靠在枕頭上沒多久,就睡到了大天亮,


    真正領悟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真諦,就是累的。


    她目前依舊在一食堂喂豬,豬圈裏大小十五頭豬,


    一天要吃上百斤豬菜,都得靠她和另外兩個女工剁菜煮豬食,


    以前白嫩的捏筆杆子的手,早就粗糙不已,


    掌心的老繭厚實得每次都能剝下意大塊,陳梓林的手都比她的細嫩。


    她也分外珍惜現在難得的安寧,隻盼風頭不緊了,看能否把父母從鄉下接回來。


    陳梓林現在不僅的她的愛人,更是她的期望,是她父母唯一的希望!


    陳梓林在豬圈找到給豬喂食的武娟,說:“娟子,昨晚上在招待所睡得還好吧?”


    武娟哈哈一笑說:“我還以為會失眠,沒想到一睡就到天亮,


    連京茹給小寶把尿,我都不知道。”


    陳梓林說:“你和京茹睡一起的呀?”


    武娟說:“她要單獨給我一間房子,我覺得沒必要浪費錢,


    就開的雙人間,小寶真聽話,晚上都沒聽到他哭鬧,


    以後我們的兒子有這麽乖就好了。這幾天,你就自個兒睡吧。反正你們男的膽子大。”


    陳梓林還說來請假的,看來不用了,笑道:“那行,就是不能給你加餐了。”


    武娟摸了摸肚子,悄聲說:“林子哥,是不是太大了,都說不像才懷孕兩個月呢。”


    陳梓林哈哈一笑,說:“管他們說什麽,咱兒子好好的就行。”


    武娟臉色微紅,輕聲說:“林子哥,就是挺對不住你的,都結婚這麽久了……”


    陳梓林說:“行啦,你不是為了咱兒子好嗎,我支持你。行了,我去辦公室了。”


    很快老太太的葬禮辦完,骨灰就近葬在勝利公社一處公墓裏,


    四合院又恢複了往日的祥和生活。


    話說許大茂聽信陳梓林的話,結婚後都按區中醫院王醫師的方子在調理身體,


    終於在四月底,高燕子含羞地跟他說:“大茂哥,我怕是懷上了。”


    正在做早飯的許大茂驚叫起來:“燕子,真的嗎,你怎麽知道懷孕啦?我怎麽看不出來…”


    高燕子說:“我月事推遲好久了,而且這兩天漱口都吐了,


    我、我問了薑大姐,她說八成是懷上了,讓我去醫院瞧瞧。”


    許大茂哪還顧得上做早飯:“那、那我們去看王醫師,他是老中醫了,應該搭個脈就行。”


    兩人請了假風風火火趕去區中醫院,掛了王醫師的號,果然得到了懷孕的好消息,


    許大茂熱淚盈眶,撲通就給王醫師磕了個:“王醫師,您是我許家的大恩人啊!”


    轉頭又去找陳梓林報喜,在會議室外麵等了一個多小時,好容易散會,


    他跟著陳梓林進了主任辦公室,關上門就磕了仨頭,


    陳梓林嚇了一跳,趕緊拉起許大茂,看他額頭都滲出血,連忙用毛巾沾了水給他捂上說:“大茂,你怎麽了?”


    許大茂淚水滾滾而下:“主任,您是我許家的大恩人啊,


    多虧您讓我去看醫生,調養身體,高燕子懷上了,我要做爸爸啦!”


    陳梓林開心地拍著他的肩膀:“大茂,那要恭喜你了,不容易啊,


    三十多才當爸爸,給你爹媽報喜了沒?”


    許大茂略顯尷尬地說:“中醫院王醫師的意思,燕子才懷上,先要靜養,說我身體虛,


    得至少兩個月不流產,才算成功。我、我就不想先告訴我爹媽,怕他們白高興了。”


    陳梓林說:“既然要靜養,你們住大禮堂就不太合適了啊。”


    因為廠裏正宣工作是重頭,大禮堂幾乎天天被正宣組開展各種活動,動不動就鑼鼓喧天、


    動不動就大喇叭喊口號,不說震耳欲聾,但也肯定是聲嘶力竭,絕對不適合孕婦靜養。


    許大茂說:“是啊,還是主任考慮周全,那、那我去外麵找房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陳梓林笑道:“四合院裏老太太病逝快一個月了,房子歸了柱子,空著的,不如就找柱子租房子,


    哪裏不是租呢,何況都是老鄰居了,我愛人也懷著的,正好做個伴。”


    許大茂心動不已,再怎麽說也在四合院生活了二十幾年,留下太多記憶,何況他這次回去,


    也算挺胸抬頭:現在他負責大禮堂工作,還娶了個漂亮媳婦兒,


    最最關鍵的是媳婦兒懷上孩子了!


    而且老太太是一間半房,有廚房,還真合適一個小家庭居住。


    就是房子現在歸了傻柱,他和傻柱見麵就吵架,擔心地問:“主任,萬一傻柱不租給我呢?”


    陳梓林說:“首先就要糾正你,再不能叫人傻柱了,何雨柱現在是一食堂組長,大小是個領導,


    你要尊重他,再者求人辦事,多說幾句好話,又不是不給房租。你去找何雨柱,我也給他打個電話,


    替你求求情,你在柱子麵前,管好嘴就行啦。”


    許大茂歡歡喜喜地走了,有陳主任替他在傻柱麵前求情,


    應該是沒問題了。還是回大禮堂自己屋裏拿兩盒北海煙,求人辦事嘛。


    一溜小跑到了一食堂,到後廚找到指點新徒弟刀工的傻柱,


    隔老遠就打招呼:“何師傅,柱子!”


    傻柱見是許大茂,想到剛才陳梓林給他的電話,


    心裏老大不痛快,對許大茂他是骨子裏不喜歡,


    總覺得油皮渣精的笑臉下藏著陰謀詭計,


    抬起眼皮回了句:“是大茂啊,幹嘛來啦?”


    許大茂最是舍得下身段,敬了煙又給傻柱點上,才上上下下打量傻柱幾眼,笑著說:“


    嘿,當領導了就是不一樣,這精氣神兒,還有把來(就是還能往上爬)”


    奉承話人人愛聽,何況是老對頭在自己麵前低聲下氣地,傻柱哈哈一笑:“許大茂,你就是生了張油嘴,


    招惹喜歡。你小子也不賴啊,混了個大禮堂管事兒,聽說你媳婦兒懷上了吧。”


    許大茂說:“嘿,何師傅消息靈通!”湊上前肩膀撞了傻柱一下,悄聲說:“


    陳主任說的吧?我能讓媳婦兒懷上,是主任幫了大忙的。”


    傻柱一臉怪異:“大茂,可不敢瞎說啊,你媳婦兒懷上,主任能幫上什麽大忙?”


    聲音挺大,傻柱的新徒弟劉強嗤嗤笑了起來。


    許大茂這麽說是想強調自己和陳梓林關係不錯,


    不料說得含糊讓別人聽岔了意思,嘿嘿地說:


    “我身子弱,我陳主任介紹了個老中醫,幾幅中藥下去,


    得,就調理好了,這才讓我愛人懷孕的。


    是這麽的,我住大禮堂太鬧騰,想找個清靜的地方,


    好讓我愛人養胎,主任說院裏老太太走了,


    房子在您手裏,介紹我找您租房子,我想太好了,本來我就是院裏的老人兒了,


    也不怕上班後愛人沒人打招呼不是,何師傅,您可得幫這個忙。”


    傻柱叼著煙卷兒說:“大茂,你可想清楚了,我那房子是私人所有,


    不能按單位那樣收租金的,得隨行就市。”


    許大茂笑道:“我當然清楚了,一時間廠裏沒合適的嘛,


    急著用,我不講價,隨行就市,每月發工資就給您租金。”


    傻柱伸手拍了拍許大茂肩膀,笑著說:“那行,老太太房子裏的家具什麽的,


    就一塊租給你了,每月三塊。”


    許大茂心裏盤算:如果燕子胎兒馱穩了,勢必得請老娘來照顧,


    與其再找床鋪家具,不如就現,


    三塊不便宜,難得那房子清靜又大,就說:“行,我寫個租賃書,請院裏大爺們見證。”


    傻柱見許大茂答應得爽快,便也從褲帶上解下鑰匙串,把老太太房子門鑰匙摘下來,


    丟給他說:“你爺們,我也不含糊,鑰匙拿去,這個月隻剩三四天,


    從五一開始算房租,鑰匙拿去,換鎖後鎖頭再還我。”


    許大茂就樂嗬嗬拿著鑰匙去了四合院,現在院裏隻有於莉、


    秦京茹兩個年輕媽媽帶娃,其他人都上班上學,


    三大爺孫西銘老兩口吃過早飯就去小公園溜達鍛煉,


    和一些老夥計們聊天唔的,一般都得十一點才轉回家,所以家家戶戶都鎖門了。


    許大茂興衝衝走進中院,見兩個女人在帶孩子,笑著打招呼:“喲,於莉,孩子都這麽大了啊,秦京茹,何師傅的愛人吧,嘖嘖嘖,娃長得多俊!”


    於莉見是許大茂,真是好久沒見了,笑著問:“是大茂哥,又來給誰家修電路呀?”


    秦京茹和他不熟,但也知道是曾經院裏的老人兒,還一起吃過飯的,也說:“許師傅你好。”


    許大茂拋了拋手裏的鑰匙:“我租了老太太房子,


    準備帶著媳婦兒搬回來住。以後我們又是鄰居啦。”


    許大茂的房子賣給了顧浪,是以後大夥才知道的,老人們都罵許大茂敗家,年輕人都覺得許大茂真舍得下本錢,為了不掃廁所賣祖屋。


    於莉笑道:“歡迎歡迎,總比租給陌生人好得多。”


    秦京茹見是租自家屋的租客,就熱情了些:“那感情好,我柱子哥是怎麽跟你商量的啊?”


    許大茂說:“何師傅說月租三塊,包括了老太太屋裏的家具唔的,


    水電費什麽的就按以前老規矩交咯。


    我會寫個租房書,明細都會說清楚,讓院裏大爺們做保人。”


    秦京茹知道老太太屋裏,隻剩點老舊家具了,被子碗筷什麽的都挪走了,笑著說:


    “你們爺們商量好了的就行,家裏事都是我柱子哥做主。”


    許大茂心裏還是羨慕傻柱好豔福,這秦京茹姿色尤勝過燕子幾分呢,


    孩子也養的白白胖胖的,跟秦淮茹一樣會生養,頭胎就是兒子,


    要是燕子生個閨女,少不得要被傻柱嘲笑譏諷,說:


    “那我去老太太屋開門窗透透氣,就這兩天搬家。”


    於莉說:“那你一個人去,我們就不去了啊,怪瘮人的。”


    許大茂嗤笑道:“老太太那麽好的人,你怕什麽,娘們兒就是愛東想西想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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