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見血的就是秋三刀,秋三刀本來身上已經鮮血淋淋,那黑無常卻仍舊拿不下他,但劉婉清就不行了,她畢竟是女兒身,根本就不是白無常對手,加上白無常出手又比較卑鄙,幾招一過,已經逼的劉婉清亂了陣腳,白無常那可是老江湖,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手中招魂幡陡然往上一拋,呼呼旋轉,從招魂幡之中,射出無數支短箭來,劈頭罩向劉婉清,同時揉身而上,雙指疾點劉婉清渾身大穴。


    劉婉清本已經被逼的手忙腳亂,哪裏還躲得過去,眼見就要傷在白無常手上,就在這時,秋三刀忽然舍了黑無常,身形一躥,就到了劉婉清身邊,一伸手就護住了劉婉清,自己卻完全暴露在了白無常的攻擊之下,頓時脊背之上就成了刺蝟,劉婉清卻一點沒有受傷。


    可黑無常又怎麽會放棄這種好機會,隨即疾追而到,手中哭喪棒一下就砸在了秋三刀的脊背之上,秋三刀本就渾身浴血,又中了無數的短箭,在被哭喪棒砸了一下,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哇的一聲,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來。


    秋三刀這一見血,劉婉清即使鐵石心腸,也有捂熱的時候,終於流下了淚來,嘶聲喊道:“秋三刀,你瘋了嘛!”話剛出口,秋三刀已經騰的一下就躥了起來,反手一刀就紮在了疾衝而至的白無常脖子上,單手一切一拉一抽,噗嗤一下,鮮血就噴了出來,大概是切斷了大動脈,直接噴起兩米來高的血泉來。


    隨即秋三刀虎吼一聲,猛的一翻身,整個人就撲到了疾來救援的黑無常身上,手中尖刀一刀捅進黑無常的胸口,一張口就咬住了黑無常的脖子,一咬住就不放,像頭野獸一般,拚命撕咬。而幾乎是同時,黑無常手中的哭喪棒也是一擰,從棒頭之上,騰的一下彈出一截十幾公分長的尖刺來,噗呲一下就刺進了秋三刀的胸前,兩人一齊愣住,卻又因互相的兵器刺在體內,而僵持不倒,直到雙方實在支撐不住了,才緩緩倒下。


    劉婉清已經清淚長流,一把抱住秋三刀,嘶聲哭道:“你怎麽這麽傻啊!你怎麽這麽傻啊......”


    秋三刀口角流血,緩緩舉起一隻手來,輕輕在劉婉清的臉上拂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來,雖然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但其中深情,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情到深處,生死何懼,用我一條命,換你一時安穩,令人動容!


    我一見秋三刀倒地,雖然生死不知,可還是頓時就紅了眼,猛的虎吼一聲,原本躲避遊走的身形一停,正好那壯漢手中獨腳銅人砸到,我一伸手,竟然硬生生抓住了獨腳銅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那壯漢這一砸足有千斤之力,可被我一把抓住,卻無法下砸半寸,隨即抬起一腳,就將那壯漢踢飛了出去,劈手將獨腳銅人奪了過來,一把抓在手中。


    與此同時,我的左肩之上一陣巨疼,卻是那手持判官筆的瘦小男子殺到,一支判官筆點在了我左肩之上,頓時如遭雷擊,半邊身子一麻,整條左臂都失去了知覺。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漢子也殺到我身後,鋸齒刀呼呼生風,一刀對著我脊背上就砍。


    恰好我剛奪下那壯漢的獨腳銅人,想也不想,完全不避不讓,回手一揮,獨腳銅人脫手飛出,直接砸在了那瘦小漢子的腦袋之上,就聽噗嗤一聲,那瘦小漢子的腦袋如同被一棒子砸爛了的西瓜一樣,完全爆開,紅的白的噴濺出好遠,我身上也噴濺了許多,用手一摸,紅的是血,白的是腦漿,甚至惡心。


    可我剛一下砸死那瘦小漢子,脊背之上又挨了一刀,那鋸齒刀挨上一下,結果可想而知,身上衣衫從脊背上直接一裂為二,連皮帶肉生生被撕下一條去,深可見骨,疼痛鑽心。


    我剛才擊殺了那瘦小漢子,咋見血腥,心頭暴戾之氣已經洶湧澎拜,難以按捺,又猛的受了一記鋸齒刀,狂性大發,再也控製不住,猛的昂頭嗷嗚叫了一聲,一回頭,身形電閃,嗖的一下就到了那手持鋸齒刀漢子的麵前,一伸手就抓住了鋸齒刀背上的金環,奮力一扯,那漢子哪裏把持得住,鋸齒刀背我劈手奪下。


    那漢子大驚失色,閃身疾退幾步,一轉身就跑,可他的速度哪裏比得上我,就在他一轉身之際,我已經衝到了他身後,鋸齒刀一舉,嗖的就是一刀,直接從脖子中間一掠而過,一顆腦袋呼的一下飛上了半空,帶起一蓬血雨,那漢子的身體卻由於奔跑的慣性,仍舊前衝了十幾步,才萎然倒地,兀自抽搐不止。


    就在這時,場中又響起了一聲慘叫!


    我急忙轉頭去看,卻是劉哲一和郎瑛已經分出了生死!


    沒錯,不是勝負,而是生死!劉哲一生,郎瑛死!而且死的很慘很慘,被一刀從小腹之下捅了進去之後,往上一拉一帶,整個人都被劉哲一給開膛破肚了,腸子淌了一地,鮮血迅速的染紅了他們腳下的地麵。


    而劉哲一也沒落了好,兩隻眼睛都被郎瑛雙指戳中,生生挖出了眼珠子,原先雙眼之處,隻剩下兩個血糊糊的窟窿,想來是郎瑛以為攻其雙目,劉哲一一定會先自保再反擊,這是正常的套路,可劉哲一卻拚了雙眼不要,愣是趁這個機會,將郎瑛給開了膛。


    這場麵血腥到了極點,也是因為他們之間以前就有三江四海之恨,所以劉哲一才會使出如此瘋狂打法,古人有雲,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劉哲一就是那不要命的,何況他身上惡疾纏身,根本就沒多久好活了,臨死之前能夠手刃殺妻仇人,別說一雙眼珠子了,就算加上他一顆腦袋,估計他都不帶眨眼的。


    所以劉哲一贏了,雖然丟了一對招子,卻活了下來,郎瑛也許怎麽都沒有想到,他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解決劉哲一的,倒頭來卻成了自己送上門來被劉哲一解決,也算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劉哲一一招得手,不顧雙目鑽心般的疼痛,反而昂頭哈哈大笑道:“秀清,你在天有靈,看為夫替你報仇了!黃泉路上,你慢點走,等等為夫!這輩子欠你的情,下輩子再還!”


    我連殺兩人,心中凶性已經完全激發,又眼見如此血腥場麵,哪裏還控製得住自己的嗜血欲望,滿腦子都是對殺戮的渴望,一轉頭正好看見那壯漢撿了獨腳銅人又奔了過來,當下脫口一聲狼嚎,身形一縱就躥了上去,人還未到,手中鋸齒刀已經脫手飛出,直釘那壯漢。


    那壯漢急忙一抬手,獨腳銅人撞上了鋸齒刀,當啷一聲將鋸齒刀磕飛,但就這麽一擋,我已經到了他近前,一伸手直抓那獨腳銅人,那壯漢吃過我一次虧,不敢讓我抓住,閃身疾退,一退就退到了陰十八身邊,陰十八奸猾是鬼,一見這局勢,郎瑛已死,黑白無常都死在了秋三刀的手中,圍攻我的三人就剩下一個了,還有一個溫涼玉還被趙狂徒纏著,知道大勢已去,竟然不顧那壯漢,猛攻周通幽一招,閃身疾走。


    那壯漢和我並沒有什麽仇,陰十八卻是殺了我養父的幾個仇家之一,我雖然殺戮之心大起,可我沒有喪失理智,分得清誰才是我真正的仇人,哪裏會讓他跑了,直接舍了那壯漢,直追陰十八。


    陰十八一見我舍了壯漢而追向了他,頓時嚇的魂兒也飛了,直往宗祠外麵狂奔,剛到宗祠院子的大門口,卻聽到一聲大喊:“回去吧!”劈麵一拳打在了陰十八的麵門之上,卻是豬肉張一直在大門口潛伏著,逮著了個機會,按理說他和陰十八的手段還是有點差距的,可陰十八已經被我嚇掉了魂,慌不擇路,根本沒想到還有人埋伏在門口,這一下被打了個正著,豬肉張身大力不虧,這一拳直接將他打的騰騰騰倒退了幾步。


    他這一倒退,我可就追到了!


    我從陰十八身後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脖子,猛的一提,直接像撥大蔥一樣將陰十八拔了起來,隨手一輪,從我頭頂之上輪過,啪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還沒來及翻滾躲避,我已經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一彎腰抓住他的腳脖子,直接將陰十八輪起來亂摔。


    這還能有個好嘛!幾下一摔,陰十八已經鼻口噴血,兩眼泛白,我凶性已經爆發,哪裏管得了這些,一隻腳一踩他另一條腿的大腿根,雙手抓著腳脖子奮力往上一抬,就聽撕拉一聲,陰十八生生被我撕成了兩片,血雨紛飛。


    這一次可不像是上一次郎瑛那樣是化身了,可是活生生的撕成了兩片,這等慘景,宛如人間地獄,一般人哪裏見過,饒是豬肉張一生殺豬無數,也嚇的愣在了當場。


    可我一轉頭,又盯上了場中的溫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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